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1)
这么一想,祝繁就待不住了,仔细听了听确实没什么动静后才决定回来看看。
在看到那大狐狸还好好地躺在那里时祝繁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
都怨那个男人,害得她准备都没做好。
环视四周,祝繁瘪了瘪嘴疲惫地走到大狐狸跟前,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狐狸给往下拽了拽,又摆了一个很刻意的姿势才算完事。
待小姑娘的身影远去后黑媚从远处的一棵树上下来,看了看被摆成大字形的曾经的“神狐”,她的眼角抽了抽,后背发凉地跟上去。
胆儿真大……
筋疲力尽地往回走,祝繁先去了废弃的水塘子里把刀上面的血迹洗干净,之后直接脱了外衣抱了一块石头把那满是血迹的衣裳给沉到了水底。
为了不惊动村里人养的那些狗,她特意又饶了远路,回到老太太家时差不多天都快亮了,她赶紧着在进门前把带血的里衣和裤子也给脱了,然后塞到院子里那棵大柳树下的石缝里,最后确定没多大问题后才小心地开门进了屋。
就在她关上门的同时,荷香翻了身,吓得祝繁站在门口动都不敢动一下。
小狐狸从窝里跳出来围到她脚边,祝繁担心它风发出声音,赶紧将小东西给抱了起来,然后轻轻上床窝进她盖的被子里。
小狐狸睁着黄绿色的眼在被窝里瞧着她,那模样就像是在问她去什么地方了似的。
祝繁在它头顶上亲了亲,就着一身的狼狈盖好被子闭上眼,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去找她外祖父去了。
……
“主上,您确定要这么做?”黑凌退去缩骨法摘下人皮面具,不是很赞同主子这个时候恢复灵力。
狐之亦于床上盘腿而坐,从黑凌手中取得先前备好的药,“无碍,我自有分寸。”
黑凌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随即消失在屋中。
黑凌走后,狐之亦将那药放进口中,片刻后眼中泛起隐隐红光,他于床上盘腿而坐,遂微微勾唇。
他不过二十多年没在狐宫,那些人的办事能力就已经差到这等地步了,还险些让繁儿遇上危险,若不回去一趟,他这心里如何都舒坦不了。
第五十七章 提醒,善恶到头终有报
姑娘姑娘,快起来,出事儿了!”
祝繁睡得迷迷糊糊,刚还梦见自己正准备进祝宅去见她家三叔呢,荷香的声音就硬生生将她从祝宅的大门口给拉了回来。
祝繁不高兴皱眉,哼哼唧唧地翻身用被子蒙住头,“我不起来,我要睡……我要见三叔……”
好在后面的那两个字她说的声音小荷香没听见,看她不起来,荷香又晃了晃她,说:“还睡,出事儿了!后山山脚那儿死了好大一只狐狸,大伙儿都去看了,老太太也去了。”
后山山脚?!
祝繁一个激灵,顿时困意全无,猛地扭头看向荷香,假装不知情地道:“死一只狐狸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们自个儿去把那皮毛拔了不就是了,有什么热闹可看的。”
说罢,又要倒头就睡。
荷香一把拽住她的被子,说:“真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那狐狸,死得有问题!”
祝繁也没准备着睡了,但她没忘记自己昨夜折腾了一晚上了身上的样子是不能给荷香看到的,所以她假装想了想,说:“我马上起来,荷香姐你先出去,我换衣裳。”
荷香一听,先是愣了愣,随即用手揪了揪她的脸,打趣道:“哟,原来我们的祝二姑娘也晓得害羞了。”
祝繁无语,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后拍开那只手,说:“咋的,还不允许人害羞啊?不允许人家睡觉光着身子睡啊?你要有脸看的话,那就看啊。”
说罢,就先伸出了一条光溜溜的细白胳膊来。
荷香一听她竟然是光着身子睡的,脸上顿时一热,没好气地瞋了她一眼说:“就你是个不要脸的,我才跟你不一样呢,羞死了。”
说完,荷香啐了一口,带上门就出去了。
祝繁瘪嘴,这才从被子里起来,低头一看,兜衣上果然被沾了好些血,好在在她回来进被窝之前已经被她的体温给捂干了,不然要是这样染在床上,就算说她来了那档子事也忽悠不过去。
三两下换了衣裳,祝繁将那件带血的兜衣压在了自己睡的这半边的床板下,之后才梳好头发出去。
荷香正在外等着,看到她后上来就把人扯着往外走,祝繁临走时往自己藏衣服的地方看了看,抿了抿唇跟着荷香一起假装不知情地往后山山脚去。
“我的娘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咋好端端的就死成这样儿了呢?”
