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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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来说了个特不要脸的借口,“可我和裴肖是真心喜欢对方。”就跟男人说,“我根本不爱她”一样不要脸。

周既再磨了磨后槽牙。对,沈来当初就说过,男人出轨可能只是因为身体之欲,但女人出轨就一定是变心了。

沈来总是知道怎么扎他的心。

“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周既,你要报复的都已经报复过了,你把裴肖已经害得那么惨了,你凭什么还要来阻碍我们啊?”沈来质问。

周既挑挑眉,“我怎么害裴肖了?”

“裴肖的生意是你斗垮的吧?他爸爸被双规是你出的力吧?”沈来道。

周既耸耸肩,“我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做慈善的,裴肖自己没脑子把生意做垮了,你凭什么怪我?他爸爸被双规的事儿就更好笑了,他自己做错了事,要付出代价,你却把账记我头上?”

周既总是这么不要脸,沈来是知道的。

“可你用裴肖的把柄来要挟我。”沈来道。

周既的火气比沈来更大,“那你应该感谢我,只是要挟你,而不是把材料交出去。他以前是我最好的兄弟,你是我老婆,我对你们还不够仁至义尽?!”

“既然仁至义尽,为什么不肯再成全一步?”沈来道。

周既恶狠狠地道:“那是因为你欠我一条命,沈来,你欠我一条命。”

沈来没说话了。

周既站起身像困兽一般在屋子里踱步,“为什么,沈来,为什么,我也想问一句,你要出轨要找真爱,都可以,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孩子,为什么?!”

“我没有,那个孩子是自己流掉的。”沈来的声音一点儿不比周既低,好像谁声音大谁说的就是真话。

“放屁!”周既气得想掐死沈来,“我去医院查过底子,是你约的人流手术,裴肖给你签的字!”

沈来的脸色更白了一点。

“编啊,再编啊,你们这对贱人!”周既骂道。

沈来庆幸自己终于长大了,五年后也再没五年前脑残。很多误会并没有存在的必要,当年只是为了最大程度地伤害周既,可后来却伤了裴肖。

沈来倒真希望自己是为了裴肖才打掉孩子的,或者希望当初那个孩子是自然流掉的。伤口重新翻出来,疼得一点儿也不比当年少半分。

“一切都不关裴肖的事,孩子是我自己不想要的。”沈来道。

周既对此嗤之以鼻。

沈来却镇定了下来,“一月二十号,我还记得。”

一月二十号那天,沈来去医院验了血,确定怀孕了,而且不是宫外孕,她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想着周既知道消息时将如何欣喜欲狂的表情就想笑。

其实前一天她就用验孕棒验过了,两条杠。虽然她觉得自己年纪还小,想再多玩两年,但周既一直催着她要孩子,她心软拗不过他就默许了他不再避孕,然后就怀上了。

不过一月十九日周既出差,所以沈来只好自己到医院确定。刚拿了报告出门,她就看到周既扶着一个年轻的女人从救护车上下来,他们很亲昵,周既一直搂抱着那个焦急的女人。

沈来的天就变了。

在那一刻她已经知道,孩子不可能留下来了。它的爸爸、妈妈都不想要它。

沈来没上前捉奸,她几乎想得到坏男人周既会给她什么样的答复。离婚估计也困难,周家的男人,周既想离婚,还得问问他爸妈呢。

沈来回到家里再没打算给周既说她怀孕的事情。可是坏就坏在,她是周既的妻子,而周既对她有欲望。拒绝一次可以,两次、三次也行,多了却不行了。周既只当她在发小姐脾气,强行想要床头吵架床尾和,沈来就只能告诉周既她怀孕了。

这样也好,沈来想着正好做了人流之后,还能说流产了,那相当于是小月子,连让周既再不能近身的借口都成了现成的。那时候沈来也就只能想到那一步,因为那她并没能想到什么好办法可以也让周既痛不欲生,让他痛快离婚。

可是裴肖太细心了,他发现了沈来的异样,也发现沈来预约了人流。

沈来求裴肖别告诉任何人。她没有办法,如果把实情告诉张秀苒或者她小姨,她们会支持她离婚,却绝不会支持她打掉孩子。

可是沈来多要强,多痛苦啊,从来她就是天之骄女,最聪明最漂亮最幸福的那个,但周既把一切都毁了。

原来她才是最愚蠢的那个。被人骗了,还以为自己最幸福,以为周既是爱她的,殊不知多少人在她背后看她的笑话,全世界都知道周既出轨了,只有她还可笑的以为活在童话里,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来怎么肯再给出轨的周既生孩子,看到那个孩子就会想起周既,说不定将来为了那个孩子还要跟周既纠缠不清,沈来绝对不肯,也不想再走张秀苒女士的老路。

