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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沈岁知披着马甲闷声发财,网民认为她神秘十足,殊不知当事人只是觉得自己扒掉马甲后实在惊世震俗,索性干脆年年躺平装死。

“老规矩搪塞,问就说我去采风了。”沈岁知说道,走到窗前,“对了,待会帮我买几套衣服,照着大家闺秀的标准买。”

姜灿:“……你这要求怪吓人啊。”

“多披个马甲的事儿而已。”

“那什么时候给你送过去?”

“尽快吧,我待会九点多出门要穿,多买几件没事。”沈岁知说。

“行,那我现在就去买,先挂了啊。”姜灿道。

沈岁知隔空递过去一个响亮的飞吻作为回应。

姜大经纪人的效率果然高,一个多钟头后,门铃被按响。

沈岁知拉开门,姜灿大包小包地进来,把那些服装袋统统堆到沙发上,还顺带给她买了早饭,放在餐桌上。

沈岁知凑过去看,清粥三明治,倒是合口。

姜灿帮把塑料袋扔掉,再回来时沈岁知已经自觉坐在餐桌前开吃了,抬眼看见她,示意她也坐。

“我得回去准备颁奖典礼的事。”姜灿摆摆手,“不过你突然要这么多衣服干嘛?”

“温知妤跑路前,给我留了个摊子,接下来一个月我得去当家庭教师。”

姜灿闻言瞠目,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只干巴巴吐出来几个字:“那你可捂好马甲。”

说罢她起身,又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还有,衣服有不合适的挑出来,我顺道去换。”

“没必要,放那就行。”沈岁知说,“买就买了,这是女人的特权。”

送走姜灿,沈岁知吃过早餐,已经快要八点半。

她去把衣服挨个从袋子里拎出来,然后拿了套顺眼的换上,米色针织衫搭英伦背带裤,她挑出akimbo羊毛大衣,挂上衣架打算作为外套。

为了树立自己知书达礼小白花的形象,她特意换成温柔系妆容,把自己给收拾得人模人样,站在全身镜前打眼一看,倒还真有点温婉娴静的感觉。

确定把风格转换得妈都不认识,沈岁知才满意地戴上口罩,临出门想起自个儿那辆mclaren太骚包,开不出去,于是只好改成打车出行。

她按照温知妤发给自己的地址,提前半小时抵达那户人家的住处,止步在门口。

沈岁知抬起脸,一眼看过去心底哦豁一声,跟前这幢双层欧式复古别墅,住在里面的人怎么想也不会是普通小康。

摁响门铃,立刻就有佣人来开门迎接,她说明来意后,便被请进室内稍作等候。

沈岁知坐在沙发上,粗略打量一番室内装潢,发现随意瞥个家具都出自高奢品牌,她微微蹙眉,不由猜测起主人的身份。

还来不及细想,佣人的声音随之响起——

“晏先生。”

沈岁知没太听清那声称呼,寻思不管是什么先生抬头打个招呼就对了,想罢她抬首,笑吟吟道:“您……”

她话头倏地顿住。

在她正前方,一个男人整理着袖口,不疾不徐地沿楼梯而下。

熨烫妥帖的西裤,裤管笔直,白衬衣将他的身形修饰得匀称修长,腰身两侧微收,皮带勾勒出精瘦有力的腰线。

男人眉形几分凛冽,双眉朝两鬓延展,他表情淡淡,高挺鼻梁下薄唇微抿,下颌线条轮廓分明,恰到好处。

成熟、禁欲、气场不凡。

并且眼熟,要命的眼熟。

要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戴着口罩,对方绝对认不出她来,沈岁知肯定麻溜跑路,头都不带回的那种。

她对上男人的视线,酝酿半晌艰涩开口,补上那个刚才没说完的字:“……好。”

确认过眼神。

——是曾经想搞但没搞到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每晚八点日更。

【下本开《越界》,专栏可收,文案如下:】

程靖森第一次见到林未光,她蓬头垢面,眼神锋利,缩在福利院阴暗角落。

他去拽她,反被狠狠咬了口。

他不怒反笑,掐住她下颌:“跟个狼崽子似的。”

家破人亡的第五年,林未光被一个男人捡走了。说好各取所需,她却对他动了心思,最终被一句“不行”干脆拒绝,便乖巧本分的在他身边待了三年。

程靖森深谙林未光的表里不一,这小姑娘恣意妄行肆无忌惮,他在初见时便清楚这点。

但肆意到什么程度,直到程靖森被骗了身,醒后枕边空荡,才发现原来自己低估了她。

床边放着张纸,赫然几个大字:“你不行,我行。”

程靖森:“……”

他说的是这个不行吗?!

