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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柱说了,这是我妈的主意,我妈整天念叨着想发财过好日子,不知怎么的,二丫念书的时候,我妈听二丫说过一次‘恭喜发财’,自己就解读了一下,她说古代人把家里的男人称之为相公,于是那四个字的意思便是,家里的男人洗碗洗衣,来年全家都会发财。”

谢玉书:“……”做卫家的儿媳妇真好!

她有心想让卫大柱之后也秉承卫家的传统,往后多替她做一些洗碗洗衣的活儿,但又觉得洗衣洗碗不是男人家该干的活儿,军属大院里人多嘴杂,如果男人洗碗洗衣,指不定会传出什么样的谣言来,诸如媳妇凶悍,男人软弱之类,谢玉书只是稍微想想,就主动将让卫大柱给她洗碗洗衣的想法掐灭了,她宁可自己多遭点罪,也不想让人戳着脊梁骨骂。

卫大柱将两条胳膊伸出被窝,垫在脑袋下面枕着,边咧嘴笑边说,“要我说啊,肯定是当初二柱他们哥三个懒,不帮衬咱妈做事儿,这才逼得老太太琢磨出这样一个法子来。”

夫妻俩的‘早会’还没有结束,突然听到‘咣’的一声,头顶似乎都落了不少灰。

谢玉书还以为是屋子塌了,吓得立马套上衣服往地上跳,没顾上穿袜子,趿拉着鞋出门一看,她转身又跑了回来,赶紧把躺在炕上迷瞪着发呆的卫大柱拽了起来。

卫大柱被谢玉书身上带的寒气冻得哆嗦了一下,脾气上来了,“大清早你干啥呢?咋咋呼呼的,就不能让我再躺一会儿么?”

“我搞啥?”谢玉书将卫大柱的衣服拿过来,往卫大柱身上一摔,“你赶紧穿,麻溜的,有头牛撞死在咱家土墙上了,我瞅着土墙都被撞出脸盆大小一个洞呢!你赶紧给我起来!”

昨晚在灶房里洗碗的时候,卫大柱已经从卫二柱、卫三柱与卫四柱嘴里套出卫家最近几年的日子过得情况了,日子不算太苦,但也绝对算不上好,看似全家人都能吃到肉,又是黄羊肉又是山猪肉的,实际上那些肉都是除夕夜上从山下冲出来没刹住脚,硬生生撞在卫家这土墙上撞死的,就和拿守株待兔里的傻兔子一个德行,平日里极少能在饭碗中看到油花花。

卫二柱、卫三柱、卫四柱兄弟三个都是缺心眼的,觉得卫大柱是亲大哥,不用藏着掖着,便将翠芬生卫添喜的时候家里闹的怪事儿也一并说了。

兄弟三个的本意是同亲大哥分享这个好消息的,怎知卫大柱当年跟着部队走之后,思想觉悟课上了不少,最不相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兄弟三个掏着心窝子说的话,落在卫大柱耳朵里,就是俩字——愚昧!

不过卫大柱也不准备戳破兄弟三个的美梦,他只是听着笑了笑就过了,甚至还自己琢磨了一个解释,比如说山上的黄羊与野山猪被饿得慌了,跑出来觅食,结果山路太陡,上面还积着雪,蹄子一滑就冲下来了,卫家的房子刚好正对着山路修了一堵墙,那些黄羊与野山猪刹不住脚的时候,可不就撞上来了么?

但据卫大柱的了解,后山里没有牛,那这牛是从哪儿来的?

卫大柱神色一凝,发现问题并不简单。

隔壁屋的卫老太也已经醒了,她惦记着让卫二柱、卫三柱、卫四柱家去丈母娘家拜年,一大早便准备拜年带的东西。

卫二柱与卫三柱家肯定是夫妻俩带着孩子一同回去的,卫四柱家媳妇刚生了孩子,连月子都没出,走不开,只能由卫四柱带着稍微大点的儿子去丈母娘家走一趟,把东西送去。

卫四柱还得同丈母娘说一声,翠芬生了个大胖闺女,等满月宴的时候,请丈母娘全家来吃大锅菜。

卫老太心想,找个‘正月里各家都忙’的借口,就不用让翠芬她娘和她嫂子跑过来伺候翠芬坐月子了,她能忙得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卫老太不想家里多添几张嘴来分肉吃。

卫老太还特地琢磨了一下,等卫四柱出门的时候,她得拎着卫四柱的耳朵好生念叨念叨,让卫四柱在丈人家多强调几次家里新添了一个小闺女的事儿,不能让亲家忘了给小丫头压岁钱!

琢磨着琢磨着,卫老太就笑了,便笑便说,“这小丫头真是会挑日子,生出来过个夜就算两岁了,比哪吒都长得快!”

