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1)
老黑的一口茶也喷了出来。
桑齐压住心中的火气,用另一只手抹去脸上的茶水:“我一只老虎又不是花,需要你们这么浇水吗?”
老黑忙把搭在肩上的抹布递给桑齐:“要不,用这个擦擦?”
“去去去。”桑齐将老黑的手推开,“你那上面全是油污。”
蔷薇在一边笑的直不起腰,整个客栈里都回荡着她的笑声。
桑齐将手上的茶水抹到蔷薇的脸上:“我让你笑。”
蔷薇扯着桑齐的袖子直接擦了。
桑齐用力的扯着袖子,企图扯回:“你自己没袖子啊,用我的。”
“小气鬼。”蔷薇还是用他的袖子擦干净了才放手。
老黑默默的给自己沏了一杯茶,默默的喝着。
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合适吗?
“老黑啊。”桑齐将脸擦干净,道:“晚上说不定要住在你这里,准备两个房间。”
“两个?”老黑伸出两根手指,“确定是两个?”
桑齐一巴掌拍在老黑的脑门上:“你的脑子怎么和你的抹布一样污呢!两间!”
“可是你上次……”
“上次什么啊?”桑齐忙伸手堵住老黑的嘴,“你还不赶紧去准备房间?”
老黑拍了一下桑齐的手:“拿开,看在蔷薇姑娘的面子上,我去准备。”
蔷薇一手拖着下巴,一手敲着桌子:“上次你帮我疗伤的时候,没发生什么吧?”
“没有,没有。”桑齐举着双手,道:“绝对没有。”
这个时候,姑娘不是应该含羞带臊吗?哪有姑娘这样直接的问出来的?难不成她修炼的时候,对自己的性别认知出现了混淆?
蔷薇点点头道:“没有就好。”
桑齐神色郑重的望着蔷薇:“我问你啊,你像我们老虎吧,出生时性别就确定好了,但你们花木好像没有雌雄之分吧?”
“我们啊?”蔷薇将匕首取出拿在手里对着桑齐的某个部位比划,“我们随心,莫不是你对自己的性别不满意,也要随心一下?”
桑齐忙离开座位三尺远:“不不不,我很满意。”
啪嗒!匕首被蔷薇拍在了桌上:“满意就不要说这些混话。”
桑齐绕开蔷薇上了楼:“我去看看老黑的房间收拾的怎么样了。”
蔷薇慢悠悠的喝着茶:“嗯,去吧。”
桑齐三步并做一步的跑到了楼上,推开门正看到老黑在点熏香。
“怎么要点这个?”
老黑道:“北冥前几天连着下了几天雨,天气有些潮,不免会多一些湿虫,这个香对驱除湿虫很有效。你不是在下面陪蔷薇姑娘吗?上来干嘛?”
桑齐瘪瘪嘴道:“再不上来,恐怕就要断子绝孙了。”
“这话怎么说?”老黑白了一眼桑齐,“难道你上来了就不断子绝孙了?”
“最起码现在不会。”
老黑将香炉的盖子盖上:“你们刚闹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俩在一起了,原来没有。”
“在一起?”桑齐愣了一下,“我大她不知几百岁,更何况还一身的魔气,还是不要耽误人家了。”
“倒挺有自知之明。”老黑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桑齐,“那姑娘是不是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上次给她疗伤的时候将她身子看了个遍?”
“呸呸呸,打嘴。”桑齐伸手打自己的嘴,“那是迫不得已好吗?她浑身上下都是伤,不处理一下难道眼睁睁看着她等死吗?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许再说了。”
“哦。”老黑淡淡的应道:“难道你对她就没有一点那种意思?”
“嘿……”桑齐双手叉腰的瞪着老黑,“你什么时候嘴这么碎了?”
“跟你学的。”老黑将桑齐拉出房间,“我们出去,这香味会越来越浓烈,不太好闻。”
“说好了,这事可不许再提,不然我跟你急。”桑齐掐着老黑的脖子,再三叮嘱,“你应我一声,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老黑将桑齐甩出去老远,“别挂在我脖子上,你多重自己心里没个数吗?”
“那也没有你重。”桑齐站稳后,刚好扶着扶梯能够看到楼下:空无一人。
“蔷薇呢?”
“蔷薇……”
“蔷薇!”
一声高过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老黑!”桑齐大声喊道:“最近北冥不太平吗?”
“没有啊。”老黑也皱起了眉头,看起来更凶了。“虽然将军府的小姐出殡,城里比较萧条不如往日里繁华热闹,但也没听说有出什么大事啊?”
