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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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鼓了鼓嘴,终于悻悻地说道:“你可真厉害,我有些明白皇帝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仙草眉峰微动。

安安上前一步,又道:“可是……我是不会放弃的。你可知道在我们西朝,追求我的从大将军到部族的勇士,多的数不过来,我就不信皇上不会为我动心。”

仙草哑然失笑:“是,公主请自便。”

安安见她非但不恼怒反而温和浅笑,意外之余,却又无计可施。

她想了半晌,问道:“你到底是不信呢,还是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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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草想了想,道:“或许……都有。”

****

对仙草而言,外头有徐慈,隔三岔五可以找些借口进来跟她相见。

里头,却有贴心的小拓儿守着自己,每晚上抱着他暖暖的小身体,只觉着这辈子再也别无所求了。

原本这皇宫对她来说就像是个囚牢般的苦闷令人发疯。

可是有了拓儿的每一天,甚至每一刻,都变得如此的闪闪发光,美好,可爱,无比珍贵。

数日里皇帝并没有前来,听说西南处邺王的一些残部混入了当地部族中,正蓄谋闹事。

何况又因夏季的缘故,南边多汛。

皇帝忙的无法抽身,每每半夜得闲前来,却偏偏见仙草抱着拓儿,两个人相依相偎,好像完全不需要别人靠近似的。

有次皇帝慈父之心发作,也许还有些嫉妒,便脱了靴子,翻身上榻。

他本想抱着两人一块儿睡的,谁知才靠近,拓儿突然醒了来。

拓儿猛然挣扎,仙草立刻也给惊醒了。

望着眼前一大一小惊愕的眸色,皇帝突然觉着自己像是个多余出现之人。

第195章

某日皇帝找了个机会,跟仙草商议:“拓儿也渐渐地快懂事了,如今又有了教习老师,总是让他腻在你身边好像不是正理,不如就叫他搬出去,让嬷嬷们照看着吧?”

“皇上说什么?”仙草简直怀疑自己听见了什么,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您是在说笑吗?拓儿才两岁不到啊?且他才回来京中多久,皇上就迫不及待地要把他送出去?!”

赵踞本也猜到她不会答应,可是见她脸色在瞬间发白,当下忙假作无事地笑说道:“你别急,朕只是在跟你商议而已,看你愿不愿意罢了。”

仙草皱眉瞪着皇帝,冷冷道:“皇上如果真的要在这时候把拓儿送走,那你不如痛快的置我于死地!”

赵踞忙打断她:“别胡说!”

仙草看他一眼,不再理会,转身往内去了。

赵踞本要跟过去,可是方才给仙草斥了两句,却也有些讪讪地。

犹豫了会儿,皇帝还是停了步子,只在出宫的时候对谭伶道:“好生伺候着。”

方才两人说话谭伶也是听见了的,见皇帝悻悻而归,诧异之余不敢露出笑意:“奴婢遵命。请皇上放心。”

赵踞心中发窘,面上还只冷冷淡淡地,负手去了。

谭伶回到里间,见仙草坐在榻上,垂着头生闷气。

谭伶上前道:“娘娘不要再想这些无用的了,留神身子要紧。”

仙草抬头:“他走了?”

谭伶道:“是。”

仙草道:“他说什么了?”

谭伶道:“皇上吩咐,叫好生伺候着娘娘。”

仙草正在气头上,但也明白自己方才对皇帝说的话有些过了,当即冷笑问:“他不会骂我了吧。”

谭伶笑道:“娘娘多心了,这个当真不曾。”

仙草沉吟片刻,终于叹了口气。

她抬手扶着额头,轻声道:“皇上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听了什么人的谗言,怎么这么快就起意要拓儿搬出去?不行,今日他虽然去了,可有一就有二……”

她好不容易得了拓儿,正爱如性命至宝般,如何舍得离开分毫。

每天拓儿去御书房学字,不过一个时辰而已,都觉着十分难熬了,一想到拓儿要给带走,真真比死还难过。

她本是个至极聪慧的心性,但关心情切,竟有些迷乱。

谭伶却是旁观者清,他犹豫了会儿,道:“有一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仙草问:“什么?你且说。”

谭伶说道:“照我看来,皇上如此,不是因为听了谁的挑唆,而是因为……”

“因为什么?”仙草忙问。

谭伶清清嗓子,忍笑道:“因为、皇上大概觉着,娘娘的心意多用在了小殿下身上,皇上是……有些吃味儿了。”

仙草先是愣住,继而反应过来:“你是说……”

忽地,仙草想起那一夜,赵踞百般叮嘱自己的话。

他说什么一定要比拓儿重要之类的。

谭伶道:“那夜皇上来的时候本来极为高兴,可是,惊醒了小殿下跟娘娘,皇上很快又走了,那会儿我就看皇上有些郁郁不快。”

仙草无奈苦笑:“这是在做什么,真的跟拓儿吃醋起来不成。”

谭伶含笑看她,轻声道:“叫我说,娘娘以后多对皇上关切些,常常嘘寒问暖的,皇上自然高兴,绝不会再起那种念头的。”

仙草哼道:“嘘寒问暖,那不是颜贵妃跟江贤妃最擅长的么?我又何必去跟着凑这个热闹?”

