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节(1 / 1)
在感情上……他可是很高贵的!
老于脸色复杂地纵身从屋顶跃下。
夏神医见状,忙将人喊住。
却见老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夏神医直叹气。
看来这是听着了……
田氏则微微松了口气,笑着道:“父亲打算得好,可这等事本就勉强不来,非但是女儿不愿,人家也是无意的。父亲日后可莫要再提此事了,同在一座院子里,免得叫人家不自在。”
夏神医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这时,在院外观望了好一会儿的阿财走了进来。
“阿财啊……快过来。”
夏神医眼睛一亮,顿时重新打起了精神,冲着年轻人招了招手。
阿财的脚步莫名就沉重缓慢许多。
“这是张姑娘叫人送来的信。”他将手中的信封递了过去。
夏神医伸手接过来,却没急着看,而是笑望着面前的年轻人道:“说起来,你来这别院也有大半年了吧?你应当也知道,伯父一直很喜欢你。”
阿财眼睛颤了颤。
他自幼习武,是将方才夏神医父女二人之间的对话听了个大概的。
所以,竟连他这个刚还俗不久的出家人也不放过吗?
“阿财啊,你今年多大了?”夏神医语气和煦。
“……”田氏悄悄拉了拉老父亲的衣角,然而老父亲却似毫无察觉一般。
“二十五……”
实则是二十七了,是内心的不安促使他少报了两岁。
“二十五啊……”夏神医微微皱眉。
配知儿,好像是小了些。
然只片刻,夏神医就满面慈爱地道:“伯父很喜欢你,且相识便是缘分,你既也是无父无母,若不嫌弃,不如我将你收作义子如何?”
没料想到还有一个坑在等着自己的阿财,一时不禁默然。
够大就做女婿,小则当儿子,双重陷阱真是叫人防不胜防。
而想到对方一个是神医,另一个极擅蛊毒,求生欲迫使他无法直接拒绝。
想了想,才道:“此事非同小可,怕是还要经过家中阿姐准允才行。”
“你还有个阿姐?”夏神医意外地看着他。
不是说无亲无故吗?
阿财点了头,道:“我幼时丧母,阿姐长我十岁余,在我眼中就如同母亲一般。是以认义父此等大事,晚辈一人不敢擅作主张。”
“那……你阿姐如今在何处?”夏神医问。
“在我六岁那年便与阿姐失散了。”
“……”夏神医张了张嘴巴。
收个义子这么难的吗?
但……亲人失散的滋味,他是知道的。
夏神医抬手拍了拍阿财的肩,道:“可还记得是在何处失散的?样貌是否还有印象了?若还有大概印象,回头我让骆抚替你画出来,说不定还能找得到——”
反正那长出了头发来的秃子闲着也是闲着。
第891章 苏州来信
这别院……包解蛊包吃包住还帮找阿姐?
阿财怔了怔,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对方究竟是太过执着于收他做义子,还是出于同情想帮他找寻失散的亲人。
但阿姐……他确实是想找的。
他先前之所以选择同章拂师叔合作,盼着能够逃离继晓,想恢复自由身去找寻阿姐的下落,也是原因之一。
只是他想得太过简单,没考虑仔细离开大永昌寺之后的处境,才会被暂时困在了这别院里。
是以,此时他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点了头。
“多谢伯父。”
“客气什么。”夏神医不以为意地摇头,反正也不是他出力。
“伯父,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年好像是二十七了,阿姐长我十一岁,应是刚满三十八。”话说到这份儿上,阿财如实讲道。
“……”夏神医心情复杂了一瞬。
瞧把孩子吓得,竟在年纪上都扯起谎来了……
可这种事情讲求的是两厢情愿,他就是随口一问,难道还能下毒强逼不成?
毕竟他家女儿这样貌这本领,可是不愁嫁的,这些人未免也忒没眼光了。
待阿财离去之后,夏神医收起心绪,将那封信打开了来。
“姑娘可是有什么要紧事?”田氏在一旁问。
“算不得是什么要紧事。”夏神医看罢信,道:“是同我商量着,想让我出面替一名老太太医眼睛……”
只不过,这种小事有什么可值得商量的?
这丫头不该客气的时候倒是客气地不得了。
……
次日,夏神医在张眉寿的安排下,在京中一家客栈内,替朱老太太看了眼睛。
朱希周等在客房外,心情有些复杂。
房中的这位医者性情有几分古怪,脾气也不大好,但样貌却似乎与昔日他朱家一直找寻的夏神医颇为相似……
难道当真是那位夏神医?
可他要找夏神医的事情,张家姑娘在苏州时应当便已经知晓了。
而他家中祖母来京城求医,也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张家姑娘一直以来都知道夏神医的下落,却刻意对此闭口不言……哪怕他求到跟前,也是拖延至今才请了神医出面。
一时间,他倒分不清对方是当真对他存有莫名其妙的敌意在,还是品性过分傲慢有问题了。
但这些话,自也不好说出来。
无论怎么说,他此番是欠下了对方一份恩情的。若来日有机会,必当要还给对方。
只是这份恩情受的,委实叫人心中不太舒服就是了。
“公子无需担心,苍家公子生来所患眼疾都被这位医者给治好了,老太太的眼睛必然也能重见光明的。”一旁的紫衣丫鬟轻声宽慰着。
朱希周点了点头。
而此时,客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来。
朱希周忙走了进去,向夏神医施了一礼。
“不难治。”夏神医正收拾着药箱与银针,头也不抬地道:“除了按着我开的方子每日服药之外,再每隔七日来找我一次,至多不出一月便能痊愈了。”
朱希周闻言大喜,又郑重行了一礼。
“祖母,您听到了吗?您的眼睛就快要好了——”
坐在那里的朱老太太笑着点头,亲自向夏神医道了谢,又吩咐丫鬟递了沉甸甸的诊金过去。
“不必了,举手之劳,受人之托而已。”
夏神医背起药箱,转身离开了此处。
等在外面的棉花驶动马车,载着人回了别院。
如此之下,一月之期未满,朱家老太太的眼睛果然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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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上下,也都跟着高兴。
而老妻的眼睛医好了,朱老太爷便提出了回苏州的打算。
已经进了腊月了,一家人在定国公府也实在叨扰了太久,总不好还留下来过年。
但这个时候回苏州过年,确也太匆忙了些。
老两口商议了一番,决定去女婿家小住一段时日——夫妻二人虽早年丧子,却还有一个外嫁到泰安州的女儿在。
自京城到泰安,便是慢悠悠地走着,至多六七日也就到了。
恰值朱老太太的眼睛好了,本也想去瞧一瞧女儿与外孙。
听得二人有此打算在,定国公夫妇也不好再多留。
然眼见定国公两日后的寿诞在即,朱老太爷便将动身的日子定在了三日之后。
……
两日后的清早,张眉寿收着了一封特别的书信。
这封由宋锦娘单独写给她的信,是自苏州而来,由宋氏商号入京送年礼的家仆捎带来的,混在那些各式各样的年礼及十来封给张家各人的信笺中,十分地不起眼。
厅中热闹地很。
长辈们拆看着来信。
张眉箐拿到了宋福琪的信,脸色微红地藏进了袖子里。
张眉寿心中莫名有些预感在,便也未有当着众人的面拆看姨母的信,只站在母亲身边瞧着外祖父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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