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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纤不想成为受人利用的工具,她毫不客气道“我跟谢颂没谈恋爱,你们怕不是误会了。”
闻言,青年眯起黑眸,周身隐隐透着一丝危险。
“你就别瞒我了,之前谢颂在微博上放了戒指的照片,不就是在跟你求婚吗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顾纤内心充满不耐,忍不住反驳“孩子不是谢总的,他也没有求婚,您少看一点微博,免得被网上的不实消息给骗了。”
最近顾氏财团闹出了数桩丑闻,股价一跌再跌,早就引发了董事会的不满,要是再不能扭转颓势,恐怕他们占据多年的市场份额就要被对家抢去了。
因此,老爷子心中无比焦躁,迫切地希望能找到一个靠山,岂料谢颂跟小孙女求婚的消息竟是假的,让他失望至极。
老爷子气得发抖,质问道“那你跟谢颂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艾特你”
“我一直在徐姨的花店打工,跟谢总见过几面,他人好,帮我解围罢了。”
顾纤打开玻璃罐子,用小勺舀出一颗梅子,送到青年面前,粘稠的蜂蜜沾到了唇角,她赶忙用食指抹了去,却没有察觉到这样的举动有多暧昧。
被谢颂盯得有些别扭,顾纤敷衍了几句便将电话挂断。
青年将小勺握在手中,哑声道“张嘴。”
少女依言照做,红唇轻启,露出了雪白的贝齿,以及粉嫩的舌尖。
谢颂眸色渐深,将渍过去核的梅子喂到她口中,随即猛地俯下身子,噙住了柔软香甜的唇瓣。
这一连串动作把顾纤吓了一跳,偏偏嘴里含着东西,呜呜咽咽,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转眼又过了半个多月,开春以后,天气逐渐暖和了些许,呆在办公室里的年叙看着鉴定报告,即便早就料到了结果,面上仍露出几分愕然。
闻召站在旁边,仔细分辨着各项数据,眼底透着丝丝激动“纤纤确实厉害,她培育的苗木已经达到了野生银缕梅的程度,甚至还犹有过之,就算不经她照料,那两株银缕梅也能成活”
用纸巾擦了擦眼睛,年叙沉声道“要是老齐在就好了,他研究了半辈子,临终前也没看到银缕梅广泛种植,如果他泉下有知,肯定会高兴的”
“您老别伤心了,苗木培育成功是好事,我给您冲杯蜂蜜水,记得千万别告诉师母,不然我就完了。”
离开南市前,顾纤特地给他们准备了一些特产,除去花茶蜂蜜以外,还有许多烘干的柠檬片,加进蜜水中,那股酸香味儿立时便出来了,让人口水直流。
第64章
年叙抿了口茶, 情绪缓和了几分,摆了摆手道“最近所里也没什么重要课题,你跟我回来做什么还是抓紧去南市,把个人问题解决了吧。徐雁单身这么多年了, 连儿子都快结婚了, 要是你再磨蹭下去, 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闻召早就习惯了导师的性格, 此刻无奈地笑了笑,“好,那我这就过去,正好学校跟南市农大有个合作项目,估摸着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您老保重身体,别让师母担心。”
“行了行了,我都快七十岁的人了,对自己的身体有数, 你先订好机票,京城这边的申请材料我帮你提交。”
闻召坐飞机返回南市时,顾家老宅正酝酿着一场风波。
老爷子将全家人都叫到书房中,目光落在顾临州身上,冷声发问“老三, 你跟纤纤的关系最亲近, 知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相处了这么多年, 顾临州对家人的品性无比了解, 面色没有丝毫变化,摇头道“我一个当叔叔的,哪能问出这种话来您未免太瞧得起我了。”
这会儿顾菀也在场,她低垂着眼,轻轻转动着食指上的宝石戒指,猜到了老爷子想攀附谢氏的念头,眼底划过一丝讽刺,闷声作答“爷爷,那个野种应该是谢思铭的。”
“谢思铭去年举办慈善晚宴的时候,谢家那小子还在美国,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
老爷子板着张脸,明显不太相信。
顾菀深吸一口气,想起自己前天见过的那个青年,低声解释“其实谢思铭早就回国了,只不过碍于谢颂的缘故,谢朝阳并没有将事情公布而已。我曾经看过酒店的监控视频,出事的那天晚上纤纤住在2503,谢思铭也在那间房中呆了数个小时,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进去过。”
顾临州将茶杯放在桌上,沉声问“视频呢”
“小叔别急,我现在就给您看,免得您总是生出误会,觉得我在陷害顾纤。”
