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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楚镇扮演起了无辜,继而慧眼如炬的望向她,“其实是你自己想多了吧。”

林若秋的脸腾地红了,就算她的思想不那么正经,可其中也有楚镇故意误导的缘故,瞧瞧他方才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能说他不是有心?

林若秋轻轻咬着嘴唇道:“坏人!”

楚镇俊美的面容露出微笑,“朕是好是坏,你心里没数?你到底希望朕对你好点还是坏点?”

林若秋心想皇帝有时候说的话竟颇有哲理性,一个理想中的男人自然是生活中对他的女人尽可能地好,床上却不妨坏些——前者对楚镇来说绰绰有余,后者他竟也学得似模似样了,看来皇帝这些日子的确进益不少。

对于这样可恶的男人,林若秋自然懒得搭理他。她轻哼一声,翻个身将棉被牢牢抱着。

奈何楚镇生得猿臂蜂腰,就那么随随便便一握,林若秋便连人带铺盖都到了他怀里,男人的嗓音听起来沉郁低哑,却仿佛带着热切的渴望,“还要多久?你可别让朕一直苦等。”

谁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皇帝这会子已经在吃她豆腐了。林若秋分明感到那人在自己腰际上下其手,亏他怎么做到的,明明林若秋已将自己裹成了粽子。

她强忍着后背上的发痒,亦只好给他一个准信,“陛下无须担忧,待得时机成熟,妾自会去寻陛下。”

楚镇表示怀疑,半带威胁地问道:“果真么?”

他在林若秋腰间的痒痒肉上拧了一把,林若秋不禁叫出声来,忙捂住嘴,重重点了点头——这样寂静的夜,没准会被人听到。

说不定已经被人听到了。

楚镇这才放心地将手缩回,打了个呵欠,沉沉睡去。

林若秋望着他英挺的轮廓,睡梦里亦是志得意满的,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越活越回去了。明明初进宫时还能对皇帝应对自如,如今怎么倒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稍稍被人一撩拨就溃不成军。

果然她这资质天生就成不了大器的。

林若秋默默叹息,一宿无眠。

次早皇帝离去后,红柳进来收拾被褥——但结果令她有些失望。她便猜着林主子早起已收拾一遍了,遂红了脸向林若秋道:“以后这些事交由奴婢来做就好,娘娘无须亲自动手的。”

当然做仆婢的什么事不曾见过,何况男女欢好乃人之常情,无须因此而害臊。

林若秋满脸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红柳摆出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情,悄悄道:“娘娘何须瞒着,昨夜陛下已经来过,咱们也不是不知道。这是好事啊,大家伙儿都盼着娘娘您及早再添一位皇子呢。”

林若秋这才恍然,昨晚上那声叫唤被人给听去了:都怪黑心肝的楚镇故意拧她,才造出此等误会,果然世上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红柳还在那欢欢喜喜地念佛,林若秋亦无从解释起,只得让她们继续误会下去。反正再过不久,这误会就不再是误会了。

又一个月后——

林若秋梳洗装扮好,准备迎接楚镇的到来,因为紧张,喉头莫名有些干涩。她蓦地想起一句诗,“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难怪今人总说它污,结合实际情况来看还真是挺污的,难得的是恰好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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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自己这样郑重其事就已经够可笑的了,及至见到姗姗来迟的楚镇时,她顿时再说不出话来。

楚镇的手里,赫然握着一对做工精巧的银托子,没错,就是框框梅里常出现的那种。

所以,这位皇帝陛下是在cosplay西门大官人?

第59章 敦伦

林若秋自己却比潘金莲潘姑娘差了十条街, 她还以为是按普通模式来呢, 谁知皇帝竟这般有情调, 那她是不是也该表现得放浪大胆些, 然而——臣妾做不到啊!

为了缓解尴尬,林若秋连忙问道:“陛下沐浴过不曾?”

只有野兽才会不洗澡就干那事, 人类比之兽类的高端之处就在于文明——虽然有时候更加不文明。

楚镇点点头,“朕已洗濯过了。”

为了这日, 看来他竟已做好万全的准备,行事有条不紊, 倒像是布下天罗地网的猎人。

林若秋则成了困在罗网中的幼兽,她忙道:“容臣妾暂离片刻。”

其实她已经洗过澡了,不过看楚镇这副胸有成竹的架势,林若秋觉得自己不妨再洗一个, 她紧张得都出汗了。

楚镇目光炯炯的从她脸上扫过,“去吧。”

林若秋溃不成军地告退, 心道皇帝这是真出息了, 换了从前的楚镇, 哪能有这样镇定从容的气魄?

