第29节(1 / 1)
元毓的身影刚在帘后出现,不远处就走来一阵袅袅俏俏的身影来。李宵玉侧过脸一看,就见一众侍女簇拥昭华夫人,正迈着小步有些急切地赶了过来。
昭华夫人今日明显是精心装扮过的。一袭白色拽地烟笼梅花百水裙,两弯秀眉,一双妙目,顾盼生辉间,气质娴雅脱俗。
李宵玉再看一眼元毓,就见他一身月白色的素面锦煅袍子,面若明玉,唇若涂脂,眸光清冷淡然,这般芝兰玉树之姿,恍如谪仙误入俗世。
“大王,这一路颠簸,辛苦了……”昭华夫人站在元毓跟前,轻低螓首,巧笑着施了一礼。
“辛苦吗?倒是没有,就是有点口渴了……”元毓轻飘飘地应了一句,一边说着一边不忘拿眼瞥了下李宵玉。
这个不要脸的色胚子!他竟还说口渴了,他那样死死纠缠着不放,自己差点都被他吮得窒息了。李宵玉想到这里,忍不住回瞪了他一眼。
第48章 忆起...
“大王竟口渴了,这可就是小鱼姑娘的不是了……不过也难怪,小鱼姑娘这般娇弱模样,大王怕也是舍不得使唤她……”昭华夫人一边软着声音笑说着,一边用手中的帕子掩了面,一副开李宵玉玩笑的口气。
“夫人说笑了,小鱼可不敢怠慢,是大王说且忍一会渴,待到了行宫就能喝上昭华夫人亲手煮的茶了……”李宵玉欠身一礼,面上轻笑着道。
昭华夫人一听这话,顿时眼神一亮,眸光转向元毓脸上,面上露出既惊喜又意外的神情。
“大王,妾身特地带了青凤髓茶饼,还备下了旧年的雪水,一会入了行宫就立刻为大王煮来……”昭华夫人欢喜雀跃似地道。
元毓点了点头,好似对那“青凤髓”也有一丝兴趣。昭华夫人一见喜上眉梢,连忙告着退,说要先行去准备了。
元毓的行宫座落在一处青山脚下,这里不似越王宫的宏伟奢华,这里房屋拙扑淡雅,又依着山傍着水,颇有些闲云野鹤的意境。
一行人簇拥着元毓往进了行宫之内,安顿下来稍稍歇息了一会之后,有内侍报说兰溪汀旁的已摆好了席,请元毓移步地过去。
李宵玉跟在元毓身后,步行了约摸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内侍所说的兰溪汀。这是一条平缓的小河,自上而下,九曲回转,河水清澈见底,潺潺而流,小河两旁的绿茵草地上,已是铺满了一块块厚软的垫子,垫子旁摆着小案几,上面摆着各色的瓜果点心。
片刻之后元毓在上首坐了下来,俪夫人和芍药坐在他的下首,皇亲及朝臣们依次在两旁入了坐。元毓旁边一点的空地上,昭华夫人一身素衫席地而坐,轻抬着芊芊葱指,正在为他煮着茶。茶香袅袅溢出,丝竹之声也渐渐响起,上巳节的“曲水流觞”席也就开始了。
元毓将手中的羽觞置入河水中,羽觞在水面打个转之后,便飘飘悠悠的顺水而下。众人的眼睛都盯着那羽觞,个个露出了既期待又紧张的眼神。
李宵玉站在元毓身后,看着眼前颇为风雅的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有些烦躁起来。往年在悉国之时,每逢上巳节,她从来呆不住这种文绉绉的地方,总是寻个借口早早溜了。大哥在的时候,每每看出她的心思,总能抽空带她去骑一回马,在草地上撒一回欢。只可惜,大哥现如今杳无音讯,自己却在这里做人家的女婢,还一副乐此不疲的模样。
李宵玉想到这里,心里更是异常的不是滋味来,她一抬头,又看到昭华夫人手里捧着煮好的香茗,身姿娉婷着走到了元毓的身边。她跪坐在他身边,巧笑嫣然着举着茶盏递到了他的跟前。元毓侧过脸看看她,然后面带轻笑,将茶盏接过饮了一口。两人均都身着白衣,这会儿并肩而坐,举手投足间,还真是恍如一对神仙眷侣,朝臣们招眼看过来,面上全都露出了欣慰满意的神情。
李宵玉看了一会儿,渐渐的,她感觉眼睛有些酸胀的感觉,心里也微微泛出了酸意,心里生出了想要离开这里的念头。
就在李宵玉心里黯然之时,小河的对面,远远的走过来的十来个少年来。那些少年衣着鲜艳,个个生得唇红齿白,一副朝气蓬勃的气息。众人的眼光一下子都被吸引了过去,李宵玉一眼看见,心中的萎靡顿时消去了不少,也饶有兴致地看了过去。
那些少年在离小河几丈远的空地上停了下来,有人在空地中间置上一道网来。李宵玉顿时眼前一亮,原来他们是蹴鞠队的,怪不得这般精神了。
场地之上,那些少年被分成了两队,一队身着红衣,头戴红发带,另一队身蓝衣蓝色发带。两队少年分列在球门两旁,随着一声哨响,一只蹴鞠球飞进了场内,少年们顿时眼神发亮,浑身上下透着劲儿开始追着蹴鞠球角逐起来。
