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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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伤了老人家的心。

何生楝也是一样,很给面子地吃了两大张饼。

外婆发话了:“今晚上思禅跟我睡就行了,至于孩他叔——”

何生楝说:“我叫何生楝,外婆您叫我阿楝就行。”

外婆奇了:“你不是他亲叔?怎么姓何不姓白?”

白思禅的手在桌下,掐住了何生楝的腿,拧了一下:“他是我远方小叔叔。”

她哀求地瞧着何生楝。

何生楝只好说:“是有点远。”

白思禅补充:“我奶奶的妹妹是他二婶母。”

何生楝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我管她奶奶叫一声大姨。”

饶是外婆,也没能理清这复杂的关系,不耐烦地挥着筷子:“吃饭吃饭,既然是亲戚,那就好说了。今晚上思禅跟我睡,她大舅以前睡的房子还是空的,你睡到那边去。”

何生楝说:“谢谢……大娘。”

忍着一口老血,才把大娘两个字叫出口。

白思禅心虚地吃菜,不敢看他。

说好的带丈夫回家门,结果这么一打岔,丈夫成了远方小叔叔。

何生楝郁结——

他看上去有那么老吗?

饭后,趁着外婆不注意,白思禅偷偷地溜出来,到了何生楝的房间,惨兮兮地与他解释了原因,请他代为扮演一阵“远房小叔叔”。

外婆年纪大了,她担心再把她给气出什么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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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当年妈妈和外婆就是因为早早结婚的事,多年来来往都少。

现在外婆是她唯一的血缘亲人了,白思禅不想令她难过。

何生楝坐在凳子上,沉吟片刻:“帮你演戏也不是不可以。”

白思禅眼前一亮。

“不过,我有个条件。”

白思禅笑容僵了一僵:“你说。”

何生楝慢条斯理地开口:“我要一次。”

一次什么?他只安静地看着她,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白思禅同他讨价还价:“0.5次。”

何生楝站起来:“那就算了。”

“哎,别别别,”白思禅着急,拉住他的胳膊,宣告屈服,“……一次就一次。”

何生楝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乖侄女。”

这称呼颇有几分恶趣味,何生楝叫了一声,觉着还挺有趣。

白思禅原本是站在何生楝面前的,被他掐着腰抱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就像揽着一个小孩一样,揽着她。

何生楝逗:“乖,叫一声小叔叔让我听听。”

白思禅咬着嘴唇,不肯叫:“我已经答应过你了啊。”

何生楝无赖一样:“叫一声,不叫我就不松手。”

他的手箍着白思禅的腰,牢牢地困着她,不给她丝毫挣脱的机会。

白思禅万般无奈,糯糯开口:“……小叔叔。”

话音刚落,就听得门外咳了一声,传来外婆的声音:“思禅?你在你叔房间做啥?”

何生楝的手下意识一松。

白思禅趁机掰开他的手,跳下了床,慌乱地打开门:“外婆,我在问我叔叔订机票的事呢。”

今夜月光很好,明晃晃地照着地。外婆站在月光下,声音洪亮:“问完了就回来睡觉,我还以为你掉厕所里了。”

外婆背着手慢吞吞回房间,白思禅推一把何生楝,回头看了眼他房间的窗子。

窗帘只拉了一半,玻璃有些旧了,但擦的干净,能瞧见里面的情形。

她心里面不停发恘——刚刚外婆该不会是看到她和何生楝做的事情了吧?

提心吊胆地跟着外婆进了卧室,外婆把门一关,淡声说:“你先别睡,坐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白思禅怀着上刑场的心情,坐在了外婆对面,叫了声“外婆”。

外婆咳了一声,盯着她看:“你和何生楝,是不是有那么点关系?”

白思禅心一跳。

外婆果然是发现了。

她低着头认错:“外婆,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外婆摆摆手,制止了她,不许她再说下去:“你才多大,就敢撒谎骗你外婆了。你外婆我什么人没见过?走过的桥比你吃的盐都多!你还觉着能骗着我?”

白思禅老老实实,悔不该当初:“外婆我知道错了。”

早知道就不该去找何生楝了,也不该由着他胡闹。

还被外婆瞧见了。

外婆继续教训:“从你俩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哪里有这样的叔叔。”

白思禅想,他看我的眼神挺正常的呀。

反正她是没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

外婆喝了杯茶,将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唉声叹气:“不过你喜欢谁不好,竟然喜欢上自己的叔叔。这真是……大逆不道啊!”

啊?

白思禅惊的抬起了头。

外婆自言自语:“好在你们俩没有血缘关系,但这辈分一乱,也挺让人头疼的。”

——外婆,您还真把他当成我叔了啊?

第24章 沉溺

白思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向外婆解释这个问题了。

她迟疑着说:“外婆, 其实他不是我叔叔——”

外婆一口截断她的话, 满脸的“我懂得”:“的确, 这亲戚也就是个沾边带故的。你外婆我也不是多么迂腐的人,放心,不会拿旧思想来约束你。”

说到这里, 她又严肃叮嘱:“但有些话我必须对你说,思禅, 你别被男人三言两语就骗了去。你现在年纪还小, 和他谈谈恋爱, 也可以理解;但是,无论如何, 也别被他骗了身子。”

白思禅讷讷:“我知道的,外婆。”

……您说晚了呀。

外婆坐在桌前,灯光照的她头发花白,她问:“你和外婆说说, 这人到底靠不靠谱?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他和你恋爱,是奔着结婚去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险些把白思禅给砸懵了。

白思禅真想告诉外婆,别人是为了结婚恋爱, 但她的恋爱, 是从结婚后才开始的。

但这样的话说出来,外婆肯定觉着何生楝是骗婚。

从某种性质上来讲, 其实一开始还是她先拉着何生楝领的证。

不算何生楝坑她,是她坑了何生楝。

白思禅说:“外婆呀, 你不用担心他人品,他人很好的。”

夏末秋初,晚上的蚊子凶的厉害,白思禅刚说完话,挠了挠胳膊,出了一个红色的大包。

她容易对蚊虫过敏。

外婆站起来,拉开抽屉,拿了盒蚊香出来。蚊香是老式螺旋的,圆盘,两个盘在一起,需要手动扣开。

外婆指使白思禅:“去,给你叔去送一个。”

她叔。

白思禅被这诡异的称呼又冲击了下,答应一声,接过蚊香走了。

外婆在后面严肃叮嘱她:“别待太久,送完就赶紧回来睡觉。”

白思禅哒哒哒地跑到了何生楝的房间里,他还没睡,在拿着一本旧书看。

他听见声音,将书合起来搁在桌子上;白思禅瞧见了书的封面——《神雕侠侣》应当是舅舅留下来的武侠小说。

何生楝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愣了下:“这是什么?”

养尊处优长大的,连这样的蚊香都不认识。

白思禅晃晃:“驱蚊的。”

一盒蚊香中只附带了一个支架,白思禅找了个小铁丝,插在地缝上,这才勉强支撑了起来。

何生楝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白思禅同他科普:“家里面要是有猫啊狗啊的,就不能点这个,里面有些成分不太好;对人的害处倒是不大,但对小动物的影响可不小。你睡觉前把窗户开一条缝,透透气,但记得把纱窗关紧了。”

叮嘱完这些,她想了想,又告诉他:“晚上可能会冷点,你盖好被子,别感冒了。”

她会学着做一个好妻子,学着关心他的身体。

白思禅站起来:“我走了啊,晚安。”

何生楝拉着她的手,不肯就这样放她离开:“不多陪我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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