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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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老狐狸还在观望,近年新崛起的世家却忍不住暗暗讨好,若不是顾及宁帝手里还攥着那方玉玺,怕是早就忙不迭的抱大腿了。

如是这样,宁帝还是十分尴尬,他的面子这是让萧晋放在地上踩了。却也无可奈何,大齐不少的官员,他早就使唤不动了,眼见的,都是萧晋的人。

萧晋还是沉着脸,用木生的话说,就是一副“你们都去死!”的表情。

一点儿脸也不给那些墙头草的大臣留,那些人也识趣,这位可是连皇帝都得忍着的,自己又何德何能让他给个好脸,便悻悻的坐了下去。

月上中天,一大帮子人喝的满面通红,不少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原形毕露,开始毫不顾忌的调戏宫女,甚者,搂了舞女在腿上。

宁帝当政的四年里,他们松散惯了,也不用顾忌,毕竟上首的皇帝也是醉眼迷离的揉搓着怀里的侍酒宫人。满殿上下一片荒唐。

木生看着就向萧晋身前站了站,观察着他家殿下的表情,生怕年少经不起诱惑学坏了,可这看不见却能听见,真是让他的脸一片臊红。

不少看不过眼的,都起身离席,宁帝也顾不上了,因他近日本就不痛快,又喝昏了头人事不知。

萧晋也不欲多留,拂袖离去,木生紧跟在后头。今日到场不过是宣告他已回,目的达到也不多做停留,况他见了宁帝那副样子就觉得作呕。

和他父亲一样,满口的仁义道德,背地里却是男盗女娼。

长安王府书房的灯掌起后,一道人影便从原本的房檐之上入了屋内。

“王爷,倒是让我好等。”女子的声线格外勾人,却毫不违和的带着三分侠气,丝毫不让人觉得轻浮,反倒是一种快意油然而起。

萧晋抽了一册书出来,只淡淡道“没人让你等。”

女子早就习惯了他这又臭又硬的坏脾气,也不觉得尴尬。只挑了把椅子,将随身带着的剑放在身侧的桌上才坐下。

木生端了茶进来,抬眼便见散漫坐在圈椅上的司徒映来。

乌发红唇,雪肌贝齿,尤其是那眉眼,羽玉眉下一双丹凤眼,却上眼睑更长些,带着一股灵气,又有三分侠气不羁。头发高高束在脑后,一身红色劲装,袖口利落的扎起,端是个灵秀又剔透的姑娘。

木生却知道,这姑娘,可是个惹不得的,是上届武林盟主的闺女,一副刁脾气。

司徒映来挑了挑眉,眯起眼睛看着萧晋道“也是,你帮我报仇,我借你江湖势力,咱俩谁都不欠谁的。”

萧晋翻了一页书“你知道就好。”武林也似朝堂,稍有不慎,全家就跟着遭了殃。

上届武林盟主司徒端因身怀宝物被人妒恨,全家让人下了药,一群官兵就进来像切白菜一样一刀一个,就一小女儿在奶娘保护下得了幸免。

那小女儿就是司徒映来,那下药的就是兵部侍郎,他勾结了司徒家的府丁。

朝堂上,司徒映来压根儿插不上手,刚巧萧晋需要借助江湖势力,两人一拍即合,至今算是合作愉快,那兵部侍郎现今就还吊了一口气。

司徒映来抿了一口茶水,只觉得苦涩,没有酒来得畅快,偏她爱酒,却不胜酒力,甚是遗憾。

“我后日起行,便回长陵了。”司徒映来与他道“多少算是朋友了,你不送别一下。”

萧晋这惊讶的看她一眼,合上书道“你也舍得走,本王以为,你沉迷美色打算在邺城一辈子了。本王抽不开身,让木生送你”

司徒映来苦笑“他看不上我,我也配不上他,到底都是我死缠烂打,他也不应我,我又何苦自甘轻贱。”

又语气一转,接着轻快的开口“我同你说笑的,你可别让人送我,蛮不自在的。”

