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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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遂没有拦他,只是等人快要跨出门槛的时候,才问道:“你和陆重渊到底有什么仇?为什么这么恨他?”

陆昌平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他可不是恨陆重渊,他是恨陆家所有人只是陆家其余人,他从未放在心上,只要解决了陆重渊,那些人根本不足为惧。

看了看头顶的天。

乌云蔽月,昏暗不已。

他的眼前闪过一个女人的身影,是他的生母林氏。

当年。

他的母亲根本不是病死的,而是被白氏那个贱人,灌毒药害死的。

那个时候,他还小,根本不敢反抗,甚至还得怕白氏忌惮,把自己伪装成这幅样子,懦弱、胆怯,就连娶亲,也只能选择李氏这样的货色不过不要紧。

很快,他就能报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142章

翌日清晨。

天还是灰蒙蒙亮的时候, 都督府的人便都起来了。

厨房里热气腾腾, 外头清扫院子的人也都赶了个大早,丫鬟仆妇也是来来往往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就连主院里,萧知也难得没起迟, 这会正站在陆重渊面前, 亲自服侍他洗漱。

看着她眼下的青黑。

陆重渊接过她递来的帕子, 皱了皱眉,劝道:“你一夜没睡, 何必还要跟着我起来?这些事, 我自己都会处理, 你且安生去睡一觉, 不用多久,我就能回来了。”

萧知摇摇头,也没说话,就看着他。

自从嫁给陆重渊之后,除了之前西南王回来, 两人分开过一趟, 平日里都待在一起, 骤然要分开这么一段日子,她还真是有些不大习惯。

想多跟人说会话,也想再多看人几眼。

只要想到有一阵子,她见不到陆重渊了, 就舍不得去睡。

抬着一双清亮的杏儿眼, 一点也没避讳, 就这样仰着头盯着人看,因为要出征的缘故,陆重渊没穿官袍也没穿朝服,穿着一身银色盔甲正是以往他每回出征时穿得那套。

萧知以前只远远看见过陆重渊穿盔甲时的样子。

如今离近了瞧,只觉得他身上的那股子气势更为迫人了。

外头早膳都已经备好了,如意站在帘外轻声禀道:“五爷,夫人,可以用早膳了。”

陆重渊轻轻嗯了一声,他随手把帕子扔到一旁的端案上就握着萧知的手走了出去,骤然分别,萧知舍不得,他亦是打发了下人,好生陪人用了一餐早膳。

“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你自己注意着些饮食,不要身子疲软就不用膳,每日到了时辰还是要准时用膳。”

“夜里睡觉时也注意着些,如今天寒地冻的,房里的炭盆不能少,我也会嘱咐如意每日等你睡了后来看看,别又把被子扔到地上。”

陆重渊惯来是个少话的人。

如今却像是有满腹要叮嘱的话要同她说。

说也说不尽。

萧知原本还能强忍着些情绪,可听人这般叮嘱下来,忍不住就红了眼眶,放下手中的筷子,她抬头看人,眼圈红红的,竟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她素来是不爱哭的。

总觉得这世上最无用的便是眼泪,现下倒是变得越发矫情了。

陆重渊见她这般,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把人揽进怀里,温声宽慰几句,“不会多久的,很快我们就能团聚了,家里我也都安排好人,你只要好好待在家里,不会有事的。”

萧知知他心思缜密,安排的周到,就算他不在京城,她也断然会安然无恙。

她并不担心自己,只担心他,依偎在他的怀里,即便已经问了无数回,她还是忍不住哑着嗓音问道:“真的会没事吗?他们会不会发现什么,你会不会出事?”

“不会。”

陆重渊抱着她,接连说了好几个“不会”,眼见人小脸还是苍白,又抱着人哄了一回。

帘外如意轻声禀道:“五爷,庆俞已经来了,您该出发了。”

已经到了要出征的时辰。

萧知知道此事要紧,虽然心里不舍,倒也没再拖着陆重渊,她把脸上的泪水擦了干净,又把腰间荷包里的护身符取了出来,亲自挂在人的脖子上,“我心里还是担心,前几日和如意特地去求了这么一道护身符,你戴在身上,我也能放心些。”

陆重渊低头看了眼脖子上的护身符,未置可否。

他向来不信这些鬼神佛道,也不信天命护佑,只不过能让她安心,倒也无妨。

把护身符藏进里衣,他点点头,“我会日日戴在身上。”又问人一句,“西南王给你的玉佩可戴在身上?”

