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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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不恼,黑眸悠然的看着她,“怎么,不肯了?你这身上我哪里没看过?就是煦儿要的,也不知道是我要过多少次的。”

绿璋又羞又恼,浑身都要冒了烟。哪有他这样当爹的,竟然拿着儿子说这种事。

孩子哭得更大声了,小脸儿都哭红了。

顾扬骁厉声道:“快点,你要饿着我儿子吗?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绿璋一咬牙,背过身去撩开了衣服。

孩子终于吃到了自己的粮食,哽咽了两声,就咕咚咕咚的吞咽起来。

现在绿璋的奶水足了,一般情况下孩子这边吃着,那边就开始流淌。

往常她都用干净的绢子堵着,今日也不例外,她偷偷的拿着绢子堵住,头越发的低垂下去。

屋里静极了,除了孩子的吞咽声,就没了别的声音。

绿璋其实是头皮发麻,可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当紧,就跟他说的那样,又不是没看过,不当紧。

男人也算好了,虽然刚才说话恶劣,现在却一声不吭,要不是没想到房门响,她还以为他走了呢。

煦儿吃了个半饱就不肯埋头苦吃了,他一张嘴,似乎要跟绿璋说什么,可是没承想奶水喷了他一脸,直接淋在眼睛上。

绿璋慌了,她忙用捏着绢子的手去给孩子擦脸,却不想另一边也跟喷泉一样。

绿璋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就在几天前还是好多人伺候着。现在给孩子哺乳换尿布已经是她的极限了,遇到这种场面完全慌乱了,恨不能多长出几只手,窘迫的只想哭。

忽然,一只雪白的绢子伸过来,帮她解决了困境。

绿璋下意识的要说谢谢,却又觉得不对。

一抬头,看到顾扬骁脸上的几点白色水珠,她的脸顿时爆红。

他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很不高兴,“天天都这样吗?”

绿璋的脸几乎要埋在孩子的身上,“嗯。”

“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绿璋听了他的话更是囧死,“不用不用,叶嬷嬷说这是正常的,揉揉就好了。”

“这样吗?”

绿璋知道害羞什么的在他这里都不顶用,索性装傻算了,“嗯。”

他不再说话,手下的动作却没停。

只是……屋里的空气却变得暧昧起来。

绿璋见孩子不肯吃了,就想要把他给抱起来,哪知他一抱就哭,绿璋只好换了个边,然后低声对顾扬骁说:“可以了。”

孩子在这边吃饭,顾扬骁主动去了另外一边。

“不,不用了。”

“闭嘴。”

绿璋装傻可做不了真傻子,过了一会儿她就觉得不对。

她抬起覆在眼睑上的长睫毛,果然看到了他眼底那如狼般的绿光。

一把拽下了衣服,她抱起孩子走开,背对着他说:“大帅,您对你家的奶妈都这样殷勤吗?”

“不知所谓。”

他啪的把帕子摔下,转身走了。

绿璋深吸了一口气,忙走过去把帕子捡起藏好。

等顾扬骁走了一会儿叶嬷嬷才进来,这老太太还不知道躲在哪里故意给腾地方儿。

绿璋却没法子责难她,都是下人,一样的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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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嬷嬷倒是什么都没说,帮她把孩子的衣服换了。从她有了奶水后,因为不太会,总是出这样那样的乱子。

看着她那双新嫩如牛乳的手,这哪里是个会干活的,哪里是个能伺候人的。

晚上,绿璋洗了个澡,疲惫的躺在床上。

照管孩子可不是个轻省活儿,当奶妈也不容易,每天她都嫌弃自己那一身的味儿。

夜色已深,外面风刮过树梢,哗啦啦的响着,也许明天会很冷,应该给煦儿多穿点。

孩子还有几天就要满月了,也不知道顾扬骁会怎么办。从他对孩子的重视程度来看一定会大办,到时候这临时的帅府可就热闹了。

那自己要怎么办?难不成一直留在这里给他当奶妈?

当然不成,她不能总给他们踩在脚下,坚决不能让顾扬骁给这样欺负。

她不欠他,就算过去那些恩怨算在里面,他也没资格这样糟践她。

为了孩子是为了孩子,但是顾扬骁给她的耻辱她一样铭记在心里。

正这样想着,忽然门吱呀一声,竟然被推开了。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她记得很清楚这门是拴上的。

她身边已经没了武器,只能下床拿了个花瓶对着进来的黑影就要砸下去。

可是手腕紧紧给人攥住,同时她闻到了熟悉的烟草气息。

“顾扬骁,你放开我。”

黑暗里的男人把她手里的瓶子拿开,大手紧紧箍住了她的腰。

绿璋挣扎抵抗,“放开,堂堂的一个督帅竟然偷偷跑到了奶妈房里,你还要脸吗?”