“好……”李宵玉看得兴起,忍不住拍着巴掌吆喝了一声。
李宵玉声音刚落,便觉得有些不妥起来,抬眼一看,果然,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她的身上。众人原本都在饮着酒和着诗,一派儒雅清静之样,那些踢蹴鞠的,在他们眼内,不过是应个景而已,却不想这个小婢女这般耐不住,竟当众叫起好来。众人心里都有些好笑,若非见得这婢女生得娇俏异常,他们都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了。
“长乐公主,我听说你悉国也是礼仪之邦,女子之流,无论尊卑,皆是娴静高雅的,可是小鱼姑娘这性子,却是活泼得很呐……”昭华夫人面朝着芍药的方向,口中轻轻软软地说着,听着像是在开玩笑。
“夫人说笑了……小鱼,她……她只是一时失仪了……”芍药到底没见过这般大场面,一时间有些怯懦起来。
见得悉国长乐公主这般小家子的模样,众人皆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眼神里不泛鄙夷之息。李宵玉见得这般情形,心中的怒火莫名生起,偏偏碍于身份,自己这会儿连一句反驳的话也不能说出来。她何曾受过这般委屈,更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紧咬着牙关,将腰杆挺得直直的,生怕自己一时瞥不住掉了泪来,可即使是强忍着,她的眼圈也忍不住红了一点来。
“沈小鱼……”元毓突然唤了她一声。
李宵玉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全然没听到元毓正在喊她,一旁一块站着的侍女赶紧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李宵玉这才如梦初醒,抬眼间,却见元毓已是自席上站到了起来,迈着大步就来到了她的眼前。
“你喜欢看蹴鞠吗?”元毓立在她跟前问。
李宵玉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样问她,只愣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心里还在嘀咕着,我不仅喜欢看,我还喜欢自己踢呢!
“寡人也会踢蹴鞠,你要不要看?”元毓眸光轻柔,问出的话也是轻软的。
元毓的声音不大,可是足以让席上的众人都听得清楚了。这些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全都觉得自己眼睛和耳朵都出了毛病。他们英明神武的大王,清冷孤傲的公子,正对着一个小婢女和言悦色地说着话。那小婢女还刚刚被昭华夫人奚落过,可主上这会儿却说要亲自下场踢蹴鞠给这小婢女看,这,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好呀,小鱼很是期待大王的技艺……”李宵玉心中一暖,她眼神晶亮着,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来。
“那不还快走?”元毓勾唇一笑,抬腿便往蹴鞠场方向走去了。
李宵玉连忙跟在了他的身后。众人一听顿时也来了兴致,他们还从未见过自家主上踢过蹴鞠,这会儿可是大开眼界了。众人纷纷起身,随着元毓的脚步,跨过河上的小大桥,一起往蹴鞠场涌了过去。谁也没注意到,昭华夫人坐在席子上没动,清丽的脸上闪过一道痛恨之色。
见得元毓来了蹴鞠场,那些少年全都停了下来。元毓走到场地中间,抬手将衣摆掖在了腰间,又抬手指了下身边的蓝衣少年。那少年立即会意,飞快解下了自己额上的蓝色丝带,双手捧着递到了元毓的跟前。
元毓接过丝带,很快就绑在了自己的额头,又在脑后打了个漂亮的结来。他转过身子,对着站在场地边的李宵玉绽开了一个轻轻的笑来。
就在元毓转身过来之时,李宵玉一眼看清了他的模样,顿时心头一震,一时间呆若木鸡来。眼前那人,一身白衣,头束蓝色丝带,面容隽秀,凤眼精致,眸光微凝着,自有一副清冷脱俗之姿。为什么这副场景自已好似在那里见过,为什么眼前这人和自己心中深藏的那个身影是那样的像?他像极了那人,那个一脸倔强周身带着冷凝的少年,那个曾说要送自己十匹胭脂马的人!
