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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文璋是个病秧子,有传言说他活不过二十岁,被他看到了又怎样?安夫人才不会让女儿嫁过去,只当是吃了个哑巴亏。但安知颜不肯,她想着,贺文璋是活不长的,等他死了,她就在贺家守寡,天天看着贺文璟。

安夫人不知女儿脑子里想的是这样古怪的事情,抗不过她的绝食哭闹,不得不成全她,将她嫁给了贺文璋。

安知颜嫁给贺文璋后,因为只同床不行房,心里还美滋滋的。但她美了没多久,贺文璟就把女主娶进了门,对女主呵护有加,宠爱不尽。

她心生嫉恨,屡屡给女主使绊子,贺文璋见她实在过分,就训斥了她几句,还要搬出去住,不给弟弟找麻烦。

安知颜在他晚上犯病时没有叫人,眼睁睁看着他气竭而死。等他死后,再也没有人管她了,就对男主和女主各种挑唆,挑拨,陷害,最终作死了。

本来她是罪不至死的,但是因为她绝望之下自暴自弃,说出故意看着贺文璋犯病不管,致使贺文璋气竭而死的话,触怒了一家人,给了她三尺白绫。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为什么这么短?啊?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第123章 长嫂2

贺文璋的身体病弱, 却不是什么难治的顽疾,而单纯是病弱而已。他先天身体不好,底子薄弱, 由此常常要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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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冷一热, 晚上睡觉被子没盖好,就要病了。多吃一口,少吃一口,吃食稍显硬了, 也要病一场。冷不丁被小动物冲一下,吃一惊,要病一场。看书晚了, 缺了困, 还要病一场。

总之,浑身上下,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日常是要病着的。而因着他常常生病, 断不了药, 且吃的药总是不同的,因此府里养了位富有经验的老先生,日常关照着他。

一早起来, 他先要吃上几粒老先生配的药丸, 再喝一盏补气养血的药茶,才要去主院给侯爷和夫人请安。

侯爷和夫人本来舍不得他日日早起请安,但他不肯:“我活着一日, 便要尽孝一日,父亲母亲每日看看我, 待我哪日去了,也不至于想不起我的模样。”

侯爷和夫人拗不过他,只得应了他,却改了起床的时辰,好叫他多睡一会儿。贺文璋每日辰时出门,今日是娶了媳妇,梳妆的时间耽搁了一会儿,出门时便比平时晚了一刻钟。

他并不着急,他生来便是这样的身体,再没有比活着更要紧的事了。只要他还活着,只是生生小病,请安晚上一会儿,又有什么?他早知道要迟了,已是吩咐下人去报备了,此时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等在门口。

于寒舟也不想磨蹭的,只是女子梳妆打扮就是比男子繁复,她要上妆,要挽发髻,要搭配首饰,要挑衣裳,这都是要花费时间的。何况,她是新媳妇,进门头一日,更不能马虎。

终于穿戴好了,她才走向门口:“我们走吧。”

贺文璋看了她一眼。他早就知道这个姑娘生得漂亮,但是今日她盛装打扮过了,却比印象中的更漂亮两分。他眼底有些亮色,却单纯是见到漂亮事物的自然反应,心中毫无波动。

这个女子,喜欢的是他弟弟,非要嫁给他,不知抱着什么心思,他实在难以对她生出夫妻之情。

他没有说话,只略略点头,就对下人道:“走吧。”

两人住的院子,离主院有段距离,他这样的身体,吹吹风都要病一下的,走过去对他来说太难了,因此日常是坐在轮椅上被下人推过去的。

这时已是九月,天气转凉了,他腿上盖着一条薄毯,两只苍白枯瘦的手搭在上面,微抿着没有血色的唇,坐在轮椅上被下人推动着往主院的方向行去。

于寒舟跟随在旁边。

一路上安静异常,跟随在前后的下人偶尔交换下眼色,都觉得两位主子古怪得紧。哪怕是陌生人呢,走这一路也该说两句话的,他们是夫妻,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偏偏他们两人看起来又不似在生气,直叫人摸不着头脑。

进了主院,贺文璋便从轮椅上起来了。他只是病弱,并不是残废,路还是能走几步的。

与于寒舟并肩往屋里行去,进门便拜下:“给父亲、母亲请安。”

于寒舟也拜下去:“媳妇给父亲、母亲请安。”