“没想到后山上竟然还有这么个玩意儿,这是狐狸吧?咋就这么大呢?”
“你啊,亏得现在还关心这是什么,就不能关心点别的么,你看看,这死法分明就跟之前的那几个人一模一样!”
“是啊,心脏都给没了,不是跟愣青他们死得一样是什么,连这么个玩意儿都变成这样了,难道还会有人觉得是人做的么?”
“谁会没事敢往后山上跑啊,这这玩意儿的个头可不大,要真动起手来,只怕是那个人也不会少受罪,咱自个儿家有这样的人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咱们村自己人做的不成了?后山不能上去谁不晓得啊,除非那个人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太吓人了,这人才走了一天,又发生了这种事,现在谁来做主?”
“……”
祝繁到的时候,那儿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老老少少都在讨论这比人还高壮的狐狸是怎么怎么死的,又是被谁弄死的。
祝繁心知肚明,跟着荷香硬挤到前面的老太太身边,看了一眼,然后唯恐天下不乱地做出受到惊吓的样子抓着老太太的胳膊,话却是对别人说的。
“这……这畜生好大啊!这该比李叔他们弄回来的野猪什么的还要难对付吧?你们看,它的爪子还尖,它的牙也好长,天……这要是被它给抓到了咬到了,受的伤绝对不会少啊。”
说完,她别有意味地在在场这些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咱这儿应该没有能干这事儿的人吧?反正我是不敢。”
她的这话也就是说,如果是人做的,那么这个人就算弄死了这只狐狸,也会受很严重的伤,可他们这些人中没有这样的人,连她这种平时顽劣的人都不敢做这事儿,其他人除非是真不要命了。
换句话说,这只狐狸的死,只有两种可能导致,一种是外地人所为,一种就是山上的畜生所为了,而她的话中隐隐给人们的暗示就是,这事儿极小可能是人做的。
人们本来就摇摆不定了,这会儿经她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就被暗示到了,觉得这狐狸的死跟愣青的死实则都是山里的畜生所为。
而且这畜生还不是一般的畜生,定是极为凶恶的,又有一定的什么喜好才会在弄死人后取出他们的心脏吃掉,最后把他们摆成这个样子。
祝繁见自己的暗示起到了作用,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继续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这后山上真的有什么怪物啊?咱们这么多年也没上去过,不知道上面都成什么样子了,如果真有怪物,那不是会接着出现死人死畜生?要不,咱们上去看看吧?”
祝繁是个天胆大的,唯恐的就是天下不乱,大伙儿也是知道她这性子,所以她这话才一说完,就有人出来说了:“要上去你自个儿上去,可不准把我们家的娃带上!”
“就是就是,你这小祸害,平时教坏孩子就算了,这会儿这个时候可不敢让孩子跟你在一块,要真出了事,你几个祝繁都赔不起!”