**

圈内皆知,程靖森身边的人更迭无数,只有个小姑娘待得最久,可惜最后投海自尽,尸骨无存。

林未光装死装了两年,过惯没心没肺的舒坦日子,几乎要忘记当年在某人身上欠下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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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晚她回到家中,才明白什么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程靖森将她摁在沙发上,领带紧缚她的手腕,他俯身贴近她耳畔,沉声问:“谁不行?”

林未光:“……我!我不行!!”

【薄情寡性资本家x装乖卖惨小美人】

年龄差12岁,男女主非善茬。

第2章

沈岁知看着几步之外的那位“晏先生”。

男人英俊无俦、气质不俗,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模样,要是换作平时,怕是连他袖扣都精准长在她撩点上。

——只是当下,她一想起数月前那晚二人发生的事,就觉得胃抽抽直疼。

那段回忆实在是尬到没眼看,沈岁知在掉头跑路与头铁硬上之间做了几回仰卧起坐,最终选择了后者。

“您好。”她起身,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道:“我是温知妤的朋友,接下来的一个月,由我来代课。”

“晏楚和。”男人唇角的笑意温和而淡薄,伸手同她简单交握,“晏灵犀是我的妹妹,上课地点在二楼,佣人会带你过去。”

掌心距离与停留时间都恰到好处,礼貌中裹挟着并不掩饰的疏远,沈岁知望着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微眯了眯眼。

“好的。”她应声,口罩将脸遮住大半,只露出弧度温柔的眉眼,使她瞧起来纯洁无害:“因为我唇炎有点严重,所以要戴口罩,不好意思。”

晏楚和闻言,目光在她上半张脸停留半秒,隐约觉得熟悉,却没能从记忆中哪个犄角旮旯找出对应的身影。

“没关系。”他说,“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

草。

沈岁知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内心慌的一匹,天知道她万事俱备,唯独把取名这档子事忘得干干净净。

她当即开始争分夺秒地回想各种词汇典故,大脑运转速度堪比当年语文高考,随后迅速敲定自己的新名字——

“萧宛开。”

沈岁知开口,正儿八经地忽悠道:“我叫萧宛开。”

这名字乍听古怪,晏楚和拢了下眉,细想又说不上是哪,只得压下心头那份莫名其妙的感觉。

“刘姨,你带萧老师上楼。”他对身旁佣人道,抬手看了看腕表,看向沈岁知,“抱歉,公司还有事,我先失陪了,改天再和你商量家教的事。”

“没事,我早就听说过晏先生您,毕竟是ceo,事情肯定多,安心去忙工作就好,不用在意我。”

沈岁知听他要走,心底乐得直开花,一通彩虹屁吹下来毫不停亘,她眉眼低垂,语气失落至极:“我一直很崇拜您的,不能坐下来聊聊真是太可惜了,不过还是等您有空的时候再说吧。”

晏楚和微微颔首,转身迈步离开。

谁知刚走出去两三米,他就听到身后传来女人如释重负的声音:“来刘姨,咱们赶紧上楼!”

好像刚才仿佛错过全世界的人不是她似的。

晏楚和:“……”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真是太可惜”的样。

刘姨也被这瞬间变脸给看懵了,缓过神来不由在心底感慨,这萧老师真是敬业,这么着急去教课。

被挂上“敬业”标签的沈岁知尚不自知,跟着刘姨来到二楼某房间内,推开门就看见有个小姑娘正坐在桌前玩手机,脸颊侧还垂着耳机线。

“晏小姐,老师来了。”刘姨出声提醒。

晏灵犀正听着歌,闻声摘下一边耳机,忙不迭转头看向这边,目光定格在沈岁知身上,她挑眉:“温姐姐的朋友也是美女诶。”

这小孩儿说话深得她心,跟她那刻板正经的哥完全不同。

沈岁知藏在口罩之下的唇角微微上扬,她坐到晏灵犀旁边椅子上,自我介绍几句,顺带解释了戴口罩的原因,便开始上课。

晏灵犀底子不错,除了作文和阅读稍显薄弱,其他知识点掌控都还尚可,沈岁知没教课经验,干脆随着性子来,效果倒是不错。

沈岁知分析了些课内文章,同晏灵犀简单说了说阅读理解答题的套路和关注点,又布置了几篇作业,刚好结束课程。

晏灵犀撑着下巴,翻了翻做过的题,道:“我感觉学起来也不难,可成绩就挺一般。”

“正常。”沈岁知说,“打个比方,一加一等于几?”

“二啊。”

“嗯,课本教你一加一等于二,高考考你∫f(x)dx=(x^3)e^(3x)+c求f(x)等于几。”

晏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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