顾菀将手机打开,找出了视频,当着众人的面播放。
眼见着神志不清的小侄女被侍者送进房间,顾临州两手握拳,眼珠子里爬满血丝,呼吸都粗重了许多。
看完了整段录像,他再次发问“那个男人并没有露出正脸,你怎么能确定他是谢思铭”
顾菀直接登上了微博,点开谢思铭的主页,找出去年二月份发的微博,那是一张宝玑腕表的照片。
“视频中的男人带的就是这款手表,而且他个头很高,将近一米九,参加晚宴的宾客很少能达到这个身高。”
顾临州不由沉默下来,他想起谢颂发布的那条微博,明显是对纤纤动了心思,但如果纤纤怀的是谢思铭的孩子,恐怕就难以收场了。
苍白消瘦的掌心紧握着手机,女人的唇角微微勾起。
谢颂跟谢思铭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能用剑拔弩张来形容,但基因却是很神奇的东西,他们在某些地方非常相似,轮廓相近、身高相近、甚至还钟爱同一品牌的腕表。
“小叔,我明白您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但证据摆在眼前,事实真相根本不会因为我们的意志而发生改变。若是您不相信的话,可以带顾纤去做羊水穿刺,医院出具的报告总不会撒谎。”
顾菀一直坚信一个道理有钱能使鬼推磨。
南市出名的医院拢共仅有几家,柳杨是市医院的妇产科工作,谢氏旗下的私立医院又不敢得罪谢思铭,至于其他的医生,也可以用同样的办法收买,想要改变鉴定结果,对她而言再容易不过了。
老爷子用力拍了拍桌面,冲着顾临州吩咐“顾纤应该还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你把事情告诉她,问问她有什么打算”
顾菀掩唇娇笑一声“这种小事何必麻烦小叔,我跟纤纤说就行了。”
她飞快地按下顾纤的号码,拨了过去,没多久就被接通了。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此时顾纤正坐在沙发上,翻看植物学相关的论文,谢颂端了杯温牛奶从厨房中走出来,放在少女面前。
指尖按下了免提键,顾纤喝了口牛奶,淡淡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先别急着挂电话,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谢思铭的,他是谢颂的亲弟弟,你高兴吗”
听到这话,顾临州胸臆间翻涌的火气更盛,一把将顾菀手里的手机夺过来,开口安抚道“纤纤,你别着急,咱们先去做鉴定再说。”
顾纤死死攥着论文集,指节泛起青白,杏眼中也透着丝丝慌乱,不住喃喃“谢思铭那时候根本不在国内,不可能是他”
无论如何,谢思铭都是谢颂的亲弟弟,如果他真是孩子父亲的话,顾纤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谢颂。
眼见着少女面容扭曲,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青年赶紧将电话挂断,握住她冰凉的指尖,沉声安抚
“你小叔说得对,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况且就算谢思铭是宝宝血缘上的父亲,我也不在乎,他永远都是我们俩的孩子。”
顾纤如坠冰窟,浑身都在发抖。
谢颂将人抱在怀里,成年男性的体温高,透过薄薄一层衬衫传递到顾纤身上,让她冻成冰碴的骨血逐渐缓和过来。
她闭了闭眼,回忆起了谢思铭的长相,却起不到半点作用,毕竟录像上根本没有男人的正脸,顾菀是如何确定那个人的身份呢
“不然就去做羊水穿刺吧,否则我实在是不放心。”
谢颂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低声安抚“去年谢思铭确实提前回国了,但我没在晚宴上见过他。”
此时此刻,顾纤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拿起手机给顾菀打了过去,道“你把监控视频发给我。”
闻言,顾菀眼底的快意越发浓重,嗤笑一声“不好意思,我已经把视频彻底删除了,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自打从池昭手里拿到视频后,顾菀反反复复看了无数次,早就将每一帧画面印刻在脑海中。
当她发现谢颂就是那个奸夫时,心里恼恨至极,恨不得彻底毁了顾纤,才能平复那股怒意。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基于这个原因,她找上了谢思铭,提前跟他联络好了,才敢将“真相”捅到老宅。
