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节(1 / 1)
成阳王这话说完,门外的独孤寒、黑炎全都傻住了。
尤其是黑炎,仿佛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底,透心凉,凉的透透的。
老王的意思难道是……是……
独孤靖阳看着胞弟,冷“哼”一声,得意的道:
“传给你,你再传给文彧?那为何不是朕直接把他认下,然后名正言顺的立他为太子呢?”
“因为你不配!”独孤靖涵淡淡的说着。
“朕不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独孤靖涵坐在椅子上,单手敲击着扶手,好像听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看着他,轻蔑的撇了下嘴,道:
“皇弟,你该不会……气糊涂了吧。不过想想也是,那么痴心她仍旧不爱你,呵呵……皇弟啊皇弟,如果朕不配,谁又配呢?你别忘了,文彧骨子里,可是流着朕的血。”
轰轰——
门外的独孤寒终于忍不住了——
“砰——”
房门踹开,周遭泛着寒气走进屋内,一双眸子冒火。
怒气冲冲的来到椅子前,伸手薅住独孤靖阳的脖领,恶狠狠地说: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本世子的骨子里,流的是你的血?”
屋内三个人,谁都没想到独孤寒会突然出现。更没想到,他居然都听到了。
独孤靖涵面如死灰,凌狼更是不安的看着独孤寒。
唯有独孤靖阳,满脸得意,看着独孤寒,拿捏腔调的说:
“文彧,这你还不懂吗?你不是朕皇弟的儿子,而是……朕的儿子。”
“你胡说——”
独孤寒激动,狠狠甩开他,然后怒吼着道:
“本世子才不是你的儿子,我是我父王独孤靖涵的孩儿,我是独孤靖涵的孩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独孤靖阳继续放声大笑,随后看着他,轻叹口气,说: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朕也说了不算,你要好好问问你的好父王,知道吗?”
说教的态度,让人很不爽。不过……独孤靖阳根本不在乎。咂舌一下看着他,继续说:
“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你父王的名讳你会用。虽然不是一个字,但这在皇室规矩里,不应该出现吧。”
“寒”,“涵”。
字不一样,音一样。
东陵王朝规矩多,给孩子取名时必须要避忌长辈的名讳。
当今皇帝名叫独孤靖阳,所以老百姓取名,就要避讳“阳”字。
想当初齐景阳、孙正阳在他继承皇位之后,都打算改名。是独孤靖阳说的,他们是兄弟,不分彼此,不用忌讳。
这就成功的让齐景阳对他,死心塌地,直到满门被灭,仍旧不悔。
独孤靖涵的封号成阳王,也是独孤靖阳耍的心机。用自己的名讳给胞弟封王,在外人看来,他们兄弟俩的感情,好到极致。
独孤寒幼年曾经过父亲,为何自己的名字跟父亲的一样。
但那个时候,独孤靖涵告诉他,因为他是他的孩儿,他的名字,他儿子可以用。
这表示他们父子同脉、同心、同命。
当时,他听到这话之后觉得好骄傲。
可是今日……
独孤靖阳看着独孤寒一脸复杂的表情,重新坐直身子,看着面如死灰的独孤靖涵,蔑笑一下,说:
“皇位,你争不过朕。女人,你争不过朕。如今就连这儿子,都是朕的。皇弟啊,你告诉告诉朕,这一生你除了给朕做了笑话,还有什么是你自己的?哈哈……哈哈哈……”
被囚这么久,今日他最为开心。
原本,她下嫁于胞弟,让他愤恨,怨怼。
如今看来,那个女人不过如此,不仍旧爱他爱的死心塌地?
一脸轻笑,一脸得意,一脸自在。
凌狼看着这样的独孤靖阳,咬着后槽牙,愤恨的说:
“当年小姐眼瞎,居然看上了你这样的伪君子。独孤靖阳,你枉为人!”
“哈哈……朕枉为人?凌狼,别再那儿自以为是了。自古帝王多薄情。她让朕只有她一个女子,她凭什么啊!就凭齐景阳是她哥吗?”
“难道不应该吗?”
从独孤寒进屋到现在,一直没说话的独孤靖涵,终于开口了。
一脸坦然的看着坐在主位的人,重重叹口气,说:
“独孤靖阳,齐景阳保你坐皇位,助你开疆土,替你守边疆。他那么一个亲妹妹,你不该对她如此吗?”