“我刚上去的时候她还坐在这,虽然她脾气差了点,但也不至于不懂事到到处乱跑啊?”桑齐从楼上一跃而下,茶杯摆在原位,茶喝了一半,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许是遇到了旧识,或者有什么急事呢?”老黑说着自己的猜测。
“应该不会,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见松子,倘若真的是有了消息她不会不叫我,况且她在这里除了暮鸣哪有什么朋友,有的只是敌人……敌人……”桑齐突然想起将军府,“前些日子,她夜闯将军府,当时见过她样子的人不在少数,我们这一路走来也未加掩饰,说不定早就被将军府盯上了,是我大意了。”
桑齐说着就往门外走去:“老黑,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守着,万一她回来了按老办法通知我。”
“你去哪里?”老黑捶着自己的右腿,喃喃道:“拖着这么一根假腿,还是不要去添麻烦了。”
“将军府,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乱来。”
桑齐来到将军府前,发现妖君的火麒麟正威风八面的站在门口,还有两个侍从在外面照顾。
妖君如此大张旗鼓,是为了彰显他的仁义道德和对将军府的关怀,以此堵住悠悠众口吗?
桑齐也不多想,隐身进了将军府。
如今祈仓和英纵肯定都在接见妖君和流光,此时不查更待何时?
虽然凝羽的丧事已经过去,但整个将军府里还是以素色为主,下人们也都是哭丧着脸。
想必是主子没有好脸色,下人们也就不敢露出笑脸。
路过正厅的时候,桑齐瞥见妖君坐在上方,祈仓则坐在他的右手边说着什么,而流光低头站在下方,仿佛犯了错的孩子。
只是英纵去了哪里?他竟然不在此处。
桑齐不敢多做停留,便去了别处,毕竟这厅里的人物没一个是好惹的。
他从前院找到后院,从东找到西都没能找到一丝的线索,连兔子曾经说过的那个长相丑陋的魔物也没能找到。
难不成这里有结界?
桑齐眼望四周无人,决定试探一下。
谁料指尖微光刚起,便被英纵撞破。
“擅闯我将军府,胆子不小啊。”英纵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伸手死死的扣住了他的琵琶骨。
在他的周围,还围着一群下人,手中的刀剑均指向他。
桑齐伸手握住英纵扣住自己琵琶骨的手:“将军这是做什么?在下不过是听说府内风景甚好,便想着四处溜达观看观看,将军何必动怒呢?”
“偷偷摸摸的隐去身形,只为观看风景?阁下真是好兴致呢。”
“妖生漫长,倘若没了兴致那该多么无趣。”
“是吗?”英纵伸手拍拍桑齐的脸,“带去正厅。”
“正厅?”桑齐愣了一下,“带去正厅干嘛啊?你们将军府真是与别处不一样,抓到贼难道不是关到小黑屋一顿打吗?”
“贼?”英纵阴测测的笑道:“与你同行的那名女子已经被我拿下,你们杀我府中下属,这可是命啊……”
“你说什么?”桑齐伸手抓住英纵胸前的衣服,“你再说一遍?是不是你把蔷薇抓起来了?”
“放开。”英纵轻轻一弹便将桑齐的手弹开,“不要在做无谓的挣扎了。”
桑齐突觉浑身无力,连站都快要站不稳。
他被像拖尸体一样拖到正厅前,然后又被扔在一旁。
英纵走在最前面向妖君作揖行礼:“妖君,父亲,英纵在后院发现可疑之徒,连伤我府中下人两命,还望妖君做主。”
妖君看向躺在地上的桑齐:“抬起头来,你与将军府有何仇怨?竟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桑齐费力的抬起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流光看到桑齐,惊的手中的茶杯险些落地:“英纵,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英纵看都不看流光,指着桑齐道:“那两名下属的尸身我已命人抬过来,你抵赖不掉。”他转而面向妖君,“此妖诡计多端,妖君万不可轻信于他。”
“英纵!”流光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我知道凝羽去了你心里不好受,但你能不能不要捕风捉影?你若是恨我,大可以全冲着我来。”
“流光!”妖君喝住流光,“有什么话心平气和的话,切不可大肆喧哗。”
“英纵。”祈仓也轻声唤道:“君臣之礼不可乱,跟太子殿下好好说话。”
“是,父亲。”英纵对着流光行礼,“太子殿下,此乃我将军府的家事,还望你不要插手,与他同行的还有一名女子,虽然给逃走了,但我相信不多时便会被抓回来。”
流光怒极,指着英纵的鼻子道:“你简直……”
“太子殿下!”桑齐喝住了流光,“在下有罪,认罚,由将军府自行处置。”
若不如此,怕是见不到蔷薇了。
“你……”流光很是不解,桑齐为何要突然认罪?
桑齐对流光笑道:“这青天白日的,也是我瞎了眼要闯这将军府,也不知道好好挑个时辰,倘若要是晚上,说不定我洗劫了你们将军府,你们都不知道呢……”
流光沉默的坐回椅子上,喝着杯子里的茶水,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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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纵得意的白了流光一眼:“既然他已认罪,我这就将他带下去。”
妖君看了流光一眼,道:“既是你们的家事,本君就不掺和了。”
这英纵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他有此一着怕就是想让流光看的吧?
“带下去,严刑伺候!”英纵再次向妖君行礼,“那英纵这就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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