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1 / 1)
花无缺自从听到查到消息的人已经被灭口,心里就有一种感觉:“这事是移花宫干的,唯一不希望我知道自己身世的只有移花宫,看来大姑姑已经痊愈了。”花无缺不仅猜到是移花宫动的手,而且他有一种直觉,这件事必定是邀月亲自出手,小姑姑除非受到大姑姑的指使,否则她不会这么做。
慕容九也跟他是同样的想法,一定是邀月察觉到了他们在查花无缺的身世,所以及时出手将人灭口。
黑蜘蛛说:“是邀月公主干的?不错,也许只有她才有那么神鬼莫测的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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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缺沉吟道,“以我大姑姑的做事风格,应该是赶尽杀绝,不留后患才对,为什么会放黑蜘蛛回来?”
慕容九想了想,说道:“遭了!她可能是跟在黑蜘蛛后面找上门来了,既然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那就只能是……我们去看看小鱼儿怎么样了!”
等几人快步赶到了竹屋那边,发现不仅小鱼儿不见了,连铁心兰和红珠也一起失踪,小鱼儿最近都是卧病在床的状态,就算是到室外活动,也在放眼可以看到的范围内,而且铁心兰明摆着与红珠姑娘不和,她们是不可能一起出门散步的。
查看过后发现,“这里看不出有挣扎的痕迹,也看不出离开的人往哪儿去了。”而且方圆十里都找遍了,也不见他们的踪影。
花无缺说:“以大姑姑的武功,可以在任何地方来去自如,自然也会让人追踪不到。不过,可以放心的一点就是,大姑姑应该不会伤害小鱼儿。”
慕容九说:“不错,邀月宫主如果想直接杀小鱼儿,小鱼儿不可能活到现在,她每次都在强调――小鱼儿必须死在无缺手里!”
张菁:“这么说是邀月跟在黑蜘蛛的后面找到了这里,可是她又为什么把小鱼儿抓走呢?难道是突然改变了主意,要直接亲手杀了他?”
慕容九笃定的说:“不是的,我恐怕她的用意恰恰相反,她不是要杀他,而是要他恢复武功!”
连黑蜘蛛都对此万分诧异了:“为什么?”
慕容九说:“邀月早就说得很清楚,小鱼儿必须死在花无缺手里,她就是为了完成这件事,不惜损耗内力要尽快治好小鱼儿!还记得燕南天的那个龟山之约吗?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邀月宫主一定是不想让这次约见出现什么变故,所以才这么做。”
几个人除了花无缺,全部松了一口气,“果真如此,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花无缺说:“如果她是来救人的,那大姑姑为什么不直接现身,而是要把他掳走?”
慕容九说:“如果那样救人只是损失一些施救人内力的话,我也不会吝啬,会早点治好他。可是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张菁睁大眼睛:“九妹,到底还有什么问题?”
慕容九解释说:“经脉全断是大伤,是需要人的自愈能力慢慢修复的,如果恢复时全部都是强加的外力干涉,即便治好,也只不过是能支持一两年而已,到时候会留下更严重的伤病,也就是说强行用内力催动,只是表面功夫而已。”
听到这话,大家都坐不住了,“还等什么?我们分头去找!”
邀月又岂是轻易就能被他们找到的!她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唯一清醒着的小鱼儿诧异的问道:“是你?你有什么目的?”小鱼儿对这铜面人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的上熟悉,因为小时候他遇到生命危险,铜面人出手救了他。
邀月却对他很不满,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连一个江别鹤都对付不了,还被他扔下悬崖!”
小鱼儿捂着被打的肿起来的脸颊,“关……关你什么事!”
此时,铁心兰与红珠也先后醒了过来,铁心兰见到铜面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惊恐地向后躲去,她可没忘了之前这人神鬼莫测的身手,轻易的就将她制服,此时就是想杀了他们也易如反掌。
红珠不知道铜面人是什么人,在她眼里这种强行跑到别人家里掳人的就是穷凶极恶的强盗,她明明害怕的要命,却冲过去护在小鱼儿身前,强装镇定:“他受伤了,你不要打他,要打我好了!”
小鱼儿急忙道:“红珠,你别管我,快点和小兰躲起来!”
