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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君文心情大好,忍不住扬起唇角,脚步更快了,她要亲眼看到秦四媳妇衣裳不整,与她早先安排的护卫行了好事,她再故意将这些夫人都引过来,然后护卫醒后觉得受辱,一气之下杀了秦四媳妇,这计划天衣无缝,而且她已经中了情药。
陈君文许是想得太投入,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越来越热,甚至双脸通红,正好林子里很是寒冷,陈君文一时间没有察觉。
眼看前头便是她准备的亭子了,没成想眼前忽然来了一群乞丐,这些乞丐朝她们冲过来,陈君文吓了一跳,主仆三人连忙后退,其中一个乞丐却是冲上前抓住陈君文,往梅林深处跑。
陈君文被吓着了,也没有看清,等跑了一段距离,才发现抓住她手的人不是护卫也不是小桃,而是一个穿着粗布长衫的陌生男子。
这人回头朝她看来一眼,便不跑了,反而上前一把将她抱住,陈君文受惊,伸手去推他,可是她的手却不受自己的控制,反而攀上他的肩头,整个身子缠了上去。
陈君文已经失去理智,任由这男子摆布,男子将她抱起,便冲入梅林深入的凉亭,将她摊在石桌上,然后剥光了她的衣裳。
而宴场,胡老夫人正等着桃儿过来报信,没成想来的是秦家大嫂毛氏,毛氏一脸惊慌的过来,却是朝知县夫人禀报道:“夫人,梅林来了刺客,我四弟妹一个人打不过,叫我过来传信。”
胡老夫人一听,吓了一跳,怎么会来了刺客,而且在这节骨眼上,她立即起身,带着胡家的护卫就要去,这边王氏听后也觉事态严重,连忙叫护卫都跟过去了。
布帘后吃宴的齐知县也很快得了消息,立即带着人马往梅林去,秦楚一听到自家媳妇一个人在对付刺客,心都揪了起来,他也不管不顾,却是飞身而起,从梅树上跳过去。
齐知县第一次看到秦楚露出功夫,竟是如此高深,比他的护卫还要跑得快。
秦楚第一个冲到梅林的,于书燕一个人与刺客周旋,秦楚揪着心,立即上前出手,对方接了秦楚的招,手中动作一滞,接着又还招回来,秦楚接了一招手上一慢,看着对面蒙了脸的刺客,这人的功夫怎么这么熟悉,像周寅。
很快齐知县带着的护卫以及这些夫们带来的护卫全部冲上来了,刺客眼瞧着讨不到好,立即飞身而起,转眼沉入梅林,往梅林深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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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护卫齐齐上前追去,秦楚心中存了疑惑,于是劝道:“穷寇莫追。”
“不,要追的,他伤了我,你们快些将他追回来。”
于书燕大声喊道,那边齐知县也认为是这样,便叫他们赶紧去追。
胡老夫人不是去看刺客的,当她看到于书燕与刺客周旋的时候,她就暗叫不好,自家外孙女不见了,许是出了事,立即带着人马往梅林深处去。
胡老夫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然而还没有到凉亭,她便听以了男女交.欢的喘息声。
胡老夫人心下一惊,拼着老命也往前头急急走去,前头跑得快的嬷嬷已经看到了,连忙转身,“老夫人,是小姐,是小姐,她……她……”
“她怎么了?”