谭伶看着她:“娘娘……”

仙草只得说道:“好好,我知道了,只怕他觉着烦。”

谭伶笑道:“到底如何,试试就知道。”

此后,仙草果然听从了谭伶的话。

三五不时地差人前往乾清宫,问寒问暖,又常派些宫人,送汤送茶,偶尔亲自前去。

如此一来,反而让皇帝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她为何一反常态,如此的殷勤。

但虽忐忑,可见了紫麟宫派人来到,皇帝仍是忍不住会心生喜悦。

而在紫麟宫中,仙草不再让拓儿到自己床上,试着让他自己睡,她却陪在边上,等拓儿睡着了才肯离开。

如此一来她便睡不安稳了,总觉着身边少了点什么,一定要爬起来看拓儿几次,才能再睡。

虽然难熬,可想到长远之计,只能暂且隐忍罢了。

***

且说陈婕妤先前给打,足足养了月余,才终于爬起身来。

期间贵妃跟贤妃都派了人来探望过,陈婕妤好了之后,自然便又去两宫内谢恩。

江水悠倒也罢了,只说有事在身,简简单单交代了两句便让她去了。

在富春宫内,当着颜贵妃的面儿,陈婕妤却泣不成声。

颜珮儿早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此刻见陈婕妤哭的泪人一般,且也比先前瘦削了许多,便叹道:“当时本宫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不然的话便能救你一救,可谁知道德妃下手这样狠辣且又快速呢。事后,我本来也去询问了皇上,想给你讨个公道来着,谁知皇上却还偏向着她,倒是把我说了一顿,说我统理后宫,却纵然人殴打年长者,不成个体统之类……”

陈婕妤道:“虽然臣妾有错,但当时的确是她们先动的手,德妃娘娘不过是公报私仇而已。”

颜珮儿道:“罢了,谁叫人家现在母凭子贵,有恃无恐呢?少不得咱们都忍着一口气罢了。”

陈婕妤哭道:“臣妾打小儿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

颜珮儿道:“何况是你,难道我不是?”

陈婕妤咬了咬唇:“贵妃娘娘,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欺压在我们的头上?”

颜珮儿叹息道:“不然呢?有皇上护着她,谁敢对她怎么样,我劝你也收收心,毕竟才吃了大亏,以后可谨慎行事罢了,免得再给她拿住把柄,有意针对,有皇上给她撑腰,谁也救不了你。”

陈婕妤本是心中不忿,想要借助颜贵妃之力,谁知贵妃竟然一味忍让的意思。

这让陈婕妤无可奈何,只好拭干了泪退出富春宫。

随行的宫女道:“主子,咱们要不要再往紫麟宫跑一趟?”

陈婕妤冷笑:“去哪里做什么,再给她羞辱一顿吗?”

宫女道:“毕竟如今连贵妃都不敢跟德妃对着干,咱们也只好……低一低头了。”

陈婕妤咬牙道:“我偏不去!有本事她再打死我!”

两人且说且行,路上经过的宫女太监见了她们,无不脸色诡异,窃窃私语。

陈婕妤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怒极,之前在她春风得意的时候,这些奴才哪里敢如此对待?

更可气的是昔日那些争相讨好她的妃嫔们,在她养伤的这段时候,竟极少有人去探望,连同在扶诗宫的李才人,也避而不见。

这一切都是拜德妃所赐。

陈婕妤越想越气,但是却无可奈何。

正要先行回宫去,突然间看到前方有几个人打宝仪门下经过,陈婕妤道:“那是……”

宫女悄悄说道:“是大皇子殿下,主子还不知道呢,皇上选了几个学识渊博的大臣,每日给大皇子殿下讲课呢。可是这大皇子至今都还不会说话,也不知道做这些有什么用。”

陈婕妤道:“皇上这是在把那小东西当成太子养不成?假如贵妃肚子里的是个皇子,那才有好戏看呢。”又狠毒地说道:“现在还不会说话?怕不是个小哑巴吧?”

“谁知道呢,”宫女道:“不过,以贵妃的出身心性,若怀的皇子,自然便是将来的太子了。别看皇上如今宠德妃,将来的事儿,指不定怎么样。”

陈婕妤的心情这才略好了些:“可不正是这个道理吗。算了,我就先忍这一口气,来日方长,我看她怎么狠狠地跌下来呢!”

又过数日,渐渐地秋风乍起。

这日,陈婕妤刚起,就听外头有低低说话的声音。

她起身走到门口,侧耳一听,却是刘昭容的贴身宫女说道:“这是老夫人亲手做的,昭容让送去紫麟宫。你快些去,别耽搁了。”

陈婕妤从门边往外看去,却见一个宫女手中举着木盘,盘子上盖着片绸子,看不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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