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节(1 / 1)
建宁说道:“自然没问题,他怎么了?好像是受了谁的欺负?”皇子凤孙的,谁敢动一根手指头?
太子说道:“还不是老九老十那一群小霸王,哈哈珠子竟然都比兄弟娇贵,不过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不打算再到皇阿玛面前去告状,也不打算将事情闹大,但是小十三这样下午怕是不适合练习骑射课,所以我想把他带到姑姑这来了,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姑姑。”
建宁:“没关系,就让他在这儿吧,还能陪我解解闷儿。”
胤礽撇嘴道:“都怪胤礽不好,害得姑姑都觉得闷了,等忙完了这一阵子,我一定天天来陪你,就怕到时候,姑姑都要烦我。”
建宁宠溺的笑笑:“怎么会呢!对了,午膳时间要到了,我不知道你会来,所以没有提前做菜,你等会儿,我亲手做两个你爱吃的小菜吧。”
太子最近又被皇上派了差,学习还不能落下,所以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连午膳都来不及好好吃,下午已经被排的满满了,连连摆手道:“不用了,这个就很好。我吃的出来,这是姑姑亲手做的,下次您再给我做好吃的!”
太子吃了几块建宁做的点心,又喝了一碗热羊奶,就匆匆走了。
十三阿哥胤祥从头到尾就见平日里高冷的太子,进了皇姑母的寝宫就像进了自己家一样自在,他有些羡慕,胤祥的母妃是出生于蒙古贵族,不过去世的早,对于同样母后去世的太子,还有些同病相怜之感,不过看他在皇姑母这里自在的样子,就看得出来,这世间除了已经去世的皇后之外,还有人很爱他,所以在这里的太子一点都不像是平常在他们面前那个事事要求完美的储君。
胤祥才六岁,就算宫里的孩子再早熟,这个年纪也不太会隐藏情绪,眼巴巴的看着建宁。
上一世,她跟这位十三爷的接触颇多,而且受了他和福晋不少恩惠,对他很是敬重。面对小时候的他,建宁倒是不知道要如何相处了。
建宁看他看过来的眼神儿,以为是也想吃桌子上的糕点,但是不好意思动手。于是轻轻地推过去说道:“胤祥,你要吃吗?不过只能吃一块,马上就要用午膳了,你吃多了点心,就不能好好吃饭了。”
胤祥难得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的,姑姑,以前额娘也常常这么告诉我。”胤祥性格豪爽,大开大合,他若不是个倔强的,就不会和盛气凌人的老九他们对上了,刚刚在来的路上,他还极不情愿,被太子硬拉来的,这会儿,太子已经离开,他倒是不急着走了。
他的称呼很自然的就被太子带成一样了,别的阿哥们见到建宁,都会尊称一声皇姑母。
于是建宁让人给他也热了半碗羊奶,胤祥吃着点心,不由得满足的眯起眼,心想这点心真好吃,怪不得太子把它当饭了!又软又糯,还不是特别甜,却让人想一直吃停不下来。不过他还是遵守承诺,只吃了一块。
建宁安排胤祥在这边用了午膳,知道他打过一架,消耗了不少体力,就让他好好的休息睡了个午觉。
等他一觉醒来,发现已经落日西沉,只有余晖洒满了大地,楼阁殿宇到处都镀上余晖暖黄色的金光。
胤祥跑到院子里,看到建宁正在庭院中作画,画的正是这夕阳中的西山楼阁,不知道哪来那么多鲜艳的油彩,就像是把现实中的景象装进了画布中一般,经过她的艺术处理,画面只会更美,而且远方的夕阳映照重峦,霞光倾斜万山的景象太过真实,让胤祥很有走出去看看的冲动。
胤祥对着一幅画都看得呆住了,康熙走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失笑:“小十三你看什么呢,张开的嘴巴都能塞下鸡蛋了!”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大手一挥:“嗯,免了。”他走到胤祥的位置,也看到了那幅夕阳下的画作,不由得一怔,说道:“这是?”
