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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个女人将他放她屋里就是为了折磨他!

想好好睡,做梦!

想着,他便张开那歪斜的嘴,啊啊叫了起来。

他一叫,苏玉容顿时烦躁的折起身子,外间守着的丫鬟也急忙进来,又给他喂了水,看了褥子之后这才出去。

苏玉容阴沉着脸,见丫鬟们都出去后,这才起身走到了他的床边,看着他得意瞪着一双眼珠子的那个样子,二话不说抿着唇,一个巴掌甩在了他老脸上!

“啪!”一声,封于修惊的瞪大了眼珠子,被打懵了!

老恶婆!你居然敢打我的脸!我跟你拼了!

“啊!哇啊!啊!!”

一通乱叫,门外丫头立即推开门想要进来,苏玉容狠狠瞪过去:“滚出去!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丫鬟吓得立即关上门,苏玉容黑着脸回过头看着只哇乱叫的老家伙,抬手又是一个巴掌,冷冷的笑:“反正今晚睡不着了,你想玩我就跟你耗!”

“哇啊!哇哇!啊啊啊!!”恶毒的女人,滚远点!滚开!

“啪!”

“哇啊!啊啊!”贱人!打人不打脸!

“啪!”

“啊啊!!”有种你掐死我!

“啪!”苏玉容觉得有点手疼,弯腰将布鞋拿在了手里。

封于修:“……”

好男不和恶女斗!!

若苏玉容能听见他心里想什么,必然万分嗤之以鼻的看着他:跟我斗?现在的你拿什么跟我斗?

是那双只会瞪人的牛眼珠子?还是那漏风合不住的歪嘴?

哼!

第5章

房间里最终归为寂静。

苏玉容回到自己的床上,揽着女儿的布偶兔子转过身睡了。

封于修睁着一双眼,看着她片刻,艰难的将脑袋转过来,不敢再发出丝毫声响,也闭上了眼。

房间里,只余那桌上一盏昏黄的烛光,无声的燃烧着。

次日天还不大亮,苏玉容就醒了,伴随着槐儿推门进来,伺候封于修的一众四个丫头也鱼贯而入。

槐儿服侍着苏玉容靠在床头,九儿端来了温热的洗脸水,拿干净的面巾浸透拧干,给她敷面醒神,外间的丫鬟开始清扫正厅,准备一个时辰后的早饭事宜。

封于修同样醒得早,只是他没感觉到隔壁床上恶妇醒来的声音,他不敢动,怕被鞋底抽脸。

他醒了也一直就那么干巴巴的躺着,身子底下是脏是臭他完全感觉不到,只在丫鬟进来后他‘啊啊’了两声:渴了,喝水!

可丫鬟一夜没进来,一进来就开始掀被子,给他换那又臭又恶心的褥子,害怕这臭味熏到了苏玉容,一个丫鬟还专门拿着香炉四处飘香烟,另几个忙着打水给他洗身子,换裤子,洗脸,一通忙活后,看着他盯着水壶‘啊啊’个不停,小叶才知道他是想喝水,急忙给他端了水过来。

苏玉容醒神洗漱过后,槐儿扶着她坐到了镜子前开始梳头,这时,柳氏来请安了。

柳氏也六十了,但她向来精于保养肌肤,除了那花白的头发外,看着也不是特别老迈,一进门来就松开了丫鬟的手臂,上前来躬身行礼:“妾身见过老夫人。”

苏玉容淡淡的‘嗯’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瞧了她一下:“是来看老爵爷的?”

柳氏耐着性子回答:“妾给主母请安乃是本分,不过妾也的确想看看老爵爷。”

苏玉容无声冷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看就看,没人不叫你看!

柳氏看着她这趾高气昂的样子,心里咒骂着老不死的,往封于修床前去了。

一到封于修床前,柳氏便红了眼圈掉了泪,趴在床边哭起来:“老爵爷,妾身来看您了,您可还好?”

“啊!啊!”封于修瞪大眼珠,歪斜的嘴里流出了口水:不好!老爷我不想在这里,你赶紧把我弄走!

柳氏看着心爱的男人如今这样不能动,不能言的可怜样子,心痛如刀绞,看着他不停的张嘴‘啊,啊啊’,心里着急的不得了,却不懂他是什么意思,急的问:“老爵爷是口渴了?还是饿了?”

“啊,啊!”封于修气的不行:蠢妇!我不渴不饿!我要离开这儿!

柳氏见封于修生气了,急的不行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能去掀开被子,看了看并不是褥子湿了,这才无奈求助丫鬟:“老爵爷这是怎么了?”

