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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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骇然,怔怔地看着可俐。

可俐也大步上前,她手里把玩着一块石头,走到了婆子的面前,“还有我。”

她一扬手,石头变成了粉末,一阵风吹来,一扫而空,呛得婆子一阵咳嗽。

婆子脸色有些压不住了,色厉内荏地怒斥,“你们两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辱打主子?”

“我们的主子只是县主。”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其他人就是个屁!”

“你……你们吃国公府的饭……”婆子气得发抖。

“别乱说,她们两人收的是苏大人给的工钱,吃的是我给银子买的饭菜。”瑾宁在廊上,倚门看热闹,适时说了一句。

袁氏淡淡地道:“瑾宁,威风不是这样耍的,你的名声还要不要?”

“脸都不要了,要什么名声?陈家的脸面,不都让你们给丢光了吗?一大家子不事生产,只吃我母亲留下的嫁妆,你们还有脸在这里大放厥词?若还有点脸面,马上就收拾东西滚回南国去。”

既然袁氏是老夫人的阵前卒,来她这里下马威,那么这个马威怎么也得抛回去。

她横竖没打算粉饰太平。

浪费日辰。

婆子听了这等放肆的话,气得半响说不出话来,“你……你真是……如此狂妄,怎了得?”

瑾宁这话是真的难听,袁氏是个很爱面子的人,听了这话,得体的表情也维持不住了,眼底阴鸷地盯着瑾宁,“这话我记下来了。”

瑾宁收敛了方才戏谑的神情,眉目清冷地道:“记着就好,我只怕你记不得。还有一句话,一并记住,我母亲的嫁妆多,养几个闲人不打紧,但是别养了些白眼狼出来,忘恩负义,反客为主,谋算起主家来。”

袁氏嘴唇直发抖,面容也是青一块,白一块,她这个世家小姐,哪里听过这样辱人的话?

却也是一句都反驳不得。

遂冷冷地道:“我们走!”

婆子还有些不甘心,但是,确实又没有辩驳之词,只悻悻地道:“国公爷对你这般纵容,回头叫老夫人好生治你一下才行,国公府的女儿,怎可这般狂妄无礼?”

瑾宁放了小黑,小黑一溜烟地窜出去,直奔婆子,婆子吓得一个哆嗦,起脚便跑,一路大呼小叫的,着实也够热闹。

那边厢,长孙氏与陈瑾瑞也领着老夫人回了寿安堂,陈守成和陈梁晖陈梁琦也各自去安置好。

寿安堂是她昔日住的院子。

长孙氏早就命人打扫干净,屋中放置了鲜花,置办了新的日常用品。

但是,大门一推开,却见正厅中的黑檀木桌子上,赫然摆放着一个牌位。

仔细看,竟然是甄氏的牌位。

牌位的前面,还摆放着一个香炉,而长孙氏之前命人放置的鲜花,也被挪了过来,旁边摆放着一盘新鲜的瓜果。

老夫人自打回来的那一刻,就一直憋着一口气,当看到眼前这一切,终于也忍不住了,当场爆发,“来人,把这牌位给我扔出去!”

第94章 一下子被告状了

刚好,袁氏与婆子回到。

袁氏还来不及说,便看到了屋中里的牌位,她吓得脸色发白,“她是疯了不成?这是母亲住的院子,竟让她用来摆放了牌位?”

“收拾了你两个奴才没有?”老夫人见她们回来,怒气冲冲地问。

袁氏还没说话,婆子便上前愤慨地道:“哪里能收拾?说那两个奴才是苏大人送过来的,且看着懂些手脚功夫,宁小姐不仅不让带走,还指着二夫人骂了一通,说她寄人篱下,不要脸,更暗指老夫人也是花她母亲的嫁妆。”

说完,便把瑾宁的原话再添油加醋地学了出来。

老夫人听了,两眼一翻,几乎要昏过去。

袁氏和陈瑾宪连忙扶住,陈瑾宪揉着她的心脏,安抚道:“祖母息怒,宁妹妹只是不懂事。”

“她不懂事?”老夫人顺了一口气,口气冰冷地道:“那我回头便教她如何才能懂事。”

长孙氏与陈瑾瑞对视了一眼,心中暗暗幸灾乐祸,老夫人的手段一向了得,这一次,肯定不会轻饶了她。

老夫人眸光一扫,看向长孙氏,厉声道:“你还愣着做什么?把那牌位给我扔出去。”

长孙氏心头不满,这些事情,叫个奴才做就行了。

而且,甄氏的牌位,国公爷可珍视得很,初一十五都是他自己亲自去擦拭,旁人动一下都不行,若扔出她铁定被赶出家门。

袁氏却道:“母亲,要不,等大哥回来问问是不是他的意思?瑾宁不至于这么大胆的。”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嗯!”

其实老夫人和袁氏都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陈国公的意思。

但是,有些事情,去告状总归是不好,毕竟内宅的事情是内宅的主母去管。

若是留着问他的意思,这状,便告得不动声色了。

陈国公回来的时候,便马上被老夫人请到了寿安堂。

当他看到甄氏的牌位放置在寿安堂的桌子上,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也顾不得行礼便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抱住了牌位,用袖子擦拭着,回头怒声问奴才们,“是谁拿过来的?”

