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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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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养心殿内,太傅照例将筛选后并且已经批阅得差不多的折子送来给萧弈。

只不过这次送完后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退步到殿中拱手道,“陛下,今日可该去华瑜殿了。”

萧弈闻言直愣愣的抬起头,左手握着桂花酥,有一半在嘴里没咽下去,唇边还有残留的碎屑,表情却是委屈外加上不敢置信:“怎么这么快又到日子了!?”

太傅当即颇为忧心,“老臣知道陛下一心朝政不理后宫,但这每月去一次的规矩可不能破,眼看着月末比下不去这朝堂之上又要为此议论纷纷。”

萧弈将桂花酥扔回盘子里,像是饮酒一般狠狠地灌了一口茶水后一抹嘴巴道:“不就是华瑜殿吗!朕去便是了,还记得上次贵妃的技术很是不错…”

太傅本以为他又要闹腾才会营运,闻言当即暗暗松了口气,只可惜他的小女儿要来年才能入宫,现在只能指望着蒋贵妃的技术真的不错,能先将皇帝给稳住了。

太傅走后,萧弈将折子一推,自顾自的拿出了桌案夹层的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自从上次的圣旨后,萧弈能明显感觉到监视自己的人,比以往多了许多。

黄昏时分,德泉一整日都守在与书房门口,见时辰差不多这才叩门而入,拱手问道:“陛下,今日咱可回养心殿休息?”

萧弈捧着手中话本,打了个哈欠这才点头。

德泉见状上前将香炉熄灭,而后服侍着萧弈起身穿上外袍后又问:“那陛下晚膳想用些什么?奴才叫膳房先备着?”

萧弈正想着开口,余光却不小心瞥见了桌案角落的一堆折子,这才一拍额头撇嘴开口:“去华瑜殿吧。”

德泉一愣,刚想开口询问,但见到萧弈的眼神这才住了口,只冲着外头尖着嗓子喊了句:“摆驾华瑜殿!”

上了轿撵,萧弈微微探出身子对身侧的德泉道:“你且先回去看看大头如何了,然后也不用来了,明日去华瑜殿叫朕早朝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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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泉应下,而后告退。

华瑜殿,得知消息后婢女急冲冲的就往主殿跑,边跑边兴冲冲的喊道:“娘娘!娘娘!陛下的轿撵正往这边来呢!”

一旁的大宫女闻言,握着梳子的手更快了几分:“果然,陛下还是在乎娘娘的!无论如何每月都会来咱们这华瑜殿一次,奴婢看来娘娘成为皇后只不过是时机问题而已!”

贵妃伸手顺了顺自己的长发,而后才看向铜镜中反出的人影责备道:“切不可乱说话!”

大宫女这些年一直跟在贵妃身边,听到这话倒也不怕,只是做了个鬼脸而后将梳子整整齐齐放在桌案的小架子上,“奴婢这就讲早已备好的糕点拿来。”

贵妃娘娘点点头,而后将身边人都散了去,独自一人坐在屋中,看像铜镜中的自己,长长叹了口气。

——他在乎个屁!

作者有话要说:  萧弈:?

第11章

前日烧得糊糊涂涂,而且来来回回又来了那些个人,使得江玥遥一直没能好好休息。直到这一日她才终于睡了个好觉,到午后才精神些,连带着下午胃口也好了不少。

吃了下午茶后,晚上江玥遥没能管住嘴,以至于竟吃多了有些积食,喝了芝兰泡的山楂汁也没能好受些,无奈只得想着出去散步以此消食。

“主子可要奴婢跟着一起?”芝兰将茶杯接过问道。

“无事,我就在这华瑜殿内转转,丢不了。”江玥遥摇头,她又不是没有自理能力了,怎能什么事情都靠着芝兰?

其实华瑜殿还是很大的,但是因为江玥遥不怎么出门,便也没怎么逛过。

如今天已经暖和起来,院中的各色花草也争相开放,一日一个模样,长得越发繁盛。

一路穿过回廊走到深处,不知到了何地,奇怪的是周围一个女婢也没有。

缓步到一亭子当中坐下,抬头看天只见屋顶有一圆形镂空纹样,透过缝隙可以看见漫天星光点点,月儿弯弯的挂在上空,还有阵阵微风吹过。

——这亭子,定然不能挡雨!

