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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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以后你想听的,我都说给你听。”祁冷温柔地笑了,勾了勾眼尾,唇边扬起一抹弧度。

温晚:“???”不是,她说的不是这意思吧!

祁冷单手拧开瓶盖,递到温晚面前,温晚一脸迷茫地看着他,祁冷被她可爱的小表情取悦了,眉眼舒了舒:“你喝。”

温晚没接:“我不喝,这是给你买的。”

“不想喝也要喝一口,女孩子更容易生病。”祁冷现在心情大好,满眼缱绻:“乖,就喝一口。”

温晚不肯,退后一步:“我不想喝。”

闻言,少年精致勾人的桃花眼微挑,薄唇轻掀:“你不喝,我就亲你了。”

温晚眼瞳倏地放大,“你敢!”

祁冷“委屈巴巴小可怜”的人设已经崩了,更加自我放飞了,他微勾着唇,正欲说话就看见面前少女急促地捧着牛奶瓶喝了一口。

温晚瞪着他:“我喝了!”

“嗯。”祁冷有些遗憾地靠回墙上,墙壁撞到了伤口,他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正常。

“等等,我喝过了你还怎么——”喝字还没说完,就看见祁冷从她手中抽走瓶子,抬手将牛奶喝下,完了还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她:“怎么了?”

温晚:“???”

温晚指着祁冷,难以置信地说:“这是我喝过的……”

祁冷贪恋地看着刚被少女红唇接触过的瓶口,在少女惊愕的目光下薄唇再一次覆上,而后“无辜”道:“我知道啊。”

第54章

“可我想尝一尝你的嘴甜不甜。”祁冷一边唇角扬起, 眼眸笑意弥漫,看似非常遗憾地叹了口气:“你不让我亲, 我就只能这样了。”

在温晚目瞪口呆的注视下, 祁冷回味般地舔了舔唇,餍足地眯了眯眼:“果然很甜。”

“你!”温晚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无奈又愤恨地想要往祁冷身上捶一下,却想到他满身的伤口后又收回手,半是结巴半是羞恼道:“你有病啊!”

“那你是我的药啊~”

祁冷抬眸看她, 笑意盈目, 那双眼睛里, 笑意都快要溢出来。

温晚再一次刷新了对祁冷的印象,一时间被他的无赖行为弄得哑口无言。

温晚咬了咬牙, 深呼吸了几口气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祁冷:“我看你是伤口一点也不疼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祁冷心下一惊, 眼疾手快地拉住少女的手腕,语气有些急促:“疼疼疼!特别疼!血流个不停——嘶……”

他深吸一口气, 温晚立马回头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势, 满眼焦急:“我看看!”

祁冷松了口气, 长手长脚伸开着, 任由温晚“上下其手”,时不时还听见“温老师”教诲——

“祁冷,你这伤口是刀划的吧?!”

祁冷不舍地把视线从温晚身上移开, 随意地瞥了眼她说的地方,“可能吧。”然后目光再次回到温晚的身上,眼神细细地描摹着少女垂眸认真的侧颜。一眼也不想移开,怎么看也看不够。

“这也太深了!”温晚胆战心惊地查看着祁冷身上的伤口,有些伤口流出来的鲜血已经干涸,白色t恤上晕染着一团又一团血色玫瑰。有的地方,温晚想要掀开衣角看看伤口却发现肉已经和衣服黏在一起了,不能直接扯开。

温晚越看越心惊,心情也愈来愈沉重:“祁冷,你能不能爱惜一下你自己的身体,你看看你现在身上的伤口!”温晚突然就生气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祁冷面前怎么就这么喜怒无常,一向引以为傲的情绪管理都不复存在。

“你好好看看!”温晚指着他的鼻尖怒道:“别告诉我是打架不小心造成的,这些刀子要是再往里深那么一点点,你就会有生命危险的!你知不知道?!还有你这脸上的淤青!你是不是觉得无所谓啊?!你自己的身体你都不爱惜,还有谁会爱惜?!”

祁冷歪着头勾唇:“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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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一愣,祁冷趁着她怔愣间握住她白皙手指,微微垂首,薄唇抵上她纤长娇嫩的指尖,抬眸望着她:“你会心疼的。”

“对吗?”

