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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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并不相信我说的理由。”他自嘲的笑了笑:“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难道非得让我承认,当初我、袁庆生、梁然和薛和对刘舟实施了校园暴力,从而导致了今天的悲剧?”

苏言猛地抬起眼盯着他看,并没有错过对方眼底那一闪而逝的阴郁和嘴角没来及收回的笑意。就在这一刹那,他整个人的气质可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却又在下一秒迅速隐去,躺在那里的仍然是那个彬彬有礼的模样,刚刚那一幕似乎只是她眼花了。

“你们是警察,想要查到以前的案子并不难,要是偏强压着我的头让我承认所谓校园暴力,总得有点依据吧?比如刘舟当初是否有报警过,又是否告知过老师或者校领导?”闫飞有些无奈:“警方办案总不会仅仅指望着所谓的、带着偏见的‘直觉’?”

话音刚落,蔡成济接完电话回了来,察觉到了二人之间略显古怪的气氛,扭头问道:“怎么了?”

“没事,既然笔录已经做完了,也该回局里了。”苏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出了病房,一言不发的直到上了车,才控制不住的低低咒骂了一声。

蔡成济坐在车里听她复述了闫飞的话,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货真是得意忘形了,他就是仗着那个时候大家对于校园暴力这件事的不重视,才如此的肆无忌惮!”

个中缘由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但是却因为种种原因,过去所发生的的事情无从追溯,让人气闷。

“所以你的意思是怀疑……闫飞当时说了一些什么话,才刺激的刘舟临时更换了作案手法,让他摆脱了即刻死亡,从而坚持到了咱们警方找到他?”蔡成济有些不理解:“他是有病吗?上赶着去找死,明明不去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给自己搞了一身伤,这完全说不通啊?他到底怎么想的?”

“是啊……怎么想的……”苏言坐在副驾驶,头靠在车窗上,有些出神。

蔡成济摇了摇头,想不通就不再想,先回局里复命才是要紧事。他一边发动了车子,一边感叹:“好在现在法律已经在逐步完善,对于校园暴力这方面也是大有进步,希望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悲剧。”

苏言无意识的应道:“嗯……越来越好了……”

……

最终惊动整个南城市的几起恶性案件的凶手刘舟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随机模仿杀人案正式告破,但是也如众人所料,刘舟对于曾经的种种选择了避而不谈,纵使警方百般努力,结果还是这样。

对于专案大队来说,结案代表着他们终于可以在这种高强度的工作中喘上一口气。江离特别像上面申请了,给了大队中每个人三天调休的时间,众人互相商量着,分批次的进行了休息。

因为队里只有苏言一名女同志,所以理所应当的受到了全队人的疼爱,是第一批次进行调休的人之一。她并没有选择回家,而是买了去往疆北的车票,三天后的清晨返回南城市,带着晨间特有的凉意走进了专案大队的办公室。

却惊奇的发现项阳抖着腿穿着一身休闲服,一脸不爽的坐在那里。

“项哥?你这两天不是应该调休的吗?”苏言把背着的包放在桌子上,有些惊讶的问,然后无意中瞟见了江离桌子上的痕迹:“江队也来了?”

“甭跟我提休息,提起来我就生气。”项阳气哄哄的摆摆手,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

“你生个屁气,要生也是老子生。”蔡成济把手中的书一摔:“你好歹昨天休了一天,我可倒好,眼瞅着能有三天连休,准备回老家一趟,这回全泡汤了!”

苏言从他们的话语中了解了七七八八,笃定道:“又来案子了?”

“嗯。”蔡成济没好气的从鼻子里挤出一声,然后冲着江离办公桌的方向努了努嘴:“昨晚上江队就被叫回来了,这回的事儿还真挺棘手的。昨天在建设路附近的酒吧一条街那里,其中一条后巷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

“一具?”苏言眨眨眼:“这不应该是所属分局刑侦大队的事儿吗?”毕竟还没达到支队介入的要求。

“坏就坏在受害者是被铁丝勒死的,而且被锯下了四肢,垃圾桶里只有他的主躯干。这有没有让你联想起点什么?”蔡成济故弄玄虚。

“你可拉倒吧,言妹子才毕业多久,她能知道啥?”项阳打断了他,显得十分嫌弃:“过去的三年里,在全国范围内的五个市,共发生过八起相似案件,算上昨天那个,数据该更新了,六个市,第九起!”