胡老夫人心急如焚,那嬷嬷只好来到胡老夫人耳边低语了一声,胡老夫人立即叫住胡家下人,不准他们往凉亭去,同时胡老夫人还要堵在这儿,不准后来的这些夫人和护卫得见,着实已经没有时间掩饰。
令胡老夫人没有想到的是来的不是这些夫人们,而是一队官差,里头还有不少各家各户的护卫,他们一路追来的。
胡老夫人立即叫胡家的护卫将人拦住,那领头的捕外却是抱了抱拳,说道:“刚才刺客往这边来了,还请老夫人不要相拦,眼下梅林不安全,老夫人还是回宴间去吧。”
胡老夫人却是不准,也不说原由,就舍下这一张老脸也不让人进去。
然而林子里偶有传来男女的喘息声,这一群护卫都听到了,他们脸色一变,也不顾胡老夫人相拦,却是冲了进去了,胡老夫人见状,连忙叫心腹快去将人掳走,要是这一幕被人发现,不仅陈家失了名声,便是他们胡家以后在庾县也成了笑柄。
第443章 出事了
然而这边各位夫人也追了过来,于书燕夹在人群里,秦楚跟着她的身边,脸上神色不明,当他们一行人都来了后,听到林子里的喘息声,个个都呆住,一时间鸦雀无声。
那边传来斥喝,“哪路毛贼竟来梅林采花,快,抓住他,刚才必定是这人了。”
于书燕也听到了,心思一动,便说道:“刚才我喝多了酒,有些头晕,一入林间休息时,便遇上了,好在我跟着我夫君学了些功夫防身,不然可就……”
这些夫人们听后,也一阵后怕,今个儿正好是他们在梅林相亲,带来了不少未出阁的少女,若是被那采花贼给抓了去,那可就是家族名声俱损,万幸这秦家四媳妇会功夫,还知道叫她大嫂过来通风报信。
瞧着秦四媳妇长得这么漂亮,许是那采花贼最先看中的便是她了。
齐知县听了后脸色一沉,便说道:“抓了那狗贼游街示众,此人祸害良家女,必不得好死。”
然而那边又有人传来了话,“……怎么是……陈姑娘……”
陈姑娘?哪位陈姑娘?
在场的夫人都朝那边看去,可是那边有打斗声,她们也不敢真的冲过去。
实则是差兵将陈家贵女救下了,胡家的护卫上前抢人,想借机将人带走,一时间又起了争论,便打了起来。
齐知县赶到后,所有人住手,胡老夫人连忙上前朝齐知县跪下,“还请大人准许我将外孙女和那毛贼一同带走。”
齐知县刚才看到那衣裳不整的陈氏还在扭着身子,似乎不太正常,但他很快抬袖遮面背过身去了。
胡老夫人亲自求情,齐知县自是不会为难,便叫差兵将人交给胡家。
胡家的下人嬷嬷连忙上前将陈氏的衣裳整理了一下,接着将那毛贼一同带走了。
那边胡家的护卫与胡老夫人沿着梅林边匆匆而去,众位夫人都是看到了的,想到刚才那边传出来的话,很快想到了陈姑娘便是陈知州的女儿陈君文了。
人群里有人议论,齐知县带着人回来了,脸色很不好看。
王氏来到丈夫身边小声问道:“夫君,出了什么事儿?”
齐知县看了一眼交头接耳的夫人们,便在自家媳妇耳边低语道:“陈姑娘被毛贼玷污了,而且神色不正常,想必另有蹊跷,陈姑娘是在庾县出的事,是我管辖之地,想必事后陈知州必记恨于我,也怪那该死的毛贼。”
王氏听后反而摇头,“夫君,我瞧着未必,这事儿你亲眼所见,陈知州就算记恨,也得防着咱们说出去,所以此事不必怕,指不定知州大人怕咱们传出话来坏事儿,早早将夫君调走了呢。”
倒也有这个可能,可是眼下事情已经发生,陈知州要对付他,也得看看京城王家的面子上,只是好好的一个陈姑娘,这一生却是毁了。
王氏见丈夫还可怜那陈姑娘,她便说道:“陈姑娘有什么可怜的,这是她自做自受,得了老天爷的报应,在庾县的这一年里,没少给那些不满她意的官员下绊子,大家都记恨着她,如今老天爷都要收拾她,咱们这事儿不插手,想必陈家也不会追着咱们要交代。”
齐知县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便没有再多话,带着护卫和差兵走了。
王氏却是上前招呼着这些贵夫人们回山脚,想来也没有什么心思再吃宴了,一同回城里去吧。
那些夫人却都来问王氏那林里发生了什么事儿,王氏自是不会说出来,那可是她抓住陈家的唯一把柄,于是说道:“刚才有个毛贼抓了个漂亮丫鬟想要带走,被胡家给捉住了,那丫鬟是胡家的下人,自是由胡家处置了,瞧着天色也不早了,咱们也快走吧。”
催着他们回到了山脚下,秦楚得往男客那边去,于书燕却拉着秦楚来到无人处,她上前掂起脚,一以素手入了秦楚的怀中,秦楚忍不住红了脸,便抓住媳妇儿的小手,“这是在外头呢?就不能等到回家后再行事。”
还行事呢?他想到哪儿去了,脑子里不是圣贤书,却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于书燕挣脱他的手,严声命令道:“不准动,我先搜身。”
秦楚一脸古怪的看着媳妇,她这一本正经的干不正经的事儿,他竟然心起涟漪,与往日在床上完全不同风格。
于书燕将他从头摸到脚,最后在他的衣袖内摸到一物,她拿出是一块手绢,手绢上头带着香气,于书燕迫不急待的打开手绢,只见手绢上绣着一对鸳鸯,绣功了得。
于书燕笑了起来,“亏得我早在年前就设下了陷阱,果然如我所料。”
秦楚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手中的手绢,明明是另一个女子的东西,他媳妇拿着也就算了,为何还笑得如此诡异?
