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 / 1)
“那个匪头……”说话间,程沐予看了清溪一眼,“匪头已经死了,但抓住不少他的手下,现下已被我的人看管了起来。”
不等宋素绮再开口,清溪已然坐起身来看着程沐予道:“好好问问他们究竟是谁让他们绑的我,那匪头跟我说过几句话,听那意思,像是有人雇了他绑走我的,而且不许留活口,非要置我于死地不行。”
初开始知道自己可能杀了人之后,心里是很害怕的,但是如今平静下来,便想明白了,若他没有死,死的人就是自己了,没有什么好愧疚和害怕的,他既然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便是罪有应得,若死的人是自己,他可不会怜悯。
“果真如此?”宋素绮不由握紧了清溪的手,“究竟是谁这样狠毒,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她的女儿究竟得罪了谁?竟然让那人下此毒手!
程沐予眼神定定地看着清溪,“我会问出幕后之人是谁,绝对不会让你白受了这遭罪。”只要一想到若不是清溪能化音为刃,今日就会惨死在那匪窝里,他便想把背后那人千刀万剐了。
清溪今日虽然安然身退,但受到的惊吓不小,宋素绮便留在她房中陪着,江鹤轩则送了程沐予出去。
虽然之前已经说过了,但江鹤轩还是放心地又嘱咐了程沐予一遍,“世子不要嫌我罗嗦,实在是因为今日之事对清溪的清誉影响太大,虽然她的确是毫发无伤地回来了,但外人难免会胡乱猜疑,传出什么不好听的闲话,所以……”
程沐予自然明白江鹤轩的意思,流言猛于虎,他懂江鹤轩的顾虑。
“江叔放心,我明白。”
江鹤轩点点头,“至于查出背后买凶之人的事情还要劳烦世子了。”
“沐予定当竭尽全力。”
两人刚走出松涛苑,就见一人急匆匆地迎面而来,待仔细一看,却原来是刚被寻回府中的江子明。
“父亲,清溪呢?”江子明还未走到跟前,便急切地出声问道。
“在里面呢。”
“我去看看她。”江子明说着就要往里面走,却是被江鹤轩一把拉住,“清溪的情绪好不容易才稳定了一些,你别毛毛躁躁、一惊一乍地出现在她面前,先把你自己的心绪稳定一下。”
“我有分寸。”挣开自己父亲的手,江子明便继续快步朝着清溪的房间走去。
自从得知清溪被人劫走之后,他也是一直带着人在外面找,方才有江府的人寻到他说,清溪回来了,他这才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虽然来人带来消息说清溪安然无恙,但他不亲眼看到,便无法安心。
“哎~”江鹤轩在身后唤他。
程沐予见状开口道:“江叔不必再往前送了,您嘱咐的我都记住了。”
“有劳沐世子了。”
他也的确不适宜再耽搁时间了,必须让管家把府里的所有人都集中起来,他得郑重地再嘱咐大家一遍,事关清溪的清誉,万万马虎不得。
程沐予告辞了江鹤轩之后,便急急走出了江府的大门,现在这件事还没结束……
……
“世子。”见程沐予走进来,侍卫连忙行礼。
“问出来了吗?”程沐予沉声问道。
“还没有。”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程沐予满意,他微微皱起眉头,身上散发的气息越发冷冽,一旁的侍卫不由感到胆寒,世子一向温和待人,从来没有这样冷冽慑人过,尤其是他今日闯入匪窝的时候,简直像是从地狱而来的索命之鬼。
“带我去看看。”
所有从匪窝里带出来的山匪都在这里了,其中还包括一个披了男子衣服的女人。
那女人一见程沐予出现,便立刻朝他爬了过来,“公子,奴家不是跟他们一伙儿的,奴家是被他们掳来的,还请公子救奴家出去啊。”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她爬向程沐予的时候,披着的衣服渐渐滑落,身上细嫩的肌肤在男人冷硬衣服的映衬下越发惹人怜爱。
这要换了平常,那群对这位兰夫人垂涎已久的山匪肯定会忍不住扑上去了,但现下他们连动一下都不敢动。他们搞不清眼前的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单看他手下这训练有素的样子,像是官家的人。
可若是官家的人,为何抓了他们,却不把他们送入官府,而是在这里私自审问?
程沐予淡淡扫了一眼跪在地上、正拉着衣服半遮半掩的女子,他想起来了,自己找到清溪的时候,地上躺着一对浑身赤裸的男女,其中的那个女人就是她。
“你就是那个匪头的女人?”
女子闻言连忙扬声辩解道:“我是被强迫的,当初他掳我上山,要我在他身边伺候,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哪里反抗得了?”
其他那些山匪闻言脸上都不由露出鄙夷之色,她一开始是被掳来的不错,可是后来她可一点儿没有不情愿的意思,不仅让当家的帮她弄来不少珠宝首饰,对他们这些人也是颐指气使的,完全把自己当做当家夫人了。
若不是看出她已经是自愿呆在这里了,当家的会撤了看着她的人吗?现在倒来说自己是被迫的了。
而程沐予却没有兴趣知道这些,只沉声问她道:“雇他掳走那女孩儿的人是谁?”
“奴家不知道啊,奴家……”
程沐予眼中现出不耐烦之色,打断了她的话,径直道:“打,打到他们肯开口为止……用点巧劲儿,别打死了,实在不行,用鞭子蘸了盐水抽。”就不信他们能一直忍着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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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杀了你又如何?(二更)
侍卫得了命令立刻取了鞭子过来,那女子连声哀求,“公子,奴家是真的不知道啊,奴家只是被他们掳上山的一个可怜人而已,他们的这些事情,怎么可能会让奴家知道呢?”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想要伸手去抓住程沐予的腿。
程沐予冷冷看着,向后一步躲开了她的手,再不跟她费话,只吩咐自己的属下道:“开始吧。”
真正可怕的不是一死,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下,终于有人开了口,此人便是那匪头的左膀右臂,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他大都知道一些。他原本闭口不言,是担心自己罪名太大,难逃一死,但是他现在只想痛快地死去,也好过在这里活受罪。
“我说,我说!”
听到他开口,程沐予抬手指示自己的手下停了下来,走到那男人的面前,沉声道:“说!”
“我不知道雇我们绑了那小姐的人是谁,当家的说我们既然入了这行就要守这行的规矩,若是泄露了雇主的身份,我们也别想再靠着这个混下去了。但是,”他的话锋蓦地一转,“当家的也怕那些雇主卸磨杀驴,所以会私下查探雇主的身份,并且把他们都一一记下来。当家的说,这样是为了以防万一,要是以后真的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还可以拿这个反过来威胁那些人。”
“所以呢?他记在了什么地方?”
“记在了一本小册子上,就放在当家床头的暗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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