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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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人间就都无话,为了缓解尴尬,谈真借口有事想先离开。

郁安夏刚刚已经听她给谈母打过电话说不回家吃了,拉着她的手:“陈姨的菜都已经端上来了,吃过再走吧。”

谈真现在离开,肯定也是在外面随便对付一顿。

这时,陆锦墨突然出声:“留下来吃饭吧。”

谈真的目光在两人间逡巡一圈,忽觉自己似乎有点矫情了。他们当初本来一开始就是说好的银货两讫,而且临结束交易时也没有撕破脸。算起来,这些年陆锦墨真的算好人了,说自己只是要个妻子做遮掩,就真的只是让她挂着妻子的身份,而且也履行了诺言帮她妈妈治病、还让她照顾妈妈的同时在当地音乐学院完成学业。

她的人生是因陆锦墨改变的,如果没有他,大概她妈妈早就不在了,也说不定现在的谈真会沦落到她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地步。

不过是一起吃顿饭,她有什么好不自在的?笑了笑,最终没有再说要离开的话。

饭桌上有两个小包子活跃气氛,再加上郁安夏时不时起个话头,气氛倒是也没有多冷。

吃完午饭,陆锦墨跟着陆翊臣一起进了书房。

谈真坐了没多会便要走了。

郁安夏把她送到门口。

等到回返时陆锦墨刚好跟在陆翊臣身后从书房出来,瞧见陆锦墨目光四巡的模样,郁安夏笑得别有深意:“你在找小真?”

陆锦墨面色微赧,收回视线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很快岔开话题:“大嫂,和嘉嘉合照那件事大哥都和我说了,是我给你们惹麻烦了。”

思及自己前两年的举动,陆锦墨有些汗颜。

郁安夏却是看向陆翊臣,没想过他会开诚布公地和陆锦墨谈这事。

不过,当着其他人的面,她没和陆翊臣纠结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其实我最担心的一点就是佟玉秀会找上二婶。”

陆家其他人还好说,只有庞清的性格最冲动,又被二叔宠得有些傻白,端看上次宋知薇找上时她急急忙忙就以为嘉嘉是自己孙子便可见一斑。诚然上次的事情她已经得到了教训,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扭转的。佟玉秀心机很重,庞清难免不会傻乎乎地跳进她挖的坑里。

陆翊臣道:“这事,我和锦墨已经商量过了。”

意思是两人已经达成某种共识了?

没等郁安夏开口问,陆翊臣的手机突然响起,紧随其后,也有人给陆锦墨打了电话。

……

回陆家大宅的路上,陆翊臣和陆锦墨一前一后各开了一辆车。

陆翊臣余光扫见郁安夏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边开车边问:“有事情要和我说?”

郁安夏思忖片刻,点了头,并没有刻意避开这个话题:“我很惊讶你会主动和锦墨提起这件事。”

“你觉得不能提?”

不是不能提,只是……她自己也说不上来该怎么形容。

易地而处,如果换了她,面对一个曾经喜欢过陆翊臣的女人,她就没办法做到这么大度。

或许,是她不如陆老板有大局观?还是她天生就比较小气?

郁安夏道:“我和他虽然做了好几年的同学,但其实都不怎么熟,上学的时候都没说上过几句话。还没离婚那会儿,他在我心里的印象有点内向害羞,每次在大宅见到我都是匆匆打个招呼然后扭头就走。”

陆翊臣嗯了声:“还算坦白,看在你昨晚那么努力的份上,就不计较你瞒着我他以前去纽约找过你几次的事情了。”

昨晚……那些面红耳赤的画面浮上脑海,郁安夏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腰有点酸。

郁安夏盯着他泰然自若的神色,忽然托着下巴笑了起来:“我闻到了酸味。”

陆翊臣:“……”

这时,车子在红灯路口停下,郁安夏凑过去在他嘴角快速亲了口:“其实我和你一样,都把他当自己弟弟。”

陆翊臣笑了,却转头看着她,眼神有些兴味:“我记得他比你还要大一点。”

“那也不妨碍他得喊我一声大嫂。”郁安夏此时的明眸灿若星光,忽然想到刚刚那个电话,又不禁叹息,“真被我猜中了,佟玉秀果然是去找二婶了。”