沈来小时候就一直想,她妈妈那么漂亮那么能干,如果没有她,怕她被继父欺负,她的妈妈一定能再找到幸福的。

所以孩子沈来坚决不肯要,裴肖劝不动她,想要告诉周既,却被沈来威胁。

如果沈来去正规医院还能得到最好的照顾,但若是周既知道了,她就只能去那些小诊所,总之孩子是必须要拿掉的。裴肖劝不动她,则坚持给她的手术单签字,让人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再后来的事情可能是阴差阳错,也可能是她故意的误导,反正具体情况沈来记不清了,周既对孩子流产有怀疑,她也乐得让他怀疑,却没想到害了裴肖。

“那天我看到你和那位搂搂抱抱地从救护车下来,就知道孩子必须打掉,婚也必须离了。”沈来道:“本来不想跟你说有孩子的,可是你实在太恶心了,周既,抱过她的手回家还想抱我,我受不了。”

“编,你继续编。沈来,你就是个满嘴谎话的骗子。”周既重新坐下道,“为了保护奸夫,真难为你编了这么个故事,还挺生动逼真的。”

沈来薅了薅头发已经彻底镇定下来了。刚才之所以哭那是因为经历还是浅了,被周既给吓的,这人发起疯来谁都害怕。现在么,她和裴肖的事早就是过眼云烟,周既再想像以前那样恐吓她,她可不吃那一套了。

“我没编,信不信随你吧。只是裴肖是冤枉的,你和他那么多年的兄弟,没必要为了我闹成这样。”沈来道。

周既看着越说越云淡风轻的沈来,掐死她的心更浓了,“既然知道是我兄弟,为什么是他,为什么选他?”

沈来耸耸肩,“不是我选的,爱情从来就没得选。只是那时候恰好是他而已。”沈来站起身往门口走。

周既也站了起来,“沈来,你休想跟裴肖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沈来转过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裴肖做错了事,是他应得的,现在他身边已经有了要好的女朋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你要整他,尽管去。他就算坐牢,顶多也就是两、三年的事,再出来,你就没什么可以要挟我和他的了。”

沈来想离开,却被周既一把拉住。

她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就挺直了背脊,沈来知道对付周既这种人,你越软弱他就越是会欺负你。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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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想再强迫我?”沈来看着周既的眼睛冷笑,“来啊,反正我也不吃亏,你不是说我就是喜欢那个调调吗?”

周既深呼吸了一口,才能让自己不掐死沈来。他松开沈来的手,“那好,沈来,如果你说的都是实话,打掉那个孩子的时候,你犹豫过一点点吗?是我做错了事,可是它是无辜的,你怎么忍心剥夺它的生命?”

周既的眼圈红了,每一次一想到它,他就恨得想杀人。

沈来所有的气势都被周既的这番话给击溃了。她颓丧地靠着墙,缓了半天才回过神,“周既,我没用无痛的,就是要让自己记住那种痛。冰凉的金属,还有血……”

至今想起来,沈来都想反胃,眼泪又止不住了。“可是,怎么办呢?我们这样的父母,不配拥有它。如果真的有投胎的话,我希望它能重新找个爱它的爸爸、妈妈。”

“可是我爱它,我会把一切都给它。”周既吼道。

沈来也吼道:“可是我不想它生出来像你。你如果真的爱它,为什么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周既,你真恶心,你凭什么来质问我。你都出轨了,还要骗我生孩子,为什么?为什么?!”沈来伸手去打周既,“你这个混蛋,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你问我为什么?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不可以跟我离了婚再去找那个女人?!”沈来哭叫道,“那样我就会生下孩子,至少它爸爸不是个混蛋,可是为什么要一边说爱我,却一边去睡别的女人,为什么?”

