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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临安那种人心怀叵测,他既然能做出那么丧尽天良的事,心理素质一定不会差,估计当他看到王二的时候,他反而还会利用王二的软肋让王二翻供,那叶欢他们就真的毫无反击之力了。

两捕头听了叶欢的话纷纷表示赞同,他们点头说:“嗯,是我们考虑的不太周到。还是时相公才思敏捷啊。”

叶欢说:“不敢当,两位大哥抬举,这次要不是你们相信小弟,也不会在这里静等这么久,能把王二抓获,功劳全在你们,该是小弟谢你们才是。”

他客气着说了很多好听的话,把两位捕头心里说的美滋滋的。

他们心满意足,获得了许多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便说:“既然这样,那时相公接下来有什么计策呢?”

叶欢说:“等。”

“等?”

“是的,等待那个最佳的时机,今天的事不要大声宣扬,一切低调行事,不要让潘临安知道,我这两天就会赶去京城,让他慢慢放下心防,将真相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叶欢说。

捕头见叶欢这么笃定,便是对他放一万个心,他们表示将全力支持叶欢。

叶欢眯着眼睛,他知道自己和潘临安的这笔账要好好清算了。

第86章 和亲公主

潘临安这些天一直坐立不安, 为的就是担心东窗事发,把他的事全给抖搂出来。所以他叫了许多人去找那帮土匪的踪迹, 可是奇怪的是这伙人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点消息也没有。他心里有些慌张, 但他也安慰自己,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总比他们被人找到强。只要不被人找到,那么他的事永远也不会被人知道, 就是被找到, 他也不一定会怎么样, 毕竟那“时年同”自己都是个假货,又有什么资格来说他呢?

这天,潘临安在客栈喝着茶,打算休息一会儿就去看书备考,父亲在老家给他拖了关系,让他去京城拜访几位颇有学问的名师, 这更让他信心大增, 有了他们的指点,他高中的机会又大大提升了许多。

他喝下了一杯茶,还吃了两屉包子, 饱腹之后,潘临安就准备起身。

他的身后就正对着客栈门口,在他转身之际,他徒然停住。

他看到了什么?

几个身穿官差制服的人带着一个高瘦的青年正踏进这家客栈, 而那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和他潘临安朝夕相处了十年的时年同。

他没死吗?

不可能。

潘临安不相信的用手揉揉自己的双眼,怕自己是眼花,又或者是夜长梦多,看谁都像那个人。

可是无论他揉多少次眼睛,站在他面前的始终都是时年同。

官差见两人发愣,便对潘临安说:“潘相公,你这样子是怎么回事,被吓傻了吗?”他说出来的时候话里明显带着戏谑的意思,就是想嘲笑潘临安尴尬的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潘临安当然是方寸大乱,他原本以为这个时年同会是假的,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长得完全一样的人。不,早先应该是有的,但那是个女人,而且他俩身高相差那么多,就算时婉没死,也不可能出来男扮女装。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无论从神情还是样貌都在告诉自己,这就是时年同没错。

他真的没死,那那天被他从背后打死的人会是谁?

难道说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潘临安审视了时年同一眼,便是慢慢向他走近,然后用男人的交流方式,用手拍着时年同的肩膀,然后将他一把拥入怀中。

“你还活着,老天,你竟然还活着。”

他显然是有些激动,这让一旁的官差打趣道:“潘相公,你这话怎么这么有意思?”

潘临安看着官差,总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被这些人公开处刑一样。他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站在那里半晌没说话,倒是那个时年同发话了,他对官差说:“官差大哥,临安当时是和我一起遇险,他以为我出了意外,难免会伤心难过,再次看到,当然会需要再次确认,这也是情理之中。”

时年同转头,面向潘临安说,“临安,是的,我没死,我活着回来了,你,高不高兴?”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虽笑,但却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有心之人自然会明白他的意思,潘临安又怎会不懂?