七嘴八舌的,有人竟然就这么开始数落起祝繁平时做的那些连她自己都忘了好多的事来。
祝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不上去就不上去,有必要说得这么难听么?再说了,我还要命呢,你们谁胆子大不信这个邪可以上去,反正明天村长他们就回来了,是个什么结果也知道了,我才不会傻到这个时节去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呢。”
瞧你们这样儿,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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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半句话祝繁没有说出口,拉了同样紧张她的老太太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心里窝火得很。
果然他们这儿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她承认自己平日里的确是野了点,但也不至于带坏孩子吧,好几次那些不听话的小屁孩儿去塘子里游水差点被淹死,哪一次不是她救回来的。
人就是这样,好人做一点坏事别人都会因为他曾经的好而惋惜原谅,坏人就算做了再多好事也不会得到别人的称赞,人们从头到尾都只会记住他的坏。
当年她要被人拿去当活祭品的时候,除了平日里跟她是真的好的,那些人就从来没念及过她为村里做的那些好事,不然怎么说人心自私凉薄呢。
重活一世让她把这些人的本性看得更加透彻,也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繁繁,你没事吧?”老太太看她路上不说话,担心她是受到了别人那些话的影响,就安慰道:“你别想太多,他们要说就说,我知道我的繁繁是个好孩子就成了,不要去管他们说什么。”
祝繁本来也没去在意他们说什么,全当他们放屁了,只一听老太太这话,她这心里就一阵暖流划过,将老太太的胳膊抱得更紧了,“祖母最好了,就知道你护着我,走吧,咱回家,管他们怎么闹。”
老人家闻言放下心来,三人刚走了没几步就见曹春花听到消息后也过来了,手里还牵着祝钰,只是没看到祝华的影子。
曹春花也看到了他们,只是没有祝谏在,她连招呼都没给老太太打。
祝繁笑了笑,经过她的时候叫了一声二娘,有这么多人在前头,老太太也在边上,曹春花到底是没敢无视祝繁。
“做什么?”她停下来看着祝繁,脸上已经没了当初听到愣青几人死讯时的不安。
祝繁挑了挑眉,说:“不干嘛,就是见到了跟你打个招呼,顺便提醒一下二娘,祝钰还是个孩子,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看的。”
“对了,”她要走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事情来,扭头继续道:“还有啊,二娘你说是不是应了那句‘善恶到头终有报’?村子里这么多人,报应谁不好偏偏报应到愣青几个人头上,二娘你不会以为如果这是山上的畜生干出的这些事儿,就跟人本身没有问题了吧?”
几句话,说得曹春花脸色一白,想呛回去的,但见老太太在一边又不好说话,倒是老太太先问了:“繁繁,你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别把你二娘给吓到了。”
曹春花僵硬着嘴角应着老太太的话,“是……是啊,繁繁你在说什么,我……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祝繁暗骂了声“活该”,摇了摇头后别有意味地看看曹春花,又看看一脸无知的祝钰,前者在她的目光移到祝钰时一脸紧张地将小孩给揽到了怀里。
祝繁暗自冷笑,收了视线跟了老太太回家。
只是她们才到家门口,一位不速之客就已经在院子门外等她了。
第五十八章 禁足,老太太生气了
你?”看到来人转身,祝繁下意识皱起了眉。
眉清目秀的小厮在看到祝繁的那一刻笑眯了眼,还很有礼貌地朝老太太跟荷香点了点头。
老太太不明所以,“繁繁,这位是……”
祝繁无奈,看了那小厮一眼,“祖母,他是……”
“老夫人好,”祝繁的话才说了一半儿,那小厮就熟络地走过来自我介绍道:“小的在祝宅当差,是二少爷跟前的人,今儿个是特意奉了二少爷的命来给繁姑娘送点东西的。”
这个村里祝姓的姑娘实在太多了,为了区别祝繁跟其他女子,就叫了这“繁姑娘”了。
但祝繁却是听得刺耳,她不拘于小节,但不代表任何人都能以名字称呼她啊。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说话,抓住关键的老太太就发话了,“祝二少爷的人?繁繁,你怎的跟这二少爷也识得了?”
还将闺名随意告诉别人,这丫头,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祝繁一看老太太的眼神就知道她又想多了,忙解释道:“祖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祝二少根本不熟,也就见过两次面罢了……”
说着说着,她转身看向那小厮,问:“你说你是来送东西的?什么东西?”
小厮连连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只看似精致的木盒子递到祝繁面前,道:“繁姑娘见笑了,我们二少爷说相逢便是有缘,少爷觉得繁姑娘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所以特意备了一点薄礼请姑娘笑纳。”
这小厮是个会说话的,边说还边冲老太太跟荷香点头,像是也在说给她们听似的。
“薄礼?”祝繁不明所以地从他手里把那盒子给接过来,就当着老天太跟荷香的面把那小盒子给打开了。
一只通体雪白的镯子,小巧玲珑的模样,成色饱满,色泽清亮。规规整整地躺在盒子中那块鲜红的绸子上,白与红的相交辉映让人眼前一亮,即便只是一眼,也能瞧出那镯子是个值钱的。
老太太吓了一跳,看向小厮震惊道:“小兄弟,这……这可使不得,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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