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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哥?”
“卢仲夏?”
简娣一连呼唤了三声,卢仲夏才应声。
“简夫人。”
语气一下子就变特别恭敬了!
简娣郁闷地鼓起脸:“喊什么夫人,喊姑娘。”
卢仲夏迟疑着开口:“简……姑娘?”
简娣嘱咐道,“就一直喊姑娘吧,别喊夫人,我回头要和我那便宜丈夫和离。”
“简姑娘?!”卢仲夏闻言呆愣在当场,呆了片刻,才慌乱地问,“简姑娘同夫婿和离,可是因为我?”
不知道他究竟脑补了什么,卢小哥好像在此刻已经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中,“简姑娘,一切皆是我的错,我不该失礼至此,累得姑娘清誉受损,但一日夫妻百日恩,还望姑娘好好考虑,”卢仲夏局促地说道,“想来姑娘夫婿若是知晓实情,也不会怪罪于姑娘。”
“等等!你别多想啊,我可不是因为你要和他和离的。”
简娣忙打断了卢仲夏的脑补。
“我同他和离是有原因的,也不好同你说,总而言之,你记着就行。”
“记住了吗?”简娣问。
卢仲夏还想再问,但和离一事牵扯到他人的家务事,他人的家务事便不好再多问。
因此,他顿了一会儿,便答道,“在下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时间不早了,你还看书吗?不看书能放我回去睡觉了吗?”
卢仲夏点点头,“简姑娘请便。”
早上她起得太早,中午没睡,现在早就困得没个人形,卢仲夏一说,简娣忙把书阖上,吹熄了灯,麻利地脱鞋脱衣服爬上了床,扯着被褥往身上一盖,临睡前没忘和卢仲夏说晚安。
卢仲夏回了她一声。
两人便共用着一个身体,沉沉睡去。
简娣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才醒。
醒来的时候,瞧见撒在被褥上的日光,简娣心里猛地一紧,一个鲤鱼打挺嗷地就从床上窜起来。
“卢小哥!卢小哥!咱们完了!迟到了!”
“卢小哥?!”
喊了半天,也没听到卢仲夏回答她,简娣一愣。
再定睛一看眼前的屋,简娣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身下的被褥软和,青纱帐拢着架子床,床前高脚花凳上供着两三支花,袅袅的幽香在鼻尖萦绕。
她回来了。
环视四周,简娣心一沉。
回到她附身前的屋里。
靠在床头,简娣吐出一口浊气,把手伸到眼前瞅了一眼。
指若削葱,纤细无骨,摆明了是姑娘的手。
简娣一屁股坐起来,撩开青纱帐,看了眼柳叶格的窗。
屋外春风骀荡,日光和煦。
但没了脑中一个羞涩的声音,简娣还真觉得有点儿不习惯。
她这是又回到了自己穿越时候的身体里,虽然她现在回来了,但她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去,或者说能不能见到卢小哥。
虽然和卢仲夏相处时间不长,简娣还挺喜欢他的。
假如她一直待在这身体里回不去的话,估计日后见到卢小哥也难,毕竟她现在的人设是个弃妇,还是庶女,卢小哥好歹是官宦子弟,大庆朝祖国的花朵,阶级差距有点大。
一想到姚鉴的事儿,简娣脑仁就又开始疼了。
和卢小哥共用一个身体的时候,姚鉴的事还不用她烦心,如今她一回来,早晚就得面对自己这位便宜相公。
简娣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母胎solo到现在,如今却要着手处理丈夫变心怎么办的婚姻问题。
从穿越到现在,简娣对姚鉴不存在任何感情,一直想着和离。
她认真地算过得失,和离后她要面对的流言蜚语,面对的其他乱七八糟的事虽多,但总比和姚鉴硬拗着强。
再说如今大庆朝十分开明,寡妇再嫁也算不得什么。
将青纱帐往钩子上挂上,简娣穿上鞋,正准备出门看看情况。
却没想到她脚刚一落地,后脚就有人推门入了屋。
简娣没来得及回神,坐在床上和对方傻不愣登地来了个对望。
来人站在门前,一袭绯袍,乌发高束,玉面朱唇,生得俊美风流。
他狭长的双眼静静地望着简娣,因着他面相风流,那双眼看人的时候好像也在带笑。
作者有话要说:你的渣男相公已上线2333
第7章 姚鉴
他打量着她,既没上前,也没有开口说话。
简娣坦然地任凭他打量。
眼前皮相这么好的男人,就是她如今的便宜丈夫姚鉴。
单论容貌还是不错的。
站在姚鉴身侧的还有一个小丫鬟,是她的陪嫁丫鬟花枝。
花枝好像都没想到简娣会坐在床前,一时间便愣在了原地。
好在花枝比姚鉴有良心,反应也快,愣了一秒,面上立即浮现出又惊又喜的神色,上前道,“姑娘你醒了?!”