敏感的指尖轻触上那温热的唇瓣,仿佛有电流顺着指尖直击心脏,温晚浑身一颤,失神地看着少年,四目相对之间,少年琥珀色的瞳孔酿着笑意,仿佛要看穿了她所有的心事。

温晚一边想要沉迷着,一边狠狠地用指甲掐着掌心,让自己清醒一点。

在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状态后,温晚倏地甩开他的手,眸色冰冷:“我不心疼,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跟我没关系。”

温晚说完就一直低着头给祁冷进行简单的清理伤口,假装没有看见少年那一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眸。

有些地方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她也不敢大意处理,简单地擦拭了酒精。酒精涂在伤口上无异于撒盐,可是她却没有听见祁冷有一声喊疼,甚至是一丝一毫的反应,但少年紧绷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

温晚大致地处理了伤口,站起身,俯视着靠坐在地上的少年,眼里闪过心疼,但很快被她敛了去。

她是喜欢祁冷,但是她给不了祁冷要的回应。她一边贪恋,甚至是沉醉于对他的喜欢,另一边却又恐惧着,这种恐惧是从心理上让她无法正常面对祁冷的喜欢。一遇上祁冷,她的自控力似乎就失去了作用。

她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更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像正常人那样。所以,不管如何,她不能给祁冷希望。倘若给了一丝希望,最后做不到,要亲手掐掉给他的这丝希望,祁冷会比前者更加难受。

何况,她不相信,喜欢和爱可以有一个好结局。

看看温伯远和沈如就知道了。

温晚最后轻轻理好祁冷的衣角,面色很平静:“我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剩下的你去医院找专业的医生帮你消毒缝合吧。”

“我说过,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少年黑眸紧紧盯着她,像是要将她刻入骨髓:“我只要你一个人。”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不值得你喜欢,你可以看看其他地方的风景,或许比我这儿更美。”温晚淡淡地一笑,“你在这儿等一下吧,我给你叫了车,司机会送你去医院。”

温晚往外走了几步,脚步顿了顿,又转身看向他:“还有……你家里的事情,我不太能帮得上忙,但是如果有什么帮得上你的,可以找我。”

“最后……愿你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上一次在沈氏里见到祁晨的时候,温晚就觉得他和祁冷有一点点像,但是一直没有想到那方面上去。直到前两天在家里的电视上看见祁晋,心里的那种怀疑才渐渐浮出水面——因为,太像了。

两个人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同样精致的眉眼,祁晋就好像是多年后的祁冷。但也能看出一些地方有些许不一样,她想,大概是随了祁夫人吧。

想到两人都姓祁,她状似无意地问了沈明,才知道祁冷就是祁晋的儿子,小儿子。温晚想起沈明曾经说到过祁晨和祁冷的事情,想问,但又怕引起注意,便没再问起。

现任的祁夫人是祁晨的母亲,她想,祁冷在那个家里也过的不好吧,才会从京都远赴凉城。

最后那句话,温晚是发自真心的。她是真心希望祁冷可以很好。

祁冷的眼角猩红,声音喑哑:“没了你,还叫什么万事顺遂。”

温晚只当他孩子气,弯着唇把伞柄塞进了他的手里:“没有谁离不开谁,喜欢不该是你的全部。”

说完,温晚最后对着他笑了下,小跑着离开了。脚步落下,溅起的水花绽放着,清冷不可攀。

祁冷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地上,一柄伞将雨水隔开,大雨倾盆,唯独绕过他坐着的地方。他像一尊孤独又坚硬的石雕,冷冷清清,安静又沉默,仿佛被世界遗忘。

“晚晚,你把书包放下——”温晚刚进家门就看见客厅里沙发上沈明和尤莉,还有沈雁行坐了一排,正看向她。

“哎——晚晚,身上怎么湿了这么多啊?!”尤莉走过来帮她取下书包,看她浑身湿透了怪心疼地推着她去了房间,焦急催促道:“快快快,去洗个澡,这淋湿了很容易感冒,你又身体不好……”

温晚无奈地站在浴室里,笑了笑,心里有些暖。看沈明和沈雁行的表情有些严肃,不同于往常的随意,好像要说些什么事情。

能让沈明和沈雁行都这么严肃的事情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温晚猜想,或许是公司有什么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从回家开始,她这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老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温晚心里总有些不安。

温晚穿好睡衣下楼的时候,天已经彻彻底底地黑了下来,像是语文阅读题里,为了烘托氛围,外面下的雨越来越大,伴随着有紫色的闪电划破天空,接踵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温晚每走一步,那闪电、那雷声似乎都在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做铺垫。

温晚被尤莉挽着坐到沈雁行和沈明的对面,尤莉递给她一小盘车厘子,“吃点水果,你说说你这怎么不打伞?我不是记得你的伞一直都是放在书包里的吗?”

