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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白筠筠被桂嬷嬷扶进了破破烂烂的小屋,白岑心痒的如同猫抓,皇上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第4章要钱
因为中午用膳的事,柳氏闹了脾气,白梅和白建也帮着母亲,嫌白筠筠摆架子摆的忒大,忘了自己是哪根葱。
白岑虽然也生气,可是一想到将来得需要大女儿在皇上那里吹枕边风,便劝柳氏耐下性子。白岑毕竟是官场的人,有些事比柳氏打算的长远。白岑与柳氏细细谋划了一下如何利用白筠筠更彻底。
先把白筠筠哄开心,等她进了宫给皇上吹枕边风,把白梅送进宫里去。白梅能言善道,能歌善舞,肯定比白筠筠那个呆子会讨皇上欢心。白梅和柳氏双手赞成,一听说白筠筠中选,白梅就嫉妒的不行。若不是太后懿旨不许订过亲的女子参选,哪里轮的上那个木头桩子。
等白梅得了皇上的欢心,那侍郎府的前途还用发愁?必定前途似锦,光耀白家门楣。若是白梅肚子争气,生下个一男半女,那白岑就是国丈了。
一家人凑一起,越想越觉得可行,便商议着如何退掉白梅的亲事。礼部尚书家的长子虽然是庶子,可也是门好亲事。想到白梅将来担负着侍郎府前途,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晚膳白岑没再找不痛快,以心疼选侍辛苦为由,命厨房做了好菜好饭送去了白筠筠的小院子,自己则陪着柳氏和几个孩子一起用膳。
如此正好,白筠筠得个舒坦。桂嬷嬷也不再中午那般,反倒由着白筠筠多吃了些,说她太瘦弱,皇上喜欢丰腴些的女子。
虽然与桂嬷嬷相处不久,但白筠筠知道她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打从心里感谢她。
用过晚膳,天也黑了,白筠筠嘱咐桃枝早去睡觉,自己也早早的躺下。等到时辰稍晚,院子里静悄悄的时候,白筠筠从后窗爬了出去。
睡在外间的桂嬷嬷听到动静,却是阖眼装睡,没有拦她。坊间传言白侍郎家的二女儿贤惠大度,颇有风范。大小姐性子跋扈,脑子还呆。可在桂嬷嬷眼里,传言就是个屁。她亲眼看到了侍郎府里是什么样子,这白筠筠没被柳氏母女磋磨死,能活下来就是万幸。白筠筠即将进宫,有事为自己打算也是正常,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白筠筠换上以前的破衣裳,沿着墙根儿来到了离着院子不远的厨房,见到了在灶台边值夜烧水的春杏。不是她运气好,而是春杏日日值夜,白日里还得打杂。值夜烧水原本是轮着来,谁让春杏是柳氏发落到这里来的呢,人人攀附柳氏欺负春杏。
春杏坐在灶台旁的柴火堆里打瞌睡,见到大小姐站在自己面前,还当是做梦。咧咧嘴,又趴下继续睡。
见一个好好的女孩子被折磨得这般瘦弱不堪,双手粗糙的跟树枝子似的,白筠筠心里不是滋味,蹲下来戳戳她的手臂,轻声喊:“春杏,你不是在做梦,是我来了。”
春杏这才抬起头,想信又不敢信,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大小姐身边的四个丫头是先夫人千挑万选,陪着大小姐长大的。先夫人过世,柳氏一上位,就寻了错处,将几个丫头一一发卖。留下春杏是觉得人都散了,留下一个也出不了乱子,这才把她放到厨房打杂。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白筠筠拉着春杏来到屋后头,俩人说了一小会儿话。平日里白筠筠被桃枝看的严,春杏也不能脱身,俩人分开有三年多了。