于书燕二话不说将手绢甩在地上,转身要走,秦楚被她摸出了一身火气,长手一捞便将媳妇儿捞怀中了,“想跑,没那么容易,还没有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于书燕朝林间看了一眼,倒是没有人,只是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想到秦楚的固执,若不说点什么来,想必秦楚不会放开她的,于是她无奈说道:“这手绢呢是石梅年前给陈姑娘绣的,陈姑娘拿着这手绢参加了好几次宴席,上头的丝线是我特意弄到手中的,极为好看,我便知那陈姑娘喜欢了。”
“然后今个儿乘你不注意,有下人倒酒的时候不小心沾湿了你的衣裳,想必你就会下去换衣,你这衣裳我一看就不是先前穿来的衣裳,我就想着她要成事,必要有个定情的信物,是什么东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藏你身上来呢?自然是轻便之物了。”
“手绢可是女子的贴身之物,藏在你人身上,待事成之后你有口难辩,就只好任人摆布了。”
于书燕“嘘”了一口,“咱们不细说了,先回去再说,晚上我必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秦楚自是被媳妇儿的话勾起了兴趣,比如今个儿二哥为何假扮刺客进入梅林,还有那陈姑娘与人在深林里偷.情,这些事看着都是巧合,实则却是天衣无缝,想必都是媳妇儿一手计谋上的。
第444章 胡家掩瞒
于书燕拉着他下山,这会儿这些权贵夫人都只想回去了,再没有心思相亲,于是夫妻两人到了山下,便看到有马车开动,转眼走了大半。
俞氏和毛氏站在马车边,正担心着两人,见两人完好无损,俞氏松了口气。
秦家婆媳三人上了马车,秦楚也翻身上马,跟所有人一样,也陆续离开梅林。
这一场宴席令人不舒服,又在正月,本是好事一桩的,却发生这么一件事儿来,私下里不少夫人她都在议论着此事。
而先前被带走的陈君文与那小乞丐少年很快带回了胡府。
胡府内,胡老夫人坐在主座上,面色铁青的审问跪着的少年,少年死咬着那与陈君文是两情相悦,他也不是什么采花贼,他原本是乞丐,但是陈姑娘救过他一命。
胡老夫人岂会不知道自家外孙女的情况,被他的话气得不轻,立即护卫将人拖下去打死了事。
很快有护卫上前扣住他,少年乞丐吓住了,没两下更招了供,胡老夫人一听,心头一惊,她倒是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故意安排好的,正如她们今个儿故意安排好秦家人一样。
胡老夫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敢这样对付他们胡家,是谁这么大的胆量,胡老夫人莫名的想起了秦家人,可是秦家就庄户出身,家里虽然有田地,瞧着却也是老实人。
胡老夫人与秦家的俞氏见过几次的,一向精明的胡老夫人也看得出来,俞氏很正派,甚至还有些固执,她做事有自己的一套,即使她有心想压一压,她也不见得会屈服。
可是这样的人一个想必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那到底是谁呢?
