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节(1 / 1)
他实在见不惯江北渊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从后面拍着他的肩头,如是说道。
“忘不掉。”
这个已经一个月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的男生,终于破了戒,声音沙哑,如同砂石打磨过地面,带着厚重的鼻腔。
徐况杰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他搞不明白江北渊,觉得他真的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这般要死要活。
不。
不是女人。
只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丫头而已。
“那你能怎么办?回泞城找她去?”
“暂时不会。”
“哦?”
“我想过了,现在她太小,我也年轻,等到我足以给她撑起一片天空的时候,再回泞城去。”
“天呐大哥,你至于吗?!”
他真的要给江北渊跪了。
干嘛这么固执是不是。
“万一到时候人家已经有男朋友,或者已经结婚了,你还给人家撑天去?”
他半开玩笑半打趣的一句话,却没成想,江北渊声线沉沉,一本正经地回答:
“她敢结婚,我就去抢婚。”
“……”
一句话,说的徐况杰哑口无言。
思绪回归,他冲着面前的言念哼哧了两下。
“老江这个人,我跟他认识那么长时间,他的字典里面从来没有且行且珍惜几个字,只有且行且夺,属于他的,他认定了,就会抢过来。不过——”
徐况杰顿了顿,话锋一转。
“后来他回来泞城,知道你和温玉在交往,如果温玉比他对你更好,说不定他会选择放手成全你和温玉,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徐况杰接下来的话,在言念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说——
“因为天底下,根本就没有比老江对你更好的人。”
言念没有说话,眼圈忽然就红透个彻底。
天底下没有比江北渊对你更好的人。
明明现在他就在身边,她却觉得他离她那么远那么远。
隔着十年来错过的、遗憾的光阴。
隔着本就应该纷至沓来的爱情。
言念情绪处在崩溃的边缘。
她蹲下身子,两只手抱着脑袋,想要快点想起来一切,可是对于江霆,她有的印象,还是仅此那些而已。
她记得,当年搬家之后,她心里空缺了一块。
有时候午夜梦回,在梦里有一道修长的身影,回荡在她的脑海。
她看不清那人的脸。
但是觉得那人很熟悉很熟悉。
就像是空气,时刻在周围陪伴着她。
做梦的时候非常美好,醒来之后,心里空落落的感觉便又重新回来。
那段时间她以为自己得心理疾病了,抑郁症或者幻想症,甚至还瞒着言誉铭和马雪燕,偷偷去医院看心理医生。
第386章 像是被全世界抛弃
奈何心理医生告诉她,她好得很,让她好好学习,多读书多睡觉,不要整天胡思乱想。
这种心情,持续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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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办法同任何人说,连最好的闺蜜丁宝怡也没告诉,因为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情。
她到底在难过什么?
梦里模糊的影子又是谁?
渐渐的,新的生活步入正轨,学校里面新同学和新老师都对她很好,也有不少帅气阳光的男生追求她,她在新学校过得很充实,心里那道缺口便被她封印起来,连同梦里的那道影子,都一并被封存个彻底。
时至今日。
封存打破。
言念心里难受极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忆,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竟然让他等她十年。
“江北渊,不,我是说江霆,当年他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找我呢,如果他早点回来找我的话,说不定我们很早就能在一起了。”
又何苦错过一整个十年。
“呵呵,这个问题还有脸问我?!”
这话戳到了徐况杰心里的恨处,他看向言念的眼神,变得锋芒锐利,恨不得用目光杀死她似的。
从一开始他就不待见言念。
觉得这个女人没有心!
江北渊当然想过给她打电话!
那天是怎样?
他实在看不下去江北渊颓废的模样,苦口婆心劝他给她打个电话,告诉他,两个人之间有啥误解要说清楚。
要知道江北渊那厮性子倔,跟头驴似的不听任何人的好意,那天也不知怎的竟然听了他的话给言念打电话了。
当时他还在想,这是要和好的节奏了吧,再也不用看这厮要死要活的模样了。
谁知——
那天下午他打球回来,去他家找他,看到的便是江北渊一个人坐在自家阳台,曲着一条腿,脑袋垂下来,长长的眉睫都一并低垂下来。
悲伤越过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吞噬。
徐况杰从未见过那般模样的江北渊。
他弯下了向来高傲的脊梁,低下了向来高傲的头颅。
像个失去全世界的孩子。
又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他赶忙上前问他怎么了。
他什么都不说。
徐况杰永远都忘不了那天。
那个高高在上、心高气傲的人,垂着头,不声不响地掉眼泪。
他当时笑着调侃他“哟哟哟,原来你也会哭啊,真是天下奇观,我要拍照发ins上面哈哈!”。
奈何,后者一点反应都没有,宛若灵魂出窍,留在这里的只有一具孤独悲伤的躯壳。
他哑口无言,不再调侃江北渊。
从那天开始,江北渊再也没在他面前提起言念的事情。
他也没有傻乎乎地跟他提言念这两个字。
也是从那天开始,他对言念颇有成见。
那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这么优秀的哥们!
“所以你满意了吧!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你伤害了他,他还不计前嫌再次回到你身边,平时处处疼着你宠着你,你有时候还跟他闹脾气,还让他回去哄你,你好意思的吗你?!”
第387章 她要的真相
“……”
言念蹲在地上,静静听着徐况杰教训她,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
徐况杰心里蓦地咯噔一声。
完了完了,他把言念给说哭了!
江北渊要是看到,会杀了他的!
“喂,我也没说什么严重的话吧?你别哭啊!”
徐况杰忙不迭递过去一条手帕。
言念没接,摆了摆手,抬手捂着眼睛。
良久,她才将手放下来,从丹田深吸了口气。
“你说得对,确实都是我不好,那天他主动给我打电话,我对他说了很过分的话,因为我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所以我就说我们各自安好,以后不要打扰对方了。”
各自安好?
不要打扰?
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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