顾扬骁从婴儿房里出来后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她,还要脸来干什么?

她的存在就像织成一只密密的网把他给网罗起来,让他呼吸都困难。等到了晚上,他更是心神不宁坐卧难安,要是再不过来,他恐怕就要烧透了。

他的大手越发掐的紧了,腰仿佛要被他给箍断,疼得绿璋细细哀叫起来。

她这一出声儿,如同心脏绷在弓弦上,颤栗的要了他的命。

在黑暗里,人的面子身份这些东西都泯灭了,只剩下被放大了无数倍的欲望。

顾扬骁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大手重重的揉着她,就好像暗夜里钻出来的狼,在撕扯着自己猎物。

绿璋感觉到了害怕,她很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

不是不能给,只是他凭着什么?

绿璋疯狂的厮打他,“顾扬骁,你滚出去。你自有你的赵紫鸢,有无数的想要爬你床的女人,别碰我。”

他伸手就要把她给抱起来往床上扔,绿璋却打着挺不让他抱。

黑暗里,俩个人都像被逼到绝境里的兽。挣扎着,跟对方也跟自己。

可绿璋怎么能是他的对手,他把她给压在床上,气息浓重的吻吞噬了她。

绿璋此时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失去了力气,可心里的委屈更加放大,他凭的什么,他凭的什么呀。

从小到大,她是他的小甜饼子,只要见到他就笑眯了眼睛甜丝丝的叫二叔,等长成一个少女的时候又把他放在心里梦里,日夜折磨自己。

可他呢,明明知道自己的心事,却总是摆出一本正经的长辈样子。私底下却扮成土匪诓她骗她还占了她的身子。她一个大姑娘什么名节清誉都不要了给他生孩子,可一转身,他却早就害了她的父亲和哥哥,占了她顾家的兵。

他弃她而去,孩子早产夭折,哥哥也拿她当棋子,顾绿璋成了最悲哀的一个存在。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她认了。她错在不该对他还存着一丝期望没出月子就来找他。现在好了,不但要给人家的孩子当奶妈,现在还要给人当邪火的下贱女人。

顾扬骁呀顾扬骁,难道你我那十几年的时光都是假的不成?你难道就对我没有一丝情感吗?

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心里越是难受,她不觉眼前一阵阵黑雾涌来,意识也慢慢涣散……

顾扬骁忽然觉得不对劲儿,身下的人软的跟面条似得,好像没了生机。

他忙从身上摸出打火机,点燃了在绿璋脸上方一晃。

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就好像—一具尸体。

顾扬骁吓得赶紧从她身上起来,抱着摇晃,“陶陶,陶陶。”

绿璋翻了个身儿,只觉得浑身酸痛。

猛然想起发生了什么,她一个激灵就爬起来,抱住了胸口。

此时天边已经是蟹壳青,她住的小屋里除了她并无其他人。

她摸摸身上,是她在做梦吗?

空气里有一丝烟草的味道,虽然很淡,但她还是闻到了。

所以,一切都不是梦,只是他离开了吗?

绿璋掀开被子看看自己的身上,寝衣都在,身体也没有那种不适的感觉。

她这才放下心来,可不知道为何,心头又隐隐有失落的感觉。

她给了自己一巴掌,“顾绿璋,你不能再贱了。”

早上,香莲没有来伺候她洗漱,她觉得奇怪,就自己笨手笨脚的挽了头发。

准备要去吃早饭的时候,她听到周围的人在议论,说香莲爬了大帅的床。

绿璋低头喝粥,心里却惊骇不已。

难道是昨晚顾扬骁见自己晕过去欲火难消,就强了香莲?

反正要她接受那个怯懦胆小的女孩子去爬顾扬骁的床她不信,她有十四吗?还是个孩子呀。

身在狼穴,绿璋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低头吃饭,吃完后去了婴儿房。

院子里,香莲一身血躺在那里,葛大娘正在训话。

看到绿璋,她不由得冷笑,“好个绿娘子呀,这么多人都来了就等你,你这派头快赶上当家主母了。是不是我们这些人都要给你行礼,问安呀。”

绿璋不跟她争口舌,低头站在了人后。

那葛大娘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但也不敢过去揪出来给她两巴掌。

她心说,小贱人,再让你嚣张几天,到时候有你的苦日子过。

她继续训话,“你们一个个的长起眼睛好好做活儿。但凡有那么一两个不要脸想要勾引大帅的,这个香莲就是下场。大帅和夫人鹣鲽情深,看看夫人那仙女一样的容貌,岂是你们这些歪瓜裂枣能比的?”

说到这里,她故意在人群里寻找绿璋。叶嬷嬷慢慢的移动身体,把绿璋给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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