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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干没等她回应,就走到柜台边,对站在里面的售货员道:“把最轻便的那款手机拿给我看看。”

售货员急忙拿出一张宣传广告纸给他,道:“同志,我们这里有款手机,是当前最新款的手机,是摩托罗拉掌中宝,小小的,拿在手中可方便了。并且这款手机还是翻盖的,不会磕到别的地方就拨号。”

曾文芳探过头去瞅,发现确实是上一世最早出来一款掌中宝。见陈文干看着这图册似乎很满意,急忙道:“我不要手机,这个时候买手机太贵了,不划算。”

陈文干对售货员道:“拿出来给我看看。”

售货员看着他,有些为难:“我们这里还没有现货,如果你定下要这款手机,我们可以帮你订,两周左右就能到货。”

陈文干问:“多少钱一部?”

服务员到:“两万八千元,这是进口的,我们国家还没有。因为太贵了,我们老板不敢进太多货。本来有一部,昨天刚被人买走了。”

陈文干似乎对这个价位一点也不奇怪:“唉,真可惜,怎么没有现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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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文芳却在庆幸商场没货,撇撇嘴,轻声道:“切,没现货才好呢,我说你钱多烧的吗?这个时候的手机死贵死贵的,我才不要呢!刚出来的款式最贵,就像衣服一样,新款都贵。”

陈文干笑道:“你竟然拿手机与衣服比,这位姑娘都瞪你了!”

曾文芳急忙朝那位售货员姑娘笑:“我只是打个比方,衣服值多少钱啊,哪能比得上手机呢!”

她不由腹诽,若干年后,有的手机还比不上一件衣服的钱呢。不过,她不敢这样说,因为,如今这商场上最贵的衣服也不过上千元。而手机却是用万来计算的。

她将手里的东西塞入地上的袋子里,提起来,拉着陈文干走,边走还边轻声地对陈文干道:“你笨啊!这个时候买什么手机?一部手机好几万元,我都能买半套房子了。”

陈文干咧开嘴笑:“那怎么能比?有了手机,我们就可以随时打电话了,多方便啊!”

曾文芳撇嘴:“谁有时间随时打电话?如今你在身边,不用打电话。以后你去了京都,忙着工作,也不可能随时打电话。再说,我单位有电话、家里又装了电话,已经很方便了。我才不要这贵得要死的手机呢。”

曾文芳说的是实在话,她不是买不起手机,而是觉得不值得。特别是她知道再过两年,手机就会卖得很便宜。那时候,三星、飞利浦好些手机厂商都研制出了比较方便携带的手机款式,大量生产,手机的价格直线下跌。

见陈文干还在犹豫,就挽着他的手臂撒娇道:“过两年再买吧!到时候我绝对不阻止你,说不定我自己都舍得买呢。”

对了,上次汪志坚说陈文干与人合作开了一家公司,叫腾飞通讯。还砸了不少钱,大多用在组建科研团队上。还说,如果研究有了突破,就能生产高端手机了。

“文干,听说你们公司也想进军手机、电脑等高科技产业。我再等等,到时候,你给我送一部你们公司生产的手机。”

陈文干挑眉,心里高兴,这事他一直没跟文芳说,只说了文光集团在京都开了分公司,他小叔全权交给他管理。因为京都人际关系比较复杂,所以一直有些忙。

但是,他最开心的是另一件事:他与文芳的钱好像都不分你我了。这么多年来,文芳一向不会跟他计较钱的事,到底是他多花了文芳的钱,还是文芳多用了他的钱,根本没法算。

只要他得空,他就会去逛商场,挑一些南方没有的稀罕东西寄给文芳。而文芳给他寄的东西,不但有衣服、钱包、背包等,还有钢笔、护腕、袜子等小东西。当然,更多的是各种各样的食物,不只是给他买,每次还多买一些,让他送人。

“菁华服饰”旗下有一个男装品牌——richgent富绅精英。囊括了休闲、运动、商务三类服装,商务类服饰在北方销售得不错。因此,文芳每次给他寄东西,都会寄一些当季卖得比较火爆的款式。可以说,他穿的衣服大多是文芳给他买的。

不过,上次在f国逛街时,他看中了一款品牌运动套装,就顺手买了回来,就是今天他们身上穿的情侣套装。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陈文干觉得他们在互送礼物上,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他们都愿意为对方花钱,收到对方的礼物都不会矫情,更不会担心对方花了太多钱而过意不去。

其实,陈文干不知道,那是因为上了大学之后,曾文芳不缺钱,也知道他不缺钱,所以才没有计较这些。

人心说起来特别玄妙,如果这两人中有一方缺钱,估计都难以做到这地步。无论男孩还是女孩子,大家都有自尊心,特别是对所爱之人,谁也不愿意让对方看轻。这样一来,钱财之事会更加计较。

如果陈文干经济困难,可能曾文芳就既会想办法贴补他,又会担心伤害他的自尊心,做起事情来就会束手束脚。

如果曾文芳经济困难,陈文干也会想办法贴补她,而曾文芳未必肯接受,并且,按她的个性,还会想着不要连累陈文干。这样,两人说不定会越来越疏离。

命运还真玄妙,偏偏就让这两人都成为了不缺钱的主。

第三百零三章 爱而不得

却说吴俏丽什么也没买,就出了商场。陈文干与曾文芳打情骂俏的这一幕,让她越想越伤心。回到家里后,母亲做好饭唤她出去吃,她也窝在床上不肯出去。

母亲陈美芬不放心,过去询问女儿:“俏丽,你怎么了?是不是学生太调皮惹你生气了?”

