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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焦简单粗暴的引路,让她用最快的速度掌握了这一个术法。她现在只是试验,可以凝成这一座小塔,如果她用了全力,甚至可以凝成一座巨大的冰雕高塔,或者变成其他的样子,比如武器什么的。

“就这种小术法,试两次都失败,真是……”司马焦碰一下那坚硬的冰塔,灼热的温度将之融化,变成一片水汽,又被他手掌翻覆间凝成一片尖锐的冰针——在这转眼间,他又自创了个术法,转换自如,好像呼吸那么简单。

廖停雁:“……”

司马焦:“你跟上面那半吊子学什么。”他用手指一动,那片冰针竟然变成了闪着寒光的金属色。

大佬??冰怎么变成金属?你开挂也符合以下基本法吧?

司马焦:“我的灵根特殊,你不能这么用,但是你可以用别的。”

他好像突然间体会到了当老师的乐趣,抓着廖停雁的手,教她各种术法在身体灵脉里流转的路线,还试图让她学会用五行相生来搞骚操作。

“你用水、木和土系最佳,攻击,速度和防御,你还可以用衍生术法。”司马焦一边说,一边用廖停雁做试验,灵力在她的灵脉里冲刷。

“这个,如果周围水属灵力足够,你用出全力可以湮灭周围方圆百里的城池。”

廖停雁:“……”不了不了。

“木属修士大多没用,但他们没用是他们的,你可以这样……可以把人的身体变成木头,这时候再加上一把火,烧成灰很简单。”

廖停雁:“……我觉得……”

“土与石只是质变,你可以凝土成石,修为低于你一大阶的,你可以用这个术法随便砸,连肉带骨砸成烂泥。”

廖停雁:“够了,祖宗,真的够了,我的灵脉受不住您这样实践教学,要裂了。”

司马焦收回手,不太满意,“化神期的修为还是太弱。”

廖停雁相信,如果不是那血凝花瓣吃过一次后效果不大了,他肯定会直接让她再吃个十几二十片,让她直升最高级。

“我觉得已经满意了,足够了,真的,大佬您先休息,您喝啤酒。”廖停雁掏出之前收藏的清心祛火灵液,给他倒了杯。

如果不是和司马焦比,她现在这个修为真的很不错。

司马焦端起那杯子,目露嫌弃:“啤酒,什么玩意?”

这祖宗从来不吃不喝,让他吃点东西,比让他不杀人还要难。

最后那杯灵液是小黑蛇喝掉的,它变小后存在感直线降低,跟着两人来了教室,老半天两人都没注意到它也在,它也不在乎这个,爬出来喝完了一杯灵液,又盘在桌面上玩小球。

司马焦搞出来的那些小球在桌上滚得到处都是,有一颗还被小黑蛇顶到了廖停雁手边。

廖停雁看了眼上面写着的木字,“你要处理师氏一族和他们关系亲密的家族,但是你怎么知道他们到底和哪些家族亲密呢?”

她是真不明白,这位祖宗在三圣山被关了那么久,什么都不清楚,被放出来没几天就搞事情,也没见他做过些什么调查,他怎么知道哪些复杂的家族关系的?

司马焦又用那种仿佛看傻子的表情看她,“他们不是自己告诉我了。”

廖停雁:你到底在说什么,感觉自己仿佛失了智.jpg

司马焦往后靠在低矮的椅背上,一手把玩着哪些小球,说:“灵岩山台,挑战和百人比斗,看他们牺牲什么人,看那些家族怎么联合,所有的关系,自然一目了然。”

啊???廖停雁还以为他那时候只是纯粹发疯,没想到还有目的的吗?

她扭头,把自己的目光奉献给了前面讲课的老师。算辽,司马焦这个人就是个最复杂的问题,不要考虑他了,咸鱼的生活精髓就是闲。

司马焦把那些小球拢在一起,摩挲她的指尖,“你抽一个。”

廖停雁敷衍地把小黑蛇抓过去放进小球堆里,“让傻孩子来。”

小黑蛇兴奋地在小球堆里钻来钻去,一次性圈住了三个小球玩起来。司马焦弹开它的蛇头,把三颗小球拿起来看了眼。

当天晚上,他不知道去了哪里,一晚上都没回来。

廖停雁没了作弊器保驾护航,打着呵欠进教室。因为她独自一人,今天过来上另一门课,旁边便主动坐了个人模狗样的青年。青年模样一般,但穿着一身看上去很贵的法衣,扭头看她,脸上神情写满了蠢蠢欲动的勾搭。

“你是夜游宫那对双生子的妹妹吧?之前怎么没见到你,你哥哥呢?”青年凑过来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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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停雁觉得他可能要死,忍不住悲悯地看了他一眼。