“……”

愣了几秒钟,苏言冲着蔡成济伸出了右手,郑重的同其握了握手并且上下摇晃了几下:“蔡哥,您因为维护一方平安所做出的的牺牲,全国人民都会记得!”

“噗……”项阳正喝着水,闻言没忍住,一口水喷出老远。

第45章

就在他们三个人说说笑笑的这会儿功夫,江离大步的走了进来,看见苏言冲着她略微颔首:“回来了。”

“啥情况啊?”蔡成济凑上前问道。

江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今天不是串休吗?过来干什么?我又没叫你回来,你正常休息就行了。”

“行了吧,这回的假给我记着,等到这个案子完事老子要连休一周。反正三天假期我回老家也只能住上一宿,想想也怪没劲的。一宿能干啥?我妈给我介绍个对象我都没时间去看。”蔡成济撇了撇嘴:“再说刚刚这小丫头片子还学人家给我带高帽儿,那‘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往我这脑袋一扣,我可不走了。”

对此江离也只是看了他们几个一眼,没有发表什么看法,而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那几页纸:“昨天的那起酒吧后巷垃圾桶藏尸案,已经可以基本确定与之前的八起案子有联系了。这个案子的凶手三年来跨越了大半个国家,如今牵涉六个市,九条人命,上面非常的重视。说来也挺巧的,上一次全省的优秀刑警培训会上,还把这个案子拿出来说过,所以这也是咱们在发现尸体之后,能够迅速与之前几起案子联系起来的关键原因。”

“上一次案发地点是在涂州,也许是因为刑侦技术手段和设备的逐年提升,所以就目前来说,涂州市公安局手里面关于嫌疑人及案件证物和线索是掌握的最为全面的。嫌疑人在涂州犯案一起,死者男性,同样只发现了头和躯干。”

“四肢呢?”苏言问。

“四肢……”江离忽然抬起了头,脸上的表情略显复杂:“所有案件的受害者的四肢,时至今日都没能找得到。所以在每个案子初期,光是确定受害者的身份,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儿。好在大部分受害者都有人报失踪,剩下的两个最终也都核实了身份,通知了家属。”

“这算啥……杀了人把手脚保留下来,变态啊。”蔡成济不由得嘟囔,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废话:“也对,不是变态也干不出这事儿。”杀人都行了,有点小爱好不足为奇。

“魏局长刚刚和涂州市公安局取得了联系。”江离瞅了一眼时间:“做高铁从涂州到咱们这大概需要七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也就是说今天下去涂州市公安局的人就会来了。”

“啥意思?”项阳一瞪眼:“联合办案啊?跨市追捕?”

“是为了尽快抓住嫌疑人,必要的协同配合,主导还是咱们,涂州市局的人就算到这也只是给予一定的指导和帮助,毕竟上一起案子才过去不到四个月的时间,目前来说他们是最权威的。”江离安抚似的解释了两句。

闻言,项阳挠了挠脖子没再说什么,只不过依旧是一副对于外市要过来的同行没什么好感的样子。

江离看了他一眼:“因为尸体是在垃圾箱中找到的,所以很多线索都被污染了,变成了不可用的。项阳,你去法医那边看看,张哥在尸体上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是……”项阳拖着长声摇摇晃晃,全身好像没骨头似的就要往外走,在经过苏言身边的时候停住了脚步,侧过头看向她:“怕不怕,想不想去感受一下?”