她心里不禁打起鼓来。林若秋原本不抱期望,可见了皇帝的模样,她不禁暗暗猜想皇帝是否从哪里学了些秘法邪功的东西,等会儿自己不会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吧?

带着满腔疑虑, 林若秋这趟洗澡就快了许多, 反正也只是简单冲一下身上的汗。

不过等她出来时, 楚镇的眼中便亮起了灯笼, 但见面前人身上只披了一件薄纱般的亵衣,那衣裳的颜色原是相当朴素暗淡的青灰色,无奈布料极薄,隐隐透出里头绣着鸳鸯的鲜红肚兜——比起明目张胆的引诱,这般影影绰绰倒更显撩人。

林若秋羞答答的上前,向他欠了欠身,“奴家拜见官人。”

不就是框框梅么,她曾经也看过,表演起来自是似模似样。

楚镇的眼睛都直了,喉间更是悄悄咽了口唾沫,他伸手便将女子的腰身揽住,“姑娘姓甚名谁?家中所住何地?”

这还真有剧本呐?林若秋暗暗翻了个白眼,伸出一根食指抵在楚镇唇上,认认真真的道:“露水姻缘而已,官人何必苦苦追问,没的扫了雅兴。”

这会子她却变成了聊斋里的狐精,哄得书生来到山里,欲要吸食那人的阳气。

楚镇眸色略暗,十分配合的沉醉其中,“小娘子真个风趣人也。”

林若秋一鼓作气,索性撒娇撒痴勾住楚镇的腰带,按说楚镇的重量比她多出一半不止,但竟就这么轻轻松松被她带了过去。

银钩放下,床帐内便只能见到两个模糊的人影。

接下来便顺理成章该宽衣了。林若秋屏气凝神看皇帝掀开衣裳,原以为会见到难得一见的奇景,及至正式看清那东西的真容,她却松了口气。

还以为会吓一跳,但其实与她上次所见并没差太多,远达不到壮观的程度——要真能在短期内发生剧烈的变化,林若秋反而该担心皇帝的身子是否无恙。

现在这样倒更好,无论如何,熟悉的事物总能叫人安心些。

楚镇这回却无须她百般安慰,神色自若地将银托子戴上,后面还挂着一个小小的药囊。

林若秋偷眼望去,见那东西当真精致,也当真小巧,可知是比照着皇帝的尺寸来的,看起来还挺新,应该不是前朝宫里传下来的吧?

楚镇干咳了两声,显然已发觉她在偷瞄,继而微红着脸道:“朕特意命工匠造的。”

还好皇帝没问她好不好看,不过林若秋光想想都觉得尴尬透顶,这种要求该如何对工匠提起?楚镇想必光编造理由都绞尽了脑汁。

不过也未必多么困难,没准皇帝是拿魏安当挡箭牌呢?毕竟宫里的太监未必都是齐根尽断,有些只是去势,还是留了点根芽在的。魏安进宫的时候年纪还小,自然不可能多么茁壮,倒是与皇帝的情形不谋而合。

林若秋这厢神游物外,那厢楚镇却小声提醒她,“准备好了么?”

林若秋急忙点头,继而干脆的在床上躺平,想了想,还是依照太皇太妃所言找了个软枕垫在后腰上——既然是有助于受孕的法子,林若秋总得试一试。原本她对于生男生女都无可无不可,可见皇帝日夜为子嗣焦心,林若秋也想早日帮他解决燃眉之急。

这回的感觉果然与上次不同些,许是那银托子的影响,她觉得楚镇身上又凉又烫,有一种微妙的刺激与不协调感。

楚镇一直在观察她的神色变动,“感觉好些了么?”

听得出他的声音里抱着某种期待,林若秋虽然很想叫他高兴,可她真的装不出来呀!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的,如何骗得了人?

她正要据实相告,却不知楚镇无意触动哪处,林若秋莫名觉得肢体酥酥麻麻起来,有一种过电般的快意,她情不自禁地吟哦了一声。

语毕连忙用手背挡住嘴,这未免太羞耻了。

楚镇也怔了怔,一时分不清她是真情流露还是装出来的,这种话他自然也不便细问,反而加紧挞伐起来。

林若秋不禁流出眼泪,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这回楚镇总算瞧出她是真的了,遂停下动作,小心翼翼问道:“不舒服?”