邀月没去理会两女的反应,她带这两个女孩过来只不过是因为被人伺候习惯了,让她们充当临时丫鬟而已。
邀月冷哼一声,对小鱼儿道,“你真是丢尽了你燕伯伯的脸,我只是替他觉得颜面无光而已,照这样下去,你何时才能找移花宫的人报仇!”
小鱼儿颓废的说:“我知道我很没用,可是如今已经成了这样,只能慢慢恢复,心急如焚也没有用。”
邀月说道:“照着慕容丫头慢吞吞的治法,要何年何月才能复原?!我有办法让你迅速好起来,还不用忍受疼痛的折磨,我可以帮你,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恢复你的武功,甚至可以让你更上一层,就看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小鱼儿说:“是你治好了连万春流都束手无策的燕伯伯,还让我去移花宫报仇,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帮了别人却藏头露尾的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铜面人这个说法确实很让人心动,小鱼儿差点就要答应了,但是想到慕容九应该不会坑他,而眼前的这个铜面人根本不知底细,他的动机就难说了。
邀月那一双眼睛仿佛有看透人心的力量,看出他的抗拒,毫不在意地笑道:“你以为你拒绝得了我吗?”她随手吸过最近的红珠,指节轻一动就能将她的脖子捏断。
小鱼儿惊慌道:“你放开她!我都听你的!”
大家分头行动去找小鱼儿的时候,江玉郎总算迎来了契机,这些天,竹屋一直都有人,直到现在这个机会,他正可以趁机开溜,没想到他刚要走,不远处又走过来一个妇人,江玉郎只能暂时停住脚步,以免被人发现端倪。
来人是阿苦娘,她挽着一个篮子,杨着笑容过来搭话道:“九姑娘在吗,我来给你们送饭来了!”
江玉郎耐着性子说道:“九姑娘不在,有事出去了,篮子就放着吧。”
阿苦娘没有察觉他的冷淡,继续说道:
“小伙子,你也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吗,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啊。”她看这少年有些眼生,这些天,他们一起来的人时常在村里村外的走动,唯独没见过他,仔细打量之下,她不由得大吃一惊,在手里提着的送饭的篮子都打翻了,饭菜洒了一地。
江玉郎对她搞出的动静这么大很是恼羞成怒,他原本打算悄无声息的溜走,可是这个大婶一来却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是故意和他作对吧!
阿苦娘颤声道:“小伙子……你姓什么?你是不是姓江啊?”
江玉郎不耐烦道:“你话也太多了,这可是是你自找的。”他都没仔细看这女人长什么模样,当下就扣住了她的脖子,终于露出了他阴狠的真面目,威胁道:“你最好老实一点,当做没有见过我,听到没有?”
阿苦娘被掐着喉咙不能说话,只能拼命的点头,江玉郎放开之后,她顾不上自己才喘过气来,而是眼含热泪的去看他,那眼泪也不知是刚才受制流下的,还是另有隐情。
江玉郎冷笑道:“知道怕了?那就不许告诉任何人我的行踪!”说完就要往一个方向跑去。
阿苦娘用了全身的力气说道:“孩子!你别走……你是不是姓江,你叫玉郎吧?”
江玉郎果然回头:“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慕容九他们告诉你的?就是让你来看着我,他们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就算我没有了武功,对付一个女人还是很容易。”
这时他才拿正眼看向她,仿佛是要打量她有什么阻拦他离开的本事,却发现这个女人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阿苦娘突然激动地道:“玉郎,你真的是……你不认识娘了吗?我是你娘呀!玉郎!”
江玉郎这一惊不小,仔细打量她,眼前的人这才与小时候的记忆重叠,发现她真的是记忆中的样子!江玉郎他娘离开时已经是成年人了,就算过了十几年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江玉郎指着他手抖个不停“你……你………怎么会是我娘!”
阿苦娘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他,大哭起来:“我的孩子,我的玉郎啊!娘终于等到你了!”
时隔十几年江玉郎重温母亲的怀抱,一时也有些动容,等到阿苦娘平复了一下,才问:“你怎么会一眼就认出我的?”
她理所当然地说:“哪有当母亲的会认不出自己儿子的,虽然你长得这么大了,但是我还是认得出你,况且你……跟你爹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你还记得娘吗?”
