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节(1 / 1)
“要不你就别去了,明日还要早朝,老爷子明白的。”
“父亲也去了?”
“说是的。”
“那我也去一趟吧,父亲明日也一样要早朝,想必事情不小。”靖廷起身穿衣。
他见瑾宁只穿了棉袄,又给她那了高领披风,再带护耳绵团,随手塞了她一个暖手小炉,这才出门去。
远远便见如兰阁灯火通明,有咆哮之声传来,听着像是侯爷的声音。
两人对视了一眼,加快了脚步。
进得院子里,里头的声音越发大了。
两人快步进去,只见陈幸如和李良晟两人跪在地上,老爷子和老夫人端坐高座,老爷子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老夫人也惶然惊骇。
江宁侯手里拿着鞭子,面容狂怒地要抽打李良晟,而一贯面容冷静的江宁侯夫人则拦住他,瑾宁和靖廷两人进来的时候,江宁侯夫人正哭着求侯爷手下留情。
侯爷大怒,一把推开她,怒气冲冲地道:“你还敢阻拦?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竟犯下此等淫乱恶行,今日我打死他,便当我从没有这个儿子。”
靖廷急忙上前拦开,“父亲,有话好好说。”
江宁侯看到靖廷,竟是羞得满脸通红,他连连长叹,“靖廷,你是不知道这逆子做了什么,他对不住你……真是打死也不为过。”
瑾宁愕然地看过去,才看见两人衣衫不整,陈幸如更是胸口都露出了一块,跪在地上冻得嘴唇都发紫。
至于李良晟,眼底尽然是茫然之色,触及她的眸子时,他眼底是惊痛而愤怒的,同时有一丝无地自容的羞辱。
瑾宁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心底却道:这李良晟今生怎么回事?什么垃圾都大包大揽。
靖廷也明白了,他眸子如电般扫过陈幸如的脸,陈幸如却丝毫不觉得羞耻,甚至还抬起头倔强讽刺地看着他。
“你既然不放我在眼里,我便让你身败名裂。”她冷冷地笑了起来,“如今府中人人都知道你的妾侍偷人,偷的还是你的便宜弟弟,怎么?滋味好受吧?”
江宁侯夫人猛地抬头盯着靖廷,眸光说不出的怨毒。
“原来是你!”江宁侯夫人一贯高贵的面容,慢慢地撕裂成狰狞之色,“你做的好事!”
靖廷淡淡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江宁侯夫人不怒反笑,“都是蛇鼠一窝,一丘之貉,你们走你们的鼠路,为何要来 祸害我良晟?”
“你是不是疯了?”江宁侯听得她怨怼的话,怒从中来,“这事你埋怨靖廷做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是你的儿子不安分。”
“我儿子看不上陈幸如这样的女人,怎会无缘无故去她的屋中?分明是陈靖廷设计他的。”
江宁侯夫人护子心切,也顾不得其他,把矛头直指靖廷,“你说,到底是不是你设计良晟去她的屋中?是不是你在她屋中下了迷情药?”
“我没有!”靖廷冷冷道,他不善辩解,因此,只说了一句没有。
江宁侯夫人怒道:“没有?她是你的妾侍,我听说良晟去之前,你刚从她屋中走了,你为什么那么恶毒啊?他碍着你什么了?你要这样败坏他的声誉?”
瑾宁听着这些话,知道她绝不是真的怀疑靖廷下药,她看得出是陈幸如下药。
但是,她必须指责靖廷,让江宁侯把愤怒转移到她的身上来。
果然,江宁侯怒道:“你疯够没有?这事和靖廷有什么关系?是你教不好儿子。”
江宁侯夫人看着脸红脖子粗的侯爷,竟丝毫不退缩,厉声道:“是我没管教好,但是他不仅仅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你就没责任了吗?”
