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1 / 1)
青年放弃讨公道,乖乖开车。
陈盏想起路上最近查的严:“驾照带了么?”
青年摇头,他连去国外都是偷渡的。
陈盏深吸一口气:“靠边停,我开。”
下车时,青年哭丧着脸:“为什么要收二十洗白值?”
陈盏面无表情:“代驾费。”
系统突然蹦达出来打断二人的交流,只见它高举一块巨石,现场表演了胸口碎大石。尔后嘴里吐出些白沫,可见是受了些内伤。
一系列突如其来的骚操作令青年倍感震惊,可见陈盏闭口不言,也只能歇了询问的心思。
院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破旧,陈盏仔细踩着破碎的阶梯往下走,防止摔着。
还没下完最后一层阶梯,就听见断断续续的啜泣声,陈盏望过去,几个圆球正抱成一团颤抖,似乎很难过。
“出什么事了?”
一个执法者怒道:“瞎么?”
陈盏怔了下,也不生气,观望四周最后目光锁定墙上的一个‘拆’字。
拆迁是好事,不过对于执法者来讲,显然落脚的地方更重要。何况……看着这些圆球,以他们的状态,怎么领拆迁款还是个问题。
青年:“找个滞留者的身体用着,不难。”
陈盏想到上次被害女人的尸体,最后被执法者回收,如果保存得当,倒是可以像青年一样取之自用。
“这种事情常有,”青年触景伤情:“我在另一个位面工作时,最倒霉的一次接连被拆迁了八回。”
“……那真是委屈你了。”
执法者不愿意被看笑话,干嚎了两声便走进屋去。
一到屋内,便将陈盏团团围住,似乎是在警惕对方一网打尽。
陈盏自顾自坐下:“要找你们的不是我。”
话音落下,执法者们张大嘴巴冲旁边的系统露出威胁作态。
近墨者黑,不知不觉圆球已经具备了几分陈盏的气质,临危不乱掏出一份协议:“兢兢业业工作一生,临老了还要被回收,你们虽然不用带宿主很轻松,可得到的报酬也就那么点。”
青年望着这个画面,有感似曾相识,陈盏每次给人洗脑可不就是这种惺惺作态?
一个执法者鄙夷道:“我们永远站在总部这边。”
“不是教唆叛变。”系统指了指协议:“是赌局,就赌我这次能不能造反成功。”
执法者们面面相觑。
系统咧了咧嘴,笑容可怖:“已经有不少系统下注,可惜我联系不上执法者,但你们可以。”
有个执法者动了一下,仔细看是在咽口水:“你的意思是……”
“小投资高回报,”系统:“赌赢了你们就可以一夜脱贫致富。”
执法者很快想通:“说不准最后还是让你占了便宜。”
系统:“这是双赢。”
沉默的间隙,青年不可思议看着协议,原来造反还能发家致富?
执法者:“如果有人像你一样也开赌局……”
“不会。”系统说:“杀鸡儆猴,有这些心思的都被我打死了。”
“……”
理智告诉它们做赌徒赌到最后一无所有,然而面对高额诱惑,都有些迟疑。
系统拿出好几页纸:“我准备分三波进攻总部的八个部门,每场都可以赌。”说到一半,用更为蛊惑的语气道:“赌胜负场,再倒霉也可以拿下几局。”
首先没抵制住诱惑的竟然是自己人,青年激动道:“一注多少洗白值?”
系统:“不贵,五十。”
全都中了可是百万倍的回报。
羊群效应,有了第一个带头,后面的几个纷纷出手。
分了这么多局下注同样是为了再赚一笔,如果前几场有赌对的,肯定会后悔没有多投,指不定会在后几场进行追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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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达成,班师回俯。
平房里。
一个执法者低声道:“压系统输。”
“可它战斗力相当不错。”
执法者冷哼一声:“尽管极力掩饰,还是被我发现它受伤了。”
“受伤!”
执法者做了个‘嘘’的动作:“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偷偷把这个消息高价卖往黑市。”
“万一错了,岂不是要被追杀?”
执法者不屑道:“错不了。”
另有同僚附和道:“适才我也依稀感觉到系统代码不稳。”
“……万一是故意做出来的假象……”
话音未落,齐齐笑出声,那可是有名的智商低能儿,怎么可能想出这么华丽的阴谋?
·
周末即便是偏僻的地方,行人也比往常多。
陈盏掏出一些零钱,打发青年去买东西,从而借口支开他。
系统此刻早就回到了体内。
【只要把定赔率做好,引导舆论,身为庄家稳赚不赔。】
后又道:【假使我输了,也能留给宿主一大笔遗产,总部看在钱的份上不会为难你。且令人眼红的财富会吸引后继者来到你身边,宿主可以再利用这些钱去鼓动资助它们反。】
为了提升智商,陈盏上夜校的时候它做着双倍的功课。
“……”片刻后,陈盏轻轻一叹:“知识改变命运,古人诚不欺我。”
【系统:……如果我失败被抓没立刻处决,宿主一定要试着交保释金,看能不能捞我出来。】
说不准它还有救呢。
“……”
青年买完水跑回来,正好瞧见陈盏仰头望天的画面,不解:“干爹近来似乎特别容易感慨。”
昨日还在念叨着曾经沧海难为水。
陈盏摸了摸他的脑袋……还好傻太子依旧是傻太子。
见他还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青年蹙眉:“干爹……”
“叫我陈宝塔。”陈盏叹息。
宝塔镇河妖,自己就像是那宝塔,镇压着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人或非人类。要是再进化几个,真的会吃不消。
“……”
大多数时间陈盏是讲理智的,青年觉得他可能魔怔了,指了指前面的公园:“要不要去散散心?”
这个季节百花盛开,林荫小道上走走确实令人心旷神怡。
被一朵艳丽的花吸引驻足,青年突发奇想,想升一升位分:“不如我们来桃园三结义?”
陈盏:“你叫我什么?”
青年:“干爹。”
陈盏:“我们拜把子,那叫不伦。”
青年心如死灰。
一路慢悠悠步行,最后乘坐公交,到家后天色已暗。
没有一点意外,进门就看见殷荣澜在家办公。对于陈盏去了哪里,他丝毫没有过问,单纯问了句吃过晚饭没有。
陈盏摇头。
殷荣澜去热饭。
干大事前要说完全没紧张是不可能的。往常多数倾向于保持缄默的系统今天第二次跳腾出来透气。
它看着天边残阳,面带愁容。
陈盏忍不住笑道:“保释金我都准备好了。”
系统可怜兮兮看他:“真的么?”
陈盏点头,半开玩笑道:“收了那么多赌注款,实在不行你可以卷款跑路。”
一旁青年听得吓了一跳,他也是投了几注的。
系统摇头,坚定道:“我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
陈盏深深看了它一眼,不说话了。
招兵买马是造反前必不可少的过程,对系统来说,多了一项。它把生平告诉陈盏,希望对方能塑造一个光辉伟岸的形象。
万籁俱静,挑灯笔耕不辍。
时不时一声浅浅的叹息从口中溢出。
殷荣澜也没睡,好笑地侧身支着脑袋看他:“写什么这么费劲?”
陈盏语气因为写得不流畅变得轻飘飘的:“不妨猜猜。”
殷荣澜想了想:“剧本?”
陈盏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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