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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来的男科专家,对你有帮助。”

第84章 别人也没机会

徐况杰一愣。

“好端端的,你怎么给我联系专家了?”

江北渊扯唇,学着徐况杰方才说话的调调,“我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哪能天天顾着你的事儿,不过,该解决的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说完,伸手拍了下徐况杰的肩膀,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徐况杰盯着那张纸,“切”了两声,嘴角却是扯开了一道弧儿。

其实江北渊这货有时候还是挺好的……

……

夜色深沉。

中心医院的七八楼,却是亮如白昼。

一场主动脉夹层动脉瘤的大手术。

这场手术,连同院长都尤为重视,让江北渊和俞莉莉二人共同主刀。

开胸,启动自体血回收机之后,江北渊便开始操作。

他神色沉稳,目光深邃如炬,那张漂亮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就好像是修理工拆卸玩具时的那种冷静。

他既然有胆量拆卸,也有那个把握将破碎的零件原封不动拼凑起来。

身旁的俞莉莉看了他一眼。

眼底依然有迷恋。

虽然表面上看是她和江北渊共同主刀,实则这是他一个人的战场,运筹帷幄,骁勇果断,全程有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两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灯彻底熄灭。

如同一场战役终于告终,落下帷幕。

江北渊走到洗手台,洗手。

手上血腥的气息在一点点散去,他的一双手,修长,精致,连同指尖都是如玉般干净。

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递了过来。

“擦擦手吧。”俞莉莉说。

江北渊接了过来,擦手,夜色之下,他的声音依旧淡薄得有些过分,“谢谢。”

“你看上去这几天没休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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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渊没有说话。

他没兴趣同俞莉莉解释,为何他这几天没休息好。

俞莉莉不恼,她早就习惯江北渊的冷,“大家都在猜测你和言念吵架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江北渊:“我跟她,就算吵架了,别人也没机会。”

闻言,俞莉莉苦笑一声,这人说话总是字字珠玑,带着十二分的薄情。

“我听张帆说了一点关于你和她的事情,听说,你之前被她伤过。”

“我喜欢她,她才有机会伤我。”

说完,将毛巾还给了俞莉莉,又道一声谢,转身离开。

俞莉莉凝着他修长挺括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唇稍的苦涩蔓延到心底。

她岂能听不出他的话外音?

可是,江北渊。

你又可知,我喜欢你,你才有机会伤我……

……

江北渊准备回休息室。

从那天晚上之后,他已经好几天没回文苑阁了,他知道言念肯定也不会回去,所以那栋房子便变成了一副躯壳,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悲伤在浮动。

如同俞莉莉所说,他的确是没休息好。

若是回去,他更休息不好。

耳边倏然响起一道欢快的手机铃声。

让他有些恍惚。

这铃声同言念是一样的,侧眸看过去,是一个小护士一边接电话,笑着从他身旁走过。

江北渊不动声色又将眸收回。

前方挂着钟表,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

不知道她在哪,在做什么。

“喂老江——”

同样结束一台手术的张帆路过此地,推了他胳膊一下,笑意盎然,“傻站着做什么呢,你手机响了没听见?”

江北渊没搭理张帆,自顾自接起了电话。

“哪位?”

那端嘈杂熙攘,夹杂着风声灌进来,“江医生,你老婆喝醉了,就在长安街南路第一个路口,海澜之家的对面,你过来接她吧!”

第85章 带我走

是丁宝怡打来的电话。

江北渊抿了抿唇角,低沉声线有了些许起伏,“你好好照顾她,给她煮碗醒酒汤。”

“哎呀,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我可没时间照顾她,她就在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个位置,我把她放路边了哈,过不过来随你,我不管了!”

说完,丁宝怡利索地挂了电话,低头瞧着某个正抱着自己大腿蹭来蹭去的女人,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叹了口气。

“他要是在乎你的话,肯定会过来的。

他要是不在乎你,以后你也别为他买醉了,别叫老娘鄙视你!”

“酒……我还要喝酒……”

言念面色酡红,眼神迷离,笑起来傻傻的,一排编白贝齿美如玉。

路上来往的行人朝着这边打量。

丁宝怡抬手挡住自己半张脸,默默地抽出大腿。

“丢死人了,老娘懒得管你了,你自己在这等你老公过来吧!”

说完赶紧走了。

倒是没真走,一屁股坐到街对面那家咖啡厅,暗中观察局面。

十分钟。

只要江北渊十分钟之内赶来,她就走。

要是江北渊不来,她还能真把言念自个儿落这不管了啊?

……

言念坐在海澜之家门口的台阶上,低垂着小脑袋。

黑乎乎的发顶,一垂一垂的,像个鹌鹑。

来往很多人经过她身边,又很快离去。

她原本还在聒噪着嚷嚷要喝酒,现在安静极了。

她抬起眼来,愣愣看着人来人往。

一个来了,另一个就走了。

每个人都在赶路,所有的人都注定成为过客。

直到——

她伸手扯住了人群中一个身穿黑色外套男人的衣角。

仰着小脸,朦胧的泪眼宛若浸泡在茶晶之中,清澈勾人。

“带我走!”

“……”

江北渊没有动,任由她拉着,居高临下看着她。

“我是谁?”

她摇头不语,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

无声无息地哭泣,嘴唇动了动,只满怀恳求地诉说那一句,

“带我走!求你,求你……”

江北渊几不可闻叹了口气,打横将她抱起来。

她窝在他怀里,两条胳膊圈住他的颈,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氤氲了他的衣服,也滚烫了他的心。

这个时间点,南路最堵车,所以江北渊没有开车,他是走过来的。

抱着言念走到路口,打了辆出租车,小心翼翼地把言念推上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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