“在。”

萧知忙把脖子上的玉佩取了出来。

“这块玉佩你每日务必戴在身上,如果京中真的有乱,便让人拿着玉佩去顺德当铺找李掌柜。”陆重渊神情严肃的说完这番话,又亲自帮人把玉佩藏了进去。

当初西南王离开的时候也同她嘱咐过。

但这块玉佩到底有什么用,萧知却不知晓。

陆重渊看出她脸上的疑惑,压低嗓音说了一句,“除了京中禁卫之外,城外还有一支顺林军,那支军队是端佑帝登基时就存在的,看似只听从端佑帝,不受旁人统辖,其实当年除了端佑帝之外还有四个人可以统辖他们。”

萧知诧异,“哪四个人?”

陆重渊看着她,抿唇道,“西南王,左相,徐尚书,还有”他停顿了下,又道,“永安王。现在其余三人都已不在,也就只有西南王的玉佩可以统管他们。”

这么多年过去了。

端佑帝心性早已不复当年,他身边的老臣,退的退,死的死,唯独这支顺林军始终保持着一席之位。

谁也不知道他的心思,或许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吧。

萧知握着脖子上的玉佩有些默然。

当初父王还在的时候,也与她说过以前的事,少年时的意气,三四好友结伴,一起想要治理好一个国家的希冀只可惜岁月易逝,人心亦是如此。

陆重渊抚了抚她的头。

萧知抬头,松开玉佩的手,朝他笑了下,她没再说这件事,只是看着他,道:“我送你出去。”

“好。”

陆重渊点头。

而后握着她的手,一道往外走去。

庆俞身为陆重渊的副将,今日也是一身黑甲,他站在外头,眼见两人出来就拱手行礼,“五爷,夫人。”

萧知朝人点点头,她没说话,该说的话早在昨儿夜里和今儿清晨说尽了,从如意手中接过头盔,她踮起脚尖亲自给人戴好,“好,你去吧,我看着你走。”

“嗯。”

陆重渊看着她,“回头就进去休息,这些日子好好待在家里。”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目光温柔而又缠绵,声音也十分温和,“我向你保证,这些事,很快就会过去。”

说完。

他不舍地松开手。

然后在萧知的注视下,转身往外走去。

萧知就这么看着他离开,她没喊住人,也没跟上去,就站在廊下,直到瞧不见人,耳边传来如意的一声轻劝,“主子,我扶您进屋吧。”

“不,你让人去准备马车。”她想看着陆重渊离开。

“主子”

如意张口想劝,见她神色坚定,也就住了口,转而吩咐人去准备了萧知不想让陆重渊知道她跟着,免得他又担心,便选了一辆不打眼的马车,只带了如意,然后就停在一条军队必经的巷子口,撩起帘子看着陆重渊离开。

今日城中人很多。

所有人都知道陆重渊的腿好了,也知道他今日要出征。

不管出于什么缘故,也不管他们以前是怎么看待陆重渊的,但对于很多人而言陆重渊就是他们心中的战神。

十年间。

他从未打过一次败仗,就连上回受伤,也击退了辽军,伤了大辽元气,让他们至今都不敢来犯。

有他在。

他们的心就能安定下来。

“主子,来了!”如意站在巷子口观察着动静,瞧见打这边过来的兵马,忙转身同人说。

萧知点点头,她没下车,身子却往前半倾了一些,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巷子口,今日是自打入了寒冬以来,难得一个好晴日。

蓝天白云。

阳光明媚。

街道两侧围满了人,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只有马蹄声从远及近,变得越来越清晰。

终于——

她看到了陆重渊的身影。

他就坐在马上,一身银甲,身姿挺拔,握着缰绳的手沉而有力,俊美的面容纵然被头盔覆盖也难以遮掩。头顶的日光打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恍如天神降临,令人不敢直视。

萧知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厉害,就连握着布帘的手也用力了许多。

激动。

欣喜。

这两种情绪不可自抑的从心底生出。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出现在长街上的男人。

这才是陆重渊。

这才是他应该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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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应是这样的,被万人敬仰,受万人歌颂,而不是居于四方天地之下,出行皆得靠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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