自从三天前两人不欢而散后,佟玉秀就一直在找机会接近陆家人,刚好给她找到庞清一个经常一起打麻将的牌友。

几番努力之下,总算是见到了庞清本人。

郁安夏不知道佟玉秀是怎么和庞清说的,但现在庞清能带着她去陆家,想必是信了她的话,至少有所怀疑。

不过,到了陆家后,事情的发展方向却着实让郁安夏意外。

三人前后回到大宅,对老爷子等人,陆翊臣只说刚好在门口和陆锦墨碰上,绝口不提中午一起吃饭的事。

陆璟陆玮兄弟并未回来,老爷子夫妻恰好出门访客,客厅里除了佟玉秀,只坐着丁瑜君和庞清。

丁瑜君神色有些不耐,看向庞清的眼神也很不善,嘉嘉是谁的孩子先前已经弄明白了,竟然又把着胡说八道的疯女人领回来,谁不知道佟玉秀和夏夏的妈妈是旧日情敌,夏夏先前又和易宛琪结了不小的梁子,这种话能随便信吗?

当着小辈的面,她给庞清留了面子,看一眼佟玉秀,最后实现落在陆翊臣身上:“翊臣,她说你最近一直在针对慕家?”

陆翊臣回答得模棱两可:“慕家确实是有问题的。”

既没有正面承认,但也没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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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玉秀轻哼一声:“豪门世家,哪家是干净的?偌大的公司,又有几家没有猫腻?你是晚辈,我说你两句也不过分。”瞥了眼郁安夏,“你不就是为了旁边的这个女人公报私仇吗?可她和你弟弟有私情!”

“住口!”丁瑜君和庞清的声音同时响起。

其中,尤以庞清的反应最激烈。

佟玉秀不怒反笑,对庞清说:“陆二夫人,其实你也是信了我的话吧?不然又怎么会带我回来?”

“想错你的心!”庞清脸上厉色尽显,“我答应带你回来只是怕你在我这边没成功,然后想法子又走别的旁门歪道在外面故意败坏陆家名声而已,你没见今天我们家老爷子和老夫人都不在家吗?”

丁瑜君面色稍缓,昨天庞清确实打电话回来问过老爷子和老夫人最近有没有出门的打算,刚好老夫妻俩今天要去访友。

庞清知道自己以前是个浑人,耳根子软又冲动易怒,不过上次嘉嘉的事情她已经吸取到教训回过头又被她家陆部长私下教育了好几次,怎么还会在同一个地方跌跟头?怪就怪佟玉秀不该和当初的宋知薇一样,拿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挑拨她,都把她当傻子么,以为她听风就是雨?更何况,嘉嘉的身份已经确定,而且事情牵扯到了她儿子,他们家锦墨在她眼里和翊臣一样优秀,兄弟两人感情又好,大哥的女人,她相信他不会动任何心思。

佟玉秀脸色有点难看,她以为郁安夏不买她的账陆家人总要顾虑几分,只要他们担心她在外面毁坏陆家名声,必然会给陆翊臣施压,让他收手。

完全没想过会是这种油盐不进的情况。

庞清继续说:“今天我和大嫂把三个孩子都喊回来,就是想让他们当着你的面让你死心别再胡说八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耐不住寂寞喜欢乱来?”

庞清的举动让郁安夏有些意外,以前总觉得庞清嘴毒,说话不会给人留面子,现在看她说得佟玉秀哑口无言,郁安夏心里却莫名想笑。

此时,佟玉秀脸色急速胀红。

乱来——

大约是她心里最不能触及的一道伤疤。

佟玉秀深吸口气,咬紧陆锦墨和郁安夏不放:“不管怎样,小叔子私底下去探望前大嫂,就是不妥。说没有暧昧关系,谁信?”