温晚往嘴里丢了颗饱满的果实,含含糊糊地:“可能是上一次吧……”

“是吗?你放哪了,我去给你装起来,你下次要是又忘了可就不好了。”尤莉说着就要去找伞,温晚心里咯噔一下,伞给了祁冷,她现在哪来的伞在家里?!

“舅妈——”

“怎么啦?”尤莉转身看着她,温晚扶在果盘边的手不自觉地放到了身侧,捏着衣角有些紧张地看向尤莉:“我……”

“先坐下吧,妈。”沈雁行温声说道,“我想,晚晚下次肯定会记得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晚感觉到沈雁行的目光在扫到她手的时候停留了片刻,下意识松开了衣角。

尤莉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坐回了沙发上,“好吧。”

温晚愈来不安,佯装轻松的样子问道:“今天这么正式,是要说什么啊?”

沈明关切地看着温晚:“晚晚,你觉得西班牙这个国家怎么样?”

温晚不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想了想,挑着玩乐的方面说:“异域风情,听说有很多有意思的节日,气候也比较适宜,听说挺好玩的。”她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但又觉得不可思议,很快被她划掉。

那……不可能吧?

“舅舅是要打算去西班牙玩吗?”

沈明不答反问:“那你喜欢西班牙吗?”

温晚有些不明所以:“我没有去过,我也不知道唉……”温晚求助地看向沈雁行,却对上他高深莫测的目光。

这是怎么了。

沈明端起的茶杯又缓缓放下,“就是你觉得,如果要在那里住一小段时间会不会喜欢?”

温晚闻言,松了口气,沈家出去旅游的时候经常会在当地住一小段时间,这次可能是要出国旅游吧。想着,温晚心里的戒备也松了些,眼眸弯弯的:“可能会吧,我觉得那是一个集浪漫与激情于一身的国家。我听说那里有很多的用各种石子和玻璃镶嵌的壁画!”

“而且,那里还在地下建了哥伦布博物馆!还有还有!那里的基督教主教堂也是文艺复兴式建筑!”温晚越说越兴奋,到最后都有些要停不下来的趋势了。她从小就喜欢那种有着历史感的壁画、建筑,曾经在报刊上看到过一张图,书下注解是西班牙的一幅壁画。

她说的时候,还情不自禁地用手比划,沈明也不打断她,浅笑着坐在沙发上听她介绍。

温晚终于说累了,端起茶几上尤莉准备的酸奶大喝了一口,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觉得应该挺有意思的。”

闻言,尤莉看了眼对面的沈明,沈雁行端起水杯轻啜着。温晚敏感地察觉到气氛微妙的变化,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来。

沈明开门见山:“晚晚,如果让你去西班牙上学,你愿意吗?”

温晚的心瞬间拔高,心中一直猜想的念头被点中,她微瞪着眼:“为、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眼里有明显的不安。

尤莉安抚地搂着她的肩膀,软声给她解释:“我的工作室不是一直想要在西班牙开一次画展嘛,但是我又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新作品了,我就想着正好去西班牙创作,找找灵感看看,顺便领略一下那里的风土人情。大概要去一两年,你舅舅和你哥哥又忙,我寻思着你一个人我们也不放心……”

“开画展吗?”温晚有点奇怪地自言自语道:“可是从来没听您提起过哎……”

“正好西班牙我有个认识的人,向我推荐了一所华人学校,听说是那里很有名气的,成绩也不错。到时候高考咱还是可以回国考。”沈明适时地插上话,温和地弯了弯唇:“晚晚想去吗?”

去那里上学吗?那就是最早也要高考的时候才能会来了。

温晚有些犹豫。

思绪一恍惚,脑海里浮现出临走时少年恳求的眉眼。

“我希望我们家的小公主是被人宠着的,”温晚拿着脏衣篓去洗衣房的路上刚巧碰见沈雁行从书房出来,沈雁行意味不明地扫了眼她怀里被雨淋湿的衣服,揉了揉她的脑袋:“在我们心里,没有人比你更重要,出门在外有什么事先顾好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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