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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血压飙升,在大脑中脑补了一百种喻海桥的死法,最后盯着车窗外看了一会儿,沉着冷静地告诉喻海桥:“我感觉有点想吐。”

喻海桥:“晕车啊?中午吃什么了?”

我沉着冷静地问喻海桥:“我上次来大姨妈是什么时候?”事实上是今天中午一点过两分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刚看完喻海桥发在微信群的微信,一阵气血上涌,随后蹲厕所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大姨妈来了,是被喻海桥给气出来的,我觉得。

喻海桥:“就是上个月的这几天。”

这个狗/逼记我大姨妈记那么清楚干什么,我恨恨握住拳头。

喻海桥这个狗/逼发言:“你又不痛经干嘛?”

我冷笑,以喻海桥这个狗/逼的脑回路可能一辈子也不能反应过来我在说些什么,我决定立刻开门见山:“上次那个的时候戴套了吗?”

喻海桥声音带着淡淡的疑惑:“上次是昨天。”

“……”我想杀了这个狗东西,“上上次!”

“戴了。”喻海桥回话像是个上课回答学生问题的小学生,回答完吐槽,“我哪次不戴?”

“我大姨妈一个多月没来了。” 我转头看向喻海桥的方向,力保自己的眼神真挚动人。

我感受到正在驾驶座上的微微一愣,随后他从后视镜里竟然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思看了我一眼:“你上个月二十二号来的。”

我冷静告诉他:“你记错了。”

喻海桥:“我手机里有个专门记姨妈的软件。”

“……”我咬牙,“反正我姨妈很准的,现在还没来我觉得有问题。”

喻海桥说:“今天才十八号。”

“……”我要杀了这个狗/逼,我本来想要骗这个狗/逼说我可能怀孕了,让他紧张让他茫然让他懵逼,结果这个狗/逼狗到怎么都不入套。

**

我大学刚毕业那年,我们同寝一姐妹,十分迅速地就解决了个人问题,并且在举办婚礼的时候肚子里就揣上了个崽,婚礼正好是法定节假日办的,我那会儿还住在我爸妈家,参加婚礼等车的时候正好碰上喻海桥放假回家,看见我后问我去哪,那会儿我刚毕业工作,喻海桥还在读研究生。

要不说距离产生美呢,我每天跟喻海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看见他只想揍他,他在学校读书而我工作住在我爸妈家,虽然这个狗/逼一到周末就回自己爸妈家蹭吃蹭喝还附带回一个星期要洗的衣服回家,但是见面的时间还是少了,所以看见他就要比原来要顺眼几分。我就告诉他说寝室一姐妹结婚,要去参加婚礼,喻海桥看了我两眼,十分贱地问:“她干嘛不邀请我?”

因为我跟他大学学校近,我室友他基本上都认识,偶尔还要跟他们寝的人组团出去玩,我们寝还有人跟他室友谈过恋爱,结果物以类聚,喻海桥这个狗/逼的室友果不其然也是个狗/逼,恋爱谈了三个月说:“对不起,我觉得你不适合我,我们分手吧。”

我室友当时就懵逼了——怎么适不适合这回事需要三个月来证明的吗?因为室友是人生中第一次谈恋爱,伤心了十分长的时间,还在短短几个月内瘦了十多斤。对此虽然我们寝室的人都没有说什么,但是其实内心隐隐都有些羡慕。

——两个月不到瘦十多斤,好想谈恋爱再失恋啊……

这话当然没有跟失恋的人说,我们每天轮番安慰她,我甚至还特意给喻海桥打电话怒骂了他一顿,虽然喻海桥看起来很无辜,但是事实上没有一个男人是无辜的!

他在被我狠狠骂完后十分无辜地跟我说:“可是鞋子合不合适不是只有试过才知道嘛?”

我当即愤怒:“谁他妈是鞋子?!”

骂完挂了电话后跟寝室四个人一起疯狂地骂喻海桥寝室的四个人,那之后我们寝室的人就不喜欢跟喻海桥他们一起玩了。

而我跟喻海桥还在玩的原因……

我也不太知道,可能是他后来跟我解释说:“没有说你们是鞋子,我的意思是我们都可以是别人的鞋子。”

在我不接受他的解释的时候他眨巴着眼睛,表演欲十分旺盛地表演道:“我就是一双等着别人来试我的鞋子。”

因为他当时的语气跟表情都实在太过于欠揍,所以我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并嫌弃道:“恶心么!!”

