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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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

我听到这个老道士的称呼,整个人都是愣住了。

眼前的这个老道士,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茅山派掌门张道然?

如果他真的是张道然的话,那可是当之无愧的大人物。

“掌门息怒。”

张道然身后,几个中年道士也是快步走过来:“这件事情,似乎并不怪虚泽师弟。”

“哦?”

张道然微微挑眉:“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该用魑魅魍魉术。不过,你们为什么死斗,细细说出来。”

那个叫虚泽的道人没有吭声,方天羽连忙说道:“掌门,事情是这样……

方天羽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关于他自己的不是,他一句话没有说,反而是将我怎么斩了他的指头,还有怀疑我是六道门的余孽,说的很详细。

张道然一听,顿时勃然大怒,雪白的眉毛连连挑动:“原来是六道门的混账,那我就明白了。”

我见到张道然误会我们是六道门的人,连忙解释道:“前辈,我不是六道门的人。”

张道然瞪着我说:“那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将阴冥令亮出来:“我是阴司的阴差。这是我的阴冥令。”

我话刚说出口,我就看到方天羽在一旁窃笑,顿时觉得不对。

方天羽很清楚我的身份是一个阴差,但是他却一口咬定我是六道门的人,如此的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是不是把别人当傻子?

“阴司!”

张道然听到这两字,居然是更生气了,怒道:“阴司的阴差,比六道门的妖人更加可恨,给我拿下!”

我这才想起来,当年陈群背叛了茅山派,加入了阴司。这件事,在茅山派看来,是奇耻大辱。

偏偏,茅山派还不能拿阴司怎么样,吃了哑巴亏也是说不出来。

不过,茅山派的内部,对阴司充满了仇恨,甚至比六道门的仇恨还要强烈。

一直没有吭声的安长河拦在那些道士的身前,怒斥道:“你们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人?阴司怎么你们了?杀你们父母了?”

茅山道士们的脸上,都是浮现出冷笑。

一个年轻道士阴测测的说:“我们茅山派一个叫陈群的叛徒,叛逃进了阴司,阴司居然包庇他,让我们很没有面子。这份仇,你说怎么算?”

“陈群?”

安长河微微一愣,接着脸上浮现出笑容:“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小事,小事。”

“小事?我们茅山派立派千年,从未受过如此的奇耻大辱。今天,我定然要将阴司的妖人拿下!”张道然虽然是年逾百岁,但依然是火爆脾气,大声说道。

“如果真的是耻辱,你们更不能抓他了。”安长河指着我说。

“为什么?”张道然气的胡须乱抖。

“因为,他正是杀了陈群的人!”安长河说道。

安长河一言说出来,全场都是震惊,所有人的脸庞上,都带着震撼,眼神齐刷刷的看向我,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陈群死了?

那群中年道士也都是脸色大变,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

“陈群.你杀了陈群?”张道然问我。

我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张道然连连挥手:“陈群虽然是叛徒,但是他能叛出茅山,因为他是百年一遇的天纵之才,就凭你,不可能是陈群的对手。”

安长河站出来:“我可以作证。”

第239章 魑魅魍魉

张道然扫了安长河一眼,冷声说道:“你是什么人?”

安长河拱手说道:“前辈,我叫安长河,是月老门的门主。”

“月老门门主?”张道然一挑眉毛:“我认识月老门的白驼子,你是他的什么人?”

“白驼子是我的亡师。”安长河低声说道。

“哦,白驼子已经过世了?”张道然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一抹黯然之色:“不过,月老门门主的信物呢,你亮出来让我看看。”

安长河愣了一下,苦笑道:“月老门的信物桂花树,因为一些意外,被我遗失了。所……在我的身上。”

“门主的遗物都能遗失,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月老门的门主,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信口雌黄。”张道然突然厉声说道。

“前……说的话,都是事实。”

安长河哑口无言。

“哼,你背后的女鬼是什么东西?我看到她手指上是姻缘线,难道跟你手指上的姻缘线是相连的?月老门给别人牵姻缘线,结冥婚,什么时候,自己手上也牵了姻缘线?”张道然冷哼一声:“你跟女鬼厮混在一起,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这股阴司的阴差,是一丘之貉!”

原本缓和下来的局势,又变得剑拔弩张。

张道然的身后,那些茅山道士,一个个都是手持桃木剑,再次将我和安长河包围了起来。

我和安长河对视一眼,都是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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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道然的道法通神,是如今道门前三的人物,在他的眼中,我和安长河就像是刚刚畜生的婴儿一点无助。

我的心里,甚至没有反抗的念头。

因为,我知道,我绝对不会是张道然的对手。

就在这个时候,陡然一道清脆的女声传入到我的耳朵里面:“张掌门,陈群是死了,就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杀死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观鱼从不远处走了出来,对张道然说道。

我这才知道,秦观鱼在村外等我们的时候,已经是遇到了张道然。

张道然看到秦观鱼,微微一愣:“秦鬼医,你可不要信口胡说,说话要讲证据的。”