“来来!”周既捉住沈来的手,面对崩溃的沈来,他手足无措,只能将沈来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对不起,来来,对不起。”

沈来流着泪,周既的眼眶又何尝不是红的,可惜一切的对不起都晚了。

哭够了,沈来推开周既,“别找我了,周既,让我有个正常的生活吧。”

周既扣住沈来的手腕,阻止她往门边走。

沈来紧张又警惕地看向周既,那神情把周既激得既冒火又觉得滑稽,沈来这是把他当什么了?见了女人就想往身上扑的色鬼吗?还真当她是沈天仙呐?沈女鬼还差不多。

周既松开手,“去洗把脸吧。”

沈来这才反应过来,此刻她的模样的确不适合出门,哭了那么久,妆肯定花了,眼睛也肯定肿了。因为误会了周既,沈来有些讪讪,什么也没说就进了浴室。

一照镜子,沈来就更羞愧了,周既除非是口味重得成了鬼畜,才能看见她这幅尊容而产生“性趣”。

沈来洗了脸,因为没带化妆包,只能素着脸走出门。她不太喜欢自己的素颜,皮肤太白,嘴唇颜色太粉,脸蛋也小,所以显得有些楚楚的可怜,现代女性还是更喜欢精致的颜,白肤红唇,一看就很有战斗力那种。

尤其是面对周既的时候,沈来更喜欢化妆后的自己。

沈来出去的时候,周既正站在落地窗边,手里握着一杯酒,看她出来,周既才转过身。

泰国的阳光和沙滩总是让人装束清凉。沈来身上的红色民族风长裙已经是她此行最保守的裙子了,大长腿全部遮住了,但却是挂脖露背的设计。

沈来很瘦,露背的设计将她的蝴蝶骨完美地展现了出来,又因为是深v露背,隐约可见腰窝,皮肤白得像糯米,让人恨不能把牙黏上去,周既的喉头动了动,这么多年过去了,沈来对他的吸引力依旧。

周既朝沈来走过去,“来一杯吗?”

沈来本就防备周既,自然摇头。

“我明天就走,去海边走走怎么样?”周既放下酒杯道。

沈来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周既却已经取了房卡打开门朝沈来示意,“走吧。”

沈来还是不动。

周既笑道:“要我公主抱吗?”

沈来真想不通周既怎么能这么厚脸皮,刚才他们才讨论了那么沉重的话题,可转过头他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沈来走出门,再次道:“我不去了,周既,咱们就这样吧,省得相看两相厌。”

周既笑了笑,“我可没觉得相厌。虽然年纪大了点儿,但脸还没垮嘛。”

沈来懒得再跟周既说话,一说话就一肚子气,转身就走了,却听见身后周既闲闲地道:“你要是不理我,我就只能去找咱妈叙叙旧了。”

沈来又不得不使劲儿跺着凉拖走回来,“周既,你还要脸不要脸啊?”

周既扬扬眉,没回答沈来,只是擦过她的肩膀往电梯井去了,沈来想了会儿,到底是投鼠忌器,还是跟了上去。

一出门太阳就晒得慌,周既没往酒店的花园那边去,反而出了酒店。

“诶,不是说去海边吗?”沈来不耐烦地问。

周既穿过斑马线,在对面的铺子里买了顶帽子,又买了条薄薄的沙滩巾,这才走回来递给沈来。

沈来戴上帽子,将沙滩巾理了一下披在肩上,“我房间里这些都有。”而且比这个好看还干净。

周既没回答,心想要是让沈来回了房间,她还能出来才有鬼。

两人走到酒店的私人海滩上,人还挺多的,很多白人妞趴着解了比基尼在晒太阳,周既侧头看向沈来,沈来正望着他呢,被他猛不丁儿地转头给逮住了。“怎么,心里又编排我是色情狂是吧?”

沈来抬头望天。

周既脱了人字拖,弯腰捡起鞋,“把鞋脱了吧,走着不舒服。”

的确不舒服,砂子在脚底摩擦,走几步沈来就皱眉头了,脱了鞋赤脚踩上去还舒服点儿。

见沈来脱了鞋,周既又弯腰替她拿上。沈来道:“我自己拿。”

“矫情什么?”周既大概是被太阳晒得脾气也涨了,“我以前替你还拿得少?”

沈来闭闭眼,现在是以前吗?只是懒得跟周既纠缠,索性也就随他,自己提着裙摆往海边走去。还是走海边的湿沙滩最舒服,那种软软的质感是别的任何东西都比不上的,像走在果冻上,奢侈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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