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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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福琪“嘿嘿”笑了两声,“那倒也不是……”

箐妹妹的好,可多着呢。

宋福瑾已是听得满心希冀,可兴奋之后,却又不禁担忧起来:“可是父亲能同意我去京城吗?”

母亲这边儿他倒是不担心,到底母亲素来是支持他读书的。

父亲倒也没说过反对,但在他心目中父亲向来严肃,常年在外奔波又甚少回家,他的性情又比不得两个哥哥来的爽快利落,越是长大,反而越有些不敢在父亲跟前说话了……

因此,关于自己对读书的喜爱,从未敢同父亲提起过,唯恐惹了父亲失望。

“我倒觉得兴许能同意。”

宋福瑜道:“虽说父亲看起来有些严厉了,可因你幼时体弱多病,而那时又是家中生意最忙的时候,他心中似觉得亏欠了你许多——实际上,许多事情皆是愿意顺着你的,端看你要怎么说了。”

宋福瑾微微低了了头。

他也隐约能意识到,父亲待他确是有些偏爱的,不比对两个哥哥那般严厉。

可越是如此,他越怕父亲失望。

“但你可要想清楚了才行。”宋福瑜与他讲道:“是读书还是做生意,这可是两条路。”

宋福瑜也道:“没错,待三弟考虑清楚了,再同父亲说也不迟。”

宋福瑾张了张嘴,本欲就此作答,可到底还是先点了点头。

或许是该好好想一想,至少该同母亲商量商量。

兄弟三人转而说起其他事情,背影渐渐远去。

……

晚饭时,宋家一群男人在饭桌上吃了一坛子酒。

老爷子是心情愉悦,小酌了两盅。

宋福瑜和宋福琪是见自家祖父心情不错,陪着吃了些。

而剩下的大半坛子,则全进了宋聚的肚子里。

宋福瑾想陪父亲吃点儿,却被骂了回去:“你身子不好瞎跟着吃什么酒,回头长不高可别怪我这个当爹的!”

宋福瑾只好埋头多吃菜。

饭后,宋福琪扶着自家父亲回静芝院,路上忍不住叹气道:“平日里也不曾见您这般贪杯的,今个儿这是怎么了……”

宋聚转头瞪他一眼:“老子高兴!”

说话间,抽出了被儿子扶着的手臂,踉跄着走了几步。

花园子里的小径蜿蜿蜒蜒,宋福琪连忙跟上。

“成,您高兴就喝呗……但您自个儿走,也不怕呆会儿摔了跤丢人?”

边重新将人扶好。

宋聚哼哼了两声,口中含糊不清地道:“养儿子还算有点儿用。”

但自个儿说罢,视线又模糊了起来。

这么好的儿子,这么好的一个家……

“父亲……您怎么哭了?”

宋福琪瞧出一样,直被骇了一跳。

宋聚又瞪他一眼。

“老子高兴!”

却因满眼泪水,声音沙哑而显得没了什么威慑力。

宋福琪顿了顿,见前方恰有一座凉亭,干脆扶着人去了凉亭里坐下,又示意小厮守远些。

这才低声问道:“父亲,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不如跟儿子说说?”

按理来说,姑母的病有了起色,那些族人自祖父回来后也还算安分,此时父亲应当轻松些才对。

“我就是高兴……”

宋聚目光有些涣散地看着亭外的月亮,眼中却有源源不断的泪水滚出。

宋福琪愕然半晌,才回过神来拿衣袖给父亲擦泪。

只是……这情形怎么叫人觉得怪怪地?

“您既然高兴,那就哭吧……”宋福琪继而说了更奇怪的话,做了更奇怪的事。

“这里没有旁人,不丢人,您就趴儿子身上好好哭一哭吧。”

他曾听箐妹妹说过的,有时人难过时,不想说话,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才是最舒服的。

可父亲这样好面子的人,听了这话该不会一耳刮子扇过来吧?