青年凑得更近:“我叫齐乐添,你是叫永令春是不是?我们齐家与木家关系一向很好,你可以叫我齐大哥,日后我说不定还能照拂你。”

齐……昨天小黑蛇圈出来的一个小球,好像就有齐字。

永令春长得还挺好看,这大小姐脾气不好,看上去就格外高傲,但现在披着这皮囊的是廖停雁,她看上去无害,还有点困,显得格外软绵,齐乐添就喜欢这种软绵绵的小姑娘,见她没反应,还当她害羞,不由凑得越来越近,想占点便宜。

突然,他嗷一嗓子,捂着屁股从座位上跳起来。

上首那严厉的元婴修士拉着脸,以没规矩为由把他赶了出去。廖停雁一脸好学生的认真神情,继续听课,心里想着,昨天跟司马焦学的那个冰针还挺好用的。她刚才试着凝出十几根冰针,扎了那兄弟的屁股。

就是业务还不够熟练,扎了一下那些冰针就化了,把那兄弟屁股衣服打湿了一片。看他表情那么难看地走出去,估计是屁股太凉了。廖停雁突然感觉到了一点跨级欺负人的快感。

“今日讲的是神魂与灵府。”上首的严肃元婴清清嗓子说。

廖停雁被神魂灵府这两个关键字拉回了思绪,听到老师告诫大家:“一个人的灵府是最隐秘的地方,绝对要保护好,若被闯入灵府,非死即伤。”

有学生问:“那道侣又怎么说?”

这些学生大多十几二十多岁的模样,也有调皮捣蛋的,和廖停雁从前见过的那些同学没什么两样,问出这种话的促狭学生果然引起了课室内的一阵低笑和议论。

老师拉着脸:“哪怕是双修的道侣,也不会轻易进入对方灵府,这是很危险的行为,若你真的有幸遇到能同舟共济同生共死的同道道侣,或可尝试。但如今你们还年轻,也不知险恶,可千万莫要贪图一时欢愉,与人尝试这种事。”

廖停雁听到这里明白了,原来这堂是异世界的生理健康课。

她想到自己和司马焦,顿觉自己像个偷尝禁果的问题学生。

老师还在强调神魂神思神识的重要性和杀伤力,以及灵府的私密性,“……神魂的交融是最亲密的联系,庚辰仙府从前便有几对闻名修仙界的道侣,他们往往是一人死,另一人也无法独活,这便是因为神魂联系太过紧密,感情深刻至无法分割彼此。”

“所以大家万万不可在此事上轻忽。”

廖停雁:“……”

第35章

廖停雁这天晚上没能早早入睡, 这当然不是因为白天老师讲的生理卫生健康课程,而是因为她被同学们邀请去参加宴会了。

她如今的身份是夜游宫大小姐永令春, 这个身份阶层, 大家除了吃喝玩乐,也需要结交人脉, 因此聚众吃喝就是必不可少的调剂。一整个教室的人都去了, 廖停雁也就跟着去了,毕竟社畜也有社交, 她没在虚的。

一大伙人由一男一女两位身份最高的学子牵头,去了辰学府外的锦绣画堂过夜生活。

男女分席而坐, 隔着灯火与朦胧的花能互相看到对面, 有乐人坐在花下弹奏吟唱, 有侍人奉上酒点灵食,场面甚是和谐友好,和谐的甚至令成年人廖停雁有点失望。

永令春坐在女席中部, 上席没多久,大家喝着酒聊开了, 就有左右两边的女子前来搭话。

“令春,我听说你是与兄长一同来的辰学府,怎么现下却没见到他人?”

廖停雁只得放下吃到一半的芍药花图案小肉丸, 说:“兄长另有要事去做,大约过几日便回来了。”

长得清丽柔弱的女子挽着她的手:“既然你这几日没伴,不如与我一道去上课,我也是独自一人, 还怪孤单的,我们住的院子也不远呢。”

看她表情,好像自己应该知道她是谁,所以连名字都不用报,但廖停雁很头秃,她可不认识这位啊。没办法,只能演了,用上几年社畜生涯锻炼出的社交能力,寒暄完了把她顺利送走。

刚走一个,又来一个,这回是个瞧着甜美可人的,脾气似乎不太好的姐妹,一上来就说:“你在课上是不是与我表兄闹矛盾了?是不是你让他出丑的!”

跟她闹矛盾的,不就那个被她扎了屁股的齐姓男子。廖停雁满脸无辜,茫然的神情生动得令人无法怀疑她,“我没有啊,令表兄是哪位?”