要是顾纤不能接受事实,直接引产,便是最好的结局了。那个贱人肚子里的野种早就满了七个月,终止妊娠势必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最好死在手术台上,就没有人再跟她作对了。
顾纤将电话挂断,大口大口地将整杯牛奶灌下肚,但慌乱惊恐的情绪依旧无法消散,犹如鬼魅一般,时时刻刻地纠缠着她。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谢颂亲了亲少女柔软的面颊,起身前去开门,待看到站在外面的谢思铭时,青年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眸中也翻涌着浓浓煞气。
“你来干什么”
“大哥,别这么见外,我来看看自己的孩子,难道有错吗”
平心而论,谢思铭的长相融合了谢朝阳与刘晴美的优点,五官堪称俊秀,但眉眼间却透着算计的精光,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谢思铭往客厅瞥了一眼,在瞧见顾纤那张脸时,面上浮现出一丝惊艳。来桃花镇之前,他就看过了顾纤的照片,却没想到她真人远比图片上要娇美数倍,好似枝头随风浮动的花蕾,让人生出采撷的想法。
察觉到谢思铭的变化,谢颂往前走了两步,还不忘将房门阖上。
“刘晴美在牢里待得舒服吗她早就不是谢朝阳的妻子了,谢氏也不会庇护她,估摸着在监狱里的日子不好过吧。”谢颂意有所指。
谢思铭不过二十出头,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听到谢颂侮辱自己的母亲,当即气得面红耳赤,抬手想要教训他一番,却被男人攥住了拳头,抬脚狠狠踹在腹部。
脑海中浮现起纤纤眼眶通红的模样,谢颂胸臆间郁气更重,一拳接一拳地打在谢思铭身上。
后者想要反抗,偏偏他力量和反应速度都比不上兄长,除了狼狈地护住头脸,什么都做不了。
“你快住手小心我报警”谢思铭含糊不清地叫喊。
“快去啊正好让警察重新调查之前的故意杀人案,那个助理分明是你收买的,但刘晴美舍不得儿子坐牢,便主动替你顶罪,你以为这件事藏得很好,没人知道,对不对”
谢颂每说一个字,谢思铭的脸色便苍白一分,到了后来,他心底升起浓浓恐惧,恨不得从没来过桃花镇,免得一再受到谢颂的侮辱。
“趁我还能维持理智时赶紧滚,不然有什么后果谁都无法保证。”
轻飘飘的威胁甫一出口,好险没将谢思铭的胆子吓破,他完全不敢看谢颂狰狞的模样,飞快地驱车离开桃花镇,仿佛被择人而噬的猛兽紧追不放。
第65章
谢颂转过身,发现房门不知何时竟被打开了, 双目红肿的少女站在跟前, 大抵是出于母性的缘故,她两手紧紧护住肚腹, 整个人更显消瘦。
“纤纤, 先回房休息吧, 谢思铭被我教训了一顿, 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出现了。”
说话时, 谢颂发觉脸侧泛起针扎般的疼痛, 应该是被谢思铭伤着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顾纤从电视柜底下找出医药箱,拿着棉签给谢颂清理伤口, 细眉紧皱, 动作无比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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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涂完碘酒后, 她的语气很笃定, 道“我觉得谢思铭应该不是孩子的父亲。”
顾纤说不清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感觉, 但她就是能判断出谢思铭在撒谎。
方才那人与自己对视了一眼, 目光落在高高耸起的腹部,不止没有半分亲近,反而充满了厌憎,他表情管理的很好,若非顾纤对人的情绪很是敏感, 恐怕真会被谢思铭给糊弄过去了。
瞥见少女认真的小模样, 谢颂心头一阵柔软, 刚想伸手捏住她细腻的颊肉,就想起自己曾碰过谢思铭那个混账,赶忙冲到卫生间里洗手,而后缓缓走到顾纤身后,将人轻轻拥进怀里。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总不能不负责任吧”
高挺的鼻尖反复磨蹭着白嫩的耳垂,带来阵阵痒意,也让顾纤慌乱不宁的心绪平复了些许。
“你要我怎么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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