建宁说道:“这是我和白晋学的西洋画法,他给了我很多油墨,才能画出这种效果。”
康熙点了点头,感慨地说道:“果然是西洋画法,之前他们送上过这类的画,不过都没有你的这幅这么好。”
建宁笑道:“皇帝哥哥是爱屋及乌了,和别的洋人的画作放在一起做对比,你当然觉得我画的好。”
建宁将康熙引进室内,回头悄悄的向胤祥眨眨眼,胤祥十分聪明,不用她多说,就明白,应该趁现在赶快溜掉。不然一会儿皇阿玛问起来他怎么跑到了皇姑母这儿,而不是在上骑射课,他就解释不通了。
建宁也清楚的知道,以康熙的脾气,就算胤祥是受了欺负的那一个,知道他逃学没上课,也会受到一顿训斥。
从那天以后,小胤祥经常跑到建宁这里来,小孩子感受别人的情绪十分敏感,别人是喜欢他,还是讨厌他,他们常常有十分精准的判断力,他知道建宁皇姑母很欢迎他来。要么在这里吃点点心,或是喝个下午茶,有时干脆陪建宁用完膳,有时还会带着跟他关系要好的四阿哥。
这个儿子的小动作,康熙自然发现了,无论是在宫里还是在畅春园,皇上的地盘上,怎么可能有他不知道的事。有一次康熙还和建宁半开玩笑的说:“胤祥这么喜欢你,你们两个又投缘,不如朕把胤祥过继给你吧?”
建宁连忙推辞,说道:“他是皇帝哥哥的爱子,怎能轻易过继出去,而且我又不需要人继承家业和爵位,要个过继的子嗣有何用呢,皇帝哥哥还是不要毁了他的大好前途吧。”
作为十三皇子,和作为一位公主的儿子,差别还是很大的,建宁一来根本没想过过继一个孩子给她养老的想法,二来,真的不太想改变小十三的现状。
由科场舞弊案开端,再加上已经查实的风闻言事的奏折,朝中上下落马了一大批官员,包括明珠党和索额图党的很多核心成员。明珠就是其中全势最大的一个。任谁也没有想到,风光无限,权力滔天的明相,说栽就栽了!天下众臣工对皇帝的天威更加惊惧,对随后而来的在全国取消纳捐做官这一项政策,不论愿意还是不愿意也都得全力支持。
康熙下旨停止纳捐,改为各省府州县向朝廷推荐有真才实学的良才,并且要加以考核再行录用,以打压官员之间行贿受贿的风气。
唯一一件值康熙得高兴的事儿,就是索额图和周培公不负圣望,成功与俄国人签订下了边境条约,鼎定了大清国北方边境。双方扯皮交火,花费了这么多年,终于把俄国老毛子撵出中国去了!
周培公和索额图回来之后,受到了康熙隆重的接待,甚至亲自带着京城四品以上官员出午门迎接。
周培公还另外与俄国人商定了相互贸易的条约,并且直接在谈判使者手中签下了大单,不看茶叶,瓷器,丝绸等对西方人来讲是奢侈品的存在,只水泥一项的贸易,每年就能净赚十万两黄金。康熙为了越来越充盈的国库,也好好加强了周培公一番。
到索额图的时候,康熙给他留了面子,单独召见说话。索额图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京中的巨变――不仅他的老对头明珠落了马,索额图自己一党也已经所剩无几,而且所剩的都是些庸碌见风使舵之辈。几十年的经营付之东流,索额图的心都在滴血呀!这和当初建宁公主一剑斩杀了葛礼――他失去重要的左膀右臂的心情差不多。但是之前他知道自己还有人可用,可是现在,就算皇上不办他,他也成了光杆司令,再也扑腾不起来什么大的风浪了!
康熙把索额图叫进来,给了他高高的一摞折子,说道:“你别以为明珠垮台了,你就没事儿了,这些都是弹劾你的!拿回去好好看看吧,贪污受贿,广植党羽,阳奉阴违,妄行不法!为官这么多年,这些坏事你都做尽了,真可谓是不枉此生啊!”
索额图连忙说道:“这些弹劾它有真有假呀,还请皇上明察!”
康熙怒道:“什么真假!只要有一件是真的,你也罪无可赦!”