见春杏一脸真挚,激动地不停咧嘴笑,白筠筠觉得今晚冒险出来是值得的。她进宫,身边得有得力的人。不管是桃枝还是柳氏安排的其他人,白筠筠一概不用。
白筠筠说了来意,问春杏愿不愿意跟她进宫。春杏自然是愿意的,宫里人心复杂,她愿意陪在小姐身边,无怨无悔。
柳氏和白岑定会在她身边安插人手,春杏不可能跟着她进宫的。所以,得绕开府里这些鸟,才能成事。白筠筠嘱咐春杏如何行事,俩人这才各自回去。
翌日八月十四,太后一大早命人赏了月饼过来。白筠筠一身宫装打扮的亭亭玉立,与侍郎府众人在正堂谢了恩。还不待回屋,淑妃德妃的赏赐也跟着过来了。
淑妃的赏赐里除了月饼,还有一只蜜瓜,两支步摇和四批绸缎。步摇和绸缎也就罢了,这蜜瓜可是个稀罕物,就算在宫里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德妃的赏赐很简单,是一套玉质的头面。做工精致,一看就是宫里打制的好东西。
众人又再次谢了恩。小太监连连作揖贺喜,说后面还有赏赐。果真,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皇后的赏赐也到了。是一身湖蓝色宫装,一盘子首饰,外加一篓子大闸蟹。
替皇后办差的是一名年纪轻轻的小公公,长相十分讨喜,拿了赏银笑的合不上嘴,“皇后娘娘说了,那日身子不适,没有到安和殿看看诸位妹妹,但白选侍在安和殿的一番言论皇后娘娘十分喜欢。皇后娘娘说,等小主进了宫,再到长春宫领赏。”
白筠筠又再次谢恩,拿了银子打赏小太监。想到今日要做的事,白筠筠有八成把握,再加上皇后这番锦上添花,那基本上就成了。原主这些年在府里受虐待,如今的白筠筠,要为她讨回属于她的东西。
她料想白岑今日会找她谈谈,昨日丢下一句“皇上跟我说了一句话”,这老匹夫必定记挂的很。果然,看见这些赏赐后,白岑眼冒金光,得到桂嬷嬷同意,这才把白筠筠请到书房单独聊一聊。
白岑一开始还想通过一把老泪骗得白筠筠的信任和感情,没想到这个女儿比他还动感情,眼睛一眨一眨,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满是孺慕之情。白岑看着女儿,心道这闺女果然是个傻的,真好骗。
白筠筠先是埋怨白侍郎这些年不闻不问,接着又表了表忠心。其实白岑今日说什么,白筠筠心里有数,无非是想怎么再好好利用她一把,目的很简单,就是白岑几人的前途。而大家都觉得她蠢笨,还是白梅靠得住,所以靠借她把白梅带进宫。
白侍郎在一旁看着女儿哭的梨花带雨,本想等她静一静再谈白梅进宫的事,没想到白筠筠突然拿下捂住眼睛的帕子,委屈道:“继母这些年虐待我,还拿着母亲的嫁妆不给我,爹爹,女儿如今要进宫了,需要钱财傍身,母亲的嫁妆得还给女儿。”
白侍郎噎住了,没想到白筠筠拐弯拐的太快,原配的嫁妆他也没少用,这些年拿出去结交关系都是从这里面出的,柳氏自己的嫁妆根本不让他动。非但如此,柳氏和白梅也没少花原配的嫁妆。
白侍郎想先把这事给圆过去,不料白筠筠瞬间嚎啕大哭,泪珠子哗啦啦往下淌,“爹爹难道不给?让女儿两手空空的进宫伴驾?”
“给你,怎会不给你。”白侍郎忙站起来,“爹问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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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筠筠止了哭,一脸懵懂,看在白侍郎眼里又放心了,这孩子好哄。“昨日选秀,皇上跟你说了什么话?”
