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一如既往般,小女生仰着头看他,黑眸晶晶亮亮的,看得顾贺城面色隐隐泛着热,他轻轻咳了声,放缓声音,“你不是说顾贺城是个王八蛋吗?”
怎么还要他抱。
“我不走,走不动。”裴珊使劲眨眨眼睛,整个身子靠了过来抱住男人裤管,甚至还有往下扯威胁的架势。
顾贺城暗自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能和醉鬼计较,更不能暴打面前这人,他深呼吸,蹲下来平视裴珊的眼,“你先站起来,我背你过去好不好?”
裴珊沉默了几秒,像是思忖抱和背的区别,然后欢天喜地应了一句好。
踮起脚轻轻巧巧地就跳上了顾贺城背,手臂勾着男人脖颈,微微侧着头,鼻息恰好落在了他脖颈最敏感的位置,气息温温热热,还带着点酸酸甜甜的酒气。
顾贺城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心念一定是穿太多了。
要不然怎么还有点热呢。
好不容易背着这人到了地下停车库,忽然听到裴珊轻轻开口,“顾贺城是王八蛋,阿贺不是。”
顾贺城步子微微放缓,低低道,“你说反了,阿贺才是最大的王八蛋。”
“你胡说!”裴珊想也不想就否定了,掰着手指开始数,“阿贺这人吧,嚣张嘴欠还自大,但他是个好人。”
顾贺城眉间一抽,这话是夸他呢还是贬他呢。
“他心肠很软的,路上有小动物病了,一定会去救的。”
“以前我们还救了一只小猫咪,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
“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裴珊碎碎念,末了,长长叹了声,“我以前有点喜欢他哦。”
“以前喜欢,所以现在呢?”顾贺城一愣,缓声问。
“现在啊,肯定要开启新生活啦,”裴珊想也不想就回答,她皱了皱眉,睁着迷蒙的眼睛观察周围的场景,隐隐辨认出这是个地下停车场,沉下声,“你不是阿贺。”
顾贺城还以为这姑娘酒醒了,正要开口,又被裴珊打断了。
“你是个套话的。”
顾贺城:“……”
裴珊歪了歪脑袋,隐隐感觉不妙,挣扎着要从顾贺城背上跳下来。
顾贺城没想到裴珊会挣扎,险些没把人抱紧,沉下声,“别乱动!”
“就动,你放我下来我就不动!”
“等上了车就放你下来。”
“我不!就要现在!”
“你再闹,”背上小女生胡乱挣扎着,手间不经意落在了他的腹部,指尖按了按薄薄衬衫下那块,“哇,肌肉耶。”
“很有料啊!”
“裴!珊!”顾贺城咬牙,脸沉得能滴出水,怒到极致便是恼,想发作,但又担心把人甩了出去,只得象征性地颠了颠,侧头看——
未料裴珊正好偏着头,冰凉柔软的唇,轻轻贴上了她的唇角。
裴珊双瞳骤缩,一时半会儿分辨不出这是因为醉了才做的春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心中小鹿又开始胡乱撞着,砰砰砰地,快得像是要从心脏跳出来,触感清浅,还未细细体会就已经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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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真实。
真实得让她好像感觉到自己好不容易把握的主动权又被抢了去。
不行。
要抢回来。
裴珊撇撇嘴,指尖一不做二不休,胡乱画着圈。
炽热温度隔着薄衫传递着,顾贺城胸腔微微震荡,咬牙切齿地憋出一句,“不然我就扣你奖金。”
扣奖金。
裴珊瞬间安静下来了,动作顿住。
顾贺城还以为这姑娘终于不折腾了,还没来得及缓口气,裴珊恍然道,“你是顾贺城啊。”
顾贺城偏头,觑她:“醒酒了?”
“你要扣我奖金啊?”
“你说句喜欢顾贺城就不扣了。”
“……”
正好到了车旁,顾贺城腾出手拉开副驾座的门,把人放了进去,手忙脚乱替她系着安全带。
本想放后座,但想着这人醉成这样,要是放后座的话说不定还会啪叽摔地上,脸着地那种。
“听话,睡会儿就到家了。”顾贺城俯身,替裴珊系好安全带,柔下声,哄孩子般。
这话似乎有用,裴珊表现得很安静,直到车子再次停下,她才缓缓开口。
“顾贺城。”
“嗯。”
“你扣吧。”
醉鬼的思维总是神奇的,裴珊听了顾贺城这话之后安静了几秒,心想既然要被扣奖金了,那就就扣了,她要摸回本。
那手感还挺好的。
一不做二不休,被酒精洗脑了的珊自顾自做出了决定,手指爬上顾贺城的胸膛,从未扣的领扣探了进去。
隐隐听到男人闷哼一声后,弯了弯眼,“我一定能摸回本的!”
顾贺城:“……”
裴珊不给男人思考时间,指尖灵活,那儿硬就摸哪里,又存了点气,解开安全带之后干脆利落倾身压上去,干脆利落地,抱住了。
她的意识并不清晰,车内开了暖气,整个人放松下来后思维更钝了,摸累了之后脑袋枕在胸膛上。还以为自己抱着的是自家熊公仔,喃喃,“好气啊。”
“那时候走得太匆忙了,是中途插班的。”
“语言没问题,但学业没跟上。”
“所以就很难受啊。”
没由来的,裴珊安静下来,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过去的事情。
顾贺城神情晦涩难辨,音色沉沉:“我知道。”
他不仅知道,还亲自去看过。
裴珊嘁了一声,轻哂:“你知道个屁,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个大□□子。”
顾贺城眯了下眼,应得认真:“我去看过。”
“你看到什么了?”
“看到你坐在长凳上看书,很用功。”男人缓缓开口,声音清清冷冷的,“我想过去找你的了。”
她笑了,软唇微弯,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是吗?”
“嗯。”
“但是你没找啊。”
“……”
好像聊着聊着,就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发现自个儿在顾贺城的房间里。
裴珊揉了揉胀痛的额头,细细回忆昨天的事。
好像她化身话痨,把国外那几年的经历一股脑儿地都说出来了,甜酸苦辣的,都有。
顾贺城的性子也是真够好的,听着她讲完后才哄着她说送她回家,裴家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正好裴珊手机铃声响了,他接起。
是裴母,说是今儿又打麻将去了,晚上不回来。
裴母得知裴珊醉了还各种说胡话,顾贺城送她到家了然而找不到钥匙的事情后,心大地让顾贺城带裴珊回他那儿借住。
要是不方便,那就随便给裴珊开个酒店。
等闺女酒醒了之后会自己回家的。
裴珊酒品不太好,但记性还是挺好的。
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对着顾贺城又是捶胸口又是各种摸的,顾贺城把她拖回家后,本想安置在次卧,结果她胸口一吐。
床脏了,某人衬衫也不能要了。
裴珊默默磕墙。
所以她现在睡的是顾贺城的房间。
裴珊踩着拖鞋颤颤悠悠下了楼,环顾起居室四周一圈,没见到顾贺城的身影。
隐隐听到厨房有响动。
裴珊寻着声音走过去,男人颀长的背影映入眼帘,身上套着深蓝色围裙,手里举着锅铲。
袖子挽了上去,露出浅浅的肌肉线条。
裴珊目瞪口呆,呼吸滞住。
妈啊。
这顾大爷是在下厨吗?
裴珊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屁颠屁颠跑了过去,开始拍马屁。
“哇!手艺真好!看着就很想吃的呢!”
裴珊疯狂拍彩虹屁,却迟迟得不到对方的回应。
这会儿裴珊才小心翼翼睁开眼,观察顾贺城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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