丫鬟也摇摇头,端来了茶和粥,封于修都瞪她,她也不知道老爵爷想干嘛,都无奈的想哭了。

“啊,啊!啊!!”封于修大声的叫唤着,瞪着柳氏:就知道哭蠢死了!赶紧把我送回前院!

苏玉容头发还没梳好,就被身后男人的叫喊声吵得头疼,心情烦躁,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扶着槐儿的手走到床前,双眼冷凝的剜着柳氏:“柳氏!你来是伺候老爵爷的,还是专门气他的!一早起来老爵爷还心情好得很,你瞧瞧你来这多大会儿,他被你气的脸都红成什么样了?他要是被气出个三长两短的,你担得起吗?”

“我现在严重的怀疑,老爵爷中风那天,是不是在你院子受了气才成了这样的!”

‘啊!啊!’封于修一双眼珠子瞬间瞪着苏玉容:什么屎盆子都往柳氏头上扣,苏玉容你欺人太甚!

苏玉容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眸看了他一眼,唇角着讽刺的笑:欺负你的老心肝,心疼了?

“啊!”恶毒的女人!滚远点!

柳氏老泪纵横,要被冤死了,慌张的摆手,“老夫人,妾身没有啊,妾身心疼老爵爷都来不及……”

苏玉容最恶心听她秀恩爱,年轻时候封于修只要在她那里睡两天,她就总要借着请安的托词来她面前显摆显摆,都快把人恶心死!

“闭嘴吧你!我可不是瞎子,伺候的丫头也都长着眼,眼瞧着自打你来老爵爷就被气的脸脖子都红了,还说你不是居心叵测?”

苏玉容骂到兴奋处,一把扫落手边的花瓶摔在地上:“是不是以为只要把老爵爷气死了,就能让你儿子袭爵位了?我呸!你好黑好毒的心肝!”

“老夫人您误会妾身了,妾身不敢啊……”柳氏快要气死了,没想到今天居然来错了!今日这个贱人一定会抓住这个借口不放的!

果真,下一刻她就听见苏玉容愤怒的说:“你气着老侯爷我亲眼所见,还能是什么误会!你就是居心叵测心怀不轨,我下令从今日起不许你柳氏踏入我玉园半步!省的那一日老侯爷死于你手!”

柳氏气的心肝疼:“老夫人,妾身没有……”

”闭嘴!滚出去!”

围观老夫人发飙的一众丫头们面面相觑:天啊,老夫人太霸气了,瞧把老柳姨娘骂得毫无还嘴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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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儿和九儿同样一脸高傲的看着众人:老夫人面前,什么蛇蝎货色都得退避三舍!这叫正室威压!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

‘啊!啊啊啊!’封于修大叫着,看着柳氏被欺负的老泪纵横,心疼了,瞪着苏玉容:柳氏一片纯良之心,居然被你黑白颠倒,尖牙利齿的毒妇,你不怕遭雷劈啊!

苏玉容高傲的睨他一眼:有种你站起来打我呀!老废物!

柳氏被骂得眼泪哗哗流,还在众人前被责令不许再来看老爵爷,她心中只觉万分受辱,恨不得上前掐死苏玉容,可想到儿子,还是死死咬牙忍了下来,拿帕子擦着眼泪慢慢起身离开。

“啊!哇哇!”封于修看着柳氏的背影叫了起来,柳氏心疼的立即回头来看,苏玉容却往他脑袋前一站,冷眼看着柳氏喝骂:“磨蹭什么!看不出来老爵爷是在撵你呀!”

柳氏恨恨的剜了她一眼,愤愤转身离开。

“啊!!”封于修气的口水直流,眼珠子都要翻白了:苏玉容,你那只狗眼看见我撵她了!我撵的是你!

柳氏的身影消失在了屏风外,苏玉容这才转过身,看着快气死的封于修,冲丫鬟们摆摆手,九儿便带着人离开了,屋里只剩他们两个老家伙。

第6章

苏玉容慢慢的坐在了他床边,看着他嘴歪眼斜的那个样子冷笑着,“我把她骂得哭着走,你心疼了?”

“……”屋里没人了,封于修不敢啊啊叫唤了,他怕挨鞋底。

苏玉容看着他眼神躲了躲,明白他知道没人能救的了他,怕是怂了,便幽幽笑:“年轻的时候,你为了那贱人没少惹我生气,同我吵架,那些仇我都记着没忘呢!”

“今日我骂她一通,她却忍下了,无非是为了你的爵位,巴着我能上奏请封让她儿子袭爵。可是呀……我这辈子,受她太多气了,实在是不想便宜她们母子。所以啊,她想要的爵位,尊荣,我一个都不会给她!因为她不配!”