索额图只能垂头道:“是,奴才知罪!奴才请皇上赐罪。”
康熙缓了口气,说道:“索额图啊!你父亲索尼,对大清有建鼎之功,有□□定国之殊勋!朕还记得他临终前,留下两道遗嘱,一道是给朕的,让朕永做圣君,一道是给你的,叫你生生世世忠于朕!可是你呢?你放纵不法,不思报国,终日和明珠明争暗斗,闹得满朝不得安宁!”
索额图跪在地上,痛悔道:“是奴才对不起先父啊!”
康熙推心置腹的说道:“索额图啊,朕把你的女儿立为皇后,把你的外孙那位太子,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到底想怎样?”
索额图涕泪横流道。“是奴才辜负了皇上的厚爱啊!微臣半夜醒来,也常常想,不要和明珠斗了,退让一步吧……”
康熙“嚯”地站起来说道:“这是你和明珠的事儿吗?这事党争!亡国之道你懂吗!”
索额图哭到:“奴才真是糊涂啊!”
康熙这时已经收敛了情绪,说道:“你是糊涂了,不过你不要把责任都推到明珠身上,他是他,你是你!”
索额图被皇上这一番敲打,怎会不知道,继明珠之后,下一个倒台的就是自己!皇上是不会放过他这么多罪过的!就像皇上所说的,只有一条查实了,也够他倒台了!
索额图回府之后,左思右想,夜不能寐。这个时候能捞他一把的唯有太子了!但是现在想想,太子平时与他走得不近,也是好事儿。像之前明珠和大阿哥走的那么近,恐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亲戚似的,现在明珠倒台了,大阿哥也跟着倒霉,眼看就要到手的郡王爵,让皇上给撤了。
可是,这个时候索额图也顾不得会不会牵连太子了,为了自己能有一线生机,他不得不厚着脸皮去求太子了!若是有其他的方法,他也不想用这一招。毕竟,如果太子真的触怒了皇上,就相当于釜底抽薪,抽去了他索额图最大的倚仗啊!辗转反侧的索额图,又想到一个人,忽的一下坐了起来!
于是第二日,索额图一大早就在畅春园门外等着,在园子开门之后就匆匆进来,这次他不是去求见皇上,而是去求见三公主。
建宁倒是没有避而不见,只是奇怪的说道:“索大人你怎么来了?你舟车劳顿,皇上都让你在府中好生静养,怎么会出现在我这儿?”
索额图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三公主,求您救救老臣吧!看在太子爷的份儿上,也救救我吧!”
建宁道:“索大人这是何意,我不懂,你是怕皇帝哥哥会处罚你吗,你做错了什么事?在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之前,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吧?”
索额图说道:“老臣这么多年来给皇上办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虽然也偶有差错,但是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臣想请三公主帮帮忙,请皇上法外开恩,放过老臣这一次吧,从此以后,老臣一定痛改前非,好好为皇上办差,尽忠职守!”
他可不想变得和明珠一样,明珠现在已经被一撸到底,家也抄了,身边的人能跑的跑了个干净,就剩他孤家寡人一个。若是平时,索额图自然不会忘了去落井下石,可是现在他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就连去看明珠热闹的心情都没有了。
建宁说道:“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索大人虽是皇亲国戚,可是也大不过国法,皇上要如何处置你,自会依律办事。想必也会让受到处罚的索大人心服口!”
索额图说道:“公主,老臣若是真的完了,太子也要受到极大的影响,三公主最疼爱太子了,你也不想看到太子储位不稳吧!”
建宁心中生怒,若是这索额图不口口声声提及太子,她还会好说话一点,但是太子明明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却被他这个外公带累颇多,太子有这样一个外家,身上的泥点子想甩也甩不掉了,日后路恐怕要更难走!
“你还敢提太子!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明白,你只会给太子帮倒忙,只会成为他的累赘。太子有爱他的皇阿玛,教导他行得正,坐得直的师傅,你若真是为了他好,今天我劝你一句,你退出朝堂,就是对太子最大的帮忙了!”
