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1 / 1)
外头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可这里却十分安静,尤其是主院,更是门窗紧闭,一丝声音都没有。
“唔。”
不知道过了多久,拔步床里,才传出一个女子娇软的咕哝声,因为刚醒来的缘故,萧知的声音有些绵绵软软的,比平日还要来得娇软好听。
“醒了?”
耳边传来陆重渊的声音,他应该是醒来有一会功夫了,嗓音十分清越。
萧知轻轻嗯了一声。
她不想睁开眼,就往人怀里又赖了一些过去,双手抱住他的腰,脸就埋在他的肩膀处,轻轻嘟囔道:“什么时候了呀?”
“辰时刚过两刻。”
陆重渊抚着她的后背,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嘴,哄道:“还早,你若觉得困,便再睡会。”
萧知本来是觉得困的,但突然被人这么亲了一下,倒是清醒了。虽然不是头一回亲吻了,但她还是有些害羞,埋在人的怀里,半响都没有抬头。
良久。
她似是想到一件事,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问道:“陆重渊,你之前是不是偷亲过我?”
偷亲她的事,他做得不少。
陆重渊一时倒是也没有想到她说得偷亲是哪一回,刚想问一声,不等他开口,怀里的小女人就已经红着脸,轻声补充道:“之前如意说,看到你,看到你亲我了。”
那就是她醉酒的那一日了。
陆重渊倒是也没有反驳,抚着她的后背,十分坦然的,应道:“是,怎么了?”
这人
萧知没想到他应得会这么坦然,反倒是自己扭扭捏捏的,从如意口中知道的时候,还红了半天脸,明明他们两人里,他才是感情空白的那个,怎么相处起来,她却跟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似的。
不高兴。
伸手想拧他的腰。
但陆重渊全身上下都硬邦邦的,她捏了半天都没捏动,只好咬了一口他的下巴,小声哼道:“你不要脸。”
陆重渊见她这幅样子,心下十分愉悦,任由她闹着,也不拦她,反倒还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嗯,我不要脸。”
“你”
萧知脸更红了,就连耳朵也红了一大块,“你偷亲人,不知羞。”
这就要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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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重渊挑眉,把人按在怀里又亲了好一会,等人气喘吁吁的时候才抚着她的脸,笑道:“好了,不闹你了,你要是不困了,就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地方?
什么地方?
萧知一愣,倒也顾不得水意朦胧、含娇带羞的眼,问道:“去哪呀?”
陆重渊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
萧知虽然心里好奇,倒也没问。
***
等到两个时辰后。
陆重渊握着萧知的手,由庆俞推着走上东郊福地。
这里多是世家贵族的墓地。
你几乎每走几步就能看到那些墓碑上刻着“某某大将军”、“某某世家的某某”萧知自己的墓也在这,但她环顾四周,小脸还是有些懵懵的。
她不明白,陆重渊带她来这边做什么?总不至于带着她来看自己的墓碑吧?
陆重渊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仍是弯着嘴角,握着她的手,道:“快到了。”
三人便又走了一会。
直到庆俞停下脚步,陆重渊才同她说道:“到了。”
到了?
萧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到一座十分豪华的墓前,有两块无名的墓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呀~
中秋快乐!
第98章
“这是”
萧知神色怔楞地看着眼前两块无字碑, 她张口想问这是谁的墓, 但话还没出口,脑中却蓦地闪过一个念头。
难不成
她猛地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陆重渊。
“这是”
她重复道, 却还是没有把话说完。
太激动。
太诧异。
以至于, 她根本说不清话了。
陆重渊见她已经猜到了, 自然也就没再隐瞒,笑了笑, 他握住萧知的手, 声音如常, “你猜的没错, 这是永安王夫妇的墓,可惜”
他一顿,话语之间似又叹息之声,“当初他们仙逝的时候,我尚在府中, 不知他们尸身到底被送到了什么地方, 如今也只能建两座衣冠冢, 以表哀思。”
萧知自然不敢奢望真的能够找到父王母妃的尸首。
如果真的那么轻易能够找到,以哥哥的性子,便是拼死也要去把父王母妃的尸首找回来。
她不知道父王母妃的尸首去了哪,或许和永安王府那七十六口人一样, 随便找个地方处置了, 又或者被她那位所谓的皇伯父藏在什么地方, 用了什么巫术降住了也不一定。
深深吸了一口气。
萧知勉强平复了一下心中激烈的情绪。
而后,她半蹲在陆重渊的面前,握着他的手,仰头看他,“陆重渊”
她喊他,嗓音艰涩,双眼也泛起了泪花,“谢谢你。”
她知道陆重渊做这个并不容易。
衣冠冢里面放得是生前的旧衣旧物,父王母妃的东西都在永安王府,虽然现在永安王府已无人了,但她知道内地里看守的人还有不少。
毕竟龙椅上的那位一直觉得哥哥还没有死。
他心里忌惮哥哥,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哥哥会去的地方,想要避开一切的耳目,从永安王府拿东西。
也不知道。
这一回,陆重渊又耗了多少人力心力。
“我最怕你跟我说这三个字”
陆重渊抬手,修长又指骨分明的手覆在她的头顶,似安抚一般,他轻轻揉了一把她的头,然后在她泪眼朦胧的注视下,柔声说道:“我和你之间,用不着这三个字。”
他做这一切,只是想要她开心,而不是要她一声感谢。
萧知望着他的脸,张口,最终却什么都没说,是啊,他们两人之间用不着这三个字,何况感谢两字也实在过于浅薄了。
她把脸埋在陆重渊的膝盖上,好一会才轻轻“嗯”了一声。
庆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这两块无字碑面前,也就只剩下了陆重渊和萧知两个人。
陆重渊等萧知哭够了,这才拿着帕子擦拭干净她脸上的泪,然后握着她的手说道:“碑上的字”
原是想同萧知解释一番。
但不等他说完,萧知便接过话,道:“我明白的。”
再怎么说,父王和母妃如今也是戴罪之身,这处虽是福地,但平日里也时常会有人过来,在这边建上这样一座墓,还刻上父王母妃的名字,旁人会怎么想?
不过——
萧知握着陆重渊的手,转头看他,明明眼角还垂着泪珠,但她脸上的笑却十分肆意、张扬,“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能够刻上父王母妃的名讳,光明正大的把他们迎回宗祠。”
“嗯。”
陆重渊反握住她的手,点头应道,“你放心,这一天,不会太迟了。”
当初他派去的那些人一直都跟在顾辞的身边,护他周全。
前阵子,顾辞托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在夏国一切安好,也已经找机会进过宫了,夏国的皇帝身体虽然不好,但好在神智还算清楚,只要解决晋王,那么夏国一切都会恢复如常。
这事。
萧知也知道。
所以在陆重渊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又深了许多。
倒是也未再说话。
她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墓碑,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响头,等磕完头,她也没起来,就这样跪在地上,看着这两块无字碑,抿着唇,心里倒是说了许多话。
‘父王,母妃,我来看你们了。’
‘我没死,哥哥也没死,现在哥哥已经回到夏国找到外祖父了,等到夏国那边安定了,他就会带着人马过来。你们放心,我和哥哥一定会洗清你们的冤屈,不会让你们遭受不白之冤。’
‘我’
萧知余光瞥见身边的陆重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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