卫老太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叠在了一起,刚准备出屋去把给各个儿媳妇娘家分的肉再分一分,尽量不要这家给的肉多,那家给的肉少,这家给的肉好,那家给的肉差,引起不必要的矛盾,结果就听到‘咣’的一声。

熟悉的方位,熟悉的闷响!

卫老太眼睛都直了,她点着脚飞快地跑出屋子一看,脑子里瞬间雪白一片。

照这个势头下去,他们家之后地都不用种地,直接改做屠夫吧,猪肉、羊肉与牛肉都是紧俏的东西,能卖不少钱呢!

实际上,卫老太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她才不敢这么做。

人怕出名猪怕壮,若是卫家天天都有肉送上门,指不定会多遭人眼红,到时候便是无穷无尽的事端。

因此,卫老太哪里还能顾得上脑袋在墙上卡着的牛啊,她直接敲开卫四柱他们家的屋子,将正在做梦的卫添喜摇醒,巴心巴肺地说,“乖孙女,奶的乖孙女,你听奶一句话,咱家不缺肉了,你别再整了,行不?你要是再这样整,奶就快被你给吓死了。”

卫添喜睡得正香,冷不丁被人给摇醒,心里自然不痛快,可她的起床气不算大,也不会像啥都不懂的小孩子一样心里不如意了就哭,只能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看卫老太。

卫老太此刻不管卫添喜能不能听懂,拉着卫添喜就讲了一通‘闷声发大财’的大道理,听得卫添喜晕晕乎乎,不过她还是十分捧场地冲卫老太点了点头。

卫老太总算松了一口气,又叮嘱同样一头雾水的卫四柱、翠芬与卫四柱家的大儿子卫光明,“你们也都听见了吧,想要啥都憋着,别在喜丫头身边说,不然万一这丫头再给整出个什么大动静来,全家都没肉吃了!”

将三个大的训成唯唯诺诺的鹌鹑,卫老太这才颤着身子出门,她还不忘揪着门框同卫四柱说了一声,“赶紧起来,赖在炕上像个啥样?你媳妇儿坐月子,你也跟着坐月子呢?院墙上又撞了一头牛,赶紧起来收拾!”

卫老太小声嘀咕,“虽说咱家住的比较偏,可难免有人往咱这边儿看几眼,发现墙上杵着一头牛,那不是遭祸么?先拉进院子来弄死,锁后院去,天儿这么冷,不怕放馊了,晚上再杀。”

卫老太在卫四柱屋子里耽搁了一会儿,等她出来时,卫大柱已经起床了,他小心翼翼地将卡在墙上的牛头从洞里推了出去,然后又抽着一只牛蹄子将那头脏了吧唧的野牛从院子外拖了回来。

谢玉书立马挥着把大扫帚冲了出去,美名其曰是‘扫雪’,实际上是破坏案发现场去了,生怕被人看到地上留下的印子。

谢玉书看到那么大块头的一头牛,脑子转的飞快,她连墙上怎么破个洞都想好说辞了,直接把锅甩给了自家俩出来凑热闹的儿子,理由便是——这俩倒霉孩子太皮了,大早晨起来就放炮仗,还把炮仗塞到了墙洞里,直接把墙给炸了一个窟窿。

‘锅从天上来’的卫国健与卫国康兄弟俩绝望地发现,这才回老家一趟,亲妈就要变成后妈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原先与卫老太有没有裹脚的设定不明朗,现在统一更正为,没裹!如果发现有虫,请大家帮我揪出来,我光速改。

卫家人:人在家中坐,肉从天上来。

国健国康: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词酒:人在家中坐,收藏天上来!跪求各位给收藏呀!

第9章 娘家婆家

事实证明,卫家住的地方足够偏,头道沟这旮旯又是一个顶荒凉的地方,直到卫大柱、卫二柱兄弟几个将牛拖到了后院,锁进了屋子,卫家门口都没有一个人影儿出现。

卫老太眼巴巴地站在门口放了吹着冷风放风,等谢玉书挥着扫把将门口的雪都给扫干净,硬是没有看到一个人出现,卫老太心中又高兴,又有些无处嘚瑟的憋屈与失落。

真是一个内心纠结的老太太。

卫老太叹了一口气,掩上院门,同卫大柱与卫四柱说,“大柱,你一会儿找点石头,先将那个洞被塞上,然后等四柱从他丈人家回来后,你们兄弟俩和点儿泥,把那个窟窿补上。”

“二柱、三柱,别在你们老丈人家多待,吃过午饭就回来,下午杀牛,晚上熏牛肉干,恁大一头牛,如果不干成牛肉干,吃不完就放馊了。”

