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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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在!”戚扬同样大声应道。

苏璟举起手中的羽箭道:“我命你带人守住东面的树林,以防其他人断我们后路,一旦发现有人靠近,杀无赦!”

“是!”戚扬大步上前,有些激动地接过羽箭。

苏璟满意地点点头,忽然飞身而起,于半空中对着凹槽处凌空挥出一拳,接着迅即无比地钻了那个黑黝黝的洞口。

“苏公子!”戚扬大急,转身就朝石壁跑去。

“站住!”

身后传来戚威的喝声,戚扬却充耳不闻,手脚并用就往上爬。

戚威冲上去一把将他拽了下来,怒气冲冲地道:“混账!你敢违抗军令?”

戚扬不服气地一昂头,有心想争辩几句,却不小心瞥到手中的羽箭,顿时再也作声不得。狠狠甩开戚威的手,赌气般地走到远处的大石边看着渐渐落下的暮色一语不发。

戚威对着周围那群同样神情失落的汉子挥了挥手,见他们纷纷去了各自的岗位才略微放下心来。一扭头见到那个有些倔强的背影到底还是不忍心,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扬儿!”

“不知戚参将有何吩咐?”戚扬瓮声应了一句,却并没有回头的意思。

“混……”戚威虎目一瞪就要发怒,想了想还是忍住怒气,放缓语气道:“爹就你一个儿子。”

“唐家也只剩下大小姐一人!”戚扬还是没有回头。

这话戳中了戚威的痛处,虎目中浮起痛楚的神色,良久方长叹一声道:“你娘还在家等你。”

戚扬猛地回过头,通红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神情威严的男子,一字一句地道:“我娘说,不救回大小姐就别回去!”

戚威闻言一怔,道:“你娘真这样说?”

戚扬头一扭不屑地道:“你以为我娘跟你一样那么贪生怕死?”

“混账!”戚威终于还是没忍住怒气,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一员武将盛怒之下的一巴掌,威力自然不用说。戚扬的左脸瞬间便起了五个鲜红的指印,很快便高高地肿了起来。

他盯着面前这个应该是他父亲的男子,嘴角浮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当初唐家需要你的时候,你做了懦夫!”

第五十五章 局中局

“混账!”戚威气得浑身发抖,一怒之下又扬起了巴掌。

戚扬却丝毫不惧,反而将头凑了过去,挑衅地指着自己的脸道:“打,朝这儿打,打死了我就没人知道你从狗洞跑掉的事了。”

此话一出,戚威脸上的肌肉不由狠狠地抽了一下,高高扬起的巴掌顿时再也抽不下去,哆嗦着道:“好,好!”说完点了点头,转过身慢慢朝前走去。

这一次他的步伐不再虎虎生风,而是带着一种暮气沉沉般的死气,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戚扬看着步履蹒跚的父亲,不禁有些后悔方才的话。可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转念想到刑场那惨烈的一幕,再想到哭得双眼都快瞎了的母亲,心再一次硬了起来。

他的神情慢慢又坚定起来,扭头看了一眼树林的方向,提起自己的兵器大步走了过去,嘴里高声道:“都打起精来,眼睛放亮点,有任何情况马上跟我回报。”

在这群人各司其职的时候,这边苏璟也顺利地进入了气孔之内,匍匐着身子缓缓朝前爬。不过他却没有如之前表现出来的那样紧张,而是熟练地左一按右一拍,只听见气孔内咔咔声不断,显然许多的机关都被他提前破坏了。

不过这样的情形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就不得不停下来,冷冷地盯着出口的方向。

那里早已有一道人影等在了那里,盯着已经露出半个脑袋的苏璟笑了起来,道:“不愧是大内第一高手,比我想象中来得还要快。”

苏璟一语不发地从气孔中跳了下去,直接脱掉糊满了泥土的外衣扔在一旁,道:“你也不差,那么多炸药都没炸死你。”

那人摊手道:“没办法,这就叫命不该绝。不过也多亏你的人提醒,否则我还真的会被那群蠢货给连累了。所以严格说起来都是苏兄的功劳,对了,在下是否可以叫你一声苏兄?久仰大名,一直无缘得见。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渔。”说完伸出了手,目光诚恳地看着苏璟。

苏璟没有去握伸过来的手,而是看着对面那张面孔,神色淡淡地道:“那我到底是该叫你一声李教主,还是尊称你为小王爷?”