秦观鱼笑道:“七月半那一天,李布森杀了陈群,这可是我亲眼所见。你如果不相信,自然可以找人去问,现在道门之中,这件事已经是传遍了。唯独你们茅山派不知道而已。我可以拿孟婆庄的信誉担保,我所说的话,都是事实。”

秦观鱼是孟婆庄的人,说话自然是比安长河有分量的多。

张道然听到秦观鱼的话,脸色微微一变,走过来对我说:“年轻人,如果你杀了陈群,不管是什么原因,就是洗刷了我们茅山派的耻辱。我们不仅不应该怪你,而且还应该感谢你。”

我冷冷的说:“感谢就不用了,你肯放我们走,我已经是感恩戴德了。”

张道然挥手说:“可是,我仍然不信,你能杀了陈群。”

我顿时无语,看着眼前这个顽固的老头子,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观鱼的面子也很是挂不住,冷声说:“张掌门,你意思是说,我们孟婆庄的信誉,在你的眼里,不值一文钱喽?”

张道然大声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我必须亲眼看到才相信。年轻人,你既然说,你杀了陈群,那么你跟我的徒弟斗一场,你如果能赢了他,我就信你。”

我看着张道然的脸,顿时就明白了。

其实,张道然已经确信,是我杀了陈群。

可是,张道然毕竟是一派的掌门,很是看重脸面。

我伤了茅山派的弟子,如果是平安无事的话,张道然的面子上挂不住。

所以,张道然想出来这么一个借坡下驴的办法。

张道然双手负在身后,转头对几个中年道人说:“你们谁自告奋勇,去跟他斗一斗?”

几个中年道人都是默然。

他们都不是傻子,我如果真的是杀了陈群的人,那么,实力一定是深不可测。再加上,我刚才跟虚泽道人拼了一招,竟然是将虚泽道人引以为傲的铁剑都拼断,更是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出手。

这时候,一个道士站出来,正是那个叫虚泽的道士,他的表情阴测测的,眼神中浮现出阴毒,对张道然说:“师傅,我来。”

张道然本来不想让虚泽出手,因为他性格冲动,出手狠毒。

可是,现在除了虚泽之外,其他的徒弟都不想出手,张道然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微微叹了一口气,低声说:“虚泽,这一战,关乎到我们茅山的脸面,你一定要全力以赴。但……最好还是不要伤了他,一定要点到为止。”

张道然的话,听起来十分矛盾。

一边让虚泽全力以赴,一边又让他不要伤了我。这也说明了张道然的心情十分矛盾,他怕伤了我,落下个忘恩负义的名头,却又想要保全茅山派的脸面。

我冷冷一笑,对虚泽说:“这位道长,拳脚无眼,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领略你的高招。”

虚泽咬着嘴唇,低声说:“我会杀了你!”

虚泽在众人的面前,被张道然打了一巴掌,他是一个好面子的人,极其的高傲,此刻心中已经是快要气得疯掉了,将胸腔里的怒火,准备全都发泄到我的身上。

当下,虚泽口中念念有词,眼睛中充满了血丝,仿佛是陷入到一个极其兴奋狂热的状态。

他嘴巴里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连贯,组合在一起也绝对不是正常意义上的句子,听在我的耳朵里面,就觉得邪恶污秽。

而他的额头上,皮肤再次变得透明,头骨上出现了魑魅魍魉四个字,不断的闪烁着,忽明忽暗。

“哎。”

张道然叹息一声,开口说:“这个法术叫做鬼孕之术,是用自己的身体孕育魑魅魍魉四鬼,威力十分之强,年轻人,你可要小心了。”

随着虚泽的念诵,他额头上的四个字,也是忽然扭曲增生了起来。

而虚泽额头的皮肤迅速的干瘪,发皱,似乎身体的血液精化,被疯狂的抽去了起来。

更为恐怖的是,这四个字竟然是开始膨胀了起来,出现了狰狞凶残的鬼脸,正在扭曲狞笑,似乎要重新化为厉鬼。

我这时候才明白,怪不得张道然要打虚泽一巴掌。

不仅是因为魑魅魍魉术实在是太过凶残,几乎是一种邪法,茅山派的道士,并不稀罕修炼。更是因为,这种法术,会吞噬施术人的精血,是一种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法术。

接着,虚泽痛苦的惨叫了一声,朝着我飞扑过来,朝着我一掌打过去。

砰!

虚泽体内的魑魅魍魉,已经是形成四张狰狞恐怖的鬼脸,在疯狂的吞噬了他的血肉之后,疯狂的在他身体内游走,很快游走到他的手掌位置,四张鬼脸在手掌上挤成一团,然后呲牙咧嘴的扭曲,爆炸,发出一声巨响。

凭空爆出一大片的血雨,其中夹杂着森森的鬼气,朝着我扑过来。

我的心头冒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弯腰将斩孽古剑抓在手上,长剑狂舞,化为一片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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