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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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轩]:据小的听来的,这个高人非常厉害。

[陆轩]:据说抬手之间就能召来雷电,根本不用道家那一套流程。

[陆轩]:无论多厉害的鬼,在他手里都走不过一招。

[陆轩]:只要招惹了他,顷刻间就能让鬼灰飞烟灭。

林晏:……………………

这说的是秦越吗?怕不是同一个人吧。

第31章 31

林晏陷入呆滞中,那鬼还在一句接一句的给她发消息。

[陆轩]:听说连百年厉鬼都不是他的对手。

[陆轩]:叫他轻轻松松就打了个魂飞魄散。

[陆轩]:我还听说他活了好多年了。

[陆轩]:别看外表是个二十几的年轻人。

[陆轩]:可实际上都好几百岁上千岁了。

林晏:………………

眼看这鬼越说越有往魔幻方向发展的趋势, 林晏赶紧打断了它, 颇有些哭笑不得的道:行了行了别说了,再说该是什么天神下凡了, 你还是回群里聊天去吧。

打发了这个叫陆轩的鬼,林晏将手机扔到一边发起呆来。

她现在越来越对秦越好奇了, 她以为自己跟秦越从小一起长大, 哪怕后来分开了,感情也是一如既往,虽然算不上完全了解他, 可也清楚个七八分,哪想到他身上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也不知道她们分开的这些年,秦越都干了些什么。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 林晏打定主意以后找机会慢慢问问他,而后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见没电视声音了, 想着她妈该睡了,便去卫生间洗了个澡,而后回到卧室沉沉睡了过去。

大约是白天祝萌身上发生的事给了林晏太大的触动, 睡着后不知过了多久, 林晏竟是梦到了祝萌。

她梦到自己好像是一团雾气一般轻飘飘的, 就这么飘着从她卧室的窗户, 一路飘到了祝萌住的医院, 期间她还见到了很多奇形怪状的人,不对,是奇形怪状的鬼。

也不知道这些鬼都是怎么死的,有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有的将自己的肠子当做跳绳,一边跳还一边数数。

林晏甚至还看见了一群鬼组织的短跑大赛,那些鬼老的少的都有,基本没有健全的,就算有,也大多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可想而知这样的短跑大赛多么没有含金量。

反正林晏飘过的时候,那个大赛开始了,却隔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结束,总有鬼跑着跑着身上哪个器官掉了,跑到一半折回头去捡的情况。

看了一路的稀奇,林晏总算飘到了医院,医院一向是鬼最多的地方,不过她一路上也看够了,也就懒得多看,直奔祝萌住的病房。

这会儿祝萌好像还没醒,在病床上还昏睡着,而她的父母都没走,一个坐在病房外的地上,一个在病房里,只是哪怕这样隔着一道门,两人也无法和平相处。

只见祝萌的母亲祝琴像是凳子上有钉子一样坐立难安,几次咬牙切齿,最后实在没忍住,一把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坐着的周肖听见动静抬起头,却并没有说话,而是又低下头玩起了手机。

周肖能忍得住,可显然祝琴忍不住,满脸都是嫌弃的表情,压低了声音冷冷的道:“你还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滚回家去,萌萌有我就够了,有你这个窝囊废什么事儿?”

周肖虽然脾气看着挺好,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被祝琴这么一激整个人也满身怒气,低低的骂道:“祝琴你他妈要让我说多少遍,祝萌是我女儿,就算我们离婚了,也是我女儿,而且以前就算了,现在她被你弄成这样,你以为我放心把她留给你?我就要在这儿看着,等着她醒来,然后问她,愿不愿意跟着我。”

周肖这几句话明显触动了祝琴的逆鳞,让她整个人的表情都狰狞起来,像是身边要有个什么利器会直接捅死他一样,“周肖你他妈说什么疯话呢,萌萌是我女儿!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可能把她给你!你想要,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休想把萌萌从我身边带走!”