李渔嘻嘻一笑,并没有为对方知道他的另一重身份而感到惊讶,坦然道:“看你喜欢。不过小昔一直叫我李公子。”说完还眨了眨眼,一脸‘你懂得’的表情。

苏璟没再跟他废话,而是抬脚往通道深处走去。

李渔见状浓眉一挑,无论二人之前的身份如何,也不管之前有多少恩怨,至少他们现在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二人都是当世少有的高手,因而速度极快,很快便到了之前那个有着瀑布、鲜花的幽幽山谷。

只不过此时的山谷美景不在,娇艳的花朵早就被损毁一空,目之所及皆是乱石跟断肢残臂,偶尔能见到一两具被压成肉饼的全尸。浓郁的血腥味混在刺鼻的硝烟味中间,闻起来让人几欲作呕。至于大树边那个精致的竹楼,早就被乱石砸得七零八落只剩下几根破败的竹竿在枝头摇晃。整个一副破败的景象!

苏璟却没有心思去看这些,目光看向依旧流水哗哗的瀑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便飞身而起率先钻了进去。没多久又钻了出来,对着依旧留在原地的男子不满地道:“怎么连这里也堵住了?”

李渔无奈地道:“抱歉,我忘记告诉你了,这里已经进不去了。”与苏璟冰冷的目光对上不由打了个激灵,忙解释道,“不能怪我,是你速度太快了。”

苏璟懒得跟他废话,道:“你在这里那么久,难道就没去找别的入口?”

“当然有。”李渔马上接过话头,招手道,“跟我来!”说完跳下大石小心地避开那些肢体朝悬崖边走去。探头朝下方看了看,指着烟雾缭绕的某处道,“喏,看到那棵酸枣树没?旁边有一个被掩住的洞口。我查探过了,从那里可以直接到达祭坛。”话没说完便感觉眼前人影一晃,本来还在数丈之外的苏璟从面前一闪而过。

他看着眨眼间已经下降了数十丈的青年叫道:“我说你倒是等等我啊!”说完也攀住山石飞快地朝下而去。

等李渔赶到酸枣树边的时候,苏璟早就钻进了洞口,旁边只留下被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荆棘,那正是他之前做的伪装。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看也跟着钻了进去。

就在二人钻进去不久,一个全身黑袍的女子忽然出现在了悬崖之上,看着地上的脚印眼中浮起一抹冷色。

就在苏李二人匆匆穿梭在阴暗潮湿的通道内的时候,之前那个巨大山谷之内早已是另外一副场景。

不仅那道狭窄的石梁早就不见了踪影,连藤蔓网上的那些干尸也不见了。唯一还留在那里的就是那口悬停在半空中的白玉石棺。一排排粗大的铁柱从山体里伸了出来,每一根铁柱上都挂满了铁笼,密密麻麻的铁笼围绕着白玉石棺,远远看去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再离得近一点就会发现,每一个铁笼子里居然都躺着一个人。同样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大部分人都穿着黑袍,脸上也带着一副鬼脸面具,正是之前出现在拍卖会的那群人。只不过这些来头不小的江湖人士,现在都生死不知地躺在铁笼里,早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股不可一世的气势。

在这些铁笼当中,有一个极为特殊的铁笼。它没有如其他的铁笼一般围绕在白玉石棺的周围,而是直接被吊在了石棺的正上方,里面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女正靠在铁笼里,对着不远处的女子怒目而视。

不知何时早已换上一身血红长袍的明音悬浮在半空中,看着被锁在铁笼子里的少女,伸出舌头舔了舔涂得鲜红欲滴的嘴唇,道:“臭丫头,怎么不骂了?继续骂啊,刚才不是还骂得挺起劲的吗?”

唐子昔紧紧咬住嘴唇一语不发,血丝密布的眼睛里全是仇恨的目光,纵使想要跟对方同归于尽也已经无能为力。因为不止她的双足被铁笼上的链子锁住,手腕上更是在不停地冒着血。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手指滴在铁笼上,再顺着铁笼的缝隙滴在下方的白玉石棺上,又诡异地被吸了进去,所以石棺的上面始终洁净无比。她直到此时方才明白,之前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明音歪着头看了看她,忽地吃吃笑了起来,道:“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挺有骨气,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坚持多久。你低头看看,你的血就快流干了,很快你就会跟我的族人一样,变成一具丑陋的干尸。在你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我会抽出你的魂魄,让你永远都无法投胎。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有趣?”