他时年同是打算回来复仇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都已经淡定下来,潘临安继续用手拍着时年同的右臂,然后显得很兴奋的样子,他说:“好兄弟,你可算是回来了,没有你和我秉灯夜烛,我看什么都看不进去。”

时年同说:“嗯,我也是。”

两人深情对望,一番真挚的挚友情让旁人都不禁竖立大拇指。

官差见他俩这样,自然是打算离开,临走前,一个带头的官差对潘临安说:“时相公能活下来也算是万幸,好好准备备战科举吧。”

潘临安说:“是是,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请官爷放心。”

他抱拳致谢,官差就点头离去了。

等到客栈门口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潘临安有了一小段时间的凝神,时年同就在一旁说:“潘兄,我有些累了,这客栈可还有其他房间,也给我开一间吧。”

潘临安脑筋迅速一转,连忙说道:“最近赶考的人比较多,不光这家客栈,就连周围的数十家客栈都已经被人占满了,根本就没有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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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同发出惊叹的表情:“那怎么办,难不成我还得去什么路边挤挤?”

潘临安说:“好兄弟,有我在,哪里会让你住那么破旧的地方?如果你不嫌弃,就和我一起住吧?”

时年同听后满意的点头,然后潘临安就帮着他拿上了包袱,两人一同上了二楼的客房。

放下行礼之后,潘临安特意叫人准备了一些饭菜端进来,他对时年同说:“想必时兄一路风尘仆仆还未进食,不如就先吃一点先填填肚子?”

时年同把书籍和衣服整理好后,便抬头将桌子上的菜扫视了一番,然后低头说:“我不饿,还是看书要紧。”

他现在的样子似乎和刚才在楼下的样子已经变得有些不太一样。那感觉就好像是对他潘临安起了什么防御心。

难道说时年同是担心他在饭菜里动了什么手脚?他究竟都知道了什么?

“时兄。”潘临安冷笑了一声,然后坐到了椅子上,他用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然后说,“你可能不知道,自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每闭眼,脑海里便全是你的样子。今日再次见你,我内心激动澎湃,就和你坐下来好好共饮一番,唉,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罢。”

他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就打算起身离开。

时年同制止了他,对他说:“我对你没有任何意见,只是这酒让我会想起当日的情景。”他拿起酒壶,将他倒进潘临安刚才喝过的酒杯里,然后举起来说,“潘兄,你还记得吗?那日也是你我喝酒,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之后出了什么事,便是一概不知了。”

潘临安皱眉,他隐约间似乎听到了什么消息。

他问:“时兄,我记得你那时明明还对我说了什么话,你怎么会不省人事,话可不能乱说啊。”

时年同苦笑着说:“潘兄难道没有醉过?难道还不知道我就是那种一沾酒就会醉的人?当时真是什么也不知道,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一个草丛里,走了好久的路才走回去。”

潘临安看着时年同,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潘兄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是怕我在说谎不成?”时年同摇头说,“我倒是希望自己能说谎,不然我不会让我妹妹失踪,她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潘临安盯着时年同,不自觉的将头放左右两边摆。

时年同说:“我醒来之后,发现身上的值钱的物件全都不见了,心想这定是有人看中了我的钱财,后来等我回家,听说那个“我”在一家客栈中丧生,呵呵,便是将这中间所有事都连接了起来。”

潘临安皱眉,连忙问道:“时兄的意思是?”

时年同不语,他真的像是喝了一杯酒之后就会醉一样,微醺的脸上明显变红,就连脖子和耳朵也没落下。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后说:“潘兄,你糊涂啊,你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吗?这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手莫名的指向了潘临安,而此时却将话止住。

这种指向性让潘临安心跳加快,他的手在袖子里也不知觉的攥成了拳头。

但这时时年同拼命甩头,然后像是情绪失控了一样放声大哭起来,这把潘临安还吓了一跳,忙过去问:“你怎么了?”

“潘兄,我没想到,我没想到啊,那罪魁祸首竟然会是我。”时年同哭着,俨然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文质彬彬的感觉。

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会说是自己?

“你们不是在客栈发生了一起大火吗?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首先是在庆幸你成功躲过了这一难,没有被祸及。而后又想到我妹妹时婉被那一群匪徒劫走,这才想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在背后作祟。先是趁着你我在路上喝酒的时候,将我身上的钱财洗劫一空,这还不够,他们还找人假扮了我,尾随你们一同去了那家客栈,想找机会对我妹妹下手。只是他们大概没想到,客栈竟然会失火,那假扮我的人活活烧死在那间屋子里,潘兄,这算不算是一种报应?”时年同红着眼睛,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在笑还是在哭,只看到他全身都在颤抖,没过多久,他便再次拿起酒杯,连倒在酒杯都不愿意,直接就用酒壶将酒灌进了自己嘴里。

潘临安见状,心想这时年同会不会在说胡话,难道他真的对那件事一无所知?不仅一无所知,还自己给自己想出了一段内容来,连潘的嫌疑都一并抹去了?