一提这事,白筠筠一脸的娇羞,用帕子捂着嘴道:“那爹再答应我件事。”
白侍郎耐下心烦,“你说吧,十件爹爹也答应。”
白筠筠要春杏的卖身契,白岑都不知道春杏是哪个,一口答应下来。白筠筠面上假装很得意,道:“皇上单独问了我几句话,还说——朕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子。”
白侍郎又惊又喜,担心皇上是不是眼神不太好,自家这女儿愚笨无知,怎么会入了皇上的眼呢?许是后宫都是聪明女子,皇上一时遇见了笨的感到新鲜。
皇帝心海底针,不可测啊不可测。
要想发大财就得下大本钱,白岑决定,把原配的嫁妆给白筠筠,先哄得她高兴再说。只要白梅进了宫,那钱还能要回来。
见白岑眼珠子滚来滚去的想馊主意,白筠筠补充道:“母亲的嫁妆单子在我那里,进宫前一天,女儿要清点。只要没了的,都得继母还回来。宫里的桂嬷嬷也在这里,要是知道原配的嫁妆都被继室花了,那爹爹您的颜面也就扫地了。若是皇上知道了,也会责怪您治家不严。这次选秀,一个盐运史教女无方被革职查办了,爹爹可曾听说?”
自然是听说了的。白岑本想着糊弄她一番,可是看着眼前的女儿,模样还是原来的模样,怎么突然呆劲儿没了呢,明明刚才还有。
“爹是想跟你说,梅儿——”
白筠筠接着往下说:“爹爹可是想让我在皇上面前说项,让妹妹进宫陪伴圣驾?”
白岑看着眼前的女儿,越发的有些不认识了,“是,爹爹有此意。你妹妹聪慧,进了宫你二人互相有个帮被。你也知道自己愚笨,在宫里会被人踩压欺凌,只有你妹妹才会真心帮你。”
擦!
这些年差点被流失母女磋磨死,白岑这爹真是拿原主不当个东西。心中愤怒,可白筠筠一脸憨厚的点头:“爹爹说的是,女儿觉得主意甚好。”趁热打铁道:“女儿后日就要进宫了,爹爹还请尽快清点母亲的嫁妆。所有的不能带进宫的物件,还请爹爹费心变卖,女儿只要银票就好。”
任何时候,有钱傍身总比没钱的好,钱财能带来安全感。
白岑本想说拖个几日,府里手头紧,只听外边下人禀报:“老爷,宫里来人了,说皇上的赏赐正往这里来,还请您和小主出去迎着。还说别的小主都没有,就侍郎府白选侍独一份儿。”
皇上果然中意这傻丫头,白岑一咬后槽牙,舍不着小银子套不到大银子!
必须给!
第5章赏赐
白岑一路小跑着到了正堂,面上掩不住的兴奋得意。白筠筠则不然,面上顶着一副呆样,心里却是打着小鼓。不知道皇上又搞什么鬼,哪来的好心给她添补荣光,只怕是奚落她的。
不到两炷香的功夫,六名小太监进了侍郎府,后面还跟着四个威风凌凌的御前带刀侍卫。领头的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福公公,亲手托着一方檀木礼盒。
见是福总管亲自过来,白侍郎笑出一脸大褶子,眼睛眯的没了缝,自袖中摸出一锭金裸子放进福公公手中,道:“竟然是福公公亲自驾临,在下府上蓬荜生辉啊。皇上这般看中小女,实在是小女的福气,还望公公多多关照在下一二。”
天子身边的近侍日日得见天颜,多一句话少一句话可是不一样的。白岑曾听闻,先帝在世时有个官员犯了杀头的事,秘密差人送黄金千两买太监总管一句话。那太监总管姓李,人称李公公,是先帝爷身边最信任的奴才。这些个皇帝面前伺候的奴才个个是人精,那李公公也不知说了什么话,先帝没杀犯事的官员,反而把弹劾此官员的御史给杀了。
见白侍郎这么会做事,福公公也不客气,将金裸子滑进袖中,顺着白岑的话道:“白侍郎的确好福气,奴才在这里给您和小主道喜了。皇上赐下中秋礼,这可是今年新晋小主里的头一份儿。”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白筠筠一眼,将她的表情纳入眼中。木讷了些,没那日安和宫里辩罪时的机灵劲儿。
皇上那日对待这位白选侍的态度的确不寻常。若说皇上对白侍郎不喜,福公公在皇上身边日日伺候着,心里有数。可是皇上不喜的官员不止白侍郎一个,也没见皇上那么对待别的秀女。最重要的是,一番小小风波后,皇上还是把人留下了。今儿个,还特地赐下中秋礼,只是这礼……
白筠筠手捧礼盒谢了恩,福公公道:“小主,您还是打开盒子吧,这是皇上的意思。”
只听这句话,白筠筠便知道这里面准不是什么好东西。依言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柄碧色匕首,巴掌那么长,两指宽,做工很普通。
白岑和柳氏等人一见此物顿时愣住,不解何意,抬眼看向福公公,却见福公公低着头看脚尖,一脸事不关己状,没有解释的意思。
自古以来,皇家杀人有赐下匕首、白绫和鸩酒的规矩。皇上今日赐下一把匕首,到底是何意?