周肖冷笑一声,厌恶的看着她道:“祝琴,你永远都是这幅鬼样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难怪萌萌在你身边被折磨成这样,我真是后悔当初心软把她给你,要是早知道萌萌会是这样,我才不会管你的死活,反正我这次是豁出去了,你死也好活也好,我都不会再把萌萌给你,我明天就去起诉。”

“你敢!”祝琴激动的嗓子都破了音,指着周肖恨恨的道:“你敢把萌萌从我身边抢走,我就捅死你,你别以为我不敢,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萌萌,为了萌萌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虽然周肖早知道祝琴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听到这些话还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看着祝琴道:“祝琴你他妈疯了?你杀了我再自己坐牢你想让萌萌变成孤儿吗?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固执,你这哪里是固执,这完全是偏执,我看你是得精神病了吧,不行不行,我不能再让萌萌留在你身边,你太可怕了。”

祝琴此时的状态的确让人觉得可怕,神情扭曲,面目狰狞,由于一晚上没睡,眼睛都是充血的,让人看着丝毫不怀疑这人会不会突然掏出刀就捅过来。

而祝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她从跟周肖结婚两人的争吵就没有停止过,以前周肖也像这样骂过自己多少回,她早就习惯了,完全不以为意,只冷笑着道:“周肖我看你才是得了神经病了,总之你别想把萌萌从我身边夺走,就你这连养自己都勉勉强强的样子,你怎么养活萌萌,让她跟着你吃白饭就咸菜吗?你别做梦了。”

这个样子的祝琴周肖也懒得理她,只一心想着等天亮就咨询律师关于起诉拿回抚养权的事宜,闻言冷笑道:“随便你怎么说,只要萌萌同意,法官会判给我的。”

两人聊到这里不欢而散,虽然争吵比较激烈,但由于声音小,又是所有人睡的最熟的时候,倒没有吵醒谁。

病房里又重新安静下来,不过并没有安静多久,就在天快亮的时候,祝萌突然醒了过来,她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茫然的四处看了看,直到祝琴发现她醒了惊喜的叫了一声,她才明白了什么,眼神顿时有些晦暗,还夹杂着绝望。

虽然经过昨晚的事,祝琴有了心理准备,可看到这一幕,还是心里一凉,满是苦涩,她有些惊慌的说:“萌萌,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将你逼的太狠了,是妈妈的错,妈妈以后改,一定会改,你原谅妈妈这一次好吗?”

病房里的动静惊动了一直等在外面的周肖,他推门进来恰好听到这一句,闻言冷笑一声,说:“改?你这话说过多少遍了,可你改了吗?你现在说的好,只怕转头就忘了,萌萌还是跟着我的好。”

说着不管祝琴难看的脸色,期待的看着祝萌,有些忐忑的问,“萌萌,我打算重新起诉要回你的抚养权,你愿意跟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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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肖生怕祝萌不愿意,话音落下不等祝萌说话就赶紧道:“我知道我没什么本事,不能给你太好的生活,但爸爸会努力,我现在重新找了一份工作,工资比之前高多了,还有升职的前景,用不了几年,你想要的我就都能给你,而且我不会逼你,你想上什么学校就上什么学校,我知道你聪明,成绩好,不用我操心,那咱就不再上什么补习班,把兴趣班也退掉几门,只留下你想学的,要是都不想学那咱一门都不学,只要你开心就行,好不好?”

周肖在祝萌的记忆里很模糊,虽然她被判给祝琴,祝琴也口口声声说尊重她的意见,不会阻拦她跟她这位亲生父亲见面,但她所有的生活几乎被她安排的满满的,所以她长到这么大,从她们离婚以后并未见过几面。

以至于她现在的记忆还停留在她爸很喜欢带她出去玩,还会把她放在脖子上,像抛石子一样一下一下的将她抛起来,在她笑着大叫的时候,再接住。

其实她那时候年纪很小,按理说应该记不住这些事情,但大约她跟着她母亲之后的生活实在太疲惫压抑,她每晚能休息的时候,总会用力去回忆这种让她觉得开心的事情,时间久了,虽然记起来的不多,但也想起来了一些。

在她的记忆中,她这位父亲总是笑呵呵的,她从来没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而且他总是带着她玩,并未刻意的教她什么东西,虽然她对这位父亲事实上有些陌生,但她知道,他不会骗她。

所以在她母亲惊恐的眼神和愤怒的斥骂声中,她轻轻的点了点头,说:“我愿意。”