“好啊。”苏言欣然答应。

二人先后出了专案大队的办公室,走在走廊里的时候,她开口问道:“项哥,我怎么觉着自打江队说完涂州市局的人要过来之后,你就变得怪怪的。”

“和江队没什么关系,就是之前吃过这方面的亏,明明是自己的地盘偏偏让外人过来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这群领导脑子里面塞得是不是浆糊!”项阳多少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他算是专案大队资历比较年长的,比江离入职还早些,年轻气盛的时候也不是什么老实的主儿,因为这档子事儿有了点不愉快的记忆也实属正常。

“得了,想太多也没用。”他下一秒又突然进入了往日里那佛系状态:“干工作这么多年,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人啊……心得大。熬吧熬吧,等到我熬到了四十五岁,就打报告申请去基层社区颐养天年去!”

公安机关会有一些类似于这种的隐形规定,因为刑警这行基本就是年轻时候玩命干,能活到四十多岁不猝死还全手全脚的就算幸运,年纪到了,干不动了,就能调去稍微轻巧一点的部门,至少工作强度小一些还能多活几年。

苏言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的看法,两个人走到所在楼层的走廊尽头,推开那扇大铁门里面就是法医实验室,外间看着是比较普通的办公室的模样,从一道小侧门走进去,里面就并排放着三个解剖台,张启山略胖的背影在中间的那个解剖台旁边忙碌着。

听到声音,张启山回了头,见到是他们二人,打了声招呼就继续着手上的工作了。

“张哥,有什么发现啊?”项阳走带着苏言走了过去,原本还期待着对方在看到解剖台上的尸体露出害怕,惊慌或者感到恶心的表情,但是他却注定失望了。

苏言不但神色如常,甚至美眸中还染上了一丝丝好奇之色,一眨不眨的盯着张启山的动作看,瞧那个样子还恨不得弯腰凑上去看个清楚仔细才罢休。

“……”他在这一刻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想的有点多余,虽说之前苏言也没少见过死去的受害者,但是到底那些都是比较正常的,不像这次的这般血淋淋。本以为今天是带着小姑娘开眼界,却没想到人家反过来让他开了眼界。

原来天生彪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如今,除了‘天生是吃这碗饭’的这一句,项阳再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形容词去形容她了。

苏言从解剖台上收回了视线,瞟了一眼身边人的神色,心中不由得觉得有几分好笑。其实这些直男的心思都很好懂,他这么想并不代表他有恶意,因为一个两个的都甚少和女同志相处,所以做起事来难免经常忘了男女有别这一点。

可惜了,别的她兴许没什么见识,就是这种场面见得最多。别说没有四肢略显血腥的尸体,就算活生生被炸掉大腿还在地上哀嚎爬行的人她也见的多了,见的多自然也就麻木了。

张启山专注工作,并未发现他们之间的来往,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工作一边开口道:“死者男性,年龄大约在35—40之间,身高估计会在一米七五左右,体态中等,略有些肌肉,看起来平时会经常锻炼。”说着指了指左臂处的切口:“切口比较顺畅,骨头上有着些许的划痕不算特别的光滑,初步估计应该是使用了电锯一类的凶器进行的肢解。切口处并没有太多的血液,应是在死者死后,嫌疑人才进行的切割。”

“死者发现的时候身上没有穿衣服也没有任何的遮挡,所以是完完全全暴露在那堆垃圾里的,潜在的皮肤表面的证据已经全部受到污染。虽然我也例行取证送去了方佳茂那里,但是劝你们不要报太大的希望,这名凶手的反侦察意识相当可以,怪不得三年内连续犯案,却一直未曾被警方发现半点踪迹。”

“张哥,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叫什么?这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项阳笑嘻嘻的凑上前:“这没准之前那么多的法医都没能找到的重要线索,这次就被你给发现了,啪叽一下子咱们就给这凶手按死在南城市。你想想,全国闻名、让各市刑警都咬牙切齿的连环杀手被咱们逮住了,这还不得开个表彰大会啥的啊?”