吴俏丽摇头苦笑,如果只是学生调皮捣蛋,算不上什么大事,哪值得自己这般伤心。

陈美芬又试探地问:“是不是与同事闹别扭了?”

吴俏丽带着哭腔撒娇:“妈,你当我是小孩子吗?怎么会跟同事闹脾气。”

这下陈美芬着慌了,着急地问:“你这死妮子,你在妈妈心里可不就是小孩子吗?那你有什么伤心事,总要告诉我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吴俏丽扁扁嘴,道:“妈,这段时间依桐阿姨很少约我去过她家,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陈美芬是东湖柳镇人,自汪依桐卫校毕业分配到柳镇工作,两人就认识。只是她这段时间比较忙,没有关注这事的进展,她还以为女儿每个周末都会去陈家呢。

“我还以为你经常去呢。这段时间你外婆生病,我们科室又有两名业务骨干请了假。我事情多,与你依桐阿姨也不常见面。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妈妈好好说说。”

起初,吴俏丽见陈父陈母都对曾文芳很排斥,就没有把曾文芳的事情告诉母亲,如今,在百货见到这么刺眼的一幕,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跟母亲说了一遍。

陈美芬这才知道,陈文干有喜欢的人,唉,这可怎么办好?

“俏丽,你先吃点东西,妈妈打电话问问你阿姨,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她也默认了那女人,那我们……”

“妈,我已经把他放进心里了,哪有那么容易说放就放?”吴俏丽听出母亲话里的意思,急忙打断母亲的话。

陈美芬叹了一声:“你这孩子,也怪我,文干那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之前,知道他在京都上学,我也没有撮合你们的心思。

后来,听你桐姨说起想在东湖这边找儿媳妇,我才起了这心思,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这样。俏丽,如果他无意,我们也不是非他不可。你爸单位有好几个年轻小伙子喜欢你,摆明了想追求你呢。”

“哼,我爸是单位的头,那些年轻人要看他眼色行事,当然会捧着他。谁知道人家是喜欢我爸这个领导,还是喜欢我?”

陈美芬嗔道:“瞧你这话说的,幸亏你爸不在家。其实你爸还不想你嫁那么远呢,如果真嫁过去了,他一年都难以见你几次,怎么说都不划算。”

吴俏丽想起一向把她当宝贝的爸爸,不由“噗嗤”一声笑了。

陈美芬见到女儿终于笑了,才心疼地拍拍她的手背,道:“别想这么多,其实,上次你大嫂给你介绍的那个小伙子很不错。人长得好,工作也好,还是个大学生。”

上次大嫂给她介绍了一个小伙子,就是在客家山庄吃饭那次。小伙子是规划局的一位年轻干部,叫黄晓聪,长得不错,家境与她家相当。

大家见面时,也算聊得来。原本,吴俏丽对那位年轻人印象还不错,只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自从见到长大之后的陈文干后,她的心就完全倾斜了,黄晓聪哪里能与陈文干比呢?

论相貌、论能力、论职位,都没法比。吴俏丽见过陈文干后,就打电话给大嫂,让她帮着回了这个年轻人。

还是她大嫂想得周到,只说他们都年轻,就当朋友相处看看。如果能进一步,就更好,不能成为恋人,也多一个朋友。

这段时间陈文干待她冷淡,黄晓聪却热情主动,经常给他打电话。大嫂叮嘱她,约三次,至少要去一次,不然,这关系就会彻底冷下来。因此,他们两人偶尔也会出去吃饭、看电影。

不过,吴俏丽一直没有松口,只说当朋友相处一段时间再定。这也是因为她心里对陈文干这边没有把握,下意识想吊着这位年轻人。用21世纪时髦的话来说,就是留个“备胎”。

虽说如此,吴俏丽还是特别在意陈文干,如果能争取,当然得尽力争取一回,那可是终身大事,关系到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陈美芬见女儿有些心动,又趁热打铁:“你可是我们家的宝贝,一家人都疼你,还用得着担心找不到好人家吗?上次连雨泽都说要给你介绍男朋友呢,他说什么来着?”

说到这事,吴俏丽也乐了,那次在山庄吃饭,侄子吴雨泽说遇到了一个武艺高强,能飞上树顶的小伙子。还拉着她去看,说要介绍给她做男朋友。

陈美芬见女儿已经稍稍放下了心事,就催她:“快点出去吃饭,妈妈把饭菜在锅热着呢。”

吴俏丽出去吃饭时,仍不忘交待母亲:“嗯,我去吃饭,妈,你现在就打电话好不好?”