侯夫人最舍不得大儿子颠簸,连忙将他扶起来了。为了面子好看,也把于寒舟扶了起来:“已是一家人,不必这般客气。”

贺文璋被扶着坐下了,于寒舟还要给侯爷和侯夫人敬茶。

“敬父亲茶。”

“敬母亲茶。”

侯夫人饮了茶,便笑着拉住于寒舟的手,温柔说道:“辛苦你了,来我们家做媳妇。”

侯夫人和于寒舟的母亲一样,都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贺文璋兄弟两个的嘴很严,并没有把那日的事说出去。因此,侯夫人只知道这个姑娘当日被儿子冲撞了,却不知具体详情,因见她生得好,家世也好,很是高兴自己有个这样的儿媳妇。

她打算好好对待这个儿媳妇。

贺文璋的身体,一直是侯夫人痛心的事,也是由此,一直不好说亲。她总觉得儿子的人生不完整,缺少许多常人应有的乐趣。现在好了,有个好姑娘嫁给了她儿子,虽然是有些小原因,但谁能说这不是缘分呢?她打算好好对这个儿媳妇,让她好好对她的儿子。

拿出准备好的礼物,笑着放到于寒舟的手里:“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我今日送给你,你和璋儿好好过日子。”顿了顿,她说道:“璋儿的身体会好起来的。”

原剧情中没有写这些。整个故事是从女主的角度进行叙述的,而女主嫁进来时,原主已经嫁给贺文璋两年了。就连当年的事,也是一笔带过,没有细述。

于寒舟无从参考,也就没有多想,接了过来:“多谢母亲。”

在侯夫人的下首,坐着一名身量高挑挺拔的少年,神情冰冷,面容凌厉俊美,抿着薄唇一言不发,是这个故事的男主贺文璟。

侯夫人见小儿子不主动,就唤他道:“还不见过你嫂子?”

贺文璟虽然不甘不愿,但还是站了起来,拱手一礼:“嫂子。”

“二弟。”于寒舟对他点点头。

贺文璟听到她的声音,就觉腻烦。他当时得知这个女人居然厚颜无耻地要嫁给他大哥,就恨不得杀了她。他去找过她,叫她打消主意,但她拒绝了:“你不娶我,凭什么不许别人娶我?”

贺文璟对她厌烦透了,很想说出当日的事,但贺文璋阻止了他:“她要嫁我,便嫁吧,总归我是这样,吃不了亏。你若是声张出去,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安家和贺家势必要结仇的。

结亲还是结仇?不傻的人都会选择结亲。

但是贺文璋能接受这样的事,是因为他不在意,可贺文璟就不一样了,少年骄傲,只觉得这个无耻的女人玷污了他大哥,对她厌恶至极,没个好脸色。

侯夫人察觉出小儿子的抵触,却不知道为什么,她狐疑地看向于寒舟,想从于寒舟的脸上看出几分端倪,然而于寒舟的脸上只有客套,倒叫她一时糊里糊涂了。

“来人,摆饭。”侯夫人道。

天大地大,给她大儿子按时吃饭最大。

于寒舟虽然是新媳妇,但侯夫人哪里舍得叫她伺候自己用膳,叫她挨着贺文璋坐下,好叫她观察贺文璋的用餐习惯。

贺文璋有两个贴身伺候的婢女,一左一右,为他布菜。贺文璋早就习惯了的,慢条斯理地用着面前的膳食。

于寒舟观察了一顿,得出一个结论:刚出生的小猫怎么喂,他就怎么喂。

于寒舟喂过小猫。在她很小的时候,不记得是七岁还是八岁了,有一次在街上捡到一只刚出生的小猫,它有一条腿比另外三条腿都短一截,躺在路边的垃圾堆里,脏兮兮的十分可怜。她想着,自己每顿饭少吃两口就好了,把它抱了回去。

她居住的地方是个遥远偏僻的垃圾星,贫瘠又荒芜,她在角斗场的每一战都精彩获胜,也不过换来三餐饱腹而已。她把口粮省下来,一点一点喂给那只虚弱得叫不出声的小猫,喂了很久,才终于把它喂活了。

“是饭菜不合胃口吗?”见她停箸时间长了些,侯夫人问道。

于寒舟立刻回神,摇摇头:“没有,只是出神了。”

侯夫人便道:“倘若饭菜不合胃口,就和厨房说一声。”