索额图面色胀得通红,他早就知道要打动建宁公主不会那么容易,所以他还有第二手准备,他看了看殿两边儿的宫人们,说道:“三公主可否禀退下人,老臣有话要单独和三公主说。”
建宁说道:“索大人有话就直说吧,我没有什么事不可对人言的,而且我宫中的人自然都是值得信任,索大人可以放心,无论今天你在这里说了什么,也不会传出去。”
索额图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坚持了,有什么后果自然她承担,他又不是没提醒过,说道:“三公主可还记得,在康熙八年的时候,您可是丢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康熙八年,正是鳌拜最猖狂的时候,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建宁并不觉得索额图会故弄玄虚,但是因为时间久了,确实记不得了:“我没丢过什么东西。”
索额图胸有成竹地说道:“那老臣提醒您一下,您的身份玉佩可还在?”
他这样一说,建宁倒是想起来了,当初鳌拜非要杀了三个反对他的忠臣来立威,更是为了要打击康熙想亲政的信心,康熙当时没有与之对抗的力量,都要急疯了。建宁也气不过鳌拜如此猖狂,所以让当时正好在宫中的武林人茅十八,带着那一块玉佩出宫劫法场,救下那几位大人,并将玉佩交给那几人,让他们暂且先忍性埋名,等到鳌拜倒台了再回来,那玉佩作为日后回归朝堂的凭证。
谁知道那三人被救走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那块玉佩自然也不知所踪,不知道是茅十八没有完成她的嘱托将玉佩交付出去,还是那三位大臣出了什么变故,建宁本来对此并不在意。
但是索额图竟然知道这事儿,这其中恐怕还有什么隐情!
第226章 刁蛮公主76
建宁困惑的问道:“索大人这是何意?你知道我玉佩的下落?”
索额图露出轻松一些的表情,说道:“这么说, 三公主是亲口承认玉佩丢失了, 不过那玉佩现在可在反贼的手里, 若是皇上知道了此事,就算三公主再怎么受宠, 皇上少不得也要怀疑三公主与反贼有勾结,这可是动辄杀头的大罪呀!”
建宁心想,他所谓的反贼就是天地会了吧?江南一直有反对清政府的组织存在, 当年那个茅十八, 以一人之力也确实做不到劫法场那么大的事, 会连合天地会的人也是预料之中。
建宁问不可思议道:“索额图,你是在威胁我?”
索额图连忙叩首道:“老臣不敢, 老臣万万不敢, 只希望三公主看在太子的面子上, 帮老臣一帮, 若是能渡过此劫,您就是老臣的大恩人呐!还请三公主三思, 不要拿自己的前途与老臣的性命做赌注啊!”
他口中说着不敢, 其实仍然是句句威胁, 他的意思就是说,若是他的性命堪忧,那也要把她的前途毁掉是吧?建宁从来不觉得一块玉佩能代表什么, 不过这个索额图竟然知道此事,说不定他还与江南乱党天地会有勾结, 那就不得不重新审视于他了。
建宁盯着他,索额图明明是那个手中抓了她把柄的人,但是竟然被盯得有些心虚。不过他算准了建宁不会将这件事置若罔闻。皇子皇女们证明自己身份的玉佩,本应寸步不离身的戴在身上,有时候见到玉佩,就相当于见到了本人。而现在三公主的玉佩竟然在江南乱党的手里,这件事情若捅到皇上面前,她就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皇上又一向最恨那些乱党。
索额图想的没有错,这若是换作别人,无论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失,这个错处都足够被威胁了。但是建宁不然,她不觉得自己的玉佩是在哪就可以把她定罪,那只不过是自己弃之不用的一个物件罢了。但是这件事情也证明了,索额图他还留了底牌没有亮出来,这些他隐藏起来的势力,在他落马之后可能会成为隐患,不如一起全都消灭来的痛快。所以建宁决定,如他所愿,陪他周旋下去。
她说道:“好吧,我向皇上去求情,至于结果如何,索额图,你就自求多福吧”
索额图激动的道:“老臣谢公主殿下!”