江玥遥出门时特意穿的很厚,倒不觉得寒冷,反而还觉着有一丝的自在,仿佛不在这皇城之中一般。

低下头时借着月光,才瞥到亭子正中间的桌上似有一大盘各色点心摆放。旁边还有一酒壶,酒杯之中也已经被斟满,在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见杯面上倒映出的月亮。

上前两步,江玥遥凑得近了些,低头仔细嗅了嗅,当即心中暗叹——这是…竹叶青?

“何人在哪?”

身后,一人声音陡然响起,江玥遥心中没有准备,顿时被吓得身子一抖,赶忙回身低头一动也不敢动。

周围寂静,她只能听见那人的脚步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直至一双绣有五爪金龙的黑靴出现在眼前,心中震惊连忙便要跪拜。

只是这身子还没低下去,就被一张大手给拦了下来,而后便听见萧弈沉声疑惑开口:“江玥遥?”

江玥遥当即惊讶抬头:“陛下记得嫔妾?”

萧弈斜眼瞟了她一眼,看傻子一般反问:“朕刚才给你升了位分,怎能不记得?”

先是被大头吓,而后落了水,如今又因此生病,还是元明熙的青梅竹马?

萧弈是想忘也忘不掉了!。

江玥遥自然是没想到一个皇帝怼人还能这么直接,被狠狠地噎了一下后才僵着脸笑道:“陛下说的是,的确是嫔妾愚钝了。”

萧弈闻言煞有介事的点头认可:“这句倒是有理自然。”说着端起桌上的酒杯,放在鼻尖嗅了嗅,酒香背后夹杂着淡淡的药味。无奈一笑而后便直接将杯中之酒毫不留情的倒在了地上。

“别!”江玥遥不忍如此珍贵美酒被如此糟践,当即没忍住上前半步轻呼出声来。

“嗯?”萧弈闻声回头,待见到江玥遥后微微蹙眉问,“你怎冒冒失失,可还有事?”

江玥遥一听这话便知萧弈是想赶自己离去,但她总是要狠狠心拼一把的,虽然心中是怕的,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壮着胆子开口问道:“陛下…陛下为何如此对待此等美酒?”

“你是懂酒?”萧弈似是来了兴致,看着江玥遥好奇问道。

“嫔妾不才,略懂三分。”江玥遥一看有戏,当即回答。其实不光是酒,玉器,字画等名贵之物,甚至是刀枪剑戟,她都知道了解过一些,只为能与与这位万千不知底细的陛下有些共同话题可谈。

“那倒真是不容易。 ”萧弈由衷赞叹。毕竟这后宫的女人,有对胭脂水粉精通的,有喜爱绫罗绸缎的,他倒是头一次知道还能有女人爱酒。

“所以,陛下这酒…”江玥遥依旧十几好奇萧弈刚刚的举动。

萧弈瞥了一眼脚边还没干透的酒渍,嗤之:“这些东西…朕怕自己无福消受。”

而后手伸向袖袋,从中掏出一墨绿竹节,打开便有股淡淡的清香之意扑鼻,倒是比原先杯中之酒还要好上三分。

“陛下乃金龙之身,何处此言。”江玥遥江玥遥闻言一惊,吓得连忙跪拜行礼。

“你这嘴倒是会说好话,不过朕最厌恶的便是金之一色。”萧弈又饮了一口杯中之酒,而后将其放于桌上,而后又不忘嘱咐道,“你且起身,朕今日心情尚可,但你往后可记得要注意点儿昂。”

那语气前半段好似要将江玥遥打入冷宫,后半截却像是在哄骗小孩,性情之变听得江玥遥没忍住乐出了声。

萧弈本正在盘子里挑挑拣拣,终于是从五花八门的糕点中找到了一块心仪的的桂花酥。因为害怕像是这竹叶青一般,平日萧弈都是在四下周围无人时才偷偷吃德泉带来的桂花酥,所以旁人也不知道萧弈喜爱这口。

如今猛然听这笑声还以为江玥遥是在笑话自己喜食甜品,当即吓得手一抖,糕点愣愣的摔在了桌子当中,滚了两圈,定然是不能吃了。

“你!”萧弈回头,恶狠狠的指着江玥遥的鼻子气得直咬牙,吭哧吭哧憋了半晌终于吐出话来,“你赔我!”