“多谢母亲。”于寒舟道。

然而饭后,侯夫人仍是叫了自己身边得用的丫鬟,去于寒舟身边的陪嫁丫鬟那里问话,搜集了于寒舟平日里爱吃的菜色。

于寒舟很感激她的体贴,行了一礼:“多谢母亲爱护。”

侯夫人便笑着说道:“你在家里也是千娇万宠的,来到侯府,总不能连口喜欢的饭菜都吃不上。”

她看看于寒舟,又看看贺文璋,心里很是满意。儿媳妇生得漂亮,进退有度,虽然儿子现在不能同她圆房,但是摆在身边看着也是心情好的。再说,她瞧着贺文璋今日神色比往常好了两分,想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由此更满意了。

唯独有些不美的是,夫妻两个都是内敛的性子,她看了这么久,小两口私下里也没个互动。

侯夫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今日天气不错,没有起风,你推着璋儿到花园里走走吧,先生说了,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感情都是处出来的,熟悉熟悉就好了。

“是,母亲。”于寒舟便站起来,跟贺文璋一起出了门。

轮椅在阶下放着,待贺文璋坐上去,于寒舟便推着他往外走。

来时,是丫鬟推着他。因着侯夫人特意吩咐了,丫鬟便只是在前面带路,由于寒舟推着他。

侯夫人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里的满意更浓了。还没走的贺文璟看见了,就“嗤”了一声。

“文璟,你是怎么回事?”侯夫人看向他道,“怎么对你嫂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她招你了?”

贺文璟哪能实话说出来?便敷衍道:“没有。”

“臭小子,还不承认!”侯夫人没好气道,“我可跟你说,你大哥好容易娶上媳妇了,你可别得罪了人,叫你大哥日子难过。”

贺文璟心里憋屈得很,猛地站起来:“我知道了!”

大步冲了出去。

于寒舟推着贺文璋,缓缓往花园行去。侯府修建得精致,假山水池奇花异草,风景美得很。反正是要晒太阳,不见得非得往花园去晒,所以她走得很慢。

没多会儿,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贺文璟赶上来了。

他跑到两人跟前站定,抬手挥退丫鬟,这才沉下脸来,对于寒舟警告道:“你给我老实些!叫我知道你对我兄长不尽心,我——”

“文璟!”贺文璋打断了他的话,“她是我的妻子,自然会好好照顾我。”

他已经把她娶回来了,她便是他的妻子,有什么不好的,他会关起门来教导她。贺文璟是他的弟弟,再怎么样,也没有对嫂子出言教训的道理。

贺文璋既是维护自己的颜面,也是不想给弟弟添麻烦。于寒舟是因为什么才进了侯府,贺文璋心里一清二楚,但是他既然揽到自己身上,就不会再叫弟弟烦心。

贺文璟自然明白,心里有些酸楚,还有愤怒,忍着没有说什么,瞪了于寒舟一眼,便告辞了。

花园就在前面了,被贺文璟挥退的下人便没有再围上来,而是远远跟着。

于寒舟推着恢复冷淡面孔的贺文璋往花园走去。

他刚才维护了她,这会儿却又一句话不说了。于寒舟也不知道说什么,便也沉默不语。

“我当时劝过你,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忽然,贺文璋开口了,“你没有听我的劝,现在嫁给了我,便是我的妻子。”

他知道她心里喜欢的是他弟弟。他不在意这个,有没有女子喜欢他,在他这里算不得什么大事,虽然他都已经十九岁了。

但他在意弟弟的前程和幸福,在意侯府的安宁,所以要跟她丑话说在前头:“出嫁从夫,你既已嫁给了我,就要听我的话。我平日里不拘束你,但是如果被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他身体虚弱,说出的话也没什么力度,但却叫人不敢小觑。

于寒舟也没打算小觑他。想了想,她道:“我知道了。”

贺文璋是个敏锐的人,一早就察觉到她今日沉默得反常,这时忍不住转过头看她:“你别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于寒舟看着他,他原本就有一双跟苍白病容不般配的明亮有力眼眸,这时更是清冷而锐利。

“我没有不把你的话当回事。”她说道。

只不过,她有前科,还使尽手段嫁进了侯府,此刻不论说些什么,都很无力。

所以她才没有多说什么。在她想来,只有时间能证明她不会胡搅蛮缠。只有当时间一天天过去,一个个安稳平静的日子过去,才能证明她没有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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