喻海桥一边躲一边狂笑。

所以我室友结婚,虽然不是失恋的那个室友结婚,但是不邀请他难道不应该是件很显然的事情吗?

可是喻海桥这个狗/逼脸皮厚到让人叹为观止,他在我说完参加婚礼后让我等一下他,回家开了他爸的车载着我开开心心地去了婚礼现场。

因为室友跟室友的老公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而且两人也都是本地人,所以现场有十分多同学以及脸熟的人,甚至喻海桥还见到了两个眼熟的人并十分热情地跟别人打起了招呼。

导致的结果是在场所有的熟人都以为喻海桥是我男朋友,我来参加婚礼还他妈带男朋友来蹭饭,一个人的份子钱吃两份饭!

连我大着肚子结婚的室友都在婚礼的百忙之中问我:“你跟喻海桥在一起了?”

“?”我给了她一个问号,喻海桥开开心心走过来说恭喜,室友笑着走开了之后我反手就锤了喻海桥一下。

“你跟人熟吗,你就来参加人的婚礼,份子钱准备了吗你参加婚礼白吃白喝?!”

喻海桥眨眼:“你不是给了吗?”他弯起眼睛笑,“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都一样,上个月你过生日我还斥巨资送了你一个烧烤架呢。”

“……”没有人知道这个狗/逼的脑回路是什么样的会在别人生日送一个烧烤架,并且兴致勃勃地给我烤了一大串半生不熟的小肉串跟鸡翅膀,在听完这句话之后我咬牙朝他微微笑了下,“喻狗,你快去死吧。”

喻海桥笑得咧出一口牙,随即立刻转移起了话题:“她怀几个月了?”

“六个多月了吧。”我本来不想搭理她,但是看到我室友挺着个肚子在迎宾就没忍住吐槽,“感觉我有点不能接受,突然肚子里就多了个东西。”

喻海桥当时啧啧了两声。

而真的让我感觉到难以接受的时候是室友生小孩的时候,我因为正好有时间特意去了趟医院,宝宝生出来后,我顿时十分佩服我的室友,并且十分深刻地认识到以我这样的性格如果做妈的话可能因为我的崽疯狂嚎哭而揍他,遂得出结论我不适合做妈。

当时喻海桥还在学校上课,因为我发了条新生儿的朋友圈而微信我:“生了?”

我跟喻海桥感叹:“太可怕了,我以后坚决不要小孩。”

喻海桥在那边说:“那你嫁不出去了。”

这个狗/逼一天到晚的诅咒我嫁不出去,结果我他妈到二十七岁果然没嫁出去,最后嫁给了他这样的狗/逼。

我在跟喻海桥这个狗/逼有性生活后的半年十分认真地跟他考虑过小孩的事情,喻海桥十分干脆利落地告诉我说:“不生。”他当时还说,“我还是个孩子我生个毛线的小孩啊。”

因为我的计划中也没有小孩这回事,虽然这个狗/逼这样的态度让我觉的他确实不配当一个爸爸,但是我还是就此跟他打成了一个完美的共识,并且在每次过性生活的时候都十分严谨地戴套。

有一次家里没套了,喻海桥还穿上衣服下楼去买,回来后我已经没什么兴致了,最后两人索性躺在床上聊起了天。

晚上不开灯,我跟喻海桥聊我俩小时候发生的好笑的事情,聊我俩工作上遇到的傻/逼同事,聊小区草丛里一只威风凛凛的黄色的猫。

总之人的一生中怎么偶尔也会有觉得狗/逼也有不那么狗/逼的一两个瞬间。

第10章

(十)

喻海桥这个蠢狗在把我拉到他爸妈家吃晚饭的中途还拐去了趟医院,医生下班带我挂了个急诊,我还懵着以为喻海桥突发了什么难言之隐他对着急诊室的医生指了指我:“恶心,想吐。”他迟疑片刻,冷静补充道,“可能还有点臆想症。”

“……”我一直以来肯定高看喻海桥了,没准他不仅是个狗/逼还是个彻彻底底的傻/逼。

急诊室的医生看了我一眼:“吃坏什么东西了吗?拉肚子吗、肠胃有什么不适吗?”

我转头看了喻海桥一眼,觉得自己最近的状态很不对,屡屡在喻狗面前输了阵仗,我觉得自己应该奋起反抗,让喻海桥这个狗/逼真正的认清现实,给我真心实意地滚到我面前道歉,所以我转头看了眼急诊室的医生:“我倒还是小事,就是有些轻微的痛经,他不太懂所以带我来医院看。但是他……是这样的,我先生他性功能障碍您看应该去哪个部门看一下呢?”