江玉郎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逃跑了,十几年前他娘突然离家出走,自此杳无音讯,已经成了他童年最大的变故,“我当然记得,你的变化也不大,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我差点忘了你的模样。我记得那天你给我做了一双新鞋,然后带我在河边放纸鸢,就再也没有回来。”
阿苦娘忍不住又一边掉眼泪一边诉说:“我也是逼不得已!如果我不走……我早就已经死了,这些年来我躲在这个封闭的寨子里不敢出去,就是害怕你爹他是不会放过我。”
江玉郎自小就聪明,所以他记事很早,知道当初他娘处境很危险,江别鹤动不动就会殴打她,每次都特别狠,有的时候还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样子,所以江玉郎从没怪过她逃出来,而是把对她的思念和对他爹江别鹤的仇恨,深深的掩藏了起来。江别鹤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养的这个儿子因为他娘的事,其实是恨自己入骨。
阿苦娘情真意切的说:“玉郎,我的儿子,其实我每天都在思念你,时常想回去悄悄看看你,哪怕是一眼也好啊,又实在惧怕被发现,所以每天都很煎熬,今天能够再见到你,我就算是立刻就死了,也知足了!”
江玉郎说:“到底为什么你这么怕他,还怕他会杀了你。”
阿苦娘:“因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做下了无数坏事,又想尽办法遮掩,我实在不想他同流合污,替他隐瞒那些肮脏事儿,我想揭露他,却差点被他杀人灭口!”
第264章 慕容九妹37
阿苦娘将江琴如何陷害主人江枫,害得他们家破人亡, 又毫无羞耻心的霸占了他们的家产, 开始处处学前主人的行事, 实则净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骗得天下人对他敬仰有加这些事情一件一件娓娓道来。
“……我不肯和他一起骗人, 他就虐待我,我还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又没有能力对抗他, 只能逃走, 娘真的不是故意扔下你不管的!”
江玉郎说:“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 这件事也没瞒住,当年江枫的儿子也找上门来报仇了。”
阿苦娘吃了一惊, “啊?那……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她深知江别鹤绝对不是好对付的, 所以不去问江别鹤怎么样了, 而是问那个企图报仇的孩子怎么样了。
江玉郎说道:“他自然没有成功, 说起来那个人你也认识,就是在这村里住了好几个月的小鱼儿。”他们说的是小鱼儿, 正是被他们父子联手打下悬崖的, 谁能想到会这么巧, 在崖底竟然遇见了他娘。
阿苦娘:“是米拉多?他竟然是玉郎江枫的儿子!”
江玉郎听到这话,忽有一问:“对了,娘, 我的名字也叫玉郎,每当别人问起时, 我爹就说是为了纪念江湖上曾经赫赫有名的风流人物江枫。既然人都是他害死的,他为什么还要纪念?真的是这个原因吗?”
阿苦娘叹了一口气,“这种说法你能相信吗,还不是他的自卑心理在作祟,他曾经是玉郎江枫的家仆,现在他的儿子也要叫玉郎,根本就是在找平衡,我曾经劝过他不要给你叫这个名字,可是他不听我的。”
江玉郎皱眉沉思了片刻,说:“娘,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跟我回去吧。”
阿苦娘忽然反应非常剧烈:“不行,我不敢出去,就是怕见到你爹,如果让他见到我,一定会杀了我的!因为我知道他的过去,这些年来我思来想去,他对我的杀意那么重,时常找借口把我打个半死,就是想彻底的摆脱过去,所以不论如何,他都是不会放过我的。”
江玉郎本来想着,趁着这个机会跑路,逃出去给他爹通风报信,早做防范,现在却阴差阳错的见到了他离家多年的娘,他略一犹豫便不打算那么做了。
因为其实他其实很爱他娘,小孩子总是跟自己的母亲最亲,江别鹤当年对他娘的那些殴打,谩骂,侮辱,他从小就看在眼里,对江别鹤也恨之入骨。只不过他从小就很识时务,自我保护意识强,自他娘离开之后,他就装出一副对他爹异常崇拜的样子,这样才能使自己的日子过得好。
如果不是遇见了阿苦娘,他还会继续隐藏对他爹的不满,帮他做事,目标就是为了能够把武林大权都抓在手里,一统江湖,但是现在既然遇见他娘,继续逢迎就没有那个必要了。江玉郎心念电转,已经做出了其他决定。
九妹他们还是没能找到小鱼儿,一个人如果有心隐藏不被发现,还是很容易的,何况那个人是站在武林顶端傲视群雄的邀月。所以天黑再找不到他们就回来了。
顾人玉:“看来邀月要么早就不在这附近,要么就是做了充足的准备,保证我们找不到。”
慕容九说:“也不必过于担心,也许让小鱼儿自己选,他也会选择这样透支身体而快点好起来的办法,至于日后的补救措施,就再想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黑蜘蛛:“就怕邀月越觉得他们麻烦,万一之间对他们不利怎么办。”
花无缺说:“这倒是不用担心,如果真想对他们不利,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将人带走了。”
让人意外的是,江玉郎竟然乖乖的没有离开,还把饭菜帮他们准备好了,慕容九之前都险些忘了他,不过想到他没有武功跑掉应该也跑不远,离不了他们的掌控,所以没去管他。
张菁说道:“这……饭菜不会有毒吧?”