“你倒是拿的起放的下。”不似我,看上的,就算不择手段也不能放下。

司徒映来起身拎了剑,临走时道“听说……你十分中意唐家那个小姑娘,好好对人家,别总臭着一张脸,这样人家小姑娘如何看得上你。”

萧晋瞪了她一眼,那明显就是说,阿迟除了我,她还想看上谁?司徒映来你别瞎说话。

实际上心里却有些没底。

看他那副样子,司徒映来粲然一笑,端的艳丽无双,你就可劲儿装,我就看你心慌不慌。

复又笑着道“我放了东西在刚刚那张桌子上,你替我还给他,就说,我司徒映来不会再缠着他了,让他放心。”明明笑着的,眼底的伤痛都要溢出来了。

萧晋想着,多少合作一场,这点小事也是能做的,便道“你放心,本宫明日就让木生送给他。”

司徒映来不舍的看了眼桌上的东西便离去了,说好放下了,就是放下了。

木生去小心收了那件东西在怀里,是件系着条红绳的古铜钱,能挂在脖子上,一看就是家里给幼年魂魄不稳的孩子辟邪用的。

成年后就能摘下来了,但不少人习惯性的带一辈子。这姑娘能从那位也身上薅下来也是个本事,邺城谁不知道,那也是个难缠的主,嘴软心狠的角儿。

怕是那位也不见得对这姑娘没个感情。木生摇头叹气,活脱脱像个老头子。

萧晋看他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就觉得腻烦,便冲他道“滚出去!”

木生这才麻利的收了东西出去。

临走萧晋又叫住了他“东西给本宫,本宫亲自去送。”

萧晋摩挲着椅背,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对宁帝下手,一是想逼他狗急跳墙,看他还有什么招数,二就是纯粹想看他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甚是有趣啊。

司徒映来提了剑慢悠悠的晃在路上,满脸都是泪水,哪能说放下就放下了,那东西一送出去,心就空了,补都补不回来。

道边的面摊子,余婆子看没有食客了,正打算收摊回家歇息,却看见大半夜一小姑娘晃晃荡荡,满脸泪痕的。

忙拽了她道“好姑娘,这好端端的哭什么?饿不饿?过来吃碗面,吃饱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司徒映来想着还东西那事儿,一日未进食,这么一提倒是饿了,泪眼婆娑的道“饿了,可是我没带钱。”

余婆拍了拍她的手,拉她坐下“婆婆不要你钱,别哭了。看着这个疼人儿呦!”这姑娘和她那病逝的孙女一样年纪,看着她,就想起来自己的孙女,小时候也是个爱哭包。

余婆去给她下面,面擀的又细又长,下进云雾翻滚的开水锅里,又卧了两个鸡蛋打了一个蛋碎,撒上虾米和滚过的青菜。

盛在碗里,在深秋的夜里冒着热气,汤上面飘还着的葱花和香菜,热气腾腾的能暖到人心坎儿里。

明明不是那么好吃,司徒映来却吃得又快又急,像是烫的,眼泪都跟着下来了。自成她娘和奶娘死了之后,就没人对她这么好过了,也没人半夜给她下面了。

她明明自己都没人疼,却巴巴的对别人好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司徒映来喜欢的人,前面有提示,不过是很久以前了,就是那个脖子上的红绳~

你就可劲儿装,我就看你心慌不慌。感觉……还挺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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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唐玉京

萧晋的马车摇摇晃晃就行到了淮城公府,守门的一见,连瞌睡也无,忙上前迎去,这可是府里的常客,得好生伺候着。

府里今日就唐玉京一个主子,恰好,萧晋今日就是特地来找他的。

多少算是熟人了,唐玉京也不多与他客套,直接引他去了书房。左右府里没个人,也怪冷清的。

萧晋看了唐玉京正在摆的棋盘,看似要与自己手谈几局。便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唐玉京拂了袖子,冲他微微点头道“这样比单喝茶水谈着轻松些。”

三局过后

“王爷又输了,王爷总是这样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唐玉京捻了棋子收拾,不缓不慢道。

萧晋抬眸,不慌不忙的瞥了他一眼,只见光透过窗棂打在对面人的身上。

那人端的是好相貌,一身白衣翩然,五官深邃,眉眼可堪入画,捻了棋子的手骨节修长,白皙如玉,怨不得司徒映来一头就扎了进去,再没出来。

萧晋也伸手去收棋子,状似不经意道“比不得世子步步经营,谋在人心。”

他不关心司徒映来如何,他只觉得唐玉京是个出将入相的好人才,老谋深算,心也狠。

兵部侍郎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也出了不少力,尽管兵部侍郎的小女儿迷恋他已经到了非卿不嫁的地步,他也下得去手。

唐玉京面不改色,动作依旧流畅,淡淡道“王爷何意?”