这边刚安排好,刚从炕上爬起来的李兰子与张春芽也已经收拾好屋子了,妯娌俩钻进灶房就开始拾掇早饭。

三个儿媳妇每年回娘家的东西都是卫老太准备好的,卫老太对三个儿媳妇的态度都一样,要夸一起夸,要训一起训,典型的一碗水端平,所以三个儿媳妇也没什么嫌话。

李兰子与张春芽掀开板凳上泛着的三个竹皮篓子,瞅了一眼篓子里面的东西,一家一刀山猪肉,一刀黄羊肉,山猪肉看着约莫有三斤重,黄羊肉看着约莫有二斤重,李兰子与张春芽悄悄比对了一下三个篓子,发现卫老太放得蛮公平,妯娌俩就乐颠颠地去做饭了。

五斤肉啊,这算是嫁到卫家的十来年里,回娘家时拿的东西最多的一次了!

灶上的水烧开,李兰子将淘好的米倒进去,又将笼屉拿出来,蒸了一笼屉的红薯,妯娌俩正在商量回家该给娘家外甥外甥女多少压岁钱的时候,卫老太进来了。

“给多少?一个娃五分钱,年后开学念书的时候刚好买一小盒石笔,够他们用一年了!”卫老太一锤定音。

卫老太还以为是两个儿媳妇见家里有猪有羊还有牛,心态飘起来了,连忙敲打,“眼看咱现在的日子越过越紧巴了,你们可别想着出去当冤大头,留个一毛两毛说不定关键时刻能救命!你们给娘家的娃多少压岁钱,给咱家的娃也是多少,反正你们兄弟四家,都是俩娃,谁家都吃不了亏。”

李兰子腼腆地笑了笑,“妈,咋还给五分钱呢,是不是有点多了?我刚刚同春芽说,把这规矩改改吧,按家给,一家一毛钱,只生了一个孩子的也别觉着每年都多掏钱,心里难受,生了五六七八个的也别年年都占便宜,谁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张春芽一脸赞同,“对,我哥和我嫂子太能生了,早些年生不出儿子来,一口气生了三个闺女,第四胎生了儿子之后,我哥嫂都觉得儿子有点少,还要生,这都生出小八来了,单是给我哥嫂家孩子压岁钱,就得四毛钱,我心疼啊……”

卫老太原本正撅着屁.股从柜子里翻东西,听到李兰子和张春芽的话后,老太太拿东西的手抖了一下,差点笑出声,连着咳了好几下才把笑意给咳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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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疼她那两家亲家啊!

别家嫁出去的闺女都是想方设法地从婆家往娘家搂东西,恨不得将婆家掏空,全都用在接济娘家上,她这两个儿媳妇倒好,连娘家外甥外甥女的压岁钱都想给减下去。

李兰子生怕老太太咳嗽的时候把头给嗑柜子上,连忙把老太太扶了起来,一脸紧张地问,“妈,您怎么了?咋突然咳嗽开了?我记得后院里还冻着一缸山梨冻着呢,要不一会儿把梨给拿出来,我临走的时候给您熬点儿梨膏冲水喝?”

卫老太憋着笑摆手,“不用,我就是被你们俩说的话给呛着了!虽然妈常和你们说,嫁到了卫家,就应该同卫家男人一条心,往手里多攒一点钱,但也没让你们这么攒啊!给娘家外甥外甥女的压岁钱不能减!”

“啥?”李兰子与张春芽不解地眨着眼睛,穷尽她们俩的智商也想不明白卫老太为什么会这么说。

卫老太对上自家俩儿媳妇那憨厚老实中自然流露着傻气的表情,扯了扯嘴角,认认真真地给李兰子与张春芽掰扯,“一年到头,能给那些娃儿多少压岁钱?多出个三毛五毛,往后亏不了!”

“你看看你二姨家叶子,早些年咱家日子过得紧巴,你二姨和二姨夫一直接济咱家,但咱家干活儿的人多,地头事情做得快,叶子有能耐,考到了林场干活儿,你二姨家干活儿的人少,地头事情经常做不完,你二姨看着别人家把分下来的活儿都干完了,急得直掉泪,我就让二柱他们兄弟几个去给你二姨家干活。”

“后来咱家有吃的了,也一直给你二姨家做人情往来,你看叶子现在记不记咱家的好?他刚从林场里背了一袋核桃下来,你二姨就给咱家送半袋过来了,你三姨早些年不想同我们姐妹俩交处,她能吃到核桃?她能吃到黄羊肉和野山猪肉?她能吃到个屁!”

“你们都记住了,平时这种礼数的东西,是拿出去做脸面的,多花点儿钱咱不怕!仔细算算,能多花多少钱?同你娘家那些人处好关系,往后有个什么事儿,他们都惦记着你们这些姨姨姑姑,就同叶子对妈这样,不然万一……”

卫老太话语一滞,摆手道,“没啥万一,该花钱做脸面的地方就不要抠,该省钱的地方也别大手大脚,明白不?”