简娣收回看姚鉴的视线点点头,“我醒了。”
“姑娘你无缘无故睡了两天了,”花枝抚着胸口舒了一口气,“大夫也看了也看不出毛病,可巧姑娘终于醒了,可把婢子吓死了。”
花枝的话正好为简娣解说了她目前的情况。
她睡两天了?
那也就是说她附身到卢小哥身上的那两天,她自己的身体就一直在睡着。
简娣整理了一会儿自己脑中的信息。
而此刻男人桃花眼中浮现出些许的不耐。
他的那点不耐一并落入简娣的眼里。
看起来是有话要说的样子,简娣信息也不归纳整理了,也没说话,就坐着等他开口。
姚鉴终于开口说了话,他有一把清朗的嗓子,但说出来的话,却不像一个丈夫对自己昏睡三天的妻子说的,格外的不近人情。
“既然醒了,我尚有公务要处理,便不多留了。”
他冲着简娣弯弯唇角,露出些许笑意,但却一撩衣摆,转身就走,连问候都不耐烦问候一声。
“姑爷!”花枝愣了一秒,忙喊了他一声。
但却让简娣给拦了下来。
“他想走就让他走,心不在这儿,拦着人也没用。”
毕竟不是她自己的丈夫,简娣对他没感情,他爱走走,她也懒得强留。
花枝却不这么想,瞧见姚鉴对自家姑娘冷淡不耐烦的样子,花枝嘴巴一扁,眼睛霎时就红了,替简娣委屈起来。
“姑娘,姑爷怎么能这么对你,你……你昏睡了两天,他不闻不问也就算了,如今我好不容易把他请来,竟然连看也不愿多看一眼,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姑爷?”
简娣给自己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语重心长地对花枝说,“你今年才十五,年纪还小,等以后就懂了。”
“姑娘,”花枝委屈道,“我看回头就该给老爷和夫人写封信,让老爷好好教训姑爷。”
“爹现在哪能教训到他,他这个人可鸡贼着,表面功夫一做,回头也是个好女婿。”
纵观简娣和姚鉴的婚事,从头到尾就透着一股凤凰男上位的既视感。
简娣是家里的庶女,娶个庶女的姚鉴家世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出生江南一寻常的村县里,家里爹娘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
简娣她家好歹在京城,她爹简泉在京里当个小官。
姚鉴进京赶考的时候,已经穷得没裤子穿,机缘巧合下遇见了简娣,勾搭了她攀上了简泉,幸得简泉资助,才能把试考完,考也考中了,中途还把人姑娘睡了,刚好这女婿简泉还算满意,当时气也气过了,还能咋办,就安排两人成了亲。
姚鉴也是为找个傻白甜投资自己,对简娣没感情,婚后不久厌弃了她,还嫌弃她成亲前太过轻浮,不是什么正经的姑娘,一心只向自己高傲有节操的白月光,两人的婚姻生活一直很不和谐。
花枝听了简娣的话不服气,“姑娘是老爷的女儿,又是夫人跟前从小长大的,老爷和夫人不会不信姑娘的话。”
简娣摇摇头。
她压根就没打算去和她爹简泉告状,她的目的是直接和简泉说她要和离。
对于自己在简泉和吴氏那儿有几斤几两,简娣心里有数。
和离一事,简泉和吴氏不一定能同意。
她是个庶女,她爹简泉年轻的时候和夫人吴氏非常恩爱,只是,数年来两人未曾生下子女,吴氏就为简泉纳了一个妾,刘氏,也就是简娣的亲妈。
简泉十分高兴,给她娶名娣,希望再生个儿子。
但在刘氏生下简娣,还没生个儿子后就病死了,吴氏便把她接到膝下抚养,当作嫡女对待。
本来简娣能算作好命的庶女,但好景不长,刘氏死后一年,吴氏怀上了,接连生下了简娣她弟简尧,她妹简露。
这下简娣地位就尴尬了,平白地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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