李宵玉死死地盯着元毓,眼前的人和记忆深处的那个影子渐渐融合在了一起,她记不清当年那少年的样貌了,却是忘不了他清冷里带着丝悲愤的神情,忘不了他说话时的坚定与隐隐的倨傲之息。眼前的元毓,比之当年,褪去了些青涩,没有了黯然,多了些不怒自威的沉稳与内敛,可那神态气质却是一丝未变,尤其是此刻,他就站在她跟前,白衣飘飞,眸光轻软,宛如穿越了六年的时光,他就站在悉国皇城的蹴鞠场上,站到她几步元的地方,用不大却是异常好听的声音在和她说着话。
“玉公主,请留步……”
“玉公主,我想求你一件事。在下刚才无意间冒犯了二殿下,他将我的同伴全都押入了掖庭,我想请公主帮忙说个情,请二殿下放了他们……”少年道。
“玉公主不是想要燕国的胭脂马吗?若是公主能设法将我的同伴救出来,日后,我必送你十匹胭脂马……”
这声音清澈悦耳,一句句一声一声,全在李宵玉的脑海里一字不差的重现了。她紧咬了唇瓣,竭力将眼圈中的泪意忍了回去。是了,他就是那个人,那个自己深埋心底六年不愿轻易触及的影子!
第49章 蹴鞠...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没死,他又怎么成了越国的大王?他为什么指名要与自己和亲?他记得当年的一切吗?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吗?李宵玉脑中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接踵而涌,她真想不顾在场的所有人,就想冲上前去找他问个清楚。
“沈小鱼,你为什么一脸不高兴的模样,你难道不应该为寡人击掌助威吗?”对面的元毓见得李宵玉的神色好似有些不正常,于是扬着嗓子喊了她一声。
李宵玉正心潮起伏不能自抑间,好像听见子元毓正在和她说话,可她却仍是呆愣着反应不过来,也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将一双眼睛紧盯着他,面上仍是一副恍然之色。
“你怎么了?你不想看了?那我这就带你回去可好?”
李宵玉抬眼间,就发现眼前多了一道白色的身影,原来是元毓走到了她的跟前,正微低着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回去做什么?我……我是乍见了你这模样被惊艳到了,一时就看得痴了……”李宵玉忙强行按捺着心中的激动,面上恢复平日的俏皮模样笑嘻嘻地道。
元毓见她神色恢复了正常,一时放下心来,又听她声音不大,话却是说得大胆,忍不住心中一动,随即低着头附到了她耳旁。
“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你就别撩拨我了……”
元毓声音轻轻的,带着丝暗哑的气息。李宵玉顿时面红耳赤,心里也怦怦乱跳了一通。他知道别人都在看着,居然还凑得这么近和自己说话,也不知道是谁故意撩拨人。
果然,场地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这边来了。所有人都看得真切了,他们一向清冷的大王,正低首与个小婢女窃窃私语,面上的神情还是那般的温软和煦,宛如个情窦初开的翩翩如玉公子,正对着心仪的姑娘悄悄说着情话儿。
“你再不走,那些人的眼光快要将我盯穿了……”李宵玉侧过身子嘀咕了一声,说完又赶紧退后了两步。
元毓听得勾唇轻笑,又深深看她一眼之后才转身离去。更 多 文 公 众 号:小 小 书 盟
李宵玉这才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元毓刚才站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心里变得异常的紧张,完全没了平日里与他相处时的随意与自如,那句顽话也是硬着头皮才说出来的。
“诶,真是好没出息……”
李宵玉在心里低叹了一声,抬起头时,就见元毓已是来到了场地中央,他的脚边正停留着一只鞠球。他身形微闪,后退几步之后,旋即抬腿一勾,那鞠球便轻轻巧巧的被他勾在了脚背之上。
“都愣着做什么?怕了吗?”元毓对着身边站得毕恭毕敬的蹴鞠队少年喝了一声。
那些少年们听得这话,个个皆都精神一振,眸光中也出现了少年人独有好胜光茫。片刻之后,所有的少年都分散在元毓四周,蓝队面上有同仇敌忾之色,红队更是一副势在必得之态。
有令官挥下了手中的旗子,又吹声口哨,元毓脚上的鞠球也随着他旋转跳跃了起来。李宵玉站到了场边更近一点,就见场上的元毓已是换了个人一样,他目光专注,身姿更是敏捷异常。那鞠球不时高起落下,却是不离他的周身左右。场上的红衣少年卯足了劲儿,一直在他身边周旋,可是那鞠球像是长了眼睛粘了元毓一般,就是到不了他们的脚下。
片刻之后,在蓝队少年的配合之下,元毓带着球,身形灵活地穿过了红队少年的包围圈,然后飞起一脚,那鞠球蓦然飞起,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之后,稳稳的穿过球门中间的“风流眼”。
“主上好球……”
“大王威武……”
场内的少年全都停下了动作,口中喝彩之声雷动,场外的众人更是面色激动,个个都将手掌都击得发麻了。
一片欢声之中,场地中央的元毓却是将脸转向了场地边李宵玉的方向,他看着她,眸光里带着炙热之息。
“沈小鱼,寡人的蹴鞠踢得如何?”元毓突然大着声音唤着她的名字问了起来。