“哈哈……哈哈哈……”
笑过之后,独孤靖阳重重打了个“唉”声,摇摇头,道:
“老三啊老三,你这自以为是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朕是君主,注定后宫要佳丽三千、平衡前朝。你让朕因为区区一个齐梦婵,你觉得可能吗?”
“的确,这事儿对你来说,的确不可能。”独孤靖涵揶揄的摇头。
独孤靖阳蹙眉。他最看不惯得,就是胞弟一脸无所谓、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
怒火中烧的看着他,狠狠地伸手指着,说:
“独孤靖涵,事儿不到你身上,别在那说风凉话。当初。若你坐皇位,你也会如同朕一样,不可能专宠于她。”
“你错了。”独孤靖涵冷笑,轻蔑的开口说道,“我不是你,所以当初只要婵儿爱的是我,我会为她专房专宠,此生都只有她一个女人。”
“哈哈……哈哈哈……”
独孤靖阳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放纵的笑着。
“大话谁都会说,专房专宠,呸——”
这一刻,独孤靖阳根本就不是东陵王朝的君主,反而像……市井泼妇。
独孤靖涵失望的摇摇头,重重叹口气,说:
“皇兄,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继位二十余年,你为东陵做过什么?你放纵长子独孤楠横行霸道。你放任那些贪官鱼肉百姓。”
“你为了一个行宫,不惜劳民伤财,苛捐杂税。你自己说说,你配坐这个皇位吗?”独孤靖涵淡定的质问,字字珠玑。
“那又如何?朕是皇长子,朕理应坐这个位置。”
第434章 陈年旧事(二)
独孤靖阳瞪大了眼睛,一脸本该如此的态度。
独孤家的基因很好,独孤靖阳虽人到中年,可状态、长相,仍旧英俊逼人。
“当年,你可是指天赌咒,不会跟朕抢皇位。但是当时呢?当时你跟朕毫厘必争,直到今日,你还不死心,还要皇位。你告诉朕,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呵呵……”
独孤靖涵轻笑,相较于独孤靖阳的激动,他倒是很平静。
“不为什么,就因为……婵儿烈性,她断然不能忍受跟旁人争宠,更不能容忍你有那么多的女人。如此,我把皇位抢过来,远比你坐要好得多。”
“你——”
独孤靖阳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伸手凭空虚点着他,咬牙切齿的说:
“你……你……她都死了那么多年,今日你居然还把朕软禁,还控制整个朝堂,独孤靖涵你到底图什么,图什么,啊——”
最后几个字吼出,独孤靖阳累的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自打失势之后,他的状态一直不好。刚刚又太过激动,这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独孤寒木然的站在那里,听着他们兄弟俩你来我往的对话,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是独孤靖阳的儿子,妙儿是齐景阳的女儿。
独孤靖阳灭了齐景阳全族。他跟妙儿……
“皇兄,今日我前来,无非就是想给文彧铺一条康庄大道。当年,如果你全心全意对婵儿,不将其他女人纳入宫中,你们夫妻恩爱,我也乐意守着。”
“哪怕后来她绝望的下嫁于我,饮恨而终,我仍旧没有丝毫怪你之意。直到……你认为齐景阳功高盖主,容他不得而做出卑劣的手段。”
“当初若是换了你,你怕是会比朕,做的还绝情!你别忘了,朕好歹留了齐雨泽的命!”
独孤靖涵听到这话,轻蔑的撇了下嘴,随后看着他,嗤之以鼻:
“独孤靖阳,事到如今你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对于你这厚颜无耻的态度,本王真是领教了。有些话,我今日不想说,你若配合我给你留一丝颜面。”
“你爱齐梦婵,即便你不甘心,不想承认,你仍旧爱她。文彧是她拼死保下来的,你若乖乖禅位,配合一切,待你百年之后,我会让文彧送你一程。”
“呵呵……”
独孤靖阳看着眼前愣神的独孤寒,摆摆手,不在意的道:
“别在那里故弄玄虚了。第三根玉髓,齐雨泽,白狼,一切的一切,朕都不会告诉你。有朕在一天,你便不能把朕……怎么样!”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了。”独孤靖涵伸手,凌狼把带来的画轴拿过来。
独孤靖阳一件卷轴,顿时激动的站起了身。
“有些事情既然你不想留面,那本王也就成全你。当年,你之所以留下齐雨泽,不就是想让他替你出面,除了婵儿与我的儿子吗?”
“你想让他们表兄弟自相残杀,可是你终究忘了一件事情,婵儿不可能带着你的儿子嫁给我。更不可能容忍自己不洁,而出门。所以,你想要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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