李兰子与张春芽虽然没完全明白啥叫该花钱的地方,啥叫该省钱的地方,但这并不妨碍她们妯娌俩被婆婆的人生智慧与处世哲学所折服,妯娌俩乖乖地点了头,转身就嘀咕起来。

李兰子说,“姜还是老的辣啊,咱妈都看到将来了,现在先给娘家那些个外甥外甥女点压岁钱,等他们长大了有能力接济咱的时候,花出去的这点儿压岁钱迟早能收回来!”

张春芽出声附和,“对了,大大大……大嫂在外面呢,我给改口喊你叫二嫂了。二嫂,你之前不是说想攒点钱重新起一个院子么,现在攒多少了?够不够新起一排瓦房的?”

“家里俩崽子年纪都不小了,常同咱挤在一个屋子里睡实在不是个办法,原先大嫂他们没有回来的时候,我还想着等天气暖和了就同咱妈说一声,让兄弟俩去大嫂们睡的那间屋子呢,现在大嫂回来了,国健国康要在那个屋子里住,等大哥大嫂他们回部队工作的时候,我准备把我们家俩也给打发过去,让他们兄弟四个挤一张炕,肯定没问题!”

李兰子赶紧往外面探头看了几眼,见谢玉书没在院子里,这才回灶房同张春芽说,“这话你小声点说,甭管是让大哥大嫂挺好,还是让咱妈听到,都不好。”

“确实,孩子大了干点啥都不方便,我也想把那俩崽子撵出屋子单独睡了,只不过我手里的钱不多,顶多起一间空屋子,不过这年头大家都闲着,只要去砖窑拉点砖回来就中,其它的咱自己都能做。”

妯娌俩嘀嘀咕咕地说了好一会儿,直到粥熬好,红薯蒸熟,这才歇了嘴。

……

吃过早饭,李兰子与张春芽就扯着各家的孩子与男人,拎着卫老太准备好的篓子,准备出门回娘家了。

卫四柱则是先把篓子里的东西拎给翠芬看了一眼,把自家赖在炕上多懒的卫光明拽了起来,“快点,别磨蹭了,今儿嘴甜点,别人给你压岁钱的时候,记得提醒一句,你.妈年前给你生了个妹妹,把你妹妹的那份子也挣回来,不然你奶晚上肯定要削咱父子俩。”

卫光明不解,“爸,你咋不要?我人还小,说话不一定有人听,但你要找人给我妹讨压岁钱的话,人家肯定给!”

躺在炕上准备再神游回洛必达星球汲取知识的卫添喜听到卫光明这话,直接乐出声,她这小哥问的话还真是蠢萌啊,当亲爹卫四柱不要脸面的吗?

卫四柱果然黑了脸,他拧着牙花子问翠芬,“你说这兔崽子怎么这么傻?”

翠芬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卫添喜刚刚那‘笑得喷出一个泡泡’的场面吸引过去了,回答卫四柱时,根本没有过脑子,“随你呗!”

卫四柱黑了脸,“我不傻!”

“肯定随你,要是随了外人,你.妈还不活剥了我?”

翠芬十分确定家里的俩孩子都听不懂这么高级的黄腔,这才放开胆子说的,但卫添喜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她一听翠芬这话就逗乐了,脑海中冒出一句话——“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

翠芬看到卫添喜又笑,还挺惊奇的,她将卫添喜揽在怀中,问卫四柱,“你说这小丫头在偷乐啥?一个人都能乐出来,这才几天大?”

卫四柱一连嘚瑟,“生女像姑,这丫头随了二丫,脑子灵光。不像光明,生儿随舅,随了你那娘家兄弟,脑子不灵光。”

翠芬随手抄起一块卫添喜的尿布来,朝卫四柱的脸上拍去,“去你的!赶紧去我家走一趟,回来还得洗尿布呢,尿布都攒一盆了!”

卫四柱以为翠芬拿的是干净尿布,躲也不躲,嘴里还说,“我自己闺女,我不嫌弃!”

“啪——”

湿哒哒的感觉让嘚瑟个不停的卫四柱瞬间石化。

作者有话要说:  卫老太:可不能让这些傻媳妇儿把大丫二丫也带成不帮衬娘家的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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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鸡飞狗跳

卫大柱虽然是农家出身,但早些年他从了军,解放之后就留在了部队,成为了干部,后来便再也没有碰过农活之类,如今让他来和泥补墙,虽说他脑子里那些关于和泥补墙的理论方法还在,可他拎着黄泥铲子就犯了难。

卫老太眼光多毒辣,她出来倒水的空档,见卫大柱盯着黄泥铲子犯愁,便问,“咋,大柱,你不晓得怎么糊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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