宋福琪正隐隐后怕时,忽觉肩膀上一沉,紧接着就是父亲的嚎啕大哭声在耳边响起。

“……”

他有些手足无措,好半晌才轻轻拍了拍父亲的后背。

宋聚边放声大哭,边不忘威胁道:“倘若敢说出去……呜呜呜老子打断你的腿!”

“您放心,儿子明日起来,什么都记不得!”

不过,乱说话不是该割舌头么,打断腿算是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惩罚啊……

他有意想纠正一句,可到底没敢。

哎,看来父亲是真喝多了。

……

而保证不说出去的宋福琪,次日一早,就找到了张眉寿。

有问题,找表妹,绝没错。

张眉寿刚用罢早食,正打算去宋锦娘那里,见得宋福琪过来,就将人请去了外堂里说话。

“表妹,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表哥问吧。”

“你可知我父亲近日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吗?”

“表哥为何突然问这个?”张眉寿面色平静地试探道。

第821章 坐不住了

“昨晚父亲吃醉了酒,抱着我大哭了一场……我长这么大,可还没见父亲这般哭过呢。想了一夜也想不明白,所以就来问一问表妹。”

张眉寿沉默了一瞬,问道:“舅舅哭了,表哥为何会觉得我会知道原因?”

宋福瑜反过来茫然了一瞬。

是啊,他为何会觉得表妹知道内情呢?

可……他就是觉得表妹会知道啊。

可能这就是信任吧?

呃,换成信服似乎更贴切些。

“难道表妹不知道吗?”

张眉寿摇了头。

“我不清楚。”

这件事情在更多意义上是宋家的家事,在舅舅没决定好要不要告诉几个表哥之前,她没有理由多嘴。

宋福琪有些失望地点头。

好吧,看来这回是他的直觉出错了。

但表妹不知道,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要去姨母那里看看,表哥可要一同前去吗?”张眉寿问。

“我就不去了,还要忙着去铺子里做事呢。”宋福琪起了身道:“不说了,这就得出门了。”

看着这样踏实又上进的少年,张眉寿不禁笑了笑,道:“表哥近来辛苦了。”

“忙自家的生意,没什么辛苦的。”

再者说,他辛苦些,便能替父亲和姑母多分担些,且还有大哥在——他们私下保证过,以后再不会叫姨母如此番这般累得病倒了。

宋福琪出了门去,张眉寿则去了锦清居。

她去时,宋锦娘正坐在榻中和宋氏说话,旁边是阿湘和赵姑姑,皆是可信的人。

“蓁蓁来了,早食用的可好?”宋锦娘笑着问。

张眉寿笑着点头,走了过去在一旁的鼓凳上坐下。

“我们在说你舅母的事情。”宋氏也不瞒她,“你舅舅今早来过,只说她半个字都不肯吐露……你舅舅也是着实没法子了,也不大愿意再见她,但又觉得心中愧对你姨母,至今没个说法。便说……不如将她就此发落了。”

俞氏此番意在谋害阿姐的性命,若非有蓁蓁在,只怕已然得逞了。

这样的恶念,拿命去偿还也并不冤枉。

“那姨母的意思呢?”张眉寿看向宋锦娘。

“问还是要问清楚的,其它的,现在说还太早了。”

所谓发落,不外乎是阿弟对她的愧对,和绝不护短的态度,那是站在阿弟的立场上说出来的话——但从大局来看,并不合适。

“我方才在问你母亲,俞氏为何至今不肯松口。”

宋锦娘道:“如今我的蛊毒已经解了,也已确定毒就是她下的,她与云家的勾连,那蛊主也同你承认了,我已让你舅舅告知了她。你舅舅此前曾与她说,若她说明内情,会给她留一条生路,可她却仍对自己的动机闭口不言——是连死都不怕,却唯独怕将实情讲出来,这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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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女人而言,有什么是比性命更紧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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