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1 / 1)
将一切收拾妥当之后,贺衍晟拉过椅子安静的坐在钟梓汐面前。男人双腿自然地撑开,后背斜斜的倚靠在椅子上,眉宇间的疲惫显而易见。
钟梓汐知道这些天他从不假借人手的照顾,确实很辛苦。
她没有开口询问孩子怎么样了,也没有问未来的他打算怎么样,怎么照顾孩子?
彼此都未知的事情又何必非要去问一个输赢呢?到最后难堪的只剩下彼此。
两人都是保持沉默的高手,只要他们俩想,谁都可以不先开口说话。
病房内愈安静愈是能听见彼此心静的声音,到最后只剩下偶尔的心跳作为助力。
窗外的阳光很安静,带着独特午后的惬意,这样的光阴原该是幸福的、享受的、平静的,却不该是这种死水微澜的平静。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你我一年为期
【可是谁没有几次,不顾一切的争执;要学会点到为止,直到分开为止;我有点疼但是我还能忍,是不是爱你,我算还有点天份;可能我太认真,你已经不算坏人——薛之谦!】
有时,有一只两只远处的鸟儿飞来停靠在窗边,凝望远处,也许是远方有爱人也许是远方有梦想。无论有什么,都是一种追求。
钟梓汐浅浅的闭上双眼,不像她现在的追求都充满功利。
那个时候钟梓汐只以为贺衍晟是比不过她的,却从不肯去深思原因,她不愿意多想宁愿把自己过成没心没肺的模样。
浅浅的叹息声落在心口处有些重,有些微微的堵塞。
就像酒木塞抵在瓶口,红酒就怎么也不肯轻易地流淌那般。
“梓梓,孩子出世整整三天了你没有提过想看他一眼?也没有问过我他叫什么?甚至都不关心是男是女?我们的孩子于你就真的这样厌恶至极吗?”
贺衍晟质问的语气很轻,轻的如同他只是在与她闲话一般。
但她知道,她是真的伤到这个男人的心。
他满心欢喜所期望的孩子在钟梓汐眼中却成了累赘,试想哪个男人都做不到对此漠视。
钟梓汐轻轻闭上双眼,所有的不舍与眷念被用力冲刷,逝去的都是她在乎的存在。
她微微一笑,连带着说话的方式都变成那个温柔的钟梓汐。
这一次贺衍晟是真的懂了,曾经她眼底看他时的光亮,微笑的神情,和女儿家的姿态,都不在了。
现在的贺衍晟于钟梓汐而言就真的只是个陌路人般,掀不起一点涟漪。
很多东西是真的变了,不是他一味地强求就能停留在这个春天的。
寒冬是走了,但他们的春天也留在了那个寒冬,彼此只剩下疏离与冷冽。
心如刀搅的感觉,就是这样吧!重的压迫,闷的烦人。
因为她不会再对着他尖锐了,现在的钟梓汐一开口就是对谁都心口封闭,温言软语的那个她。
他们的未来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下去,早晚有一天这层面具带久了就都揭不下来了……
“贺衍晟,我们是真的无法就这样继续走下去,我不会看孩子,也不会问你有关于孩子的事情,因为我会舍不得。你心中有你在乎的,我也有,我们彼此都有底线和要守护的东西,我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去接受你的宠爱或者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正如你也没法去漠视我的冷漠一样,所以放手吧!对彼此都好不是吗?”
爱情走到最后走不下去的原因有很多,有人因为背叛,有人因为名利,有人因为变心,有人因为不爱。
她不知道她和贺衍晟可以界定成哪一种,但好像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走不下去了。
贺
衍晟抬手解开衬衫的袖口,随意的将袖口撸到手腕处。
他喜欢银灰色的衬衫一直就喜欢,这个男人的气质偏冷郁,而银灰色配上他阴鸷的性子,本身就让人对其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就像这个时候钟梓汐根本就看不透他在犹豫什么,出尔反尔的事情贺衍晟不屑,若说对她留恋不舍钟梓汐也不信。
他淡漠的情绪下有一颗晦暗不明的心叫她变得心生防备,也许是她不安的神情太过明显,贺衍晟轻声一笑还带着兴许的无奈。
“嗯!我都不知道我的梓梓从什么时候开始,口才变得越来越好。我承认你说服了我,我可以答应分开,但前提必须要在你月子结束之后秦绶说你孕期身子弱,必须要好好照顾才能把底子养回来。”
钟梓汐刚欲开口说她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这个男人就笑着开腔,打断了她一大推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
“梓梓,不要告诉我你可以,我知道你可以但是我觉得你不可以。或者说让谁来照顾你都不如我自己照顾你来的安心,所以即使是上刑你也必须要再忍受我一个月的时间,别让我担心好不好?否则不介意出尔反尔的!”
钟梓汐大概是没见过如此蛮不讲理又胡搅蛮缠的贺衍晟,印象间这个男人一直是清风朗月,皎皎君子的。
许久没见过这样灵动的她,看的贺衍晟忍不住心头一热,下意识就抬起双手想要去捏捏她的脸。
像是想到什么的贺衍晟,颓然僵硬在原处保持着原有不动的姿势,涩然一笑。
开口解释道“我答应,只要你不拒绝,我答应你。”
贺衍晟不想再看见那个没有生机没有活力的钟梓汐,如果能让她脱胎换骨,他愿意,真的愿意。
左右不过是再等等,心里都是她,又有什么好等不及的。
钟梓汐愣神的盯着贺衍晟,半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似乎这个男人答应的这么爽快,她也会不开心。
到底在不开心我为了什么呢?失落?失望?解脱?无助?还是不舍?