祝琴没想到,周肖显然也没想到,顿时两个人一个欣喜若狂,一个如同面临世界末日一般满是震惊和绝望。

祝琴像是又一次面对祝萌自杀时一样,整个人深受打击,浑身都颤抖着,抓着祝萌的手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哀求的道:“别这样,别这样萌萌,妈妈真的知道错了,我改,我以后真的会改,你别离开妈妈,妈妈没有你真的活不下去,而且妈妈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我能为了你不再婚,他能吗?要是他哪天又结婚了,你该怎么办?有后妈就会有后爸,萌萌你别被你爸的花言巧语骗的昏了头。”

祝琴说话一向都是又快又急,这么一大串话说下来,周肖完全没找到插嘴的机会,又害怕祝萌真的被她说的改变心意,整个人又气又急,张嘴想说什么,然后就听祝萌平静的道:“他能给我自由,你能吗?”

这句话让祝琴如遭重击,整个人都呆住了,就在林晏等着看祝琴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股拉扯力,同时耳边吵的不得了,她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在背后拉着一样飞速的倒退,所有的景色都成了浮光掠影,而后她猛地惊醒,整个人像是睡懵了一样有些呆滞,几秒后才渐渐清醒过来,这才发现放在床上的手机一直在响。

她由于工作特殊,夜间手机一般不响,一响就是大事,林晏顿时心中一凛,赶紧拿起手机接了电话,只听电话里传来今晚值夜班的小廖的声音:“林晏,有紧急任务,所里集合。”

第32章 32

小廖声音又快又急, 林晏心里不好的预感越重,一边下床穿鞋一边问, “什么案子需要我们支援?只是我们片区还是其他片区的派出所也参与进来了?”

小廖急促的道:“不止我们,你先赶紧过来,我还要通知其他人,一会儿到了说。”

林晏也知道不是耽误时间的时候,赶紧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去洗漱,她妈听到她的动静也被吵起来,有点惊慌又有点担心的看着她道:“这天还没亮呢,你怎么半夜出去, 是有什么要紧案子?”

林晏叼着牙刷随口回答, “所里刚通知的,紧急集合,具体事情还不知道,不过我们只是基层派出所, 能干的都是些打杂的事,真对付亡命之徒用不上我们, 妈你别担心。”

越这样说林母越担心了,跟在林晏屁股后面道:“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可结果呢?差点就让你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林母抱怨着, 心里十分不愿意林晏去, 可也知道劝不住, 便改了口叮嘱道:“那你一会儿一定要小心, 万事别逞能, 有那么多警察呢,你又是个片儿警,别什么都冲到前面,安全第一知不知道?你妈可还在家等着你呢,你妈今年都六十了,实在受不了打击。”

林晏感觉的出来她妈心中极度的不安,随便在脸上拍了点水后抱了抱她妈道:“妈你放心,你丫头命大着呢,而且我就是个小片儿警,真危险的事也轮不上我们,我一准全须全尾的回来,你就别担心了啊。”

她妈虽然还紧张着,但脸色好了一点,眼见她换衣服要出门了,急急忙忙拿了几个面包和她昨晚煮好的茶叶蛋塞她包里,又絮叨了几句,“再忙也别忘记吃饭,不行就路上对付两口,你这身体可跟别人不一样,元气大伤还没养好呢,一定要记得吃,听见了吗?”

要是她不答应她妈一准要说个没完,林晏赶紧应了一声,一穿鞋子提上包就跑。

她下楼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秦越经常停的停车位,果然不出她所料,秦越的车不在,再联想到最近秦越一直早出晚归,林晏心里顿时有了数。

花了十几分钟开到所里,包括她们何处刘所都来了,整个派出所都是一派发生了大案子的紧张肃穆的气氛。

小廖正跟着小徐说什么事情,一看到林晏立即招呼了一声,“你来了,赶紧去换衣服,小徐和小孟在所里留守,其他人都要出发,具体什么任务一会儿路上说,我在车上等你。”

林晏见其他人都差不多准备好了,便匆忙应了一声,闷头往更衣室跑,几乎花了一分钟就将衣服换好了,一边整理着一边往外跑。

她到院子的时候已经有几辆车开走了,就小廖还在驾驶位等着她,林晏赶紧一溜烟钻进副驾驶,连安全带都来不及系就问她,“到底什么案子这么兴师动众的,该不会是什么性质特别恶劣的案子吧。”

