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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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气不过,又连着踹了顺心好几脚,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你这个贱人!我打死你!”

“四婶。”

崔妤像是终于忍受不下去了,她挡在顺心的面前,红着眼眶,肿着脸,道:“我平日敬重您,就算被您当众羞辱也从来没说过什么,可您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也实在是不能忍了。”

“倘若您还一意孤行觉得是我撺嗦顺心害了二弟,那不如您把我和顺心一道踢死吧。”

“你!”

而躲在崔妤身后的顺心,看着崔妤这番举动也红了眼眶,她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哑着嗓子哽咽道:“奴知道说什么,四夫人都不会信,奴卑贱身躯没什么关系,但不能让你们平白冤枉了主子!”

“既然如此,奴也只能以死证清白了!”

说完。

顺心突然狠狠推开崔妤,往李氏方向的柱子冲过去,她的速度太快了,几乎话音还没落下,人就已经冲了过去。

旁人根本没有时间阻拦。

“砰——”顺心的头砸在漆红的柱子上,血四溅开来,她的身子依照惯性往后砸去。

“啊!”

屋子里充斥了丫鬟、婆子的尖叫。

其余人都呆住了,崔妤也像是呆住了似的,她冲过去想扶住她,最终却晕了过去看着这幅画面。

原先一直做壁上观的萧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倒是真没想到,顺心这个丫头如此尽忠。

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崔妤,明明闭着眼睛,但手却紧紧蜷着她知道这是崔妤的习惯,每当她紧张、害怕,或是掌控不住事物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小动作。

但同时也可以证明,崔妤这个时候是醒着的。

又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顺心,真是可惜了这丫头的一片赤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122章

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就连李氏也被吓住了, 她白着一张脸看着躺在血泊中的顺心,唇一张一合,先前的嚣张气焰全都散了个干净, 只剩下惊惧。

其实这内宅府邸里的阴私, 每家每户都有不少。

他们这些做主子的, 私下不知道惩戒过多少奴仆,就拿李氏来说她以前也没少折腾人, 现在留在四房的姬妾不是年老色衰, 就是胆怯如鼠。

那是因为其余人都被她暗地里解决掉了。

但他们这些做贵人的, 便是解决人也都是交由身边的丫鬟、婆子, 何曾亲眼见过这样的阵仗?

这会瞧见顺心撞柱而死,自是惊惧不已。

陆老夫人到底是历过事的,短暂的出神之后,就沉着一张脸同脸色苍白的平儿吩咐,“还不快去把杜大夫请过来?”

平儿压了压心神, 忙答道:“是。”

她出去喊人请大夫, 便有人收拾残局, 也有人把昏睡过去了的崔妤抬到里间。

李氏还在那一边倒退,一边仓惶支吾:“不,不是我做的,是她, 是她自己寻死的。”

谁也没有理会她, 只有王氏盯着她, 恨声道:“顺心可不是咱们家的奴仆,这是从崔家跟过来的,四弟妹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同她老子娘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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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

便拂袖进屋探望崔妤了。

屋子里乱糟糟的,萧知看着这幅场景便没了再看下去的心思,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陆重渊,放柔了声音,“我们回去吧。”

这件事。

恐怕也就只能这么不了了之了。

李氏虽有人证,但这个人证是她的贴身大丫鬟,至于物证顺心也已经拿另一个话头解释过了,而现在顺心已经死透了,哪里还有什么真相可寻?

不过萧知虽然可惜这个结果,倒也没觉得太失落。

倘若崔妤没有一些手段,当初也不至于把她跟她哥哥骗得那么惨,哦萧知看了一眼立在屋中,皱着眉的陆承策。

还有他。

手突然被人捏住了,力道虽大,却不疼,有些疑惑的看过去,便见陆重渊正一脸不高兴的望着她,“怎么了?”