萧晋看了看天色回他“没什么,就是觉得唐世子是个攻心的高手。”

唐玉京垂眸思量“我当王爷今日前来是有要事,却未想到只是闲话家常,倒是唐某多心了。”

萧晋勾唇一冷笑,“都说了,唐世子是个攻心好手,这便逼着本王透露真实来意了。”

唐玉京先出一黑子,黑白相称,更显得手指莹莹如玉,微微颔首,不卑不亢道“王爷请。”

见萧晋出子,他才继续道“王爷说笑了,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打小闹,真正的实力碾压下,唐某根本不足一看。”说着,又出一子。

萧晋随手将棋子放在棋盘一角,“是不是说笑,世子你难道不知?”

即便是萧晋棋子走的随意,唐玉京也像是全然未见,似乎不在意对手对他的不尊重,还是全神贯注在思量下一步,不欲与他接话。

一局终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萧晋又输得惨烈。

唐玉京这才抬眸,盯着萧晋,状似不经意间道“若王爷有需要,唐某愿为效劳。”

萧晋将手里把玩的棋子扔进棋篓里,“世子通透。”

唐玉京专心看着棋局“何来的通透,不过是为了国公府罢了。您与当今,必有一个胜负,比起处处想要置唐家于死地的那位,唐某自然是站在您这边的。就怕……王爷您手里美玉众多,瞧不上唐某这块顽石”

萧晋一笑“怎会?唐世子是满大齐有名的人物,本王求之不得。”又抬眸看了眼天色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本王也该告辞了。”阿迟这个时候也该下学回府了。

唐玉京跟着起身,打算送他出府。“王爷,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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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晋示意他留步,自己对淮城公府熟悉的很。

唐玉京坚持要送,拂衣道“王爷是府里的贵客,唐某自当相送。”

萧晋冲他一笑,这才从袖子里扔出一件东西,金属制的,叮当一声砸在棋篓里的棋子上“差点忘了,她让本王还你的,说是明日回长陵,不再缠你了。好了,别送本王了。”

本王的正事,就是来看阿迟的。唐玉京,本王该帮你的都帮尽了。

看都未看后头唐玉京的表情便抬步出了门,约莫着时间,阿迟这个时候应该进府了。

唐玉京倾身,迟缓的伸手捡起那枚系着红线的铜钱,这是他从小系在颈上的,二十多年未曾离身。

这是连带着她的一片心,都还回来了。小骗子,说好了缠我一辈子的。等我喜欢上了你,你才说走,是不是晚了点儿。

唐玉京深吸一口气,胸口有点儿疼,慌乱的将铜钱系回颈上,红线微微外露,在白衣里异常扎眼。

那头的萧晋却早就等在唐玉晚下学回家必经垂花厅里,整好了衣裳,只等着来个偶遇。

没多久就听见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哒哒而来。

唐玉晚迎面就撞上了一堵黑色的墙,惊的后退了几步,抬眼却看见萧晋站在那里,五官英挺,威仪自成。

当即就冲他一笑道“子安哥哥你怎么来了,这是就要走了吗?”头上的穗子因刚刚行走过急而微微晃着。

萧晋伸手给她轻轻捋了一把穗子,又揉揉她的脑袋道“我找你大哥有些事,这就走了。想吃什么?明天给你做。”

就是能多看她一眼,多与她相处片刻都觉得值得。

唐玉晚上次在萧晋那哭的昏天黑地,怎么都劝不好,还是萧晋从袖里拿了粽子糖才止的哭。唐玉晚每次想起来,就觉得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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