“你不是人!”唐子昔从牙缝里蹦出了这几个字。

明音笑了,笑得身躯都在乱颤,道:“我本来就不是人,夏侯轩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说到这里以手掩住樱唇做出惊讶的样子,道,“哎呀,说漏嘴了。那老家伙没告诉你他的大名。”

唐子昔心中一动,已经猜到她说的就是传给她内功的那位无名前辈。

果然,只听明音接着道:“我说那个老家伙杀人无数可半点没冤枉他,当年天罡教的人他一个人就杀了一大半,那叫一个血流成河哟!你说说,那些所谓的正道联盟有什么用?浩浩荡荡地去了一大群,结果连夏侯轩一个重伤的人都留不住,根本就是一群废物,真是枉费了我一番心思。不过,这群废物也没落得好去,被天罡教的教主风……风什么来着?对了,风瑶!被风瑶带着剩下的教众反扑回来杀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几个光杆掌门落荒而逃。”说到这里咯咯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道,“你是没见到他们的样子,一个个跟丧家犬似的,实在是太好笑了。”

唐子昔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十多年前天罡教再度覆灭她虽非亲眼所见,但是也从旁人口中听到了一些片段。所以她完全可以想象出当年的场景有多惨烈。

据说天罡教再度崛起之后,本来一直跟江湖上的其他门派都相安无事。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有一天他们开始大开杀戒,而且专挑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下手。所以很快便激起了公愤。当时在江湖上地位最为显赫的归墟剑派振臂一呼,迅速组成了一支齐聚各派高手的‘锄罡盟’,直扑天罡教总坛邽山。

那一战足足打了三天三夜,打得太阳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断肢残臂铺了厚厚一层,鲜血染红了整整一座山头。

直到现在邽山附近都鲜有人经过,赶路的人宁愿多绕几十里路也不肯从那里经过。因为据说那里从早到晚都阴风阵阵,仿佛能听见无数人在哭泣、哀嚎。

此战过后,不止天罡教的人死得所剩无几,直到现在都不敢公然在江湖上露面。‘锄罡盟’的人也死伤大半,直接导致了江湖此后十几年的平静。

第五十六章 灾难的根源

唐子昔静静地看着红唇不停开合的女子,忽然觉得传说中的‘魔鬼’也不过如此。若是此时她还猜不到这一切的源头就是眼前这个自称明音的女子的话,那她白活了这十几年。

为什么势力明显还不够强大的天罡教会无缘无故招惹各大门派?为什么本来与世无争的归墟剑派会忽然冒头做领头羊?在这一场江湖浩劫中,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她还记得当初在梁州的陵墓里,苏璟曾经跟她提到过‘修仙者’,还指出天罡教跟归墟剑派都拥有一样灵器,所以她不难推断出,这一切的根源就在这两件灵器上。

正所谓成也灵器败也灵器,天罡教跟归墟剑派因这两件灵器而壮大,也因这两件灵器而灭门。她虽然不知道这其中起起落落的内情、经过,但是从她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除了抢夺灵器,她实在想不出归墟剑派还有什么理由去天罡教总坛。因为在这场浩劫之前,只有同样拥有的灵器的归墟剑派才知道灵器的存在,才知道另外一件灵器在哪里。

因而她完全可以以此推断出,其他各派的掌门人正是受了归墟剑派的蛊惑,为了那件从未见过的灵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所以说,不合能力的贪欲,才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

“……夏侯轩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也只有你这种懵懂无耻的小姑娘才会相信他是个好人。”

明音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对往事的叙述。

唐子昔因为失血过多,眼前一阵阵发黑。犼的爪子实在太过锋利,那一爪几乎划断了她的手腕,虽然她及时撕碎衣角绑住了,但是鲜血还是不停地涌出。血越流越多,她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此刻听到明音的话,她还是气息微弱地道:“我从未说过他是个好人,不过再怎么也比你这个屠杀同族跟亲生骨肉的冷血动物强。”

“无知!”明音这次没有勃然大怒,只是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忽地屈指一弹,石壁上某处顿时翻转了过来,一个四肢都被铁链锁住的干瘦身影出现在了眼前,“这就是你敬仰无比的前辈高人。”

“前辈!”唐子昔惊呼出声,挣扎着从笼子里爬了起来。

“不用叫了,就算你叫得再大声他也听不见。”明音看着瘦得跟骷髅相差不大的尸身,脸上浮现出厌恶的神情,“没想到我居然跟这么丑的人相处了十几年。”

唐子昔也终于借此机会看清了那位前辈的容貌,之前对方一直隐在黑暗之中她一直没看清。她一直以为对方是一个年老的长者,没想到居然如此年轻。只见他脸上全是横七竖八的刀痕,其中最狠的一刀直接由左至右横贯了他的整张脸,不仅砍烂了他的一只眼睛,也将鼻子跟嘴巴破坏得一塌糊涂。只能从尚算完好的另一道眉眼上,依稀可看出在当年也是一位清秀的美男子。

她没有如明音一般露出嫌弃的神色,而是充满了同情,不知道对方到底经受了怎样的磨难才变成了现在这副可怖的模样。她越想越觉得难过,忍不住低头啜泣了起来。

明音闻声将目光投向泪流满面的少女,惊讶地道:“你哭什么?”

