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 / 1)
“你刚刚明明就...”
“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
寂白闭嘴了,她决定不再搭理这只动不动就凶她的杠精。
天上又窜起一簇更大的烟火,哗啦啦地炸开成好几个花团,颜色也格外绚烂。
“谢随,快看。”
谢随刚刚被寂白说了,他故意低着头,憋着不去看,闷声说:“谁还没见过烟花了。”
寂白有点想笑,她抬起谢随的下颌,柔声说:“看吧,我不会笑话你。”
他的下颌缀着淡淡的青茬子,微微有些硌手,但寂白觉得还挺舒服,像摸猫咪一样,刮了刮。
谢随终于重新望向天空,漆黑的眸子里有了光。
其实,他并不觉得烟花多么稀罕,但这一瞬间绽放的美丽,他很希望让她看到...
谢随固执地觉得,这世间所有的美丽,都应该属于她。
……
很快,谢随在自己居住的三合居民楼前停下来轻轻地敲了敲底楼的单元门:“方阿姨,您在吗?”
门打开,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女人出现在寂白面前。
她打扮朴素,穿着格子棉服,身前还挂着围裙。
见到谢随,她神情亮了亮:“小随啊,快进来,还没吃晚饭吧,进来一起吃饭。”
“方阿姨,不吃饭了,今天来找您是有事。”
谢随也不废话,将寂白手里的礼裙盒打开:“我朋友的裙子坏了,您手艺好,能不能给补补?今天大过年的打扰挺不好意思,我给您加班费?”
“哎哟,什么加班费,我们家老头应急的医疗费都是你给掏的呢,快别说这些话,进来坐,我看看这裙子。”
谢随拉着寂白进了屋子,寂白看到家里墙边挂着好几条漂亮的裙子,还有西服和各式各样的正装,看样子应该是专业的布料修补铺。
方阿姨从房间里拿出眼镜和针线盒,打量着礼裙的滑线处。
“这裙子做工精美啊。”阿姨诧异地望向寂白:“不便宜吧。”
寂白见她是识货的,顿时放心了不少,问她道:“这能补吗?”
“能是能,可我也不敢轻易动手,这可是高定的裙子啊。”
寂白连连摆手:“阿姨,没关系,能补到什么程度我都不介意,只要今天晚上能穿上就行。”
“是急用?”
“嗯。”
方阿姨想了想:“这样吧,我帮你缝补一下,让你今天晚上能穿出去,不过也只能应应急,真要完全修补好,还得去找专业的师傅。”
寂白惊喜道:“谢谢阿姨!”
谢随说:“阿姨,您得快些,小白八点就得走了。”
“行行行,我现在就开工,肯定帮你的小女朋友赶上时间。”
“我不是...”
她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方阿姨说干就干,穿上了裁缝的小皮围裙,拿着裙子进了工作间。
寂白也只能将半截话头咽回肚子里。
才不是他女朋友呢。
谢随薄薄的嘴唇浅抿了起来,寂白不满地戳了他一下,他用力地憋着笑,看这模样,心里还挺暗爽的。
方阿姨的动作相当专业,找来了暗金的丝线,替寂白将滑线的地方结结实实地缝合了起来,从外侧看,完全看不出裙子有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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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丫头,快进里屋去试试。”
方阿姨将裙子递给寂白,带她去里面无人的房间里试裙子,谢随也巴巴地跟进来,又被方阿姨赶了出去:“干啥,女朋友换衣服你也看啊?”
谢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行吧。”
他就在外面等。
十分钟后,寂白走出了房间。
谢随站在院子边,敲响了打火机,准备点烟,回头便望见她。
鎏金色的长礼裙修饰着她苗条的腰身,下摆是层层的蕾丝纱织面料,微蓬,镶嵌着璀璨的碎钻,灯光下格外闪耀动人。
她迷人的香肩宛若驼峰,锁骨沟壑深长,修饰着她白皙性感的颈子。
方阿姨为她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乌黑浓密的秀发挽了起来,束在头顶,垂下几缕细碎的发丝。
上天赐予了她最奢侈的美,她将这美融入了骨血中,一举一动,勾魂夺魄。
他仿佛看到了这一生中最明亮璀璨的那束光。
寂白抱着蓬松的裙摆,迎上谢随深邃的目光,忐忑地问:“怎么样?”
