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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诏愣在当场,不敢置信,“你嫌我老?本殿下风华正茂……”

“本夫人还青春年华……”

两个人目光对视,齐齐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刘诏指着自己的脸颊,“老了吗?”

顾玖摇头,“没老。同当年初见你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变化。唯一有变化的就是你的眼神。”

刘诏得意一笑,“眼神更深沉。”

顾玖呵呵一笑,吐槽:“是沧桑,不是深沉。”

接着,她又问道:“我呢?同第一次见面时候相比,我的变化是不是很大?”

刘诏连连点头,“变化的确很大。当年你就是个豆芽菜,黄毛丫头。如今高了,美了……”

一箩筐的溢美之词,不要钱的倒出来。

尽管知道有夸大的成分,顾玖还是听得乐呵呵,一张脸喜笑颜开,眉飞色舞。

两个人进行了一场美好的商业互夸,气氛融洽。

许有四同林书平在门外听了半天,一个劲的偷笑。

平日里看着高冷的人,私下里也跟小孩子似得,还需要人夸。

顾玖摸摸自己的脸,问道:“我有皱纹了吗?”

刘诏凑近了些,细细观察,“没有皱纹。”

“眼角呢?”

“也没有。肌肤还跟十五六岁刚嫁给我的时候一样。”

顾玖咯咯咯的笑,笑得花枝乱颤。

“你也跟我刚嫁给你的时候一样,一样年轻,一样健壮。”

刘诏抱着她,“我们两是吃了青春不老药吗?怎么能十年如一日的保持这么年轻?”

哎呀妈呀!

门外的许有四和林书平捂着嘴,一个劲的偷笑。

两位主子实在是太搞笑了。

互夸一个早上,都不觉着腻歪。

听的人都快腻死了。

丫鬟阿晴端着托盘,托盘上面放着茶水点心。她要进去将茶水换下来。

林书平同许有四急忙拦住她。

“嘘!”

又指了指门内,又指了指耳朵,让阿晴跟着一起听。

三个人凑在窗户下面,听着屋里两位主子的商业互夸,笑得合不拢嘴。未免发出声响,还得捂着嘴笑,好辛苦哦。

被刘诏各种甜言蜜语夸了一早上,顾玖感觉神清气爽,从来没这么好过。

心情好,就想搞事情。

她坐起来,翻看账本。

刘诏拉着她的手,“要做什么?”

“有点新想法,还不成熟。过两天,我打算去打铁作坊看一看,想去吗?”

刘诏摇头,“金吾卫守在外面,我就不出去了。免得给你带去麻烦。”

“真不去?有新东西哦。”

刘诏还是摇头。

顾玖有点可惜,“既然你不出门,就在家里看着几个孩子。陛下那里,你用不着担心,要不了多久,陛下就会叫你们回朝堂观政。”

“以父皇的想法,那可不一定。他就恨不得我们老死在府中,永远别出门。”

“陛下老了!”顾玖郑重说道,“当他意识到自己身体老了后,他会改变想法。”

刘诏挑眉,“就不怕他意识到身体衰老后,会越发防备我们这些皇子?”

“人老了,总要为将来想想。难不成陛下还能指望宫里几位小皇子吗?他能指望的只有你们。”

顾玖刮了下刘诏的鼻子,“别气馁,耐心等待机会。”

刘诏侧着身,看着顾玖,“听说最近宫里比较闹腾?那些嫔妃的娘家,小动作不断。”

顾玖嗤笑一声,“比母族势力,谁比得上你,谁比得上裴家?那些嫔妃的娘家小动作再多,也都是白费功夫。真以为陛下对你们不满,宫里的几位小皇子就有机会。脑子怕是进水了吧。”

就是一个个轮下去,也轮不到宫里那几个小皇子。

文德帝老来得子,等小皇子们一个个长大,文德帝都多少岁了。

顾玖握住刘诏的手,“随他们闹腾去,好叫陛下知道,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就没一个省油的灯。与其防备着你们这些成年皇子,不如好好管教宫里几个小皇子。”

把希望寄托在未成年的小皇子身上,先帝已经证明此路不通。

该给文德帝敲一击重锤,让他早点醒悟过来。

偌大的国家,岂能交给年幼的皇子继承,此乃取祸之道。

刘诏抱着顾玖的腰,“有时候我觉着父皇挺可怜的。”

顾玖替他理顺鬓角的碎发,“看到陛下过的生活,你对那个位置还有想法吗?”

“有啊!当然有。“

刘诏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想得到宫里那个位置。

“万一你得到那个位置,也如陛下一般,妻儿离心,你该如何?”

“你会和我离心吗?”刘诏睁大双眼望着顾玖。

他显得很平静,内心早已经波涛汹涌,紧张到有些无措。

顾玖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你不离心,我必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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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诏咧嘴一笑,双眼里面有星光闪烁。

他紧紧的抱着顾玖,“你放心,此生此世有你足矣。”

“等我人老珠黄,看到小美女,你的腿还走得动吗?”

“要是看到小美女就走不动,随你处置,说到做到。”

“最好不要有随我处置的机会,你会后悔的。”

“你要怎么做?”

“半夜阉了你。”

妈呀!

刘诏顿觉身下凉飕飕。

第858章 难民安置

北城门外,群山起伏。

初春,新芽吐绿,野花绽放,

一条官道,蜿蜒向北。

往日冷冷清清的官道,而今塞满了车马和人群。

绣衣卫拿着双倍俸禄,外加高额奖金,在官道上维持秩序。

“左边窝棚,免费。右边水泥房,一间一月一百文钱。想住水泥房,就往右边走。”

“分不清左右?你吃饭用哪只手?吃饭的手就是右手,记住了吗?”

“舍不得钱就去左边窝棚,也能遮风挡雨,朝廷每日两餐救济。想吃三餐,就得自己掏钱。”

“别堵在路上,后面还有那么多人,你这里一堵,后面全乱套了。”

“赶紧走,赶紧走。看到前面铺着红布的台面吗?去那边报道,任何问题都可以问他们。”

“为什么铺红布?当然是为了醒目,这么多人,不搞点醒目的颜色,你们找得到地方吗?”

“你识字,你找得到地方,不等于其他人都识字都找得到地方。行了,行了,别啰嗦。铺红布没有讥讽谁的意思,纯粹就是为了方便大家。”

“你一个人,路上和家人失散?几个月的身孕?已经六个月了吗?一个熟人都没看到?老王,老王,这里有个孕妇,家人失散,你带她去登记,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家人。”

“这边还有三个小孩,也是和家人失散,全都带过去。”

“识字吗?看到前面那堵墙了吗,叫寻亲墙,上面贴着寻亲名单,你去找找有没有你认识的人。安置点太大了,好几万人住在里面,一个个找过去,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我们人手有限,你们要找人就去寻亲墙。”

绣衣卫们说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烟。看在双倍俸禄,高额奖金的份上,忍了。

一直等到中午换班,才得以喘息。

赶紧前往登记台后面的公房休息,喝水吃饭。

刚吃了两口,就有人冲到休息室喊道:“快去叫大夫,有孕妇要生了。”

“大夫都派出去了,一个都没回来。”

“那就叫一个回来。赶紧的,据说是难产,没有大夫光靠稳婆可不行。”

“我去叫。”

胡三站出来。

他是京城本地人,子承父业,加入绣衣卫已经有七八年。

胡三和他父亲一样,都是沉默木讷的人。

升官发财轮不到他们父子,苦活累活则少不了他们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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