“……”急诊科的医生三十上下,闻言视线从眼睛上面越过镜框看了我一眼,随后又看了我身后的喻海桥一眼。

“夫妻性生活不和谐?”医生缓慢地问道。

我张嘴:“对,他那方面有很大的困难,而且很容易……”

喻海桥伸手把我拽走了,拽着我的手腕背对着我声音气呼呼:“你瞎说什么呢!!”

我甩开他的手,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上——喻狗,不可以挑战他的男性尊严。我在内心跟自己认真的交流,并决定那么以后气他就从这个方向入手。

我转了转自己被他拽着的手腕,灵机一动把手腕往他面前一伸,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轻声道:“你捏得我好疼哦。”

喻海桥闻言呼吸一窒,脸上表情顿时跟吃了苍蝇一般缓慢地开始发绿。

我在跟喻海桥结婚三周年未到的这一天总算是彻底顿悟了。

在婚姻关系中,不是你气死我就是我气死你,反正总有一个人是要被气死的,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喻海桥呢?

我简直醍醐灌顶,觉得未来的人生都开始变得一片光明璀璨。

喻海桥如往常一样狗/逼发言:“少装了,我根本没用力好吗?”

我盯着他看,手摆在他的眼前,委屈开口道:“你看,都红了。”

我听见喻海桥嘶了声,他的眼睛微微垂下视线滑过了我的手腕,眉头一簇看向我:“……”

我跟他沉默对视了大概有十秒钟的时间,喻海桥突然轻轻伸手抓住我的手腕,然后对着我手腕吹了吹,他嘴角还勾着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开口道:“不疼哦,老公吹吹~~”

我要杀了他!!!!!

我发誓他要再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情这样的动作跟我说话我就杀了他,绝对绝对绝对杀了他!!

**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狠狠忍住自己内心狂野的咆哮,努力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在医院门口这个人来人往、朗朗乾坤的场景之下,冒着被雷劈死的风险对着喻海桥弯起眼睛笑了一下,并且柔声道:“谢谢老公~~”

喻海桥丢下了我的手腕,他把脑袋撇向遥远的方向,好半晌用冷酷无比的声音开口道:“上车回家。”

我把自己的手揣进自己口袋,迅速把自己的面部表情调整到正常的状态,然后也冷酷无比地应了一声:“嗯。”

我俩冷静地坐回了他的车上,我爬上车后排的时候他皱着眉头一脸正经地说了句:“坐前面来。”

我不悦,但是我不表现出来,十分温和地询问他:“为什么?”

喻海桥声音十分正经:“我有事跟你说,你坐后面聊天不方便。”

我的叛逆心理十分自然地被这个狗/逼给激了起来,正准备开口再拒绝,喻海桥从转头看了我一眼,叹气:“快点儿,我爸妈在家等着我们吃饭呢,没跟你在闹。”

喻海桥这个狗/逼用这种要商量什么生死存亡大戏的语气跟我说话,让我不自觉地就从后面钻了出来,又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他拉手刹瞥我一眼:“安全带。”

我扣好安全带,皱眉看他:“要跟我说什么?”

喻海桥车子发动起来,他一脸严肃地提车速,让车子汇入了车流,随后他才转头看我一眼,他笑出一口牙齿,朝我眨了眨眼睛:“老婆,你刚刚好恶心哦~”

“……”我感觉我的神经紧紧地绷了一下,在血压即将冲破头顶之前,我长出一口气,在内心默念了十遍“莫生气”,随后转头看向喻海桥,“老公,你也挺恶心的。”

喻海桥的视线盯着前方的路,抿着嘴唇偷笑,他脸上还有一个酒窝,抿起嘴巴就能十分明显地看见。

我不知道他在偷着乐什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喻海桥说:“我看见你翻白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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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长了八百个眼睛。”

喻海桥在半途上哼起歌来,而且一如既往的很难听。

我沉默片刻,十分快乐地继续开始准备开启掐架的导火线,我尽力用似乎是自言自语又明显能够让他听见的声音吐槽道:“不过你那个确实挺烂的,或许真的要看医生。”

“……”喻海桥本来开心哼着歌,最后歌声断了,微微抿起来翘着这嘴角也扯平了,好在他开车的速度还是十分均匀,抓方向盘的手还是十分平稳。

我假装自己没说话地看向车窗外,还感叹出声:“唉天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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