这时,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表过意见的陆翊臣忽然笑了,他牵着郁安夏的手,动作并不刻意:“我还以为是什么事。锦墨当初多次去纽约探望安夏,是我的意思。当年年少气盛冲动之下离了婚,不好意思开口求和,只能迂回着拜托锦墨出国公干的时候帮我看看夏夏过得好不好。”

☆、357 怕打扰你

这个回答,除了知情者陆锦墨之外,其她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意外。

不过丁瑜君转念一想,觉得这还真像是她儿子会做的事。以前没开窍的时候,自己低不下头,但心里又惦记着,让弟弟帮忙跑腿也在情理之中。

这时,差不多想法的庞清看向陆锦墨,见儿子点头,她一颗心终于彻底放下。

“你听到了?再敢乱说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庞清的怒斥声将佟玉秀纷乱的思绪拨回,她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抠着掌心,唇张了几次,却没再说出反驳的话来。目光触及陆翊臣深沉的墨眸,他嘴角噙着浅浅的笑,眼底却寒凉料峭。

很快挪开眼神不敢再和他对视,心里却百转千回——

到底陆翊臣是在帮郁安夏掩饰,还是易宛琪从头到尾都在骗她?

陆锦墨和郁安夏根本没有不正当关系,是易宛琪故意设了个坑误导她,想让她歪曲事实在外面抹黑郁安夏?这样,既报复了她当初去认亲宴上揭穿她的身份,又借她的手让郁安夏惹了一身腥。

佟玉秀更倾向于后者。

慕浩对她的感情毋庸置疑,但还是在儿子出事后从她嘴里得不到答案萌生了和她离婚放弃她的心思。如果郁安夏和陆锦墨曾经有过暧昧,陆翊臣这样的男人,是无法容忍的吧?更遑论替她遮掩。

这样一想,原本心里的打算又开始动摇。

佟玉秀见得不到好处准备先离开回去好好想想,却在起身时被庞清喊住,没等她开口,脸上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庞清低头朝打得发麻的手指吹了吹,漫不经心地开口:“给你个教训,别以为我是软柿子。”

庞清最气的就是每回好事轮不上她,想在陆家搅风搅雨立马就有人从她身上下手,这种总被别人当成好糊弄傻子的感觉让人火大。

佟玉秀捂着脸,愤愤瞪着她。

她记得庞清年轻时候就是个包子铺老板的女儿,运气好和陆家老二一见钟情然后飞上枝头带着家里人鸡犬升天,否则今天哪有机会对她动手?她暂时忍下这口气,拿了包举步离开。

郁安夏和陆翊臣相视一眼,和丁瑜君打声招呼,两人跟着出门追上了佟玉秀的步伐。

等夫妻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庞清又坐回沙发上,老生常谈开始对陆锦墨催婚:“真是,都什么人?这种谣言都能冒出来!我看你还是赶紧找个对象,不然下次不定那疯女人又说你心里是惦记着谁不肯结婚。”

丁瑜君没插话,起身离了客厅。

只剩母子两人,庞清说得更起兴,甚至连相亲对象和时间都给陆锦墨安排好了。

陆锦墨一阵头大。

这时,陆翊臣同郁安夏也在门口和佟玉秀对峙。

佟玉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如果刚刚陆翊臣说的是真的,那易宛琪临走那天叫陆锦墨去疗养院时他怎么不否认?

这会儿被夫妻两人出声喊住,视线落在陆翊臣脸上,眸中尽是疑色:“刚刚,你说的都是假的吧?”

显而易见的试探,陆翊臣却并未否认。

佟玉秀的目光在陆翊臣和郁安夏身上打转,忍不住讥讽陆翊臣:“没想到你还真大度。”

她咬重“大度”两个字,说得阴阳怪气。

郁安夏不喜欢别人这样贬低陆翊臣,哪怕是给他抹上任何一点污迹:“不是所有人的感情都和你的一样,一出事就岌岌可危。我们信任彼此,不用任何理由。”

“我从来只信自己。”

郁安夏反唇相讥:“那你还真是可悲。”

佟玉秀当即变了脸,她可悲?她用得着一个手下败将的女儿来可怜?

“你们俩别得意,现在笑还早了点,就算陆家信你们这套说辞,别人会信吗?”

怒急之下,说出口的话难免有些冲动,佟玉秀有些懊恼自己的脱口而出。

陆翊臣缓缓开腔:“锦墨和夏夏的事情,是易宛琪临终前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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