谢随打火机里的火苗被风熄灭了,他避开目光,连忙将嘴里的烟摘下来,扔在了暗处。
他脸红了。
“好、好看。”
生平第一次,某人说话都结巴了。
寂白没有注意到谢随神情的变化,她专注地打量着自己的裙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我觉得完全没问题了,可以去年会的。”
“嗯。”
寂白转身对方阿姨道谢:“阿姨,真的太感谢您了,多少钱,我给您。”
“哎哟,举手之劳而已,小随以前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们家老头的命都是他救回来的,既然你是他的小女朋友,就不要说钱的事了。”
寂白还未解释,谢随已经将自己停在树下的山地自行车推了出来,冲她道:“上车,送你。”
“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我打车过去吧。”
“年三十,你出去打车试试。”
“呃。”
寂白回想了一下,刚刚一路走来,好像街上真的没有看到几辆载客的出租车。
她只能捧着裙摆,小跑到谢随的车边:“那行吧。”
谢随见她白皙纤细的臂膀都露在外面,此刻寒风瑟瑟,小姑娘嘴唇都冻得发紫了,他毫不犹豫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了她的身上。
棉服带了他身体的热度,顷刻便将她冰冷的身体暖遍了,暖得她连礼貌推辞的话都说不出口,这衣服...好舒服的。
寂白打量着他的山地车:“这没有后座位啊。”
谢随理所当然地说:“坐前面。”
“......”
夜空飘着鹅毛雪,寂白裹着谢随的外套,纠结地看着山地车前面的杆子。
倒也不是不能坐,就......有点奇怪啊。
他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毛衣,单手撑着车龙头,另一只手垂在身侧,随时准备着拥她入怀:“来啊。”
寂白磨磨蹭蹭,没有过去:“这...行不行啊?”
谢随看出了她眼底的犹豫,说道:“现在反悔不去,老子还能赶着回家看春晚。”
寂白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下流光溢彩的礼裙,不再犹豫,抱着纱织裙摆,坐上了谢随的山地车。
谢随等她坐稳以后,手环了过来,稳稳地掌住了车龙头,脚用力一踩,山地车驶了出去。
年三十的马路上没有多少车辆和行人,谢随的速度踩得很快,争分夺秒地将她送达目的地。
寂白拿着手机地图导航,上面显示还有五公里。
“左转,然后上天桥。”
“下天桥往右。”
“前面有减速带,慢点噢。”
......
驶过减速带,寂白的身子跟着抖了抖,其实坐在这杆子上面挺不舒服的,她屁股都被硌疼了。
“马上就到了。”似乎察觉到女孩的难受,谢随加快了速度。
“谢随,你冷不冷啊?”
“你自己感觉。”
寂白整个身子都被他圈进了怀中,身后就是他滚烫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背。
他分明穿得这样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全身都在发烫,体内像是烧了个锅炉似的。
烧成这样,寂白也不担心他脱了衣服会冷了。
谢随凸出的喉结正靠着她的头顶,时不时还会碰到,硬硬的。
他注意到女孩似乎在看他,嘴角扬了扬,将下颌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凑近她耳朵柔声问:“我帅不帅?”
“......”
寂白扭过脑袋,平视前方,不再看他。
他稍稍靠近她,嗅着她身体散发的幽香,不是香水也不是洗发水的味道,是属于她的独特气息,这气息...总是令他的血液翻涌,无法平静。
远远的,能看见高耸的世纪饭店明亮的霓虹。
高耸大楼的led屏幕上滚动着“寂氏集团年会”几个字样。
这场年会安排在江城最顶级的世纪饭店,现场请来了不少明星装点门面,伴随明星而来的就是蜂拥而至的娱记媒体。
整个世纪饭店门口铺叠着红毯,闪光灯咔嚓咔嚓亮个没完。
谢随将山地车停在了马路对面,寂白捞着裙子从车上跳下来,还回头揉了揉自己硌得都快麻木了的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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