陈美芬满口答应下来:“好,你去吃饭吧,我现在就给你阿姨打电话。”

汪依桐刚从厨房出来,就接到陈美芬的电话。听到这位一向与她交好的大姐对自己的责问,她很不安,也有些愧疚。毕竟,当初是自己先提起这茬的,如今,事情搁在那里不上不下,也没给人家一个交代,确实是她这边的原因。

这段时间,她见儿子回得算早,也常在家里吃晚饭,前几天她问过医院康复科的同事,同事说自家儿子这段时间每天都会去复健训练,复原得很快,如今已经能正常走路,只是不能剧烈运动。

她放下了悬着的心,但又时时被儿子的婚姻大事牵着,心里总是记挂着。与她同年纪的人,大多有两个孩子,就只有她才生了一个。她是真的希望儿子能早点结婚生孙子。

“唉!”

汪依桐怕在家里讲电话被儿子听到,再说儿子这事在电话里也说不清,就道:“芬姐,我们出去说说话吧,电话里说不清楚。

汪、吴两家都住在新市区这边,两家隔得不远,两人又都刚刚吃过晚饭,便约好去附近的公园散步。

两人相见面,汪依桐就有些焦急地问:“芬姐,你知道我向来喜欢俏丽,听到她伤心我也心疼。你跟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陈美芬想抱怨,但还是忍住了,她知道汪依桐的确喜欢自家女儿,无奈人家儿子不喜欢。如今已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旧时代了,这桩亲事……

“唉!”陈美芬叹息出声,“依桐啊,我这段时间忙,没有关注俏丽,她说这段时间你也在忙,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约她过去玩了?”

汪依桐叹了一口气,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苦涩,她也想约俏丽来家里玩,可是……

“唉,芬姐,你不知道,我是担心俏丽出事,才没敢跟她接触太频繁。”

“啊?”陈美芬一脸茫然。

陈美芬本是柳镇人,汪依桐嫁到柳镇第一年,两人就认识了。

那个时代,许多农村妇人不愿意花钱到医院生孩子。得知汪依桐家里经济困难,想赚外快,陈美芬就介绍了许多接生的活给汪依桐。汪依桐也识做,赚了钱,经常会买些小礼品送给陈美芬。

一来二去,两人的交情深了,感情越来越好。汪依桐一直很尊重这位比自己长几岁的大姐。

她想,陈美芬也不是外人,就把儿子在京都惹的事详细说了,末了,还道:“芬姐,你说这样歹毒的女人,我们家能要吗?干儿让我不要再带俏丽回家,也是怕害了俏丽。我本想着过一段时间,等那女人消停了,我再让俏丽过来玩。唉……”

第三百零四章 改变主意

陈美芬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想起女儿伤心的原因,不就是因为看到陈文干和另一位女孩在一起吗?

“可是,听俏丽说,文干今天跟一个叫曾文芳的女孩在丽日百货打打闹闹,亲密得很,难道文干就不怕这女孩有什么好歹吗?”

汪依桐不屑地撇撇嘴,道:“曾文芳?这死丫头上次都差点儿出事了,我看她也真不怕死。”

“啊?”

陈美芬又惊讶地张着嘴,一脸不解。

汪依桐脸色越加难看,道:“上次那个女人就是派人来找曾文芳的麻烦,不过,她弟弟有功夫,反而把那个坏人抓住了。”

她又把从儿子那边听来的细节说了一遍,然后追问道:“芬姐,你说俏丽昨天下午见到干儿与曾文芳在一起?”

“嗯,她说见到他们两人在商场打情骂俏,很是亲热。回来后就闷在房间里哭,饭也不吃,可把我心疼坏了。”

“他们竟然又粘在一起了?唉,这段时间干儿要去医院做复健训练,我与他爸都要上班,平时也就晚上一家人在一块吃饭。他白天做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没想到他又跟那狐媚子搅在一起了,也是我大意了。

干儿刚住院那会,她经常过来,俏丽也遇见过。后来,大概是见我不待见她,便来得少了,干儿出院后,她也没来过我家。”

陈美芬紧皱眉头:“不过,我听俏丽说,文干出院后,俏丽也就开始去过几次,后来,也去得少了。”

“唉,芬姐,你不知道,前些日子,干儿的同学带着他表妹来看干儿,在家里住了大半个月,干儿天天陪着他们,也没见他去找那个曾文芳。”

“同学的表妹?”

陈美芬惊讶,脸色也不太好看,一个年轻女孩在男方家里住了半个月,那是什么概念?

“唉,这事说来话长。”汪依桐只好又把钟力与程子晴介绍了一遍,然后郁闷地道:“我也不知道干儿上了大学后,会这么招人喜欢。他从小懂事孝顺,从初中到高中,都把心放在学习上,从来没有招惹过女孩子,也没听说有哪个女孩子纠缠他。”

陈美芬迟疑了一下,问:“这位姓程的姑娘也是京都有钱人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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