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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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姑娘可知道京城找你找得厉害极了,怎没派个人回城说声呢?”

文夫人像是责怪晚辈的长辈,一脸的不认同。

闻言宋姝秀眉微蹙,似是疑惑,自言自语道,“我曾委托一名香客带了封信回去,难道府里没收到吗?”

那和尚双手合一,“阿弥陀佛,宋施主腿伤渐好,现如今回去修养便可。”

文纤与文夫人同时望向她的腿,宋姝缩了缩,“摔伤了腿,这才不能及时回去。”

文夫人笑了笑,“既如此,今日随我们一道回去就是,也让太师他们早些见着你,安心些。”

闻言,宋姝似是在斟酌,而后抬起一张小脸,“有劳夫人了。”

她随宰相府众人离去时,往厢房东边回了头,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青璃应是已经离开了。

马车停在太师府门前,门外的小厮正想上前询问时,就看见自家失踪多日的大姑娘从马车上被搀扶下来,“大姑娘?”

回到府门口,一切都还是原样。

“无事,莫激动。”

又朝马车里的文夫人与文纤道,“改日必随家母一道登门拜谢。”

府里管家出来,闻声出来的书墨泪眼涟涟地扶着宋姝,马车船探出文纤的脑袋,“宋姝,我们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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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姝点头,略显感激地朝她笑了笑。

待宰相府众人离去,书墨搀着宋姝进了府,大门紧紧关上。

“行了,放开我吧,我自己能走。”

书墨抬起那张眼眶里蓄满泪水的脸,“姑娘?”

宋姝一事并未在整个太师府声张,只有宋太师、宋灼与江卿卿三人知晓内情。书墨误以为宋姝真是失踪,眼下见着自己姑娘回来倒是露了个真性情。

“好了,别哭,我没事,”宋姝抬手帮她抹去眼泪,“随我去一趟祖父院子吧。”

“姑娘,太师还未回府呢,不过老爷与夫人今日倒是在府里。”

宋姝的脚步一顿,往西边走去,“那就去母亲院子。”

还未走到后院,宋姝便迎面碰上了江卿卿,“姝宝,”江卿卿快步走过来将宋姝搂在怀中。

宋姝被她抱在怀中,抬手抚上她的后背,“娘,女儿又没事。”

看着后边慢了几步的宋灼,“爹爹,辛苦了。”

江卿卿起身,望着宋姝一脸心疼,“我们家姝宝才辛苦。”

这话闹得其余两人一笑,宋灼才开口,“好了,让女儿去屋里休息休息。”

三人回到院子里,找借口打发了下人。

江卿卿才一脸紧张地攥住宋姝的手,“姝宝,这几日可好?”

像是宋姝遭了什么大劫,起死回生似的。

宋姝拿手覆上江卿卿的手,“娘亲,女儿不是在信里说了?这几日我也一直留在千佛寺,并无大事。”

当时宋姝写的信并未交代这几日在何处落脚,只字未透露陆深的消息。

说起这事,江卿卿就来气,“你说你,为何非要将计就计呢,你都不知道现在京城的谣言碎语把你说得多难听,”说着说着像是要掉眼泪,宋姝望了眼自己的父亲,宋灼将江卿卿搂在怀里,一顿安慰,这才好受了些。

外边传来小丫鬟的声音,“夫人,老爷子刚刚回府,唤姑娘过去一趟。”

宋姝起身,“爹爹,娘亲,那女儿先过去一趟,”作势要离开,被宋灼喊住,“爹爹随你一趟过去。”

江卿卿泪眼婆娑,“你们先过去吧。”

去东院的路上,宋灼的脸色并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宋姝不解,“父亲,案子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宋灼一脸严肃地看向自己的女儿,“姝儿,你是从何得知案子进展的。”

两人间溢上沉默,宋姝知道自己能瞒过娘亲,最终也瞒不过自己父亲和祖父。

“待见到祖父后,姝儿一定如实相告。”

比起陆深,宋姝无疑更相信自己的家人。

“进去吧,这几日家里人都很担心你,”声音透着疲惫,远没有轻松的意思。

宋姝略有不解,却也没在这个档口贸然多嘴。

到了院子,宋太师就坐在院子里。

听见脚步声,老爷子连眼都未睁开,反倒是先开了口,声音中气十足。

“跪下。”

宋姝走进的脚步一顿,闻言就当即跪在了原地。

小路由鹅卵石铺就,层次不齐,膝盖处传来梆硬地阵痛。

作者有话说:

新人单机有点难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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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跪下!”