皇上的雷霆手段,让大家都看到了他是有意在惩戒和铲除索明两党,这个朝廷有谁能一言九鼎,这个人只能是皇上,而不可能索额图或者是明珠。但是对比明珠以及那些结党营私的人,皇上对索额图可谓是法外施恩了,没有抄他的家,搜他的府,而只是让他告老辞官,就将他之前的功过相抵。算是给他留下了一个天大的面子。
索额图则心有余悸的想:这还是三公主在皇上面前求情的功劳,否则以皇上的性格,必然是要他和明珠一样的下场。再看明珠,还一直蹲在天牢里呢!皇上已经说了,不会杀明珠,而是让他在牢中颐养天年。
以他做的那些事情,能够保全这条性命,对索额图来讲就是目前最好的局面了。储君还是他的外孙,太子的位子是坐的稳稳当当的,索额图只要这条命还在,他只要熬死了康熙,熬到太子登基,他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而且别人看到皇上唯独对索额图法外开恩,自然也不敢来落井下石。
这一年,官场经历了大波动,上书房主理内阁事务的大臣也经过了大洗牌,明珠倒台,索额图告老,陈廷敬去世。上书房注入了郭秀,于成龙等新的血液,周培公任新的领事卫内大臣的职衔,成了名副其实的周相。
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几位相继成年的皇子也入朝,帮办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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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个时局,当考官收孝廉的钱,当军官就吃空额捞军饷,收捐赋的地方官有的竟敢将火耗加到二两……大清江山官场上的贪污腐败,该痛加整顿了!
于是康熙让几个成年参政的儿子在六部之中自选一部前去历练的时候,心里怀着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想法,太子直接选了吏部。这是别人想选又不敢选的。
众所周知,皇上要整顿吏治,不过这些旧习陋弊已经积累已久,早在顺治朝的时候就已经存在。想要改变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还可能把全天下大部分的官员都得罪。
众皇子们都想在皇上面前一展长才,自然不会选择吃力不讨好的去处。但是对于太子来讲,从小建宁就教导他,发现了问题,不能逃避,而应该迎难而上,这种弊端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应该革除的,而不应该放任下去,放任下去的结果就是只会更加蛀坏了大清的江山。
太子觉得自己不论花多长时间,也要把吏治整顿清明,他就算是做了一件不后悔的大事。
康熙对太子的这种态度十分嘉许,给他指派的帮手也是能人干吏,协助太子共同在吏部做出大动作,让他们放开手脚澄清吏治。
当然,他别的儿子们也当即表示愿意为君父分忧,但是有太子珠玉在前,一个是真的想将大清的江山治理好,另外这些则是为了讨好这个父皇,才被迫接下得罪人的差事,两厢一对比,康熙更觉得太子难能可贵。
康熙从建宁那里得来“索额图与反贼天地会有勾结”的消息,还让人重新调查索额图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特别是在京外培植的势力,发现他果然跟江南官场很有勾连,而那天地会的大本营就扎根在江南。自古都说官匪是一家,要说他们没有关系,康熙怎么都不会信。
康熙四处都有眼线,当年第一次南巡的时候抓获了几个天地会的小头目,后来又将他们放了,这几个人之中就有被朝廷策反的。如今那几人也成了天地会的核心人物,从给朝廷合作的消息上看来,他们对索额图的存在却一无所知,可见索额图藏得特别深。
但是也有其他侧面的证据能看出端倪,比如,朝廷对这些前明余孽一直都有追查,近些年来,有风闻说他们进入了南京,但是当地知府每每有了眉目就会被撤差调任,弄的这件事情扑朔迷离,耐人寻味。
朝廷中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可以随意的撤换知府,只要顺着找下去就不难发现,江南官场的裁撤和升迁,之前几乎都是被索额图一党所把持的!
康熙越查越对索额图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将他碎尸万段。像索额图这种心有二心的乱臣贼子,直接定他谋反,诛他的九族也不为过。但是康熙投鼠忌器,怕打了老鼠伤了玉瓶。索额图的那么多罪状,早就让康熙知道他有不臣之心,但是他毕竟是皇后的母族,若是把他的脸面都扒得干干净净,那太子也不好自处了,特别是在阿哥们渐渐长大了之后。
康熙只能让人加紧去捣毁天地会,只因他又要筹备南巡了。
这次南巡,是他多年来的愿望。他要向天下显示,大清入关以来,数十年苦心经营,如今,终于有了这四海升平,万民安居的大好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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