李宵玉本是躲在人群之中,可元毓这一声喊,立刻引得所有人的眼光都朝她看了过来,身旁的一众侍女还自动离开了一点,好像是想让自家大王更好地看她。李宵玉哪里被人这般围观过,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元毓的话她也忘了回了。
“哈哈哈,主上,小姑娘不说话是因为害羞,其实心里面早就欢喜得不得了!”一阵豪爽的声音响了起来,李宵玉一抬眼,就见对面一个身着蟒袍的老者正在大笑着,一边笑着一边还捊着胡子朝着李宵玉点着头。
“是啊,主上不必着急,这姑娘面皮薄,等没人的时候定是好好地夸主上……”一旁又有位年过六旬的官员模样打着哈哈道。
众人听得这两位德高望重一直受大王尊敬的老臣一块打趣起来,而大王一点也不生气,面上还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众人一时间皆都心知肚明了,这位看起娇软俏丽的小婢女,恐怕是大王的心头爱了。
李宵玉本就被人看到面上发热了,那两个老臣的说笑更让她架不住了,她瞪了一眼元毓,然后一转身就挤进人群,飞也似的逃离了蹴鞠场。
元毓见她突然跑了,倒是愣了下,心想她平日里在他跟前总是一副脸皮厚的模样,今日倒也奇了,居然这般羞怯起来,话也不说一句就跑了去。他哪里知道,李宵玉自认出他是自己一直以来藏于心底的人,就一直心里怦怦乱跳,情思乱涌不能自抑,言行举止自然失了平日的伶俐俏皮。元毓心中虽是疑惑不解,可也不好就此追上前去寻她问个究竟,只好摇摇头走出了蹴鞠场地,带领着众人回到兰溪汀继续刚才的宴席了。
李宵玉奔出了人群,往芍药的方向看了几眼,阿诺已见了她神色有些异样,忙寻了借口走了过来,李宵玉见了她,立刻扯着她的袖子,避开人群,悄悄走到了兰溪汀旁边的小树林内。
“公主,你怎么了?”阿诺压低了声音问。
“阿诺,你告诉我,当年在悉国为质的越国公子生得什么模样?”李宵玉揪着阿诺急切地问道。
“越国公子?我也没见过面啊不知道什么模样啊……只听薇郡主身边的小坠儿说过越国公子样貌生的俊美……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阿诺很是惊讶地回道。
“样貌生的俊美?你确定?”李宵玉眼前一亮,将阿诺的手捏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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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听小坠儿话里的意思,是薇郡主对那越国公子动了心思,总是找借口去越国公子行馆寻他呢……”阿诺很是肯定的道。
李宵玉听到这里,心头灵光一闪,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当年自己在蹴鞠场上遇到的少年就是越国公子。那薇郡主早就爱慕于他,又担心被地位样貌皆胜过她的自己横刀夺爱,所以和自己跟前说越国公子不仅身体羸弱不堪,而且样貌也是丑鄙得很。当时她一听之后就没了探奇的心思,从此后现都没想着关注任何消息。
蹴鞠场相遇之后,她还专门去过越国公子行馆,找了借口将越国公子侍从都寻了出来,在纱帐之后都悄悄看了一圈,怪不得根本没找到元毓,因为她做梦也没想,那少年根本就不是侍众,他就是越国公子本人。
“好个李宁薇,真不是个东西……”李宵玉突然恨声道。
阿诺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她怎么问起从前的事,还对一向与她交好的薇郡主咬牙切齿起来。
可是当年越国公子行馆失火,越国公子及其侍从都在大火国丧生,元毓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他又怎么去的燕国,为什么他能带着燕国的二十万大军归来越国?李宵玉感觉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了。
“阿诺,当年越国公子行馆失火,越国公子及那个侍众的尸首都有找到吗?”李宵玉想想又问道。
“没有……失火我去过那里,里面都烧成灰烬了,什么也没找到……”阿诺回道。
“好呀,这是使了个金蝉脱壳啊,咱们都被蒙在鼓里了……”李宵玉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似地道。
阿诺更加疑惑了,一双眼睛看着李宵玉,神色有些焦急,生怕自家主子哪里出了问题了。
李宵玉长叹一声,将事情的原委细细讲与阿诺听了。
“公主,原来你与大王竟在六年前就认识了……你们,你们这是一见倾心啊,主子念了他六年,他也是痴心一片,一复了国登了位就想着去悉国提亲了……”阿诺听完之后,面上的神情既是惊叹又是喜悦。
“别胡说,你怎么知道他还记得我,他提亲只是为了稳住悉国好让他的野心得以隐藏……”李宵玉立即嘟囔了一声。
“我觉得不是,大王说不定早就认出你了,所以对你这般迁就宠爱……”阿诺的声音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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