江玥遥闻言还没反应过来当即愣住,而后脑子轰然炸开,怎么会如此突然?

她完全没有准备好啊!

红晕取代了脸上原本病态的白,扭扭捏捏的绕着自己的手帕,小声开口:“陛下…想要臣妾何时陪?”

说完,半天不见有回答,江玥遥没忍住微微抬头,只见萧弈当真在仔细摸着下巴思索良久。

“明日朕要与礼部商讨春季祭天以保一年风调雨顺…如此,那便后日吧。”萧弈犹豫着开口,而后又补充了一句,“晌午时带到御书房来便好。”

这样便当做饭后甜点了,属实妙哉。

“御书房?”江玥遥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次,第一次真的要选择此等场景?果然书中所提御书房的美人图不是骗人的!

“不然你想去哪?”萧弈当即疑惑道,难不成还想要他亲自来华瑜殿找她来要?

不过是两个桂花酥而已…

啊!那可是桂花酥啊!

甜!

“行了,你快些回去准备吧,朕后日等你过来。”萧弈大手一挥,这一夜实在难过,他如今只想独自一人悲伤一会。

“嫔妾…知晓了。”江玥遥盈盈一拜,转身离开,脚步都因为激动有些不稳。

强撑着回到自己院中,芝兰见人回来连忙迎了上去,但见江玥遥脸色挺红,急得连忙将手背附到她额头上,“娘娘可是又烧起来了?”

江玥遥摇头,反握住芝兰的手,却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

太医院开的药里有助眠的成分在,前两日江玥遥喝下一碗后不过多久便能睡着,而这次却是躺在床榻之上咋转反侧难以入眠。无奈叹了口气,起身将外衣披上,江玥遥点起床边一盏油灯而后翻出了压在床底的灰色包裹,从中拿出一本白皮画册。

靠在床头一页一页的细细揣摩学习,而后江玥遥便发现——她好像更睡不着了!

次日上午,钱裳到访。

而江玥遥因为睡得晚,如今还没醒来。

芝兰只得略表歉意,要钱裳在院中稍坐片刻,自己急急忙忙的进屋叫醒自家主子。

但这刚一撩开床帘,便见江玥遥毫无睡相的抱着被子,手上还拿着一本不知如何描述的白皮画册。

虽然一直跟在江玥遥身边,经历很多,但她到底也是个未出阁的小丫头,见着画面当即羞红了脸。

无法,最后一番思想斗争后,芝兰只得垫着袖子将书拿起,直接塞到了一旁柜子中的毛巾下,这才轻轻拍打江玥遥的肩膀道:“小主,小主起来了,钱婕妤来看您了。”

江玥遥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奶音软软糯糯不知所云:“谁…来了?”

芝兰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声音比刚刚还要大了几分:“钱婕妤来了,如今就在门口等着小主呢。”

“婕妤,钱婕妤,钱——钱裳!”江玥遥嘴里念叨着,回过神来当即惊醒,连忙起身下床一气呵成。

亏得二人狼狈为奸多年,默契十足。

芝兰负责去叠被子,江玥遥则给自己穿衣洗漱。

将衣带系好后江玥遥转了一圈,余光瞥见了一旁的脸盆,其中尚有清水半盆,江玥遥赶忙过去将手伸进,接连着捧出凉水抹脸,为能再清醒些见人。

不过她还没准备好,酒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钱裳直接走进了屋里,有些不快的抱怨着:“昨夜可是做了什么?日上三竿还不起来,亏我还为你带来了好消息!”

江玥遥没想到钱裳会不等她收拾好便进屋,水眯了眼睛她只能半闭着走到柜子前,随手摸了一块毛巾将脸擦干,但也没有十足的注意力去听真切钱裳说了些什么,便只得跟着她的话尾重复着问了一遍。

“什么?”

而后转头便见钱裳直愣愣的,满面震惊看向自己手边的,一本摊开来的画册。

“原来…你好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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