“你可真能扯。”张启山嘴上这么说,但是面上还是很开心的,突然他想起了点什么,接着道:“对了,死者血液报告出来了,体内酒精浓度超标,胃里的那些东西稍后我会化验,之后形成书面报告再给你们送过去。”

项阳点了点头,示意了解了:“果然,又是一个醉酒状态。酒是男人冢,真是害人不浅啊……谢了张哥,我们就先回去了。”

苏言也和张启山礼貌的道了别,二人出了法医室之后,项阳双手插兜一边往前走一边分析:“死者生前喝过酒,发现他尸体的地方还在酒吧一条街附近,看来接下来咱们就得去那边挨家挨户进行排查了,希望能早点确定他的身份。”

“嗯。”苏言点了点头,紧接着问道:“那之前那些受害者,生前也都喝过酒吗?”

“我知道你怀疑什么,没错,那些受害者体内或多或少都存在这酒精。不过有些酒精浓度根本没有达到醉酒的状态,这样一来,警方就暂时排除了凶手利用酒精对受害者进行行动力削弱这一推测。”

“这样……那之前那些接手过这么多起案子的刑警们,对嫌疑人的侧写是什么?”

项阳停住了脚步,眸光微闪:“女性,年龄约在3036岁之间,长相出众,至少不是泯然于众人的那一款。从种种迹象表明,应该是单独作案,这就代表着她有比较强的身体素质,就算那些男人被卸了四肢,仍旧非常的有重量,单独抛尸这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以往的那些受害者背景不尽相同,就社会层次来说有高有低,跨度很大,让人摸不准她的口味。不过就其中几个算是条件优质的受害人来说,嫌疑人的受教育程度应该不低,谈吐和行为应该都十分优雅。”

“所以……”苏言挑眉,似笑非笑:“不光酒是男人冢,温柔乡更是。”

第46章

苏言和项阳两个人返回办公室的时候,江离刚刚接到了局长的电话,正要出去,听项阳迅速的把验尸结果大致的说了一遍之后,点了点头:“酒吧那边你们先排除着,我现在要去魏局的办公室,辛苦你们了。”

对此众人都表示理解,越高的职位啰嗦事就越多,实际上江离对于整个专案大队来说意义不仅仅是带领他们攻克各种大案要案,因为自打他升到队长之后,更多的时间都浪费在了应付上面各个部门给大队日常的施加的压力、各种书面报告以及资源协调上了。一路看着他走过来的项阳和蔡成济有时候难免会觉得可惜,这种刑警队伍的精英,理应调往更上一级的单位发挥自身的优越才能才是。

江离说完之后就出了办公室,项阳长叹一口气:“走吧,去建设路。”

因为现在还是临近中午的时间,所以建设路名声在外的酒吧一条街显得十分的萧瑟。这条街道是从建设路这条主路往北一拐的一条辅路里,站在路口看着里面并不如普通街道那般整洁,甚至还稍显破旧,有种上个世纪的穿越感。但是只要夜幕一降临,那这里可就了不得了,是正儿八经的销金窟,且毫不夸张的说,建设路上来来往往豪车的引擎轰鸣声能连续不断的响上一整晚。

他们在来之前,事先联系了当地派出所分管这片的社区民警,经由对方联系了各家酒吧的经营者,这样一会儿走访调查起来会比较顺畅。毕竟这个时间,所有的店铺都是歇业的状态,他们突然前来根本不可能逮到什么人,总不能站在路口发呆。

将车停在了离着路口不远处的一个挺大的停车场里,算上社区民警一共四个人从警车里下了来,往酒吧一条街里面走。

走着走着,蔡成济这边还突然想起了什么:“诶,你们说这嫌疑人在杀人之后,选择将受害者的胳膊腿都卸下去,还不给穿衣服,有没有可能是为了掩盖受害者生前的行踪轨迹?如果说这些受害者都是她在酒吧里物色的,那根据某些酒吧的特点,会给入场的客人们在某个部位盖个章什么的,光砍下那一个地方有点欲盖弥彰,都砍下来反而能把警方的调查方向给模糊掉。”

