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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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出于什么吧,去年过年夫妻俩能特意去趟家里,看看她的三叔、三婶儿,就说明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至少,比冯氏要强。

单手托腮,看着盆里的两只芦花鸡,喃喃地说:

“姐,等有机会我跟姐夫多谈一谈吧。日后他要走仕途,你难免要跟旁人说话、交流啊!”

梁桂芳激动地抓着她的手,期待的瞅着她,问:

“真的?你不骗我?”

她是相信齐妙的。

去年那次之后,当家的真的没有再动手。若是今年再跟他说说,或许她就可以……

齐妙看着她雀跃的样子,想了一下点点头,说:

“我尽力,咱们干活儿吧。中午给我做好吃的,犒劳我。”

“行,中午姐做饭,一定把你喂得饱饱的。”梁桂芳兴奋的说着,点头如蒜。

二人快速的薅鸡毛,没一会儿两只芦花鸡就处理干净。

梁桂芳拿刀,把鸡膛收拾了。留下一只中午吃,另外一只鸡膛内放雪,搁在缸里冻上,留着过年吃。

齐妙把中午要吃的鸡、用刀肢解。鸡腿、鸡翅、鸡头、鸡爪子这些,一会儿红烧。

至于剩下的部分,熬煮鸡汤,给大家伙儿补一补。

梁桂芳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肉、鱼。

一看就是年货,齐妙笑着说:

“姐,没少准备啊。”

“过年嘛,自然要隆重一些。虽然就我们俩,不过你姐夫有些同窗,过年得摆桌。”

梁桂芳说着,把鱼添凉水解冻,肉则是稍微缓开一些,就开始切块。

姐妹俩开始准备午饭,梁安则是在镇上闲逛。

可你说他闲逛又不像,偶尔还停下来,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穿过集市,梁安去到一个胡同,在一处四合院前停下脚步。

四下瞅了瞅,然后翻身进了院墙。

干脆、利索、没音儿。

冬日的院子很安静,静的让人莫名恐慌。

一点声音都没有,烟囱里也没有冒烟。

就如同这院子,没有人住一般。

梁安快速闪身到柴房附近,小心翼翼的往正房靠近,不过却并没有着急。

功夫好、听力强,隐约能听到有些距离的正房,几个人在说话。

听的不是很清楚,但能确定这院子有人住。

看起来……

震天营营主那日过来传消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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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没有冒进,就蹲在那,静静地等。

终于——

屋门打开,一位中年男子从屋里出来,身后跟着三个人。

四个人站在院子里,中年男子不放心的转身,撕裂的嗓音开口说道:

“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挖地三尺,也要追查到他的下落。”

“是,宗主。”身后跟着的三个人,为首的一个随从,抱拳行礼应着。

中年男人对于这样的答复很满意,微微颔首,转身欲走。就在他要走的时候,那随从突然又说:

“宗主,震天营最近不逼我们,可是幽冥谷又来插手。说什么都要让您跟成阳王世子见上一面,说是有要事相商。您看这……”

“本宗主说过,谁都不见。”中年男人态度强硬的说着,随后又开口道,“除非……你们把他给本宗主找到!”

声音仍旧嘶哑,可暗处的梁安,却浑身发抖。

即便声音已经毁了,可是动作、身形都……

不自觉的靠着墙壁,脚突然踩到了一块石头——

“吧嗒——”

“什么人?!”

随从说话的功夫,那中年男子已经来到了梁安面前。

只一眼,二人全都愣住了。

三个人要跟过来,却被中年男子隔空点穴,全部定在了原地。

院子里再次安静了下来,梁安跟眼前的人对视,谁都没有说话。

中年男子的脸,全部毁了。满脸狰狞的疤痕,头上虽然带着帽子,不过头皮肯定也没了。

额头一处疤,狰狞的往上爬,看着触目惊心。

即便如此,眼神却是那么浓烈、炙热。

梁安哆嗦的伸手,可就要挨着的时候,停在半空,迟迟没有碰到他。

不是不想,是……不敢!

那人没有吱声,而是指了指外面,然后足下一点,飞身离开。

梁安紧接着跟上,在这临镇安静的胡同内,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院子里,三个人仍旧钉在原地,北风呼呼地吹,吹得他们一个一个苦逼加煎熬……

……

城郊,北风呼呼地吹,虽然在树林内能挡点儿风,可是“沙……沙……”作响的树叶,让整个气氛更加凝重。

梁安激动地看着眼前的人,伸手握着他的双肩,哽咽的道:

“你……你或者怎么不找我?为什么你活着不找我,为什么?!”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同样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吞咽了下口水,反手握着他的肩头。

紧紧地,紧紧地。

十六年后的久别重逢,让他们二人都……

激动万分。

对,就是激动万分,除了这个词,实在找不到别的。

曾经生死与共,本以为天人永隔,没想到竟然……

果然,世子爷说的话是真的。虎爪宗的宗主,真的是自己人!

梁安“猛”地上前,一把抱住了他,带着哭腔低吼着说:

“云狼,你他娘活着不找我,你不找我……你还当我是兄弟不!啊——”

最后一声低吼,吼出了离别重复的激动,吼出了压在心底的煎熬,吼出了十六年来的苦闷,吼出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深厚情谊。

云狼狠狠抱着他,听到红狼难得的哭声,心里十分暖和。

重重叹口气,狠狠拍了拍他的后背,道:

“红狼,你……你不该找来我这儿!当年,将军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你活的如同普通人,你却……唉!”

梁安没有回答,老泪纵横的抱着他,慢慢消化这来之不易的重逢。

好一会儿,二人分开,彼此对视之后,再次叹口气。

梁安有一大堆的话要问,可是……

“红狼,我知道你有不少疑惑打算问我,可我现在真的没有功夫来应对你。我……”

不等云狼把话说完,梁安直接开口拦着他,道:

“不行,今日咱俩必须找个地方好好喝一顿,我……我有不少事情要问你呢。”

云狼摇头,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开口说:

“今日肯定不行。小少爷还活着,我必须得把白狼找到,一定要找到他们俩。这样,你留个地址,改天我去……”

梁安呆愣在地,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兄弟,不等他把话说完,喃喃问道:

“你……你刚才说什么?谁……谁还活着?”

云狼自知瞒不过去,耷拉着肩膀,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交到梁安的手上,说:

“你看这个。”

梁安接过荷包,倒出里面的东西,浑身一震。

红色玉髓,居然是玉髓。

又是一根红色玉髓。

“看见了吧。这是将军的东西,所以我必须得把他找到。”

梁安捏着东西,微眯着眼睛看着他,问:

“这是……哪儿来的?”

“手底下的人前段时间拿到的。”云狼没有隐瞒,看着他轻叹口气,说,“当年白狼跟我同时冲回火场。我功夫一般,最后醒来时,被一户农家救了。”

“真的不能跟你说了,我得尽快找到他们,肯定还活着,一定都还活着。”说完,转身欲走——

“啪——”

梁安一把拽住要走的云狼,无视掉他的焦虑,认真的盯着他,严肃的道:

“这个,我手里有两枚。一枚是齐家的,一枚……是成阳王府的。你这个,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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