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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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到竟然想都不想,问都不问地就冲进来找她。

傻到让她这么担心他。

“念念……”

江北渊用力地、再用力地将她抱紧。

此刻的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不敢撒手,生怕一撒手,她就彻底没有了,彻底消失不见了。

“对不起。”

他从未这般哭泣到绝望过,眼泪落到她的后颈,灼烧一般的热度,痛得言念手指都蜷缩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么一个样子的江北渊?

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心脏痛得要爆炸掉了,感觉无法呼吸,像是被人拿着枪指着后心,狠狠地开了一枪,痛不欲生。

火势已经蔓延开来,言念率先回过神来,赶忙用劲扯着江北渊,直接将他拽到一旁的安全地带。

他却死死抱着她不肯松手。

抱得她痛极了。

“你就是个傻子!”

言念眼底凝聚了一团朦胧雾气。

“明明我亏欠你那么多,你还对我说对不起!你成天傻不傻!”

“对不起,对不起……”

江北渊就是抱着她,薄唇蠕动。

他两只手颤抖起来,眼前一片模糊。

可是他不敢眨眼睛,怕一眨眼睛,怀里的人就跟梦一般消失不见,再也看不见。

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十多年前的那场车祸。

他找到了目击证人,目击证人回忆起那场车祸,痛心疾首——

“当时那个司机当场就死亡了,车后座那个小女孩,也差点就死了!”

差点就死了。

这句话,如同魔音绕梁,在他耳边环绕了好久好久。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从噩梦中惊醒,醒来便是那句“她差点就死了,”久久的挥之不去,看到怀里的人睡得娇憨香甜,只能用力将她抱紧,感受她的温度。

他对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说:

现在有能力保护她了,绝对不会令她遭受之前的伤害。

他一次又一次地告诫自己:

要对她再好一点,比昨天还要好。

这是一个差点因他死掉的姑娘。

这条命,他要好生疼着。

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她差点就死了。”

同萧楚宸那张阴险的脸重合……

“江北渊,你又一次差点害死了她!”

“……”

一字一句如同利刃割在心头,巨大的苦痛和悔恨在瞬间将他吞噬。

江北渊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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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抖个不停,嗓音竟也跟着颤抖起来……

“对不起,我又一次……差点害死了你!”

“说什么傻话呢?我好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别多想了!”

言念第一次感觉到江北渊那么无助,像个无所适从的孩子。

她快要痛极了,如果让她知道这是谁放的火,她一定要血刃了那个人!

第642章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而那个无助的男人,冰凉的液体划过他的脸颊,撕裂出两道苦涩的痕迹。

天光黯淡,阴霾满布。

这一天是一场噩梦。

他从未清楚地感觉到此刻失而复得的真实。

也从未这般痛恨过自己。

他可以失去任何人,唯独不能失去言念。

……

最后大火被顺利扑灭,江北渊和言念也平安无事。

索性消防员来得及时,火势并没有蔓延,虽然造成了一些经济损失,不过好在没有任何的人员伤亡,这已经是万幸。

至于为什么会起火,调查原因,是因为线路老化。

这是新公司,线路都是新的,不存在老化的问题,言念不相信这个原因,江北渊却不让她管了。

这几日,江北渊的情绪非常低落。

他现在呆在家里,公司的事情终于彻底撒手不管了,白天洗衣做饭洗碗做家务不闲着,到了晚上就抱着她,什么都不做。

就是紧紧的抱着她。

什么话也都不说。

“江老师,我真的没事啦~”

“老公,我好着呢,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啦。”

“江霆哥哥,咱以后别这么莽撞了,你那么聪明沉稳的一个人,自己想想冲进火场多危险是不是?”

“……”

类似于上面的这种话,言念不知说了多少遍,就是想让他放心下来。

可是每每他都缄口不言,神情一天比一天严肃。

言念看在心里,很着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晚上被他抱着,她就想啊想啊,觉得应该跟江北渊出去散散心了,不然老在家里闷着,就是容易胡思乱想。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

江北渊毫无睡意,每次在她睡着之后,他就静静注视着她的脸。

那么深沉的表情,带着旁人都不懂的情意,想要看着她,看到天荒地老才肯罢休。

在旁人眼底,他江北渊光芒万丈。

但在他眼里。

只有她,言念,是他孤注一掷想要抓住的最后一道光亮。

江北渊用力抱紧了言念。

痛苦和抱憾再一次从他的眼底流露个彻底。

对不起。

天亮了……

言念睡得早,所以醒的也早。

身旁的男人没有醒,他睡着的样子很安静,无辜又无害,两道薄薄的唇抿得很直,不会打呼噜或者流口水,睡相很好,要是眉头也能舒展开来,那就更好了。

言念看不惯他睡觉的时候老是皱眉。

伸手,覆上他的眉心两端,刚想将他的川字纹路给揉开,江北渊猛地睁开了眼睛。

“念念!”

他坐起来直接将她抱住,粗冽的呼吸和喘气在她耳边回荡,沙沙的。

“我在这呢,在这呢!”

言念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却摸到他背部一片濡湿的汗。

“你做噩梦了是不是?”

“……”

江北渊没有解释。

满脑子都是梦中萧楚宸的血盆大口,还有地上一滩血。

她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身旁的记者在对着她拍个不停,那群张着爪牙的人,尖酸刻薄地指着他的脸:

“江北渊,你又一次害死了她!”

你又一次害死了她。

这句话成了魔咒,在他的耳边,来回荡漾着,嗡嗡作响。

也不知过去多久。

外面的阳光照进来,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感受到了一点久违的温暖。

他缓缓松开了言念,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脸,手指冰凉,没有什么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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