咸鱼技能之一:都行,可以,我随便

咸鱼技能之二:什么?我不知道,不是我

把这姐妹忽悠走了,廖停雁又吃了一口小肉丸,还没咽下去,第三个来搭话的也来了。这个明显不怀好意,是过来撕逼的,“哟,你们夜游宫的人,怎么也要到我们庚辰仙府里来求学了?不过也难怪,夜游宫地方那么小,人也不多,怕确实是没人能教你们呢。”

廖停雁放下筷子,满脸诚恳:“没错,你说得对。”

咸鱼技能之三:是的,没错,你说的都对

妹子:“我看你灵根也不是很好,过来了大概也修不成什么,还是早早找个道侣依附算了。”

廖停雁:“好,你说得好啊,有道理。”

妹子:“……你今日过来,莫非就是找道侣来的?可惜这里的诸位同道们家世都是你高攀不上的,你最好有自知之明。”

廖停雁:“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妹子:“……”妈的。

妹子过来挑衅,被堵了回去,反而把自己气的不行,咬着牙走了,心里想着,不是说永令春是个脾气不好的,一点就爆吗,怎么面人一样,说什么都没反应。

人走了,廖停雁终于能吃掉最后一口小肉丸,在心里叹了口气。这里就没有一个人是冲着吃来的,全都在那说说说,她连吃个肉丸都被打断三次。她吃完就去舀另一道乳白色的甜羹,味道爽口香甜,算是不错。

她这度假的日子,伙食待遇时好时坏,当初在三圣山,连吃食都要自备,那段时间里连快肉干都没吃上。后来出了三圣山,过了几天逍遥日子,在白鹿崖想吃什么只管吩咐,随时随地各种大餐端上来任挑选,那时候吃的东西也是最好的。

之后搞事情逃命,又开始自备伙食,还好有准备带了不少保鲜菜肴能一饱口腹之欲,至于现在,吃食虽然比不上白鹿崖那会儿,但比下也是有余了。

吃第二口甜羹的时候,又有个小妹子蹭了过来,对她说:“你的脾气真的很好啊,方才元融雪那样说你,你也不见生气。”

廖停雁:“没什么好气的。”毕竟她骂永令春,跟她廖停雁又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吧,是大佬师祖司马焦一系的人,司马焦的身份呢,大概就相当于一个公司老董事长留下来的孙子,空降进公司,公司的元老们表面上供着他,实际上架空他,现在把他下放到底层分公司做基建……也不对,应该说这位势单力孤但很疯的boss为了搞垮自己看不顺眼的公司,主动下放决定撬公司基石。

作为boss这边的贴身助理,她无所畏惧,别的不说,大佬罩人的时候那是金钟罩。

大家吃吃喝喝一阵,场面更加火热,终于开始说一些内部消息,有人神神秘秘地提起:“你们可知,近来内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哦,可是与那位师祖有关?”

众人脸上带着八卦的神情,用遮遮掩掩的代号指代,谈论起了慈藏道君的事。这些人都是大家族分支里的公子小姐,年龄又不大,所以他们不会知道太多,却又比一般人知道更多。

廖停雁之前就在奇怪,司马焦搞了那么一场大事,又弄死了不少高层大佬,怎么庚辰仙府各处都没事人似得,都没人谈论这件大事,现在终于听到有人提起一点话头,她竖起耳朵也凑了过去听八卦。

“听说师祖大发雷霆,杀了不少人,只是因为他宠爱的一个女弟子给他吹了枕边风,掌门还要替他隐瞒此事呢。”

“那位师祖听说是与掌门起了争执,如今在白鹿崖闭关不出。”

廖停雁:好了,不实消息。肯定是为了维稳,被上面把真实情况给掩盖了。

“我以前还道师祖出关,我们庚辰仙府会更加强盛,现在看来,有这个师祖,真不是件好事。”

众人被这句太直白的话说得一阵沉默,哪怕有的人心里是这么想的,也不好直接说出来,而且有些人想法则完全相反。

瞧着有些高傲的一个男子便说了:“师祖修为极高,还是司马一族唯一的后裔,随性些也很正常,诸位也不是没看过庚辰史,像师祖这样的司马子弟有许多,可他们每一个人最后都成为了我们庚辰仙府的顶梁柱,给我们仙府带来了荣誉,是值得我们尊敬膜拜的前辈大能。若有机会,我倒愿意为师祖效死。”

像这个男子一样想的还有许多人,他们大多觉得,杀几个人没什么,只要不杀到他们自己头上,当然是更愿意去追随这样强大的人。

可惜司马焦没有拉拢势力再去和人斗的意思,他从头到尾就没掩饰过对这整个庚辰仙府的厌恶,要做什么也是独自去做。

“吃完了吗,吃完了就回去。”

说师祖,师祖到。失踪了一天半的司马焦顶着永莳湫的脸突然出现,站在廖停雁身后说。

因为此刻场中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司马焦不以为意,只对廖停雁示意了一下。廖停雁干脆地放下吃了一半的甜羹,起身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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