潘临安皱眉,他并不想这么轻松的下结论。按照他和时年同这么多年的交情,时年同的为人他是知道的。他那么聪明,又怎么可能会在这样一件事上轻易放过?

第87章 和亲公主

潘临安发现, 时年同似乎真的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不过他知不知道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还是老问题。当初潘临安为什么会想到要赶尽杀绝, 还不是因为时年同太过优秀?这不自从时年同来到京城, 他锋芒毕露, 俨然已经让潘临安成为了他的配角, 本想着能在京城找到一个良师益友,结果全跑去找时年同了, 这怎么能让潘临安甘心?

他潘临安想, 既然能杀时年同一次, 那为何不能再杀一次?

于是乎,在京城偶尔会开展的灯节上,潘临安又起了杀人之意。他先是陪时年同一起去了那灯谜现场,知道他这么引人注目,势必会多留一会儿,他呢, 也不争这一时的光芒, 临时找了个借口离开,这样一来之后时年同再有什么事,自然就和他无关了。

时年同在那片灯谜会上和那些书生学子对出了许多惊艳绝伦的诗句, 等到要回客栈的时候,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

这地方离他们住的地方有些距离,本来是潘临安提前租好了马车,说好的是等灯会结束, 他们会一同回程。可谁知这潘临安提前回了家。这让时年同在这个时候因为找不到马车轿子而显得有些窘迫,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徒步回家。

寒风萧瑟,让人忍不住浑身颤抖,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徐徐向时年同驶来,等走到他面前的时候,那车夫对时年同示意说:“请问,是时相公吗?”

时年同点头,那车夫便继续说:“那赶巧,小的是潘相公雇来特意接时相公的,请时相公速速上车吧,外面挺冷的。”

时年同有些犹豫,但还是上了车。马车里真的要比外面暖和许多,而且还放着一香炉,闻着竟让人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这车开了有多久,时年同突然被外面一个声音给吓醒,那声音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正是磨刀的声音。

他猜的没错,车夫正在磨刀,不仅如此,他还把马车驶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为得就是能够在这里解决时年同。

车里的那个香炉是专门为时年同准备的,因为指使他的人知道,这车里头的人精着呢,如果不下点迷药,说不定还是会让他逃出去。

所以车夫为了保险起见,在打开车门的前一刻特意在外面叫了几声:“时相公,时相公,我们到了,您可以下车了。”

连续叫了几次,车里面似乎都没有动静,车夫想这下应该就妥了吧,这人果然被迷药迷晕了,便是壮着胆子一把把轿帘掀开,却不想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人呢?跑去哪里了?

会不会是提前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所以跑了?

这可不行,要是知道了,那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车夫立即跳下了车,他知道那时年同是一介书生,即使是要逃跑,凭着他双脚前行也定跑不了多远,于是车夫也开始在四处搜寻。

就在他跳下去打算去前面的那条小路查看的时候,那停好的马车竟然奇迹般的动起来。

车夫一看,那坐在前面的人不正是时年同吗?他正驱赶着马车朝回程的路赶。

车夫大惊,便是在后面一路狂追。

时年同朝后看了一眼,他刚才知道自己命在旦夕,那车夫定是想将自己置于死地,但他现在和车夫正面对抗显然是没有多少胜算,于是他便躲进了车里座位底下的暗格里算是有幸逃过一劫。

他驾着马车一路前行,本以为一个车夫终究是赶不上他,可他却不知道,后面竟然突然多了许多骑马的蒙面黑衣人,瞧他们这样子,似乎真的是想让他死了才行。

时年同深吸一口气,便是挥着马鞭,尽量让自己不被这些人追上。

后来他被人左右夹击,不得不调转车头,这一去竟然被逼到了河边,再无路可去。

时年同下了马车,他看到那群黑衣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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