“……”封于修看着她那充满恨意的眼神,渗渗的想闭上嘴,使使劲儿却闭不上,只能任由口水流出来……这毒妇,好可怕……

柳氏被气的除了玉园的大门,就差点腿软走不动路,两个丫鬟搀扶着,才勉强撑到了屋里,一进屋,她就趴在床上呜呜的哭起来,哭了老半天。

晚上儿子下朝一回来,立马叫了封远怀过来,肿着眼睛:“儿子,这样等下去不行的,那贱人绝对不会主动去上奏请封让你袭爵的,得想个办法呀!不然过不了多久,就算你爹熬得住,你娘我也要被这贱人给气死,憋屈死啊!”

封远怀给娘倒了茶,看她喝了口这才笑笑说:“娘放心,此事儿子已经安排好了,过不了几日父亲的好友全大人会来家中看望父亲。全大人您是知道的,他素来与我岳父也交好,岳父私底下已于他提过此事,有他上门来游说,那贱人会好好斟酌的。”

柳氏却不信:“斟酌有什么用?那贱人才不会因为一个外人几句话而妥协!你这法子不靠谱!”

封远怀一听无奈了:“娘,您急什么?儿子当然知道凭一个外人不靠谱,所以只是让这全大人来探探路,那贱人若肯松口,那咱们就等一等。若是那贱人推三阻四的刁难,咱们就借那全大人之手去上奏请封,到时候有一个外人作证,那贱人就休想赖我不仁不孝不给我袭爵!”

柳氏一听这才放心,“那也不要让娘等太久,你这爵位一日不下来,娘一日不能安心!”

“儿子知道了,会抓紧的,您赶紧歇吧,以后没事别去那院了,她不敢把我爹如何的……”

两日后一早,苏玉容接到了管事递进来的消息,说是全大人来探病,她略微思索就知道这是狗急了,冷冷一笑让静云去打听,果然今日封远怀在家休沐。

阿瑜一听,冷哼一声:“这是让他岳丈找了说客来,想法子逼老夫人您上奏袭爵呢!”

苏玉容靠在榻上,闭眼享受着槐儿给她肩头按压的感觉,心情颇好的开口道:“去让小丫头给他传话,说我今日精神不济,全大人来府探病,让他来作陪,免得怠慢了人家。”

过了没多久,封远怀穿着一身气派的蓝衣,头戴玉冠,精神奕奕的来了:“儿子见过母亲,传话的丫头说,母亲身子今日欠妥?可要儿子去请了大夫来看?”

看着脸色可好得很,肯定是猜到了全大人的来意,故意找的托词不想见人!

苏玉容听着他虚伪的言语,恶心的想吐,他这样一年年的人前人后装孝子,他也不嫌累!想着,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眼神幽幽一闪笑了:“不是大毛病,就是昨晚没睡好,怕怠慢了全大人。你常在外行走的,知不知全大人爱喝什么茶,赶紧叫丫鬟备上。”

封远怀见她这不是像要避而不见的样子,一时疑惑了,点头称是出去安排茶水了。

苏玉容趁机起身在阿瑜的耳旁说些什么,阿瑜看着她一笑,扭身进了里屋。

过了小半刻,全大人来了,他年近五十,面容精神都很好,穿着一身玄衣拱手笑着进屋来:“哎呀大嫂,有日子不见了,您身子可好?”

苏玉容扶着丫头还礼:“一把老骨头就那样,一时半刻散不了,远怀,快请全大人入座。”

“世叔,您快坐。”封远怀跟着哈巴狗一样的,请了人家入座,又亲自给人家斟了茶,这才挪步一旁坐着。

寒暄了两句,全大人模作样的端起了茶杯,面色哀伤:“哎,前两月时候,我和封兄还一同喝酒,没想到一转眼的时间他就……真是命运无常……”

苏玉容见人家把戏台子搭好了,自个儿自然也得扮上呀,就拿出帕子捏在手里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湿意,哀叹着说:“可不是,谁能料想得到,他那么强健的身子也得了这样的病……”

“我知道大嫂伤心,可也得小心自个儿身子。”说着,站起身询问:“那大嫂,我能进去看看封兄吗?”

“能的,能的……”苏玉容说着站起身来,摆摆手叫封远怀跟上,这才带着全大人往里屋去。

苏玉容带着人一进屋,就扶着老腰坐在了床头的矮榻上,封远怀和全大人看着躺在床上瞪着一双眼的封于修,面上皆是一副同样的哀痛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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