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1)
裴鸾听过几耳朵,不过没怎么上心,毕竟他所有心思都花在寻找她身上了。此刻,听她这么问,就有些一头雾水:“怎么了?”
“不好离,是吗?”
所以这是想两人离婚了?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
与他无关的事,他安心当个看客,可现在听她这意思,是很想帮忙了。
裴鸾思考着回道:“乔家不会放弃这门姻亲,小姑若是想离婚,第一道难关便是乔家。听说乔老也出动了,他近年来身体不好,小姑孝顺,怕是难如心意。”
他一语点出其中的关键。
乔洛施忽视了乔家,她对乔家没有感情,但小姑不一样。她是那个家族培养出来的,她是乔家货真价实的女儿。
“这是亲情绑架。”
她握紧手机,眉头紧锁:“他们无视她的幸福,只把她当做可利用的工具。这样的亲情,不要也罢。”
“说的简单,可人生在世,总会有心软的时候。”
就是他面对亲情,也有心慈手软的时候。
不然,他不会放任裴苑在他身边嘚瑟到现在了。
乔洛施听出他话里略带深意,便问:“你也有为亲情而心软的时候?”
“有啊。”
他感觉她眼睛一亮,兴味浓厚,笑着说:“你啊,面对你,我总是心软。”
艹,猝不及防的情话。
乔洛施的心被撩了下,甜甜的,眼里止不住的笑。她突然感觉有点害羞,转过头,随意岔开话题:“你想吃水果吗?”
她起身去洗水果,龙眼、草莓、葡萄,都洗了些,然后端过来,两人一起享用水果拼盘。
时光格外静好。
到了中午,他们一起睡了个午觉。
下午时,有访客来。
访客是莫勒以及那晚参加酒局的老总们。
他们人很多,瞬间就挤满了整个vip病房。
乔洛施都不认识,保持着标准微笑,给他们倒上茶水。
莫勒坐在沙发上,目光掠过女子纤细的手指、雪色的手腕,慢慢落到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上。他其实已经从手下那里拿到了乔洛施的个人信息以及照片,但看到真人,还是有些惊讶。女人美的出尘脱俗,微微笑起来,眼里像是藏了闪耀的星星。
他看的痴迷间,裴鸾出了声:“昨晚我礼数不周,今天还劳烦莫先生以及各位来看我,真是让我感动。”
众人摇头摆手,齐声说:“裴少见外了。”
见外的裴鸾见莫勒视线还在盯着乔洛施,便介绍了:“这是我的未婚妻,乔洛施——”
众人一阵夸奖,大抵是她美丽可人、秀外慧中以及两人郎才女貌的场面话。
裴鸾笑着把她喊到身边:“你不是说病房很闷,让潘润陪着你出去逛逛吧。”
他不乐意别的男人看着她,哪怕那目光里是欣赏。
他的占有欲只想让她属于他一个人,别的男人,看一眼也不行。
乔洛施知道他的想法,但是并没什么反对意见。她其实也不太会面对这种社交场合,不想露拙,躲开了,正合她的心意。
她朝着众人笑了下,便出了病房。
病房外站着潘润,显然他也听到了裴鸾的话,低声说:“小姐,让潘奇跟着您吧,我留守这里负责四少的安全。”
乔洛施点头,对于谁跟着她,都是变相的监视,她习惯了。
当然,她习惯,潘奇并不习惯。
他记恨着那水里的安眠药,记恨着被放逐时受到的嘲笑和白眼,甚至记恨着她迷昏了他英明睿智的四少的脑袋。
哼,妥妥的红颜祸水。
红颜祸水乔洛施坐车回了乐西客栈,辛姐已经知道那场车祸,关心地问:“没什么大问题吧?”
“嗯。住院观察几天就好。”
她是来收拾点换洗衣服和日用品的。
辛姐陪着她收拾,还在游说:“要我说,这是个好机会,他伤着,看不住你。”
“他是因为我受的伤。”
乔洛施把水乳放进背包里,动作停下来,神色认真:“他痛感神经敏锐,昨晚一宿没睡好。可我在他怀里,他便强忍着不适。他从来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头,脑震荡的后遗症让他恶心、呕吐,但他从不曾怪我。即便我一次次逃离,他也没有对我说过什么重话。我知道他一直在包容着我的任性,我的叛逆,也许他是理解我的。将心比心,辛姐,我这次不能离开他。”
“唉,你这是感动了。”
辛姐握住她的手叹气:“可傻孩子啊,感动不是爱情。你不是想要自由吗?依着那男人的占有欲,你只会是他笼子里圈养的金丝雀。而且,洛施啊,你听辛姐一句劝,那男人身边太危险了,你快离开他吧。”
要撸小说网 www.YaoLuxs.com
乔洛施也知道感动不是爱情,可什么算是爱情呢?
她没有爱过人,倘若选择一个人去爱的话,她愿意是裴鸾。
或许他自我偏执,或许他冷血无情,或许他危险可怕,可那又如何?
她想要喜欢他。
这场穿书的奇遇,或许意义就在这里了。
乔洛施想通了,眼眸闪着笑,心情愉快极了。她收拾好东西往外走,但还没到门口,忽然鼻子上一块毛巾蒙上来。
依旧是熟悉的气味。
她挣扎着回头,但药力太猛。
她倒下的时候看到辛姐纠结痛苦的脸以及那没有宣之于口的三个字——对不起。
她想,应该是她哪里对不起她了,不然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第四十七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乔洛施陷入了昏迷。
她感觉到身体被移动,被塞进了什么地方,随后跌跌荡荡的一段路程,像是一场梦。
梦里,她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很忙碌很喧哗的世界。
那个世界里有操劳的母亲,臭烘烘的猪圈以及凄厉的猪叫声。
每一头猪待宰时,都是扯破喉咙的尖叫,像是女人绝望的嘶吼。
她现在是待宰的猪吗?
乔洛施再醒来时,是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没有风,没有声音,空气也很沉闷。
她觉得呼吸艰难,勉力动了动身体,才发现手脚全被捆绑了。
她这是被绑架了吗?
辛姐吗?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哪里得罪她了吗?
她想啊想,想破头皮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一直没有人来。
她在黑暗里听着自己的呼吸只觉得恐慌。她努力去解开身上的绳子,感觉到疼痛,应该是擦掉了皮,但没有成功。
她只能攀爬着去找出口,地上凹凸不平,有石子,擦过膝盖,火辣辣的疼。她忍着痛,忍着累,忍着疲惫、饥饿和恐惧。
她终于摸到了门,很沉重的木门,她用头去撞门,然后无力地喊:“有人吗?救命啊!有人吗?”
但一直没有人回应。
她不再喊了,这种时候,她需要保存体力。
她只能等待。
但等待漫长而熬人。
房间里太黑了,她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几天。
她感觉到饥饿、口渴以及濒死的窒息感。
一直没有人来。
她想着绑架也会有人来送点水和食物,所以,这不是绑架,而是……一场谋杀。
意识到这是一场“谋杀”后,她突然平静了。
她快要死了。
没有管她。
她被遗忘在这里。
不,也许裴鸾会找她。
可他会找她多久呢?
一天,两天,半个月,可半个月后她就只是一具尸体了。
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这样也好,他以为她又一次逃跑了,会怨恨她、会遗忘她。
就像现在,她被遗忘在这个黑暗的地下室里。
地下室里死寂而悲凉,外面的世界喧哗而忙碌。
媒体们更忙碌,他们都被网上血淋淋的图片以及录音震惊到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