白岑心里涌上凉意,额上渐渐冒出汗,再次想到了九江王,难道皇上知晓了他与九江王的勾当么?之前他贪污受贿,被九江王抓住把柄,这些年受九江王控制,犯下的事砍十次脑袋都不够。白侍郎越想越怕,身子一歪,被一旁的柳氏和白建扶住,手脚不停地哆嗦。
白筠筠早就有心理准备,知道里面装的不是个好东西,只是没想到是把匕首。何意?难道让她自刎么,电视里可都是那么演的。心里把操蛋皇上叉叉了一万遍,一抬眼正瞧见对面的福公公盯着自己看,见到自己的目光后又赶紧低下头,白筠筠敏锐的感觉到里面没有杀气。
拿起小匕首,发现手感很轻,鼻尖悠悠闻见薄荷味。凑近匕首,果然味道从这此物传来。白筠筠把匕首放在嘴边,瞧见福公公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于是张嘴“嘎嘣”一咬,匕首的顶端被咬了下来。
尼玛!薄荷糖做的!
白侍郎从“嘎嘣嘎嘣”的声响中回过神,看着大女儿一脸憨样的吃着差点把他吓死的匕首,长舒一口气,果真是傻人有傻福。许是皇上看她缺心眼儿,这才恩宠她。想到那句“朕就喜欢你这般女子”,白岑算是信了,原来皇上近来喜欢这一款。
福公公笑而不语,打了个千儿,又从白岑手里赚了一锭金裸子,这才转身回了宫。皇上还在宫里等着回禀呢,福公公加快了步子。
回到勤政殿,福公公一五一十的描述了侍郎府每个人的反应,还把两块金裸子捧在手里举过头顶,交给皇上处置。
听闻白岑吓软了腿,萧珩大笑,眸中却是冰霜寒意。白岑吓成那样,是心里有鬼,想到了“口蜜腹剑”之意。至于一口一口当着众人面吃掉匕首的白筠筠,萧珩倒是意外,好像跟前世哪里不一样。
前世白筠筠入宫后处处被欺凌,头一次侍寝后,便掉着眼泪推荐妹妹入宫伴驾。萧珩连想都不用想,必然是白岑夫妇嘱咐她这么做的。那时候只见白岑面上老实,做事谨慎,还当他受了柳氏蛊惑才如此昏头。直到造反事发萧珩才彻底明白,白岑就是个没良心的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好像隐隐约约记得,礼部尚书曾经参过白岑,说他治家不严,行事乖张。每天事太多,萧珩也记不太清这些芝麻谷子的小事,貌似是白岑和礼部尚书家结了亲事,又反悔退婚。白岑对此事推得一干二净,说是继夫人柳氏所为,与己无关。
萧珩问了几句新晋小主宫殿分配的事,又把那两块金裸子赏了福公公,这才让他退下。
福公公也看不明白了,他跟在皇上身边十多年,打从潜邸就伺候着。可这段日子皇上像是变了个人,说话行事与之前大不一样。若非他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简直怀疑皇上是不是真的被谁换了。单看这位白选侍,皇上那神色摆明了是讨厌她,可是又赏下中秋礼。赏就赏吧,还专门让人做的薄荷糖匕首,那是吓唬她?