钟梓汐承认她在矫情,他不答应的时候自己和他闹,她答应了以后倒又觉得他答应的太过爽快。
心底的那股不适与不甘,又在反复的搅绕着她那点可悲的自尊心。
钟梓汐深知自己病了而且病的不轻,现在的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得可怕难测。
她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贺衍晟看着她那股别扭劲,阴郁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梓梓。”
男人温柔地喊着她的名字,如同闲话家常一样。
钟梓汐继续无精打采的“哼”着。
夫妻一场对她的了解也不再停于表面,贺衍晟反倒也不会介意,照旧是自顾自地说着。
“我给我们
的儿子娶了名字叫贺佑宸,宸心尽向紫烟来,而宸又名晨光。梓梓护士把孩子抱给我的时候我的怀抱就像阳光一样温暖了他的世界,是唯一照亮他温暖的方向。”
钟梓汐原本亮堂的眼眸,因为贺衍晟的一句话变得晦暗不清。
他只当她依旧对往事耿耿于怀的介意,遂而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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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在你心中我们都已无法温暖你,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孩子也可以像阳光一样延续我们的爱,去温暖你干枯的世界,好不好?”
男人深情的眸子悉数倒映着她的身影,可不知为何她竟觉得无比讽刺。
钟梓汐抬头的那一瞬间眼底一片茫然,像是听了一个好玩的笑话,又像是某种无措真的伤到了她。
眼底蓄起一层浅浅的雾气,连带着看人也不是那么清晰。
她抬手用宽大的病号服轻轻拭去自己眼底的雾气,轻咳一声。笑的更加的无所谓,语气间的空灵叫人徒增心疼。
“贺衍晟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喜欢把自己对于未来的美好期盼,寄托在孩子身上啊?这一点你和徐白杭真像都一样的不守信用,一样的虚伪。”
贺衍晟从头到尾始终在这里淡淡的坐着,手指极有规律在腿上轻敲。
如今再听到这样的话他的眉头都不会蹙一下了,原来一个人被所爱之人伤到极致,情绪和心境真的可以变得麻木不仁。
贺衍晟轻笑着没做解释,对于不肯相信的解释说的再多也是无谓,贺衍晟也不想再加剧钟梓汐对他的厌恶。
“梓梓,你厌恶我可以,但是请不要拿你自己的身体戏弄好吗?月子期间哭会对眼睛不好。”
“你在乎吗?连我这个人你都不在乎,你还在乎我的眼睛?你怎么能装作一副这么淡漠的模样呢?”
钟梓汐尖锐的反问着,每当她劝服自己要控制着自我,不要这么尖酸。
体内像有一个怪兽会突然跑出来,然后不问青红皂白的乱咆哮一通。
发泄过后的钟梓汐就会变得异常的沉默,每每如此贺衍晟就会给她泡上一杯柠檬蜂蜜水,静静的坐在一旁凝视着她。
这一个月他们扮演的角色都很奇怪,是夫妻不像夫妻,雇佣关系却又达不成雇佣与被雇佣的条件。
每每看到贺衍晟那张脸,钟梓汐就会不安,就会想到她生育的那一天孩子的剧烈啼哭声。
月子期间的她很轻易的就会焦灼不安,一想到孩子的愧疚与折磨,那阵暴躁感就会双重袭来。
是一份想去看却不能去看的无奈,逼得她内心深处矛盾地很深。没有一日不是在沉浸在害怕中度过的,害怕看了就更舍不得。
情绪的反复让她心生疲倦,尽管每一次贺衍晟都会变着法子的给她加强营养,可她的体重还
是在直线下降。
倦怠感让原本多疑敏感的她,变得越来越容易疲倦,每一日除了必要的活动与吃饭时间其余时候她大多数都是浑浑噩噩的睡着。
见到这样的钟梓汐贺衍晟心中很是心疼,除了必要的接触,他尽量选择不出现在她的面前。
哪怕是思念都会极力的克制着,于现在的贺衍晟而言,她能健康的活着才最重要。
每天除了不同的护士和秦绶轮流陪着钟梓汐,陪她聊天给她解闷之外,其余时间都尽量让她处于休息。
刚生产之后的产妇本就需要休息,加上钟梓汐的沉默,护士每相处时也都是很多话都刻意避讳着不去提及。
秦绶将手上的那一打医学报告反复翻页,面对面前的这尊大佛和空气里持续走低的气压。
秦医生是真的没有心思好好工作,那报告上的字跟会跳似的时不时的蹦一下,时不时的蹦一下让他无力招架。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年之期,倦鸟归宁
【梓梓一年之期已至,你该玩够了,欢迎回家。何况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久别重逢这四个字,春林已尽倦鸟归时,你我有始有终!——贺衍晟】
反观面前的男人剑眉紧拧,脸上的低气压沉的不像话。
手上的香烟覆在手指之间也不去点,也不收起,他这个人自控性好、颜好、品好对于不能的事情一向都是风度翩翩绝对遵守。
可这样的贺衍晟更让人觉得阴晴不定,秦绶幽怨的瞪了一眼墙上那明晃晃的“禁止吸烟”四个大字。
暗自腹诽‘到底是哪个家伙没经过他同意就暗自贴上去的,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原某位刚从主任升为副院长,本是想借这件事情讨个巧去讨好秦绶的。
没想到一个错误的举动会牵扯出他曾经造过的孽,也没想到当年因为一时的愚蠢,随意调戏过的那个姑娘会有那么大的来头,更没有想到这事会牵扯到上面那位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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