林晏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一大堆诸如冲进幼儿园杀人,冲进商场杀人等社会影响特别恶劣的案子,感觉冷汗都要下来了。

小廖几乎将车漂移着开出了派出所的大门,提醒了一句让她系安全带,道:“几个未成年绑架了咱们安南市一个富商的独子,勒索赎金一千万,其中两个落网,但还有两个外逃,并在最后与富商的一通电话中扬言要撕票,由于通话时间太短,市局没有来得及具体定位,只大致是在西山一带,所以动员了咱们整个区,所有派出所超过一半的民警进行支援协助市局刑警队进行搜山。”

林晏看到今晚这么大阵仗,就知道这案子不小,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完后还是心里一沉,忍不住问道:“那个被绑架的孩子多大,落网的两个还没开口吗?”

小廖叹气道:“那个孩子才七岁,而绑架他的四个人一个十三,两个十四,一个十五,据市局透出来的消息,那四个人打小就是混混,什么事缺德就干什么,勒索同学猥亵女生,还曾经将人打的致残,不过最后由于受害人家长撤诉,这事也就不了了之,没想到这次胆子这么大,简直是想把天捅破。”

林晏道:“那他们是怎么接触到的那孩子,总不至于是同一所学校吧。”

一边是社会的渣子,一边是含着金汤匙的未来精英,想也不可能会有什么交集,更何况年纪还相差这么大。

小廖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这么多消息,你说那几个孩子是不是疯了,小打小闹就算了,竟然绑架上人了,他们以为是在拍电视剧吗?而且那个孩子才七岁,他们怎么下的去手。”

林晏叹道:“不是所有孩子都天真可爱,有很多比成年人都残忍多了。”

林晏原本还想问问那四个人渣打人致残的案子,但如今这个时刻实在不是问这些事的时候,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紧接着她想到了那天晚上和秦越一起找祝萌的场景,顿时福灵心至,想到了什么,赶紧打开手机翻出那个群。

这会儿天已经微微亮,不过群里还是有鬼聊的热火朝天,林晏顾不上看,赶紧在群里发了一句:有没有这会儿在西山的?

几乎是她的话才发出去,就立即有人回了消息,

[顾蔚阳]:大人,我在,您有什么事直说?

[顾蔚阳]:不管什么事我保证给您办的妥妥当当的。

果然有鬼在西山,林晏心中一喜,不过面上不敢表露出来,赶紧在群里问道:你这两天在西山有没有看到几个孩子?四个十三四的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现在应该是两个十三四和一个七八岁的。

群里那个叫顾蔚阳的又是秒回。

[顾蔚阳]:有啊,在这山里有几天了。

[顾蔚阳]:三四天吧,我还奇怪呢,这几个小孩都不回家吗?

果真看到了,林晏差点忍不住脸上也露出笑来,好不容易忍住,又在群里问他:那他们在哪儿呢?那个七八岁的孩子还活着吗?

西山是在他们市唯一的两座山之一,虽然海拔不高,但山体特别绵长,横跨几十公里,现在又是夏天,植被遍布,虽然他们支援的民警不少,可要将整个山搜个底朝天,还是天方夜谭。

要是他们真躲到哪儿不出来,等他们将人找到,只怕那个孩子尸体都要硬了。

[顾蔚阳]:在……这怎么跟您说呢。

[顾蔚阳]:那个经常有人徒步走的那个路线您知道吗?

林晏因为从小要当警察,注重锻炼,也算是个运动达人,还上学的时候没事就爱往山上跑,而且徒步那个路线在他们市还是比较有名的,既陡峭,达到锻炼人的目的,又不会太险峻容易出什么危险,因此每天走那条线路的人太多了。

林晏没想到那几个小子那么大竟然藏在那儿,有点惊讶的在群里说:他们就藏在那条线路上?

[顾蔚阳]:不是,不过离那儿不远。

[顾蔚阳]:徒步有一段线路不是在那条山峰的顶上吗?

[顾蔚阳]:那几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弄的。

[顾蔚阳]:在那底下掏了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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