江玉郎说:“九姑娘是用毒的大师,我怎么敢班门弄斧,不信,我吃给你们看。”
江玉郎身上的毒药早就被搜出来扔掉了,而且九妹确实也没说什么,张菁不会是想刺他一句而已。
没想到吃过饭之后,江玉郎竟然很坦诚的跟他们说,阿苦娘就是他的亲娘,他们分别十几年终于再次见面了。
张菁几个不知情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简直瞠目结舌,这也就解释的通,他为什么没有趁机溜走了,原来是刚认了亲而阿苦娘又不愿意离开这个村庄的关系。
三天之后,小鱼儿他们自行回来了,黑蜘蛛快步迎上去,激动道:“小鱼儿?!怎么样,你们有没有事?”
小鱼儿容光焕发的说:“我们没事,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变得很有力量了?”说着就切磋性地和黑蜘蛛交上了手。
黑蜘蛛接到他的招式,吃力地将之化解,大吃一惊:“你不仅身体好了,功夫也更胜从前!”
小鱼儿敏锐的发现:“那你为什么不替我高兴?反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黑蜘蛛欲言又止,说:“哎,快让九姑娘给你看看吧!”小鱼儿没有听到慕容九关于他如果用内力强行治好会留下不可逆转伤害的那一番的言论,否则现在就笑不出来了。
慕容九看过之后说:“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大碍了,只不过现在你的精力和健康是透支而来的,在身体里先埋了隐患,邀月的武功极高。等过上两年半左右,脱力症状才会显现出来,到时候我再给你续筋接骨吧。”
红珠十分在意小鱼儿的健康,急着问:“那就是说到那个时候,他的经脉又会断掉了?”
慕容九解释道:“自己是不会断的,但是筋脉会枯竭,到时候只能人为的将之斩断,再用药务刺激重新长好。”听到的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想想那个画面就够人疼的了,显然是要比之前那种治的方法还要痛苦很多,而且还有很大的风险,谁听说过枯竭的精力还能长出来的!若非是慕容九这种神医级别的人说出的话,别人想都不敢想。
小鱼儿的面色一白,随即说道:“我大仇还没报,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呢!”
他故作若无其事的说:“这么说,原来铜面人就是邀月!她应该恨不得我死才对,那她为什么屡次要帮我?而且她还救了燕伯伯!”小鱼儿不相信她是好心,肯定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巨大阴谋。
花无缺沉思着说:“我觉得还是与那个我必须亲自杀死你的命令有关。我的身世一定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如此费心掩饰,让我毫无头绪。”
几人正在讨论,阿苦娘来送东西了,自从知道江玉郎是她的儿子后,她每天都要过来,“米拉多,红珠,你们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海四娘这些天很是担心呢。”
红珠这才想起她娘,她从来没离开过家,三天看不见人影,海四娘一定急坏了:“我这就回去看看我娘!”
把唯一一个在状况外的人打发走之后,阿苦娘对小鱼儿说:“原来你就是江少爷和月奴的孩子,我认识你这么多天了,竟然没发现你和少爷是如此相像。时间过得真快,你们也长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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