江宁侯一扬鞭子,怒道:“好,本侯有责任,本侯今日就狠狠地管教,若打死了,便当没生过,打不死,也给他记一个教训。”
江宁侯夫人拦在身前,冷笑着,却笑出了眼泪,“我知道你从不曾心疼过儿子,你不待见我,所以也不待见他,你心里一直都是甄依,所以甄依生的女儿,你当宝贝似的迎进门来,好,今日你打死他,我也死在你的面前,从此让你眼前干净耳根清净。”
这般东拉西扯,还把甄依给扯进来,侯爷果然就把对李良晟的愤怒转嫁到她的头上来,他怒极,指着江宁侯夫人就痛斥,“你扯她做什么?你好端端的扯她做什么?你儿子干下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你竟抵赖到一个早就死了的人身上,世间怎会有你这种蛮不讲理的女人?”
瑾宁听到这里,若侯爷与她牵扯这事,必定不断拉母亲出来说事。
母亲已经安眠地下,怎容她借母亲大肆发挥?
因此,她上前福身,对江宁侯道:“父亲息怒,事已至此,迁怒何人都无用,想法子解决才是上策,否则,传了出去,咱侯府多年积攥下来的好名声便毁于一旦了。”
老爷子对这话甚是认同,沉声道:“先解决了事情,要打要杀,容后再说。”
瑾宁这话,无疑又把焦点凝聚在了李良晟的身上。
第363章 解决的办法
江宁侯听得老爷子和瑾宁都这样说,也忍住一口气,道:“靖廷,瑾宁,陈幸如是你们屋中的人,出了这样的丑事,累得靖廷被人耻笑,便是打死了也不为过,至于你说要处理,你就先处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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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宁轻声叹息,“她虽是靖廷屋中的人,但是,她没有被靖廷正式收房,更没办收妾仪式,连给祖先上香都没有,一切都是靖国候夫人做主的,算是闹剧一场,让她做靖廷的妾,靖国候夫人怕是另有意思的,儿媳认为,不如先问问靖国候夫人那边,若靖国候夫人有其他意思,那就请她做主,咱侯府也不必端这屎盆子。”
“你的意思是?”老爷子看着瑾宁,有些不解。
倒是江宁侯明白了,他看着瑾宁,“你说得对,当初是戏言还是真的,都只凭夫人一句话,她说是戏言,那就是戏言。”
“陈瑾宁,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是陈靖廷的妾,也曾给你磕头敬茶,众所周知,我是不知羞耻,但是,他也休想落个好名声。”陈幸如尖声道。
瑾宁微笑,“幸如妹妹,你给我磕头敬茶,也并无不可,当时我算是入门了,是靖廷的妻,是侯府的少夫人,你是良晟的妾,给我这个大嫂磕头奉茶有什么问题?”
“你当所有人都是瞎的吗?”
“我记得当时靖国候夫人问你,你是否愿意做侯府的妾,你说你愿意,良晟是侯府的世子,于是你从此之后便是良晟的妾。”瑾宁道。
“陈瑾宁,你闭嘴,我的事情和你无关,我不要她做我的妾!”李良晟怒道。
瑾宁道:“世子,你若不愿意纳她为妾,陈侍郎那边能善罢甘休吗?若到府衙告你一个强,奸之罪,只怕谁都保不住你。”
李良晟怒极,回头盯着陈幸如,恨不得把她当场掐死,眼睛赤红地怒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陈幸如冷冷地道:“你要恨就很陈靖廷,是他逼我的。”
李良晟憎恨地看着陈靖廷,“你是要害死我才甘心吗?”
瑾宁问陈幸如,“如此说来,你真下了迷情香?”
“没错,是他自己定力不够,怪谁?”陈幸如不屑地看着李良晟,对嫂子的这个弟弟,她也一直觉得窝囊无用,只是这一次毫无办法才借用了他。
陈幸如慢慢地站起来,拉好自己的领子,继续冷冷地道:“我是被李良晟破了身子,若他不要我,我便到衙门里状告他下药强要了我,到时候顶多是拼个鱼死网破,我绝不叫你们侯府的人好过。”
“你……”江宁侯气得要死,怎有此等厚颜无耻的女人?