唐子昔别过头不答话,双肩抖动不停越哭越厉害。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然想起了苏璟,想起郑天凌告诉过她二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是在一个药庐里,当时苏璟并没有戴面具,整张脸都裸露在空气中,直接吓得刚进门的郑天凌连叫了三声‘鬼啊’,要不是那个女神医一脚将他踢了出去,估计他还会叫更多次。根据郑天凌的描述,那张脸上全是虬结密布的深紫色疤痕,每一道疤痕都犹如活物一般在蠕动。那个诡异的场面直到现在还深深地刻在他脑子里,让他每每想起都对苏璟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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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直到那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在陵墓之内,苏璟始终不肯揭下面具。

“我知道了。”明音恍然大悟一般,道,“你以为他脸上的伤是别人弄的?那你就错了,那全是他自己拿刀划的,只不过他命大没把自己弄死而已。这点我倒是蛮配服他的,为了心爱的女子居然能下如此狠心,也算得上是一个痴情之人了。”说到这里面有得色地道,“还好我早有准备提前把那个女人给杀了,否则说不定还真的会心软把人给放了。”

唐子昔此时已经无力再站起来,只能勉强半倚在铁笼里喘息道:“你真可怜。”

明音皱眉道:“我怎么可怜了?”

唐子昔看着她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开始咳嗽,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充满同情跟怜悯的目光看得明音火冒三丈,怒道:“臭丫头,你笑什么?”见对方依旧笑而不语,恼羞成怒地抬手一抓,将倒吊在石壁上的钟晗抓了过来,单手捏住他的喉骨道,“我再问你一次,你笑什么?”

“咳,我笑你,咳咳,笑你可怜又悲哀。”唐子昔咳着咳着猛地伸手抓住铁栏杆,头一扭一大口鲜血喷射而出,淡淡的血雾弥漫在空气之像是节日里绚烂的烟花,带着奇异而迷人的色彩。

几乎在她喷出鲜血的同时,铁笼里的人纷纷醒了过来,空洞无神的双眼齐刷刷地看向懵然不知的少女。

“成功了。”明音见状脸上喜色一闪,接着便醒悟过来,不动声色地道:“我怎么又悲哀了?”说话间双手飞快地结印,接着一松手将钟晗丢了回去。

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喷出了一口鲜血的唐子昔脸色反而红润了许多,吐词也清晰了:“你无法明白那种能为所爱之人付出一切的欢愉,更无法体会在生命的尽头能赎罪解脱的安详。夏侯前辈是杀了许多人不假,但那是因为有人告诉他,是天罡教的人虐杀了他的妻儿,所以照我说那个造谣的人才是罪魁祸首。你以为拿到灵器就能复活你的王?你以为那些人真的不知道幕后黑手就是你?”

她笑吟吟地看着脸上开始变色的明音,忽然一拍额头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道:“还有一件事你恐怕不知道。所谓的‘北斗七星大阵’根本就是一个骗局,那只是夏侯前辈给他的仇人留下的最后一份大礼。直白一点说,它不仅不能助你恢复肉身,还会让你魂飞魄散。”

明音的脸色终于变了,目光死死地盯着唐子昔,道:“老家伙真的这么说?”

唐子昔笑了,她笑得很开心,道:“夏侯前辈没说过,有你环伺再侧他怎么敢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说着慢慢从怀着扯出一张羊皮纸模样的东西晃了晃,接着道,“上面写得很清楚,按照他所说的方法练成的根本不是什么‘北斗七星大阵’,而是魔教的‘天煞阵’。”

就在此时她感觉手上一空,对方已经凌空将羊皮纸抓了过去,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唐子昔也不以为意,自顾自接着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一个汇聚天地灵气的阵法用到的却是尸体跟鲜血。‘天煞阵’唯一的作用就是聚集方圆百里的怨灵煞气。而你这个怨念最强的白犼躯体到时候将会是所有怨灵攻击的对象。本来这个阵法是魔教的人为了练就魔功而创立,现在却成了消灭你的工具,还真是天道好轮回。”说完畅快地大笑起来。

明音唰唰唰地将羊皮纸碎成了碎渣,血红的双目犹如要吃人一般盯着那具干枯的尸身,咬牙切齿地道:“老东西,你好阴毒!”

唐子昔看着她越来越癫狂的神色,嘴角浮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樱唇轻启接着道:“它们会不停地撕咬你的躯体、啃噬你的魂魄,直到将你一口一口地吞噬殆尽。到时候天地间便再也没有你的存在,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永永远远都不会再有你的存在。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比将我炼成干尸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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