胡老夫人想到了不少人,毕竟在庾县她外孙女得罪不少人,平素的确有些骄惯,这些人不敢罪她,她又爱摆宴,有些人的确并非真心愿意来的。
胡老夫人猜不出是谁,派了胡家的暗探准备仔细的去查查,至于眼前这人,原本想将之杀了的,随后她又转念一想将人留下了,外孙女在胡家出的事,她若将人私下里处置,也是背了一条人命,何况在梅林的时候那么多的人都看到了的。
而且她还得跟女婿交代,这人怎么处置还是交给女婿吧,外孙女的名声的确已经毁了,先前还想着就着这一次赏梅宴,便嫁给了秦楚,如今想来,这一生都不可能了。
胡老夫人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外孙女受不了。
陈君文终于药效过后醒来了,她呆呆地看着帐顶,此时下身只感觉一股火辣辣的疼痛,甚至还身上也没有完好的地方。
她掀开被子,一脸的莫名,但她又似乎记起了什么,脸色一白,立即看向身边守着的丫鬟桃花,问自己是怎么一回事,桃花便含泪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陈君文听后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竟然在梅林做下这样的事情来,她要起身,可是腰酸背痛,哪还能起身,痛得她眼泪刷刷往下落,接着伏在床上大哭出声,她从来没有想到,她父亲可是知州,在这小小的庾县竟然让她吃了一个大亏,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陈君文醒了的事胡老夫人知道了,立即带着贴身嬷嬷进来,胡老夫人坐在外孙女的床边,安慰着她。
陈君文忽然抬头看向胡老夫人,一脸惊恐的问道:“外祖母,我会不会怀上孩子?”
说起这事儿胡老夫人也不敢肯定了,这才是至关重要的,也是他们都担心的,胡老夫人不说话,陈君文却露出一个绝望的表情,冷冷的说道:“外祖母,我不要怀上孩子,我要弄掉。”
胡老夫人倒吸一口气,先是安抚了外孙女,随后才劝着她,等养好了身体便回福城去,一切到时再说。
陈君文终于平静下来,似乎也绝望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她问胡老夫人到底是谁要害她。
胡老夫怀疑是那些贵夫人,陈君文却道:“一切是秦家人,就是那个秦四媳妇于氏,我明明下药在她的酒水里,怎么可能我也被下药,她一点事儿也没有,一定是她将药下到我的酒水中的。”
陈君文想到这儿,气得咬牙切齿,胡老夫人却并不认同,说道:“那位秦四媳妇听说酒量很差,只喝下了一杯酒,事后跟着她大嫂还吐了出来,不过此人也是怀疑之人,她虽说是猎户出身,能在庾县将生意做起来,想来也是个有能耐的。”
胡老夫人又无奈道:“咱们一没有证据,二是先下药在先,这事儿不好查,秦四媳妇的确有嫌疑,但是咱们抓不住她,而且唆使那贼人的是一张中年面孔,那人穿着打扮极为华贵,瞧着是有人家的老爷,所以未必是秦家人,秦家人就算穿上好衣料,也装不出来富贵。”
陈君文听到这儿,又哭了起来,原本一切她都安排好了,弄死于氏,她再与秦四公子传来有私情,到时秦四公子苦于外头的传言,不得不草草将夫人埋了,然后她再借着外头的传言,逼着秦家娶了她。
她从未对一个男人如此动过心,在她入桃林第一眼在众位才子当中看到他,听到他吟的诗那一刻起,她今生非他不嫁,她是贵女,集万千宠爱,而他竟然看不上她,宁愿喜欢一个猎户之女,也不正眼瞧她。
越是这样,陈君文越是起了征服之心,她就不信还比不上一个猎户之女,她一定会证明给他看,她比猎户之女好一千倍,她在庾县呆着的这段时间,将那于氏的一点一滴都打听清楚了,甚至不惜对秦家大嫂示好。
明明看不起庄户,也看不起秦家的贫穷模样,可是她为了秦四公子,竟舍身与那粗鄙的秦家大嫂结交,每每想来她都不舒服。
她终于得知这秦四媳妇处处与秦老夫人作对,在秦家也是一个外人,秦老夫人早就想将她给和离出去,也正因为听到了这么些消息,她才对秦楚越发的死心,可是如上委屈求全,她又换来了什么?
陈君文是不甘心的,就算她如今成这样了,便是配寒门出身的举子也是绰绰有余的,她一定要嫁给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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