她笑着问道。

“不许看他。”陆重渊捏着她的手,脸色不大好看,声音也有些沉。

萧知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不禁笑弯了眼,这个醋坛子,烛火摇曳之下,她那双眼又清又亮,因为掺杂了笑意的缘故,就跟天上弯着的月亮似的,好看极了,“好,不看他。”

她很乖的点头,一点犹豫都没有。

这会屋子里乱糟糟的,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言行举止,便是陆承策,见他们出去也只是在百忙之中拱手一礼。

余后。

便继续整顿起屋子里的乱局。

***

顺心确定是死了。

她那一撞用尽了全力,五官都有些变形了,杜大夫到的时候,她是连一口气都没了。

李氏虽然还坚信是崔妤联合她的丫鬟撺嗦她的儿子,但顺心死了,她又没有多余的证据也只好消停下来了而后几日她闭门不出,把自己关在房里,到底还是有些怕的。

顺心是崔家的家生子,老子娘在崔家都是极有脸面的家仆。

如今顺心在陆家好端端的没了,虽然谁都瞧见她是撞柱而死的,但终归与她脱不了干系。

好在顺心的老子娘并没有大闹,也没有报官。

只是哭着把人抬了回去。

陆老夫人和王氏不知道是想平息是非,还是真的心疼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私下又给了她老子娘一大笔银子这会。

崔妤的屋子里。

自打顺心死后,崔妤也跟着病了一场,这几日她整日躺在床上,吃了一堆名贵药材也没见好,大夫说她这是得了心病只能慢慢调养。

倒是破天荒的。

王氏近来也没再磋磨她,时不时的还会过来探望下,让她好生歇息。

就连陆承策这几日也难得没去锦衣卫,平日里只要忙好公务便过来探望崔妤,今日亦是这样天见儿的是越发凉了,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锦缎长袍,腰间系了玉佩和旧时的荷包。

外头还披着一身墨色的缂丝披风。

屋子里伺候的人见他进来,自是纷纷行礼,唤他,“世子。”

陆承策解了披风递给绿荷,看了一眼里头,问道:“夫人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绿荷的声音有些低,面上也有些愁,“刚把药膳喝完,这会还躺在床上。”

“我去看看她。”

陆承策紧锁着眉头,往里走去。

崔妤早就听到外头的动静了,瞧见陆承策打外头进来,便如往常似的,朝他露了一个温柔的笑,“你来了。”可她如今病重未愈,脸色苍白得厉害。

这么一笑,没有以前的大方稳重,反倒显得越发柔弱了。

陆承策点了点头,坐在床前的圆墩上,看了一眼崔妤的面容,问道:“今日如何?”

崔妤笑道:“比前几日好多了。”

说完。

又忍不住轻轻咳了起来。

陆承策见她这般,眉头更是锁得厉害,伸手替人掖了一回被子,“我怎么瞧你的脸色,竟是比昨日还要难看?我让人拿着我的腰牌去宫里请个太医来看看。”

“别。”

崔妤忙拦了一回,“我不过是小病,不必大费周章去宫里请太医。”

见他脸色还有些不大好看,便又柔声劝道:“真的没事,我就是这几日记挂着顺心,没睡好,过会再补个觉便好了。”

知她主仆情深,陆承策也就未再多劝。

外头绿荷轻声禀道:“世子,常德来了,说是卫百户过来寻您。”

卫言过来找他?

陆承策皱了皱眉,前几日他同陛下告了假,若是没什么大事,卫言必定不会过来寻他,只是倒是崔妤听了泽华,同他笑道:“应该是锦衣卫出了事,你快去忙吧,不用陪我。”

既如此。

陆承策也就未再多言。

他朝人点了点头,又喊绿荷进来,嘱咐几句才往外头走去。

帘起帘落。

屋子里很快没了陆承策的身影。

可崔妤的目光却一直望着那块锦缎布帘,脸上神色不复先前面对陆承策时的温柔,看起来倒有些复杂。

绿荷只当她舍不得陆承策离开,一边替人倒了一盏温水,一边笑道:“世子如今待您是越发好了,这几日整日陪着您,刚才走得时候还嘱咐奴好些话。”

崔妤眼中思绪回拢,她收回目光,脸上却不似以往那么开心。

是啊。

陆承策待她是真的越发好了。

若是以往,她恐怕都要开心的睡不着觉了。

但现在。

她每每心中刚生欢喜之意,就忍不住想起顺心的死陆承策信了顺心的话,也信了她没有做这样的事,因此他才心生怜意,可若是有朝一日让他知道真相。

以陆承策的性子,必定是不会原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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