项阳听完了歪了歪头:“你他娘的还真是一个逻辑鬼才。”

现在对于这名嫌疑人的作案手法,综合起来最高的呼声无非是两种推测:其一,嫌疑人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癖好,比如恋手恋脚恋胳膊恋腿;其二,因为某种心理原因,嫌疑人对于男人的恨意已经到了把其大卸八块的地步。

毕竟从女性犯罪者角度来看,她们一般都是干净又整洁的,就连杀人手法相较于男人都会单一很多,用的最多的就是窒息或者下毒。像是这几起案子如此暴力又血腥的手法对于女性嫌疑人来说着实少见,人死都死了,还弄得肢体碎裂,过后还要收拾案发现场的卫生,实属少见。

蔡成济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反正现在案件还处于初步侦查的阶段,而且江离也说了,甭管之前几个市的同行给出的是什么结论,那在南城市公安局这里就得当做一个全新的案件从头开始,不能过度依赖那些既定的理论和证据线索,说句不好听的,有没有可能因为之前几个市的公安局陷入了一种思维固化中,这才导致案件迟迟没有进展。

“虽然说咱不常来这种地方,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酒吧一类的地方是不是总搞一些主题狂欢夜,什么狂舞之夜,女士之夜,比基尼之夜……”反正是得到了队长允许的放飞,蔡成济干脆完全解放了自我束缚,说着说着还冲着项阳和另个社区民警挤眉弄眼,三个人发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声。

笑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旁边还跟着一位小姑娘,瞬间就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都是为了查案,查案。”项阳多此一举的解释道。

苏言对此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三个一眼,一脸‘你们这群狗男人’的表情。

“不过的确是这样的。”社区民警年纪比较大,看着有四十五六岁的年纪,连忙转移了话题:“这么多家酒吧,别提搞得我们多烦了,一搞活动就要去我们所里报备,扰民投诉什么的就别提了,当天晚上的出警率都会激增到平时的两三倍!特别是自打咱们市里大力发展旅游业之后,来的外地游客多了,这里的名声愈发的被商家炒了起来,如今也算个必打卡的网红一条街了吧?”

“等到后巷发现尸体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没准你们就能轻巧一段时间了。”蔡成济笑道。

谁知社区民警听了露出苦笑不得的神色,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弟啊,你还是不了解现在的小年轻,他们只会更加兴奋的往这里涌,完全不会在乎什么死人不死人的。而且到时候没准几杯酒下肚,头脑一热,还跑去那个垃圾箱搞个合照打卡,真是让人看不懂。”

“……”

“对了,你们想要从哪家开始进行走访?在你们给我打电话之后,我就联系了这些店主,这功夫应该都来店里了。”

“那就从最里面那家开始吧,对了,这些店里监控什么的都还好吧?”项阳考虑了几秒,指了指最里面那家道。

“各家的监控覆盖度都还可以,因为你们也知道,做这种生意赚钱归赚钱,糟心也是真糟心。那酒一旦喝多了,人都不是人了,各种奇葩事儿都能发生,他们安装监控也是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说话间,几个人就走到了那家名为‘夜蒲之夜’的酒吧门前,卷帘门办降着,社区民警上去拍了拍门。

没出几秒钟,那卷帘门缓缓升起,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小手表大金链,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是奢侈品牌,那logo大的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对方颇为殷勤的笑了笑,迎上前来:“王警官,稀客稀客,今天又检查什么呀?咱这消防不是刚整改完吗?我保证这回准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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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主要带市局的几名同事一起过来进行调查,你就好好配合工作就行了。”王滨大致的介绍了一下他们三人,

大金链子闻言表现的十分热情,甚至还上前一一握了手,指天发誓的自己肯定好好配合公安机关的工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之后还笑嘻嘻的从自己裤兜里摸出一包烟,给自己点燃了一根捏在手里:“我这就不给几位递烟了,王警官总是和我强调你们有纪律,这些我都懂。”

“得了,别贫了。”王滨笑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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