林若秋又羞又恼地瞪他一眼:笨蛋,不舒服自己早就喊停了,男人是不是天生少根筋?

好在楚镇并非天生愚笨,见林若秋只管使性子,身体却未曾挪动分毫,可知大体上仍是舒坦的。他便笑了笑,不再废话。

末了两人十指紧扣,楚镇亲吻上她的眉梢,又一点一点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当真称得上体贴入微的情人。

林若秋虽然感动,却一句道谢的话都说不出来。楚镇虽然有所不足,可他的气力却弥补了这些不足,以致于林若秋现下已和死蛇烂鳝一般,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她不禁感慨老祖宗的智慧果然厉害,楚镇单单靠着春宫册子上学来的一点小技巧就能使情势大为逆转,这还是流传下来的东西,那些没流传下来的呢?

自然,也并非说楚镇做的就有多么好了——毕竟林若秋接触过的就只有这么一个男人,无从对比验证。但比之上次的窘况,无疑一个天一个地。

楚镇抚着她汗津津的肩膀,得意笑道:“如何,往后再不会怨怼与朕了吧?”

“妾本来就没怨过您。”林若秋白他一眼,往男人怀里钻了钻。她就算真对皇帝有怨言也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在她的字典里,吃穿住行才是排在第一位的,这种不过是闲暇时候的消遣,算不上必要。

否则明知皇帝有恙,她当初也不可能进宫了。

楚镇脸上却颇有扬眉吐气的感慨,他抚摸着怀中女子柔软的鬓发,轻轻叹道:“若秋,你不知道朕盼这一天盼了有多久。”

虽然是借助工具完成的,但比起从前只能隐晦地将那些心思藏起,皇帝至少已看到一线光明的曙光。

“妾知道。”林若秋静静依偎着他。

“朕也还想和你再养一个孩子。”楚镇俯身亲吻她的额头,眸中有着殷殷渴盼。

“会的,咱们一定还会有孩子的。”林若秋伸出两条柔弱无骨的手臂,反身拥抱着他。

情势会越来越好,既然楚镇的命运因她而有了变化,他自然不会落到原来的下场。

林若秋靠着男人结实的胸膛,缓缓沉入梦乡之中。

次早醒来,林若秋惊奇的发现皇帝还没走,不由得望了望窗外天色,莫非是她醒得太早了?

楚镇笑道:“朕本来也想早些起身,奈何昨晚上有人死命缠着朕不放,令朕动弹不得。”

说着还故意晃了晃酸痛的胳膊。

林若秋脸红了,她知道自己睡相不怎么好,可是有坏到这种程度么?皇帝也是,她一个弱女子的力气能有多大,竟不晓得把她扳开?

楚镇悄悄附耳道:“是昨晚太过惬意,所以才睡得恁般熟吧?”

林若秋瞪他一眼,没想到皇帝的嘴越来越坏了,莫非是雄风大振后有了底气?可他离雄风大振还差得远呢,顶多算是不过不失而已。

瞧把他给得意的。

楚镇乐呵呵的道:“罢了,朕不逗你了,时候不早,还得赶着上朝呢。”

林若秋挽留道:“陛下不如用过早膳再走。”

“就这样舍不得朕?”楚镇睨她一眼,继而咬着耳垂小声道,“放心,朕今夜还会过来。”

林若秋的脸红成了猴屁股,明知道对方误会过头,偏偏她还无法为自己分辩,好气哦。

红柳进门时,见她一个人怔怔的杵在原地,不禁诧道:“娘娘,您今儿涂的胭脂膏子不大对吧?”

林若秋忙揉了揉腮颊,沉声道:“不小心弄上去的,去打盆水为本宫洗脸。”

还好红柳会错了意,否则老夫老妻还动不动脸红心跳的,这些人定得取笑。

林若秋胡乱用了点早粥,便去暖阁看望景婳,奈何始终心不在焉。碰触到婴儿柔嫩的手脚,她便不禁联想起昨晚上楚镇热烫的肌肤,给婳婳那张酷似她父亲的眼睛一望,林若秋又恍然觉得是楚镇在瞧着自己,满心满眼都是调笑逗弄之意。

这男人简直阴魂不散,时时萦绕在她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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