老夫人就坐在太师椅上,素淡着一张威严的脸,听了陈国公的问话,她淡淡地道:“老身以为是你的安排,所以没敢动。”

陈国公一怔,“怎么会是儿子的安排?”

他立马就想到了瑾宁,眼底迸发出怒火来,“是那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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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看着他,缓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当初送她走,你是赞成的,接回来却没问过老身的意见,长岐道人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吗?她回来,必得是闹得家里家犬不宁,你看,短短时日,闹得婚事被退,瑞儿被休,如今连她母亲的牌位都敢肆意乱动,寻常闺阁小姐,怎就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长孙氏早就得老夫人授意,上前道:“是的,国公爷,方才她还命她屋中的奴婢对珞姐儿动手,您看,打得她一张脸都肿了。”

陈国公看向陈瑾珞,果真见她一张小脸蛋上有几道手指痕迹,且小姑娘哭过一场,眼睛肿得厉害,不禁惹人生怜。

“大伯,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宁姐姐,她这般的不喜欢我,母亲去找她说理,她说咱一家子是来寄人篱下吃她大伯娘的嫁妆,让我们做个奴才来伺候她。”陈瑾珞带着哭腔说。

陈国公听了连番的诉说,心头又惊又怒,却也只先安抚了老夫人和陈瑾珞,然后道:“儿子这就去找她,让她给母亲请罪。”

老夫人淡淡地道:“请罪就不必了,今日她说话多难听,你也是听到的,若能不见,便不见吧。”

言下之意,是要陈国公送她走了。

陈国公犹豫了一下,“这,儿子先去痛斥她一顿。”

老夫人眼底有失望之色,“你去吧,你的女儿,自己能管着就好。”

陈国公抱着甄氏的牌位,甚至连礼都不行便退出去了。

长孙氏看得嫉妒死了,一个死人,一个牌位,他都珍视得像宝贝似的。

陈国公没有立马去找瑾宁,而是先把甄氏的牌位送回神楼里去,吩咐了人熬了柚子叶水,拿来红布,仔细擦拭,务求一点尘埃都看不到,才依依不舍地放回到原来的地方,点了香,又叫人准备新鲜的水果,站立着凝望许久才离去。

走出神楼大门,他面容一整,冷冷地对外头站着的初三叔道:“去梨花院!”

青莹远远地就看到陈国公挟着一身怒气而来,她急忙便迎上去,“国公爷!”

“叫三小姐出来!”陈国公厉声道。

青莹福身,“回国公爷的话,三小姐去寺庙里了。”

“她去寺庙做什么?”陈国公一张脸绷紧着。

青莹道:“三小姐说明日是夫人的寿辰,便去寺庙里为夫人祈福。”

陈国公一怔,是的,明日是她的生辰了。

这些年,他一直谨记她的生辰和死忌,从没有忘记过。

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竟然不记得了。

他转身就走,每年阿依的生辰死忌,他都会命人做水灯到河里放,再到坟前拜祭,年年如是,现在还没叫人做,若不抓紧便来不及了。

他已经忘记此番前来的目的,心心念念都是亡妻。

初三叔跟在他的后头,微微地笑了,回头冲青莹竖了个大拇指。

青莹伸出舌头,顽皮地笑了。

她等国公爷走远,才急忙回了屋中关上门。

“三小姐,国公爷走了。”

瑾宁神定气闲地坐在椅子上,方才她是偷偷地在窗户上看着他走的。

他怒气冲冲地来,若硬碰硬,她虽然不怕可反而叫老夫人得逞,她当然要避开这个风头火势。

“小姐,为什么要把夫人的牌位放在寿安堂里。”可俐不明白地问道。

瑾宁眯起眸子,沉声道:“我要她们都看清楚,那牌位上的女人,供养着她们多年,受得起她们任何一个人的膜拜。”

“您就不怕老夫人真的把牌位给扔出去了?”青莹问道。

瑾宁笑道:“敢?真扔出去,可伶也接得住,我早就叫了她到寿安堂屋顶上等着,保管叫不了我娘受委屈的,可她们若是扔了我娘的牌位,那就等着和老匹夫翻脸吧!”

青莹笑了,“难怪不见了可伶姐,原来是去那边守着了。”

第95章 皆大欢喜

陈国公从寿安堂走了之后,老夫人便命婆子尾随在后。

她要知道陈国公对陈瑾宁的态度。

结果,婆子去了一会儿便回来了。

“你是说,他没见着那小贱人?”老夫人惊愕地问道。

“没见着,梨花院的侍女说她出去了,国公爷马上就走,也没叫人进去看看。”婆子道。

老夫人冷笑,“她出去?老身早就下了命令,她若出去跟老身禀报,门房不敢隐瞒,那她就必定是没出去的。”

袁氏皱起眉头,“母亲,大哥这么轻易就叫她骗了?”

“骗?”老夫人冷冷地道:“他知道她在里头,只是不愿意和她起冲突,说要去找她,也不过是随便找个借口先安抚老身,好啊,老身去了南国也不过两年多,他就变得如此不忠不孝了。”

长孙氏和陈瑾瑞对望了一眼,都有些失望,本来还指望着陈瑾宁会被斥责痛骂一顿的。

两人也不敢留在此地面对老夫人的怒气,随便寻了个由头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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