话音落后,整个院子里只剩下树叶簌簌作响的声音。

时近中午,太阳光晒得人头晕脑胀,宋太师坐在树荫底下,看着不远处的宋灼与宋姝。

宋灼在宋姝跪下的那一刻便止住脚步,陪着自家闺女在外边站着。

父女两一站一跪,倒成了苦肉计。

“进来。”

宋灼连忙搀着宋姝起身,“姝儿,可还好?”

双腿酸软,用力都费劲。

宋姝强撑着起身,扯着嘴角安慰自己的父亲,“女儿还好。”

额头上的汗浸湿了额发,小脸虚白,就连往日里不染自红的唇都失了血色。

宋灼叹了口气,“你祖父这次是气狠了,没别的意思。”

宋姝自是明白其中道理,这跪她也跪得心服口服。

自己这次的意气用事,虽说出发点是好的,但终归并未与家人商量,私自行事。更何况此事还有弊端,祖父一时生气她也能理解。

走进书房,宋太师并未坐在书桌首位,而是站在书房中央。

“姝儿,你自己说,是谁与你一道的。”

宋姝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行事手段不可能瞒过他。若说这次无人帮她,就连那黑衣人她怕是都躲不过去。

宋灼看着自家闺女那张惨白的小脸略有心疼,试图缓和气氛,“父亲,坐着说话吧。”

老爷子不坐下,大家都别想坐。

宋太师站得笔直的身体动了下,随着宋灼的台阶坐在了首位,“坐下说。”

宋姝坐到自己父亲身边,开始将这几日的事娓娓道来。只是,中间自己与陆深在同一个院子相处多日一事被她隐去,“如此,我便在那个小院子待至昨日,今日一早便前往千佛寺巧遇宰相府夫人,并称自己一直在千佛寺养腿伤。”

她低着头,始终不曾抬头直视祖父的目光。

宋太师一言不发,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姝儿,你可知祖父为何叫你跪下?”嗓音远没有之前的严厉,像是放低了许多,透着无力。

宋姝点头,又摇头,却始终未曾抬起那张脸。

“荣王与陛下虽是同在太后身边长大,但他们之间横亘着一个江山。荣王当初能在夺嫡之下全身而退,明面上还深受皇帝恩宠,这样的人的儿子能简单吗?”

他说完便直视着宋姝,“姝儿,你说,陆深简单吗?”

多年官场浸淫,宋太师早就练就了一番不怒自威的气势。

宋姝的手在衣袖底下狠狠攥紧,手掌心传来的刺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会,“不简单。”

“这是其一:早在幼时,祖父就曾告诫于你,让着陆深远着陆深。现如今,你却背道而驰。”

“还有其二,姝儿,你自己说。”

整个书房都透着压抑,迫得宋姝喘不过气。

贝齿咬着下唇,整张小脸稍稍缓了缓气色。

“其二:先斩后报,未顾全府。”

闻言,宋太师一掌拍到桌面上,书桌上的宣纸抖了抖,连带着宋姝的身体也颤了颤。

“你说,我从小就怎么教你的,家乃立身之本,凡事应以家为先。”

像是累了,宋太师的话陡然降了两个度,“你说说,你在意气用事时,可先考虑过你爹爹,你娘亲,还有祖父?明知全府会因你而担心失神,难道你认为一件案子会比你于全府更加重要?”

宋姝的唇一张一合,来回几次,却还是闭上了嘴。

顿了顿,察觉到父亲与祖父的视线仍停留在自己身上,宋姝起身跪在地上,“姝儿知错。”

宋灼撇开眼,望着自己的父亲,“父亲,姝儿既回来了,那便是无事。”

“更何况,姝儿此举初衷也是好意。”

“起来吧。”

宋姝不动,最后宋灼起身走到宋姝身边,她才站起身。

“姝儿也没错,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利大于弊,至少姝儿能在接下来的皇子选妃中全身而退,”宋灼沉吟道。

“回去吧,今日之事,祖父希望你引以为戒。”

膝盖像是被车轮碾过,一阵一阵地疼,宋姝强忍着腿伤传来的麻痹感点头,“姝儿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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