“是你自己下的药,你还要状告他人,你怎可这般无赖?便是你真到衙门里去告,难道衙门的人就不会调查吗?”崔氏生气地道。
陈幸如是完全豁出去了,冷道:“调查是我下药了又如何?只要我一口咬死是李良晟下药强迫我,即便最后衙门说是我下的药,大家也会认为是你们侯府权势滔天,威逼府衙改了判词,我倒是想看看你们侯府,承担得起几条罪名。”
江宁侯夫人盯着她,一言不发,但是怨毒已深种。
谁也没做声,在这个世道,高门大户的名声,就是家族的脊梁骨,名声一坏,脊梁骨也就断裂。
陈幸如若但凡还顾念自己的名声和以后,侯府不会这么难为,但是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名声生命都愿意搭进去,那可真是一时无计可施了。
瑾宁轻声对江宁侯道:“既然事已经发生,只有让良晟收房才是上策,至于靖廷的面子,我自会找靖国候夫人处理,这事本是她闹出来的,她收场也是应该的。”
江宁侯沉静下来,吩咐道:“来人,请靖国候夫人过府。”
“是!”管家在外头应道。
瑾宁走出去,压低声音吩咐道:“你跟靖国候夫人说,若她不来,我就把陈幸如抬到她府门口去。”
“啊?”
“照我的话去说!”瑾宁道。
老爷子缓缓地发话了,“既然良晟和你已经……,那就由良晟把你收房吧。”
陈幸如遽然道:“我不愿意做妾,他强迫了我,我要做平妻!”
“你还想做平妻?我杀了你这个贱女人!”李良晟白脸涨红,站起来就掐住陈幸如的脖子。
陈幸如被他的凶狠吓到了,可脖子被掐住,呼吸不得,呼叫不得,只能死命用手抓挠李良晟的脸。
江宁侯一鞭子下去,落在李良晟的手上,李良晟连忙缩手,鞭子的尾巴恰巧扫过陈幸如的脸颊,当下就起了一道红痕。
陈幸如疼得呲牙咧齿,也不哭,只使劲地呼吸,怒瞪着李良晟。
靖廷却走到一边,慢慢地坐下来,仿佛眼前的事情都和他没有关系。
“夫人,此事你认为呢?”老爷子实在是不耐烦了,问江宁侯夫人。
江宁侯夫人纵然有千万个不愿意,如今也是没了法子,只得道:“媳妇没有意见。”
平妻也好,妾也好,总归是良晟的人了,以后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且本来说定的亲事就是陈家的陈瑾珞,虽不是好说话的主,但是,识时务,她知道让步。
“暂且就这么决定,送他们回去换身衣裳,等靖国候夫人来了,再议议这事如何解决。”老爷子下令道。
陈幸如倔强地道:“有什么好议的?我原先是陈靖廷的妾,但是我看不上他,不愿意与他圆房,偷了人,这就是事实,对外,我也是这样说。”
“上赶着承认自己偷人,真是旷古奇闻。”瑾宁道。
瑾宁扬手,“行,你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那就请你父母兄长过府,好好论论你偷人的事情,看他们愿意如何对外说。”
说完,瑾宁吩咐下去,命人去请陈府的人过来。
老爷子认为瑾宁处事恰当,陈家那边,断不会容许陈幸如对外宣称她自己偷人的。
老爷子自己也是甚为懊恼,真就不该答应陈幸如今晚的要求,让靖廷去见她,谁想她会下迷情药这样的手段呢?弄出这等丑事来,他也觉得对不住靖廷。
丑事三刻,陈家那边的人首先来到了。
听了事情的始末,陈父陈母都久久说不出话来,不敢置信地看着陈幸如。
陈侍郎怒极,一巴掌打在了陈幸如的脸上,打他一向疼爱的妹妹,他自己心里也难受极了,却不得不怒道:“你真是要气死父母啊?怎可这般糊涂啊?那是你一生的幸福啊!”
而他更恨的,还是陈瑾宁和陈靖廷,若不是他们两人逼得幸如无路可退,她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第364章 靖国候夫人解决
陈幸如掩面痛哭,“你总让我走,你问过我愿不愿意走?他们这样伤我,我怎可一走了之?我陈幸如难道就得给他们欺负不成?他们算什么东西?”
“那也不必搭上你一辈子!”陈侍郎怒道。
瑾宁坐在靖廷的身侧,没有发话,也没有给任何的表情,只仿佛是一个局外人。
“亲家老爷,您看,事已至此,该如何解决?”陈父也是羞愧难当,他是读书人,自己的女儿做出这种事情,还振振有词,真是羞煞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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