那位白选侍也挺有意思,没哭没喊没乐没怕,一口一口把那糖匕首给吃了,嚼的还挺香。
福公公表示自己反应迟钝了,有些看不懂。
看不懂的大有人在,不过白筠筠明白得很,皇上就是针对她,不让她好过。日后进了宫,要想日子不艰难,还得好好动一番脑筋。
她不想争宠,一来不愿为母家出力,二来对那个操蛋皇上半点兴趣也没有,不过是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罢了。若是能机缘巧合再回原来的世界,那求之不得,可若是不能回去,这辈子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这女人呐,首先得学会对自己好。
前世在保险行业,见过太多为家庭操心受累一辈子的女人,在知道丈夫有了小三要抛弃自己的时候,哭的昏天黑地,恨不得拉着那些没良心的男人一起死。可是难过归难过,想想孩子就硬忍了。离婚打官司,钱被掏走了,房子不是她的名,以后的生活费还得看前夫的脸色给。
苦情戏看了太多太多,白筠筠从来不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尤其是男人。皇上对她不喜,对她厌恶,白筠筠表示压力很大。进宫后的路,她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走。手里得有小钱钱和身边有得力的人,这两者是必须的。白岑和柳氏给她安排的猪队友,趁早打发掉。
转眼到了进宫的日子,白岑把原配余下的嫁妆变卖干净,又从别处东拉西凑填补以前花掉的银子,将一万两银票交给了白筠筠。
白筠筠接过银票,清点清楚,这才泪眼汪汪的上了轿。柳氏给她安排了两个婢女,一个是桃枝,一个是伺候柳氏多年的心腹,姿色都不错。见白筠筠收下俩人,柳氏和白岑也就放了心。
这都是他们安排的棋子,除了传话,也是准备踩着白筠筠上位的女子。只要他们的女儿将来进了宫,那还有什么可愁的。想到此,白岑算计着明日就先去把白梅的婚事给退了,理由柳氏已经想好。
小轿离着皇宫越来越近,白筠筠心里也是鼓槌敲得当当响。春杏的卖身契已经拿了出来,虽说那丫头不笨,可是此举的确有些冒险,不知道那个丫头能不能成事。路过一片小树林,白筠筠说要方便,两个婢女陪着一起进了小树林。当出来的时候,两个婢女已经成了一个。再看模样,换成了厨房打杂的春杏。
轿夫们看在眼里,却不敢多话。他们是侍郎府里常年雇用的,并非家生的奴才,犯不着为了这事惹怒皇上的女人。何况白筠筠打赏给轿夫足够的银子,这钱够他们生活一辈子。日后若是白岑问起来,一问三不知即可。
桂嬷嬷看到了也当没看到,只要白筠筠能好好的送进宫,那她的差事就完成了。换不换奴婢,与她无关。
至于桃枝和那婢女,早已被春杏打晕,手脚捆的结结实实扔在林子里。桃枝在厨房这么多年,虽然瘦弱,却是练出来了一把子力气,收拾俩婢女不在话下。等她们醒了也不敢再回去,坏了白岑和柳氏的大计,哪里还有活路。
白筠筠在宫门口下了轿,已经有太监专门在此等候各宫新晋的小主。桂嬷嬷悉心嘱咐白筠筠几句,这才道别返回尚仪局。
勤政殿里,萧珩正与楚王对弈。福公公上前耳语几句,萧珩眉梢一挑,执黑子将楚王的白子一股脑儿的枷吃。楚王连输三盘,急的连连跳脚。
第6章入宫
楚王还要再来一盘,萧珩却是没了兴致。从上次选秀遇见那个女人,他就在想,怎么把她捏成团团的扁扁的才出气。
楚王斜靠在椅背上,自腰间取出小小的金质酒壶轻抿一口,抬袖擦干唇角酒迹。一双桃花眼中满含笑意,“皇兄这是怎么了,是谁胆子那么大,敢撩老虎须子?”
先帝膝下皇子不多,成年的只有三个。楚王萧宁是最小的皇子,从小不喜政务,就爱喝酒玩乐。为了这个,先帝不知罚他抄写了多少诗文。抄写的诗文里,少说有一半是萧珩代笔。先帝训斥萧宁的时候,也只有萧珩站出来为这个弟弟说话。宫里人都说,萧宁就是萧珩的尾巴,萧珩指东,萧宁绝不打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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